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完离婚协议那天，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贺家。直到三个月后，贺氏集团濒临破产，

贺沉舟跪在我公寓门口，我才知道那份离婚协议里藏着足以摧毁整个贺氏的秘密。

雨水顺着姜晚晴的肩线滑落，在高级定制的米色风衣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她站在贺家豪宅的雕花铁门前，最后一次回头望向那栋她住了三年的巴洛克式建筑。

二楼书房的灯还亮着，贺沉舟修长的身影映在窗帘上，一动不动。"姜**，您的车到了。

"管家撑着黑伞，语气恭敬却疏离。姜晚晴收回目光，将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缓缓褪下。

五克拉的钻石在雨中依然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就像她此刻的眼睛。"把这个还给他。

"管家迟疑地接过戒指，"贺先生说您可以保留...""不必了。"姜晚晴打断他，

转身钻进等候的出租车。车窗升起的那一刻，她终于允许自己深吸一口气，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年前那场轰动全城的婚礼仿佛还在眼前。

鲜花、香槟、无数羡慕的目光，还有父亲在将她交给贺沉舟时那个意味深长的拥抱。"晚晴，

贺家会好好待你的。"父亲当时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她听不懂的复杂情绪。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出租车驶离贺家庄园，姜晚晴从包里取出那份刚刚签署的离婚协议。

指尖划过贺沉舟龙飞凤舞的签名时，她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这份协议里藏着一个足以摧毁整个贺氏集团的秘密，而贺沉舟显然还没有发现。

"去枫林公寓。"她对司机说。雨越下越大，车窗上的水痕扭曲了城市的灯光。

姜晚晴闭上眼睛，任由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第2章姜晚晴的手指紧紧扣在门把手上，

指节泛白。她应该直接甩上门，让贺沉舟那张令人心碎的脸永远消失在视线里。

但某种阴暗的好奇心让她停住了动作。"什么协议？"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得像冰。

贺沉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雨水顺着他的脖颈流进衬衫领口。

他举起手中被雨水浸湿的文件袋，透明塑料膜下隐约可见她父亲的签名。"让我进去谈。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那是贺氏总裁惯用的语气。

姜晚晴冷笑一声："你以为现在还是三年前？"她作势要关门。贺沉舟的手猛地撑住门框。

他的手掌宽大，骨节分明，曾经温柔地抚过她的全身，现在却青筋暴起，

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你父亲死前一个月，和贺氏签了一份秘密合作协议。

"贺沉舟的声音压得极低，"里面有三亿资金流转记录，现在这笔钱成了贺氏的催命符。

"姜晚晴的瞳孔骤然收缩。父亲从未提起过任何与贺氏的商业往来。她松开把手，后退一步，

默许贺沉舟进入公寓。贺沉舟踉跄着跨过门槛，在地毯上留下一串水渍。

他身上的雨水混合着古龙水的气息，熟悉得让姜晚晴心脏刺痛。"说清楚。

"她双臂交叉在胸前，刻意与他保持距离。贺沉舟从文件袋中抽出一沓泛黄的纸张。

最上面那张的抬头赫然印着"姜氏科技与贺氏集团战略合作协议"，日期是父亲去世前三周。

"你父亲以个人名义向贺氏注资三亿，换取15%的隐形股份。"贺沉舟的声音干涩，

"协议里有个特殊条款——如果我们的婚姻关系终止，这部分股权将自动转移到你名下。

"姜晚晴一把夺过文件，指尖微微发抖。她快速浏览着密密麻麻的条款，

在最后一页看到了那个惊人的约定：一旦离婚，她将成为贺氏集团的大股东之一，

有权查阅所有财务记录。"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

脑海中闪过三年前婚礼上父亲复杂的眼神。那天，父亲牵着她的手走过红毯，

在将她交给贺沉舟前突然紧紧拥抱了她。"晚晴，贺家会好好待你的。

"当时她以为那只是父亲的不舍，现在想来，那句话里藏着太多未尽之言。

"你不知道这份协议的存在？"贺沉舟审视着她的表情。

姜晚晴猛地抬头："你在暗示我父亲背着我做了什么？""我只是想知道，

为什么离婚协议里会藏着激活这个条款的陷阱。"贺沉舟向前一步，

身上的水珠滴落在她光洁的木地板上，"律师告诉我，

那份离婚文件里有精心设计的法律术语，一旦签署就会自动触发你父亲留下的这个条款。

"姜晚晴的心脏狂跳。她确实咨询过父亲的老友陈律师，但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精妙的复仇。

父亲在死后三年，依然在保护她？"所以你现在来，是因为贺氏要垮了？

"她讥讽地勾起嘴角，"真遗憾，贺总。

"贺沉舟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你以为我在乎的是钱？"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这三年来，你从来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的手掌滚烫，热度透过皮肤直抵心脏。

姜晚晴用力挣脱，后退时撞翻了茶几上的相框。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寓里格外刺耳。

