第一章：咖啡事故祁暖看了一眼腕表，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9:28，

距离天盛集团终面开始只剩两分钟。她咬住下唇，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手里半杯冰美式随着奔跑晃出危险的弧度。"让一让！麻烦让一让！"电梯区近在咫尺，

可那部直达28层的专用电梯正在缓缓关闭。祁暖一个箭步冲上前，

在门缝即将消失的瞬间伸出右手。"请等一下！"感应门重新打开，祁暖还没来得及喘匀气，

就撞进了一片低气压中。电梯里只有三个人，

却让她瞬间感到窒息——一位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正冷着脸训斥旁边低头哈腰的主管，

第三个人则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这就是你们交上来的方案？

用ChatGPT生成的都比这有逻辑！"那声音像冰刀刮过玻璃，祁暖僵在原地，

进退两难。她认出被训斥的正是市场部副总李岩，而训人的那位——心脏漏跳一拍。程修远。

天盛集团总裁，财经杂志封面常客，商界赫赫有名的"冰山佛子"。38岁，

白手起家打造商业帝国，私生活成谜，因常年不近女色被媒体戏称"当代唐僧"。

真人比照片更具冲击力。剪裁完美的深灰西装包裹着宽肩窄腰，

轮廓分明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痕迹，只有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此刻那双眼正冷冷扫过来，祁暖下意识攥紧了咖啡杯。电梯突然一晃。

事情发生得太快——她手中的纸杯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然后——哗啦。

整整半杯冰美式精准泼洒在程修远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西装上，

棕色液体顺着挺括的面料往下淌，在雪白衬衫上晕开一片刺目的污渍。时间仿佛凝固了。

李副总倒吸一口冷气，脸色惨白："程、程总，这不知哪来的——""对不起。

"祁暖的声音比想象中镇定。她直视程修远阴沉的面容，从包里掏出纸巾，"是我的全责。

干洗费我会承担，如果您能将账单寄到人事部。"没人敢动。程修远没接纸巾，

只是用那种能穿透灵魂的目光审视她。祁暖保持着递纸巾的姿势，手心渗出细汗。"面试的？

"半晌，他开口，声音低沉。"市场营销岗，9:30场。"祁暖苦笑，

"虽然现在可能已经失去资格了。"程修远突然抬手按下28层，

这个动作让咖啡渍更加明显。他接过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为什么选天盛？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祁暖一怔。

她指向电梯内贴着的招聘海报："贵司的企业愿景很吸引人。不过——"她顿了顿，

指向一行英文，"这里翻译有问题。

'突破常规'译成'BreakNormal'不符合英语习惯，

应该是'BreaktheMold'更准确。"李副总脸色更难看了。

程修远却微微挑眉，在25层大步走出电梯前丢下一句："给她面试机会。"三小时后，

祁暖走出天盛大厦，阳光刺得她眯起眼。面试出奇顺利，

她提出的"Z世代情感化营销"概念让考官们频频点头。

但最让她困惑的是主考官接完一个电话后，态度突然变得异常恭敬。手机震动，陌生号码。

"祁**，恭喜通过终面。"冷静的女声说，"特别通知，您被分配至市场创新部，

直接向程总汇报。下周一9点，请到58层报到。"祁暖愣在原地。市场创新部？

那是天盛核心中的核心，从不招应届生。更诡异的是——58层是总裁办公室所在。

与此同时，天盛大厦顶层。程修远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份简历。照片上的女孩杏眼明亮，

嘴角带着不服输的弧度。他指尖轻敲纸面，对身后的人事总监说："调到我直管部门。

""理由？""她敢直视我的眼睛。

"第二章：禁欲佛子的特别关注祁暖站在天盛大厦58层的电梯口，工牌在胸前微微发烫。

今天是入职第一天，她特意提前半小时到达，却发现自己工位所在的楼层与想象中完全不同。

"祁**？"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女秘书迎面走来，"我是程总的行政助理苏雯，

带您熟悉环境。"祁暖跟着苏雯穿过开放式办公区，敏锐地注意到四周投来的探究目光。

几个女员工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当她经过时，谈话声戛然而止。"这是您的工位。

"苏雯停在一处半封闭的卡座前，"IT部已经配置好电脑，内网账号是您名字全拼，

初始密码123456。"祁暖放下包，环顾四周。这个位置视野极佳，

落地窗外是城市天际线，而且——她转头看向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黑胡桃木门，

上面挂着「总裁办公室」的黄铜牌。"程总办公室在哪边？"她忍不住问。

苏雯推了推眼镜："是的。市场创新部通常在三十二层，但程总特意安排您在这里。

""为什么？""不清楚。"苏雯语气平板，"程总的决策不需要解释。"祁暖刚想再问，

整个办公区突然安静下来。她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呼吸一滞——程修远从电梯里走出来，

身后跟着三个高管。他今天穿着深蓝色三件套，衬得肩膀更加宽阔，

行走间带着不容侵犯的气场。经过祁暖工位时，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半秒，

然后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十分钟后晨会。"他头也不回地对苏雯说，"带上新人。

"祁暖握紧了手中的笔记本。晨会在58层的会议室举行，

椭圆形的红木桌旁坐了十几位高管。她选了最末端的座位，

却发现苏雯指了指前排空位："您的座位在那里。"更诡异的是，

那个位置正对着程修远的座位。会议开始后，

祁暖终于明白为什么市场创新部被称为"天盛皇冠上的明珠"。

程修远听取汇报时犀利得可怕，一个数字不对就会被打断重来。

当广告部主管支吾着解释季度数据下滑时，他直接将文件夹扔在了桌上。

"再给我听一次这种借口，你就去人事部领离职补偿。"会议室鸦雀无声。祁暖低头记笔记，

突然感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抬头，正对上程修远深不可测的眼睛。"新人的意见？

"所有目光齐刷刷转向她。祁暖喉咙发紧，但声音很稳："我认为数据下滑与渠道无关，

是情感联结不足。天盛的目标客户中，Z世代占比已超40%，

但广告语言还是精英主义那套。"死一般的寂静。有人倒吸冷气。

程修远十指交叉抵在下巴前："解决方案？""用UGC代替专业广告，

发起'我的天盛时刻'话题，让用户成为我们的代言人。"祁暖脱口而出，

"成本降低70%，真实度提高300%。"几秒钟的沉默后，

程修远转向广告部主管："按她说的做。"然后站起身，"散会。"祁暖长舒一口气，

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午餐时间，她在员工餐厅遇到了面试时的主考官张总监。

"听说你被分到58层了？"张总监压低声音，"程总从不让人在他那层办公，

连副总们都得提前预约才能上去。

"祁暖的筷子停在半空："那为什么...""天盛成立十五年，你是第一个。

"张总监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小心点，赵志明盯上你了。""谁是赵志明？

""财务总监，公司元老，一直想把自己侄女塞进程总团队。"张总监努努嘴，"喏，

那边穿灰西装的就是。"祁暖顺着视线看去，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眯着眼打量她，

目光让她想起阴冷潮湿的爬行动物。下午三点，祁暖正在整理资料，

一杯咖啡突然放在她桌上。"欢迎加入天盛。"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站在她面前，

嘴角带笑眼里却冷，"我是林玲，市场部副总监。""谢谢，但我不喝——""程总的口味。

"林玲打断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她身后，"他每天三点准时要一杯手冲，不加糖不加奶。

"祁暖转身，程修远不知何时站在了她工位旁。他拿起咖啡抿了一口，眉头微皱："太淡。

"林玲脸色一变："我马上重做——""不必。"程修远看向祁暖，"你来。

"祁暖瞪大眼睛："我？""五分钟。"他转身走向办公室，"带着你的项目计划书。

"茶水间里，祁暖手忙脚乱地操作着复杂的咖啡机。

林玲靠在门框上冷笑："别以为程总对你特别。上一个他'亲自带'的人，

三个月就被开除了。"祁暖没理会，专注回忆咖啡店打工时的技巧。

当她将一杯拉有心形奶泡的咖啡放在程修远桌上时，对方挑了挑眉。"创意。"他评价道，

然后推过一份文件，"下周一前，我要看到完整方案。"祁暖翻开，

是公司最重要的"晨曦计划"资料——一款面向年轻女性的新型理财APP开发项目，

预算八位数。"这...应该交给资深团队吧？"程修远头也不抬："不敢接就出去。

"祁暖抿紧嘴唇："周一上午十点，我会准时交方案。"走出办公室时，

她发现整个办公区的人都在偷瞄她。苏雯悄悄比了个大拇指，而赵志明站在远处，眼神阴鸷。

下班时间到了，同事们陆续离开，祁暖却对着电脑纹丝不动。晨曦计划资料复杂，

她需要更多时间消化。晚上九点，58层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没走？

"低沉的男声吓得她差点跳起来。程修远站在她身后，已经脱了西装外套，

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在查竞品资料。"祁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程总也加班？"他"嗯"了一声，走向咖啡机。几分钟后，

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她面前。"喝了回家。"他语气依然冷淡，"天盛不鼓励无效加班。

"祁暖惊讶地抬头，却只看到程修远离去的背影。咖啡香气浓郁，

是她最喜欢的焦糖玛奇朵口味——可她从未在公司提过这个偏好。凌晨一点，

祁暖终于支撑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朦胧中，她感到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轻轻覆在肩上，

鼻尖萦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沉香气息。第二天清晨，祁暖被保洁阿姨的吸尘器声惊醒。

她猛地坐直，一件深灰色西装外套从肩上滑落。她拾起来，

立刻认出那独特的沉香木香调——程修远昨天穿的就是这件。外套口袋里露出一角纸片。

祁暖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是一张干洗店收据，日期是今天早上六点，备注写着："紧急加急，