那是她和父亲的最后一张合影。"出去。"姜晚晴的声音颤抖，"立刻。

"贺沉舟弯腰捡起照片，轻轻拂去玻璃碎片。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对待什么珍宝。

当他看到照片上的日期——父亲去世前一周，他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

"你父亲...不是自然死亡，对吗？"他低声问。姜晚晴浑身一震。

父亲死于突发性心脏病，但医院的血检报告上有个模糊的备注：药物成分异常。

当时她沉浸在悲痛中，没有深究。等她想起来追问时，主治医生已经调往国外。

"你知道什么？"她死死盯着贺沉舟的眼睛。贺沉舟深吸一口气："这三年我一直在查。

你父亲去世当天，曾经去过公司找我，但我不在。

监控显示他和财务总监周慕云单独谈了半小时。"周慕云。

姜晚晴记起那个总是面带微笑的中年男人，每次见到她都过分热情，眼神却冷得像蛇。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她警惕地问。贺沉舟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

脸色骤变："贺氏股价又跌了10%。"他抬头直视姜晚晴，"有人在故意做空贺氏，

而且他们似乎知道我们的...情况。"姜晚晴的手机也在这时震动起来。

是林妍的短信：「姜总，有财经记者在打听您和贺氏破产的关系，说掌握了'内幕消息'。

要回应吗？」她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一时不知如何回复。如果消息泄露，

媒体会把她描绘成什么样的角色？复仇女神？还是冷血掘金女？"有人在操纵这一切。

"贺沉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不只是为了钱，更像是...报复。

"姜晚晴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如果父亲真的被谋杀，那么她现在公开与贺氏为敌，

岂不是正暴露在凶手视线中？"我需要时间考虑。"她最终说道，走向门口示意谈话结束。

贺沉舟没有动。他的目光落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那里有一圈淡淡的戒痕。

"你还戴着它的时候，"他轻声说，"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我们的婚姻。

"姜晚晴猛地别过脸去，不让他看到自己瞬间动摇的表情。"感情不是你不背叛就够了的，

贺沉舟。"她拉开大门，"现在，请你离开。"贺沉舟走向门口，在擦肩而过的瞬间，

他突然转身，将一个U盘塞进她手心。"这里有我三年来收集的所有资料，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际，"包括你父亲死亡当天的完整监控录像。看过后，

你会明白我们面对的是什么。"门关上的声音在空荡的公寓里回响。姜晚晴攥紧U盘，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窗外的雨更大了，雨滴拍打玻璃的声音像是某种警告。她走向书房，

打开电脑。当U盘插入接口的瞬间，屏幕上跳出一个加密文件夹，需要密码才能进入。

姜晚晴试了父亲的生日、自己的生日，都不对。她犹豫片刻，输入了结婚纪念日。

文件夹打开了。第3章凌晨三点十七分，姜晚晴的电脑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她反复播放着U盘里那段模糊的监控录像：父亲步履匆匆地走进贺氏大厦的电梯，

西装口袋里露出一个棕色药瓶的一角。那是他随身携带的心脏病药。

录像时间显示下午2:23，父亲敲响了贺沉舟办公室的门。门开了，

出来的却是财务总监周慕云。两人交谈几句后，父亲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

周慕云做了个"请"的手势，父亲跟着他走向了走廊另一端的会议室。"没有贺沉舟？

"姜晚晴喃喃自语，快进着录像。父亲直到3:40才再次出现在画面中，脸色苍白，

右手紧紧按着胸口。他踉跄着走进电梯，药瓶已经不在口袋里。三小时后，

父亲在回家途中突发心脏病，救护车赶到时已经没了呼吸。姜晚晴的手指悬在键盘上发抖。

医院的血检报告就摊在桌上，那个被红笔圈出的异常药物成分：地高辛过量。

治疗心脏病的药物，过量却会致命。她猛地合上电脑，抓起外套和车钥匙。夜色如墨，

她的白色奥迪在空旷的街道上飞驰，直奔贺氏集团总部。凌晨四点的大厦几乎全黑，

只有保安室的灯亮着。姜晚晴把车停在隔壁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

从包里取出一张门禁卡——这是离婚前贺沉舟给她的，理论上应该已经失效。但当她刷卡时，

感应器亮起了绿灯。"见鬼。"她低声咒骂，不确定这是贺沉舟的疏忽还是故意。

但现在顾不上多想，她闪身进入员工通道，避开正门保安的视线。电梯需要指纹识别。

姜晚晴咬了咬嘴唇，转向消防楼梯。28层的高度让她的双腿开始发抖，汗水浸透了后背。

终于爬到25层时，她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和手电筒的光亮。保安巡逻。姜晚晴屏住呼吸，

贴着墙壁挪向这一层的电梯。她按下按钮，祈祷电梯能快点到来。

就在保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电梯门终于开了。她冲进去，迅速按下28层的按钮。

电梯上升的几秒钟里，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贺沉舟的办公室门锁着。

姜晚晴试了试门把手，纹丝不动。她转向旁边的会议室，门开了。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