勿熨烫，领口有咖啡渍。"她的脸突然烧了起来。办公桌上多了一个精致的礼盒，

里面是一支万宝龙钢笔，卡片上只有一行打印字："欢迎加入天盛。"没有署名。"听说没？

程总破例亲自带新人！""早看到了，那姑娘工位就在程总办公室外面。

""十五年头一遭啊，什么来头？""嘘，赵总过来了..."祁暖抱着资料经过茶水间，

听到里面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她抬头，正好对上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的程修远。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耀眼的金边。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

程修远罕见地先移开了视线。第三章：危险保护欲祁暖盯着邮箱里的部门聚餐通知，

手指在键盘上悬停许久。入职两周，她已经成功躲过了三次团建，

但这次是市场创新部季度聚餐，行政部特意发邮件强调"全员必须参加"。"别想着逃。

"苏雯敲了敲她的隔板，"赵总监亲自过问了出席名单。"祁暖叹了口气，关掉邮件页面。

自从接手晨曦计划，赵志明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块挡路的石头。上周五的预算会议上，

他直接质疑她的方案是"小孩子过家家"，要不是程修远一句"数据支持她的观点"，

八位数的项目差点夭折。手机震动，闺蜜苏梦发来消息：「今晚相亲对象是牙医，

照片看起来像吸血鬼！求中途救援！」祁暖笑着回复暗号，心情稍微轻松了些。

下班时间一到，办公区立刻热闹起来。她换上提前准备的米色针织连衣裙，涂了点口红，

跟着同事们前往预定好的日料店。"祁暖！这边！"李岩总监向她招手，指了指身边的空位。

祁暖刚要走过去，一只涂着猩红指甲的手突然按在了椅子上。"不好意思，

这是给赵总监留的。"林玲笑盈盈地说，指向靠近门口的位置，"新人应该坐那里。

"那个位置紧挨着赵志明。祁暖抿了抿嘴，坦然入座。赵志明正在和侍者点酒，见她坐下，

眯起眼睛笑了："小祁啊，今天可不能再拿果汁糊弄了。"他招手叫来两瓶茅台，

亲自给祁暖倒满一小杯："天盛的规矩，新人第一次聚餐要喝'入门酒'。

"浓烈的酒精气味冲得祁暖鼻腔发疼。

她听说过这个"传统"——去年有个实习生因此胃出血送医。但全桌人都盯着她，

连李岩都爱莫能助地移开了视线。"我敬赵总监。"祁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辣的感觉从喉咙烧到胃里，她强忍着没咳嗽，但眼泪已经涌了出来。"好！

"赵志明拍桌大笑，立刻又给她满上，"不愧是程总看中的人！"觥筹交错间，

祁暖已经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只能机械地应付着一波又一波的敬酒。赵志明的手不知何时搭上了她的椅背，

正慢慢向她肩膀滑去。"我去下洗手间。"祁暖猛地站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跌跌撞撞地穿过走廊，冷水冲在脸上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抖得多厉害。

镜子里的女孩脸颊酡红，眼妆晕开一片。祁暖用纸巾狠狠擦拭，突然感到一阵反胃。

她冲进隔间，跪在马桶前干呕起来，却只吐出几口酸水。"没事吧？

"林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假惺惺的关切，"赵总监让我来看看你。

"祁暖咬紧牙关："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赵总监说可以送你回家。

"林玲的脚步声靠近，"他就在后门等着。"一阵寒意顺着祁暖的脊背爬上来。她摸出手机，

苏梦的未接来电有五个，最后一条消息是二十分钟前的：「吸血鬼居然是我前男友！先溜了，

你还好吗？」手指不听使唤，祁暖几次输错解锁密码。当她终于推开洗手间的门，

林玲正环抱双臂等在门口。"走吧，赵总监等急了。"祁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走廊尽头，

赵志明肥胖的身影隐约可见。她后退一步，转身就往正门方向跑，却被林玲一把拽住手腕。

"别不识好歹。"林玲压低声音，"赵总监一句话就能让你滚出天盛。""放开她。

"低沉冷冽的男声从身后传来，祁暖浑身一颤。程修远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转角，

黑色高领毛衣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在昏暗灯光下像一柄出鞘的剑。

林玲立刻松手："程总！您怎么...""祁暖。"程修远直接无视她，

目光锁定在祁暖身上，"跟我走。"祁暖头晕目眩，恍惚间感觉自己被带进一辆车里。

皮革座椅的凉意透过薄裙传来，她蜷缩在角落，努力对抗着翻腾的恶心感。"喝了。

"一个白色药片递到眼前。祁暖抬头，程修远坐在对面，眉头紧锁。车内灯光很暗，

却足够她看清他紧绷的下颌线。"解酒药。"见她迟疑，他补充道，"不会害你。

"祁暖接过药片和水，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触电般缩了回来。程修远的手修长有力，

骨节分明，触感却意外地温暖。车子平稳行驶在夜色中。祁暖靠在窗边，

看着霓虹灯光在玻璃上拖出斑斓的彩带。药片开始起作用，胃里的灼烧感减轻了些，

但脑袋依然昏沉。"为什么要喝？"程修远突然开口。

祁暖苦笑："职场生存法则第一条——别得罪财务总监。""愚蠢。"他冷声道，

"明天开始，你搬去32层市场部办公。""什么？"祁暖猛地坐直，"为什么？

我做错什么了？"程修远没有回答。车子停在她的公寓楼下，

他递来一张名片："我的私人号码。以后遇到这种情况，直接打给我。

"祁暖愣愣地接过纯黑烫金名片，上面只有"程修远"三个字和一串号码。

当她抬头想道谢时，车门已经关上，黑色奔驰无声地滑入夜色。第二天早晨，

祁暖顶着剧痛的头晕赶到公司，发现自己的物品已经被整齐地搬到了32层市场部。

这个位置虽然不如58层宽敞，但胜在采光好，而且——"欢迎来到现实世界。

"李岩递给她一杯蜂蜜水，"58层是程总的私人领地，你能待两周已经是奇迹了。

"祁暖小口啜饮着蜂蜜水，心里莫名有些失落。她摸出那张黑色名片，

犹豫要不要发条感谢短信，最终还是放回了钱包深处。接下来的日子忙碌而充实。

远离了58层的紧张氛围，祁暖反而更能专注于晨曦计划。她花了三天时间完善方案，

终于在截止日前发给了程修远。回复在一小时内到达：「会议室1，15:00。

带上完整数据。」祁暖抱着厚厚的文件夹提前十分钟到达，却发现会议室已经坐满了高管。

程修远坐在首位，面前摊开着她的方案。赵志明和林玲分别坐在两侧，看到她进来，

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开始吧。"程修远头也不抬地说。祁暖深吸一口气，

连接好投影仪。她的方案核心是用游戏化设计吸引年轻用户，

通过社交裂变取代传统广告投放。讲到一半时，她注意到赵志明频繁摇头，

而林玲则一直低头记录着什么。"简直儿戏！"演示刚结束，赵志明就拍桌而起，

"理财APP不是手机游戏，我们需要的是专业、稳健的形象！""数据显示，

我们的目标用户中83%会因为朋友推荐而尝试新APP。"祁暖调出一张图表，

"而传统广告的转化率只有2.7%。""数据可以造假。"林玲轻声说，推过一份文件，

"我查了祁**引用的来源，这个调研样本量不足，而且——""够了。"程修远突然开口。

他站起身，走到投影前，手指点在其中一页数据上："这个用户画像分析是谁做的？

"祁暖喉咙发紧："是我。"程修远转向所有人："晨曦计划采用祁暖的方案。

预算增加20%，重点开发社交功能。散会。"高管们面面相觑，陆续离开。

赵志明临走前狠狠瞪了祁暖一眼，而林玲则假装不小心把咖啡泼在了她的笔记本上。

"祁暖留下。"程修远说，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当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人时，

祁暖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程修远站在窗边，阳光给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他突然问。祁暖摇头。程修远转过身，

目光如炬："因为你敢直视我的眼睛。"他走近一步，身上淡淡的沉香气息萦绕而来，

"大多数人要么畏惧，要么谄媚。只有你——"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

"只有你看我的眼神里没有杂质。"祁暖心跳加速，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程修远已经拿起西装外套走向门口："下周起，每周三下午三点，58层汇报项目进展。

"他在门口停顿，"别让我失望。"门关上了，祁暖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她收拾着资料，

发现林玲"不小心"泼咖啡时，有几页关键数据被完全损毁了。如果不是程修远当场拍板，

这个方案很可能会被质疑到体无完肤。回到工位，电脑提示有新邮件。发件人是苏雯，

主题很简单：「欢迎礼」。附件是一张照片，

拍的是58层办公区她的旧工位——现在那里坐着一位中年男性，

桌上名牌写着"赵明"——赵志明的亲侄子。祁暖关掉邮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拿出手机，给那个黑色名片上的号码发了第一条信息：「谢谢您的信任。我会证明它值得。

」回复几乎是即时的：「我从不犯错。」紧接着又来一条：「今晚别加班，

赵志明安排了人盯你。」祁暖盯着屏幕，心跳漏了一拍。她慢慢输入：「那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次等了五分钟，回复才到来：「因为我安排了人盯着他们。」祁暖笑出声，

引来同事好奇的目光。她赶紧捂住嘴，但心里那股暖流已经扩散到全身。

这个表面冷酷的男人，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在意她的安危。

第四章：暗涌的醋意祁暖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急促的节奏。晨曦计划上线在即，

整个市场部已经连续加班两周。她的最新任务是为APP设计一套成就系统，

但技术部给出的反馈满是"实现难度大""资源不足"之类的推脱。"又卡壳了？

"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放在她桌上。祁暖抬头，对上一双带笑的眼睛。

周叙白——技术部新来的工程师，斯坦福高材生，

入职三个月就成了公司女同事茶余饭后的焦点。此刻他正倚在她的隔断旁，

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周工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层？"祁暖接过奶茶，

温度刚好。"来开需求会，顺便看看你。"周叙白压低声音，"说真的，

你们那个成就系统设计很棒，但技术部老大怕担风险。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我给你支几招饶过他们。"祁暖正要回答，后背突然窜上一阵寒意。

她转头看向玻璃门外——程修远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听赵志明说着什么，

目光却直直锁定在她这个方向。"那是...程总？"周叙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立刻站直了身体，"他怎么会来32层？"祁暖迅速转回身，心跳突然加速。自从搬下来后，

她只在每周三的汇报会上见到程修远。那些会议总是精确控制在30分钟内，

程修远的问题犀利直接，从不寒暄。但每次她发言时，她能感觉到他目光的重量，

像实体一样落在她皮肤上。"中午12点，员工餐厅见？"周叙白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笑着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我有个想法，能让你的设计至少实现80%。"祁暖点点头，

余光瞥见程修远已经转身离开，赵志明小跑着跟上，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午餐时间，

周叙白的建议确实让祁暖眼前一亮。他提出用现有框架改造代替全新开发，

能节省70%的工作量。"就这么简单？"祁暖咬着吸管，"为什么技术部想不到？

""不是想不到，是不敢。"周叙白耸耸肩，"程总对技术故障零容忍，

去年有个工程师因为一个小bug被当场开除。大家宁愿不做，也不愿冒险。

"祁暖皱起眉头。

这和她认识的程修远不太一样——那个在会议上力排众议支持她创新方案的人，

怎么会因为小失误就开除员工？"对了，公司运动会你报名了吗？"周叙白突然问。

"什么运动会？""每年六月的天盛传统啊！"周叙白掏出手机给她看往年的照片，

"部门间比赛，冠军有奖金。今年新增了两人三组，我还没找到搭档..."祁暖正要回答，

手机震动起来。苏雯的邮件：「紧急：程总要求今天下午3点前提交晨曦计划最新进度报告，

直接发他邮箱。」她看了眼手表——2:15。"我得回去了，报告还没写完。

""周三下午不是固定汇报时间吗？怎么突然提前？"周叙白疑惑地问，

但还是体贴地帮她收拾餐盘，"需要帮忙的话随时找我。"回到工位，

祁暖全神贯注地投入工作。3点整，她准时点击发送，长舒一口气靠在椅背上。不到一分钟，

回复就来了：「会议室3，现在。」祁暖小跑着赶到会议室，

推门就看到程修远独自坐在长桌尽头。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衬衫，袖扣是简约的铂金方形，

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见她进来，他合上手中的文件夹。"坐。

"祁暖选了离他三个座位的位置。程修远却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椅子："这里。

"她乖乖挪过去，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沉香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薄荷须后水味道。

"成就系统遇到阻力？"程修远开门见山。祁暖惊讶地抬头："您怎么知道？

""我看过你的设计稿。"他推过一份文件，"技术部的顾虑有道理，但方向错了。

你的方案更符合产品定位。"祁暖翻开文件，发现是她的原始设计，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红色批注——不是修改意见，而是针对技术部质疑点的反驳论据，

每一条都直击要害。"这...""明天早会我会宣布调整技术部资源配置。

"程修远站起身，"你的项目优先级提到最高。""谢谢程总。"祁暖跟着站起来，

"周工程师给了我一些很好的建议，关于如何用现有框架...""周叙白？

"程修远突然打断她，眉头微蹙，"你们很熟？"祁暖一愣："只是工作往来。

他碰巧懂游戏化设计。"程修远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大步走向门口："明天开始，

他调往深圳分公司，负责新项目。"门关上了，祁暖站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周叙白要被调走？就因为和她吃了顿午饭？这个念头太荒谬，她摇摇头甩开它。

一定是深圳项目确实需要周叙白的专长，程修远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就调动员工？

第二天早晨，祁暖在电梯里遇到了眼圈发红的周叙白。"突然通知，今天就走。

"他苦笑着晃了晃手里的调令，"连交接时间都不给。""为什么这么急？"祁暖压低声音。

周叙白凑近她耳边："听说是因为程总昨天在32层看到我和你说话。"他退后一步，

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祁暖，你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冰山佛子'这么在意？

"电梯到达一层，周叙白挥挥手离开了，留下祁暖一个人心跳如鼓。六月的最后一个周五，

天盛集团年度运动会在市体育馆举行。祁暖原本只报了女子羽毛球，

却被李岩临时拉去凑数参加新增的"两人三足"比赛。"规则改了，必须一男一女组队。

"李岩擦着汗说，"市场部就剩你没搭档了。"祁暖环顾四周，

同事们都已经组好队开始练习。正当她准备婉拒时，体育馆入口处突然一阵骚动。

人群自动分开，程修远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走了进来。"程总居然来了？

""他从不参加这种活动的！

""天啊他穿运动装也太帅了吧..."窃窃私语声在空气中蔓延。程修远径直走向裁判席，

和几位高管简短交谈后，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停在祁暖身上。"祁暖。"他走到她面前，

"你的搭档呢？"祁暖嗓子发干："还...还没有。""我也没有。"程修远平静地说，

"要试试吗？"整个体育馆瞬间安静下来。祁暖感到无数道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她身上，

其中最灼热的是林玲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神。"好、好啊。"她听见自己说。程修远蹲下身，

用绳子将两人的右脚踝绑在一起。他的手指碰到她**的皮肤时，

祁暖浑身一颤——他的体温比她想象中要高得多。"先练习。"程修远站起身，

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跟着我的节奏。"祁暖僵硬地点头，

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腰间那只手上。程修远的气息包围着她，

清冽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放松。"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只有她能听见，

"我不会让你摔倒。"奇迹般地，他们很快找到了默契。程修远的运动神经出奇地好，

带着她轻松超越其他练习的组队。当两人步伐完全同步时，祁暖甚至有种错觉，

仿佛他们天生就该这样紧密相连。比赛开始前，林玲和赵志明的侄子赵明组队走过来。

"程总亲自下场，真是难得。"林玲甜腻地说，"不过这种游戏还是年轻人更有优势，

您说是吗？"程修远连眼神都没给她，只是紧了紧搂住祁暖的手："准备好了？

"比赛过程像一场梦。祁暖只记得耳边呼啸的风声，程修远有力的臂膀，

和他们完美同步的心跳。冲过终点线时，她因为惯性向前扑去，被程修远稳稳接住。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他低头看她，嘴角扬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我们赢了。"他说，

呼吸拂过她的脸颊。领完奖后，祁暖去更衣室换了衣服。出来时，

她看到程修远正在体育馆后门处打电话，表情严肃。她不想打扰，准备绕道离开，

却在这时听到一声尖叫。"小心！"祁暖抬头，只见一个篮球架不知怎么松动了，

正向她这个方向倾倒。她僵在原地，

眼睁睁看着那庞然大物朝自己压来——一股大力将她猛地拉开，紧接着是天旋地转。

祁暖被紧紧护在一个坚实的怀抱里，后背撞上墙壁的疼痛都被那人的手臂缓冲了。

篮球架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没事了。"程修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有些沙哑。

祁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他整个儿圈在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听见他急促的心跳。

他的气息包围着她，混合着汗水与沉香的味道，令人眩晕。"程总！您没事吧？

"保安和工作人员纷纷跑来。程修远松开祁暖，但一只手仍扶着她肩膀："查清楚怎么回事。

"他声音冷得像冰，"这种事故不该发生。"祁暖这时才注意到他的左臂有一道血痕，

大概是救她时被篮球架刮伤的。"您受伤了！"她惊呼。程修远看了一眼伤口，

不以为意："皮外伤。""医务室在这边。"祁暖不由分说拉着他往前走，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抓着总裁的手。医务室里，校医刚好出去吃饭了。祁暖翻出医药箱，

小心翼翼地给程修远清洗伤口。"疼吗？"她轻声问，棉签轻轻擦过那道伤痕。程修远摇头，

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你住哪里？"祁暖手一抖："啊？""今晚我送你回家。

"他语气平淡，却不容拒绝，"那个篮球架不是意外。

"祁暖心跳漏了一拍："您是说...有人故意的？"程修远没有回答，

只是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掏出手机："地址发我。"当晚七点，

一辆黑色奔驰停在祁暖公寓楼下。她拉开车门，惊讶地发现程修远亲自开车，

而不是平时那位沉默的司机。"安全带。"他提醒道，目光扫过她公寓楼陈旧的外墙，

"这里安保太差。"祁暖系好安全带，忍不住问："您怀疑是谁做的？林玲？赵志明？

"程修远启动车子："都有嫌疑。"他顿了顿，"下周开始，你暂时在家办公。

""但晨曦计划马上就要——""这是命令。"程修远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

车子驶入夜色，祁暖偷偷打量他的侧脸。路灯的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流转，

勾勒出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这个距离下，她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淡淡阴影，

和唇角那道若隐若现的纹路——他很少笑，但并非从不笑。"看够了吗？"程修远突然问，

眼睛仍盯着前方。祁暖耳根一热，慌忙移开视线："对不起。""没关系。

"他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柔和，"我习惯了。"祁暖正想解释，手机突然响起。

是苏雯："祁暖！晨曦计划的最终演示PPT你放哪了？程总明早出差前要看，

但服务器上的文件损坏了！""我电脑里有备份。"祁暖皱眉，

"但我的笔记本在公司..."程修远打了把方向，车子掉头驶向另一个方向："去我家。

""什么？""我的公寓离这里十分钟。"他简短地说，"用我的电脑处理。

"祁暖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句："...谢谢。

"程修远的公寓在市中心一栋低调奢华的顶层复式。电梯需要指纹识别，

入户门是厚重的实木材质。推开门，祁暖惊讶地发现内部装修并非想象中的冷硬现代风，

而是温暖的北欧风格，大量使用原木和亚麻材质。"书房在二楼。"程修远递给她一双拖鞋，

"电脑已经开机了。"祁暖跟着他上楼，经过走廊时，一扇半开的门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里面隐约可见各种专业音乐设备——混音台、麦克风架，甚至还有一架三角钢琴。

"您会音乐？"她忍不住停下脚步。程修远顿了顿，推开门："偶尔。"房间比想象中还大，

整面墙的隔音材料，另一侧是落地窗，城市夜景尽收眼底。钢琴旁立着几个吉他架，

角落里还有一套架子鼓。"这些都是...您的？"祁暖瞪大眼睛。程修远"嗯"了一声，

走到钢琴前坐下，修长的手指随意按了几个键。音符在空气中流淌，

祁暖突然想起小时候学过的音乐史。"德彪西的《月光》？"她试探着问。程修远抬头看她，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知道？""大学选修过音乐鉴赏。"祁暖走近几步，"您弹得真好。

"他没有回答，手指在琴键上滑出一段旋律。不是德彪西，而是某种祁暖没听过的曲子，

忧伤中带着隐秘的温柔，像深夜独白。"这是...您自己创作的？"程修远点头，

从琴凳下抽出一沓乐谱递给她。最上面一页写着《初见》，

日期是——祁暖瞪大眼睛——三个月前，她入职天盛的那天。

"这是..."她声音微微发颤。程修远合上琴盖："去处理你的文件吧。"他站起身，

声音又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我煮咖啡。"祁暖恍惚地走向书房，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那首曲子是为谁而作？为什么日期是她入职那天？无数问题在她脑海中盘旋，

以至于处理文件时打错了两次演示日期。凌晨一点，当程修远送她回家时，两人都异常沉默。

直到车停在她公寓楼下，祁暖才鼓起勇气："程总，那首曲子...""晚安，祁暖。

"程修远打断她，声音低沉，"明天开始在家工作，我会让苏雯联系你。"祁暖张了张嘴，

最终只是轻声道别。走进电梯后，她靠在镜面上，

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程修远气息的温度。她不知道的是，

黑色奔驰一直停在楼下，直到她公寓的灯光亮起又熄灭，才缓缓驶入夜色。

第五章：深夜照顾祁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时间显示——凌晨2:47。

天盛大厦32层只剩下她工位这一盏灯还亮着。晨曦计划上线进入倒计时，

她必须在明天上午前完成所有宣传材料的最终审核。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祁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自从一周前开始在家办公，

她的工作效率反而提高了——没有同事的打扰，没有突如其来的会议，

更没有林玲时不时"路过"她工位的脚步声。

但今天她不得不来公司取一些无法远程访问的档案。原本计划两小时搞定，

却因为系统故障耽搁到深夜。"还没走？"低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祁暖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程修远站在她身后不到一米处，

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下颌线愈发锋利，眼下有淡淡的青色。"程总！

您怎么..."她慌忙保存文档，"我马上就好。"程修远扫了一眼她的屏幕："宣传文案？

""嗯，技术部刚更新了功能说明，我在做最后调整。"祁暖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

"您这么晚还在公司？""跨国会议。"他简短回答，目光落在她桌上空了的咖啡杯上，

"我送你回家。"祁暖下意识想拒绝，但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让她扶住了桌沿。

连续三天睡眠不足，加上晚上只吃了一包饼干，身体开始**了。"不用麻烦，

我可以叫车..."程修远已经拿起她的外套和包："现在。

"地下车库安静得能听见脚步声的回音。程修远的私人车位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

不是平时那辆接送他的奔驰。祁暖犹豫地站在副驾驶门前，不确定是否该上车。

"愣着干什么？"程修远已经系好安全带，透过降下的车窗看她。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沉香气息，座椅加热让祁暖冰凉的指尖很快恢复了知觉。

程修远开车时很专注，修长的手指松松地搭在方向盘上，

腕骨在仪表盘微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您经常加班到这么晚吗？"祁暖试图打破沉默。

"嗯。""那...您吃晚饭了吗？""没有。"祁暖咬了咬下唇。

她早该习惯程修远这种惜字如金的说话方式，但今晚不知为何，这个认知让她胸口微微发闷。

"前面路口右转。"她指路，"我住阳光花园小区。"程修远瞥了她一眼："我知道。

"祁暖一怔："您怎么...""员工档案。"他平静地回答，转进一条小路，

"你入职时填的地址。"车子在红灯前停下。

祁暖借着路灯打量程修远的侧脸——他看起来疲惫但依然挺拔，

像一根绷得太久却不肯放松的弦。不知哪来的冲动，她轻声道："我家楼下有家粥铺，

24小时营业。您...要不要一起吃个宵夜？"程修远转头看她。在昏暗的车厢里，

他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水。"你饿了？""有点。"祁暖实话实说，

"而且您也没吃晚饭。"绿灯亮起。程修远没有回答，但车子驶过路口后，他打了转向灯，

准确无误地停在了祁暖所说的那家粥铺前。凌晨三点的小店几乎空无一人。

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祁暖点了皮蛋瘦肉粥和蒸饺，程修远只要了杯热茶。

"您真的不吃点东西？"祁暖搅动着热气腾腾的粥。程修远摇头，

却把蒸饺往她面前推了推："你太瘦了。"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让祁暖耳根发热。

她低头喝粥，余光却忍不住瞟向程修远的手——他喝茶时微微凸起的腕骨，

和无名指上那道淡淡的戒痕。"您...结过婚？"问题脱口而出后，祁暖立刻后悔了，

"对不起，这不关我的事。"程修远放下茶杯，目光落在窗外空荡的街道上："三年前离婚。

"祁暖握紧了勺子。这是程修远第一次向她透露私人信息，虽然只有短短五个字，

却像推开了一扇从未对他人开启的门。"因为她受不了我工作太忙。"他忽然补充道，

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现在这样更好，没有牵挂，也不会辜负谁。

"祁暖胸口一阵刺痛。她想起苏雯曾八卦说程修远离婚后全身心投入工作，

拒绝所有相亲介绍，被媒体戏称为"商业佛子"。"但人总需要陪伴..."她小声说。

程修远的目光转向她，如有实质地落在她脸上："你呢？为什么没谈恋爱？

"祁暖差点被粥呛到："您怎么知道我没...""员工档案。"他又用这个万能的理由，

嘴角却微不可察地上扬，"感情状况，未婚。""工作太忙。"祁暖半开玩笑地引用他的话，

然后认真想了想，"可能还没遇到让我愿意放弃单身生活的人吧。

"程修远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突然问："周叙白联系过你吗？""啊？"祁暖一愣，

"没有...自从他调去深圳后就没消息了。为什么这么问？""随便问问。

"程修远看了眼手表，"吃完了吗？该回去了。"回程的车里，暖气开得更足了。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祁暖的眼皮越来越沉。朦胧中，她感觉车子轻轻停下，

自己的头不自觉地歪向一边，靠上了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支撑点。"睡吧。

"有人在她耳边轻声说，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扶住她摇晃的脑袋，"还有十分钟。

"祁暖彻底坠入黑暗前，最后一个念头是——程修远身上的味道真好闻。"祁**？祁**？

"一个陌生的女声将她从睡梦中唤醒。祁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车里，

但身上多了一件西装外套——程修远的。而叫醒她的是位穿保安制服的女性。

"到您家楼下了。"女保安微笑着说，"程总让我送您上楼。"祁暖彻底清醒过来，

慌忙坐直。驾驶座已经空了，车外，程修远站在路灯下打电话，肩头落着一层薄薄的露水。

"他...一直没动？"祁暖小声问，想起自己靠在他肩上的事。

女保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程总在您睡着后就停车了，怕吵醒您，一直在外面等。

"她压低声音，"等了快四十分钟呢。"祁暖心脏猛地一跳。她低头看表——凌晨4:20。

也就是说，程修远为了让她多睡会儿，硬是在车里坐了将近一小时，

而她一直靠在他肩上..."醒了？"程修远结束通话走过来，"能自己走吗？

"祁暖点点头，匆忙脱下他的外套还回去："对不起，

我不知怎么就睡着了...""没关系。"程修远接过外套，对女保安说，"送她上楼，

确认门锁好再离开。"祁暖站在电梯里，透过缓缓关闭的门缝，

看到程修远依然站在原地目送她，身影在黎明前的微光中显得格外孤独。三天后，

祁暖在晨会上突然打了个喷嚏，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她强撑着完成汇报，

但头重脚轻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祁暖？"李岩关切地问，"你脸色很差。

""我没事..."她刚说完，一阵眩晕袭来，不得不扶住桌沿。"会议暂停。

"程修远的声音从长桌尽头传来，"苏雯，叫公司医生。"祁暖想说自己只是小感冒，

但喉咙火烧般的疼痛让她发不出声音。公司医生检查后确认是高烧，当即开了病假单。

"有人能送你回家吗？"医生问。祁暖摇摇头。苏雯主动提出请假送她，

却被程修远打断："我正好要外出，顺路送她。"他看了眼表，"十分钟后地下车库见。

"祁暖烧得迷迷糊糊，只记得自己被扶进一辆温暖的车里，然后陷入了断断续续的昏睡。

再次醒来时，她躺在自家床上，额头上贴着退烧贴，床头柜上摆满了药盒和矿泉水。

门外传来低沉的说话声。祁暖挣扎着爬起来，扶着墙走到客厅，

看到程修远正在她的小厨房里——系着她的粉色围裙——搅动一锅粥。"程总？！

"她声音嘶哑，"您怎么..."程修远转身，眉头立刻皱起："回去躺着。

""但是...""没有但是。"他放下勺子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把她扶回床上，

"体温38.7，医生说你至少需要休息两天。"祁暖缩进被子里，

只露出一双眼睛："您不用上班吗？""今天下午没有重要会议。"程修远回到厨房，

声音伴随着碗碟的轻响，"我煮了白粥，吃完再吃药。"祁暖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程修远在她家厨房做饭——这个画面太超现实，以至于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烧出幻觉了。

"小暖啊，阿姨给你带了退烧药！"大门突然被推开，邻居王阿姨的大嗓门传进来，"哎哟，

这位是..."祁暖猛地坐起来，看到王阿姨站在门口，

满脸惊讶地打量着端粥出来的程修远。"这位是我老板，程总。"祁暖急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