给所有物品蒙上一层诡异的蓝色。会议桌尽头是一个嵌入式文件柜。姜晚晴戴上手套，

开始翻找三年前的档案。

她的手在"财务往来"分类前停住了——这个标签看起来比其他标签新。打开抽屉，

里面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文件夹，标签上写着"姜明远"——她父亲的名字。

姜晚晴的手指颤抖着翻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份医疗报告复印件，正是父亲的血检结果，

但比医院提供的更详细。在"异常药物成分"一栏，

明确标注着"地高辛浓度超出治疗剂量5倍"。报告底部有个潦草的签名：周慕云。

"找到你要的东西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姜晚晴几乎惊叫出声。她猛地转身，

贺沉舟就站在门口，西装外套搭在肩上，领带松开，手里拿着一杯咖啡。

他看起来像是工作了一整夜。"你——"姜晚晴把文件夹藏在身后，"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的公司。"贺沉舟走进来，随手打开灯。刺眼的光线让姜晚晴眯起眼睛。

"更准确地说，"他补充道，"现在也是你的公司一部分。

"姜晚晴的下巴绷紧："我不是来讨论股权的。这份报告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贺沉舟放下咖啡杯，从她手中抽走文件夹。他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触感灼热。

"三年前我就开始调查了，"他说，"周慕云给你的父亲倒了杯水，监控没拍到，

但茶水间的阿姨看到了。""你为什么不早说？"姜晚晴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我没有证据。"贺沉舟的眼神暗下来，"而且...我不确定你会相信我。

"楼下突然传来保安的喊声和脚步声。贺沉舟脸色一变，

抓住姜晚晴的手腕："巡逻队上来了。"他拉着她冲出会议室，却不是往电梯方向。

走廊尽头有一扇不起眼的门，贺沉舟刷了指纹，推她进去。里面是狭窄的安全通道，

通往楼顶。"你经常带女人走这条路？"姜晚晴讥讽道，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贺沉舟没有回答，只是紧握着她的手往上爬。他的手掌宽厚温暖，

熟悉的触感让姜晚晴喉咙发紧。三年前，这双手曾温柔地抚过她的全身，

也曾冷酷地推开她的靠近。顶楼门锁着。贺沉舟输入密码，冷风立刻灌了进来。

他拉着姜晚晴躲到巨大的空调机组后面，刚好能俯瞰整个停车场。"看。"他指着下面。

两辆保安车闪着灯停在大厦前，几个穿制服的人正在搜查灌木丛。"他们在找什么？

"姜晚晴小声问。"不只是找你。"贺沉舟的声音紧绷，

"今晚有人闯入了财务部的服务器机房，删除了部分数据。"姜晚晴转向他："不是我。

""我知道。"贺沉舟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有人在销毁证据，就在你开始调查的时候。

"夜风掀起姜晚晴的发丝，贺沉舟下意识伸手想替她拨开，却在半空中停住，慢慢收回。

这个细微的动作比任何言语都更刺痛她。"为什么帮我？"她直视他的眼睛，

"如果真相曝光，贺氏会雪上加霜。"贺沉舟靠在栏杆上，

城市的灯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三年前我娶你，"他缓缓开口，

"确实是因为那笔资金。贺氏当时濒临破产，你父亲提出了条件：资金注入，但必须娶你。

"姜晚晴的指甲掐进掌心，尽管早已猜到，亲耳听到还是像刀割一样疼。

"但后来..."贺沉舟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发现你比任何资金都珍贵。

只是等我明白这一点时，你已经不再相信我了。"楼下的骚动渐渐平息。

姜晚晴抱紧双臂抵御寒风，不确定该相信多少。贺沉舟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

熟悉的古龙水气息包围了她。"合作吧。"他说，"一起查出你父亲死亡的真相，

也查清谁在背后操纵贺氏的危机。"姜晚晴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暂时合作。

但别以为这意味着我原谅了你。"贺沉舟的嘴角微微上扬："不敢奢望。

"他们从另一侧的消防通道下楼，避开巡逻的保安。贺沉舟亲自开车送她回家，

途中两人都沉默不语。当车停在公寓楼下时，晨光已经染红了东方的天空。"明天晚上七点，

"贺沉舟说，"有个商业酒会，周慕云会出席。我们可以从他身上找突破口。

"姜晚晴点点头，下车前突然转身："那个门禁卡，为什么还能用？

"贺沉舟的目光深不可测："我从未注销你的权限。"回到公寓，姜晚晴冲了个热水澡，

试图洗去夜晚的疲惫和混乱的思绪。当她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

目光落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上。一个念头突然击中她：如果贺沉舟真的无辜，

那么杀害父亲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而且现在很可能已经知道她在调查。她打开抽屉，

取出父亲留下的旧手机。这台手机在父亲去世后一直放在他的书房抽屉里，

直到遗产清理时才交到她手中。她从未想过要打开它——直到今晚。充电后，

手机奇迹般地开机了。密码是她生日。收件箱里只有一条已发送的草稿，

日期是父亲去世当天："晚晴，如果爸爸出了什么事，去找陈律师，

他知道..."信息戛然而止。姜晚晴的血液凝固了。她翻遍通讯录，

发现父亲与一个备注为"ZMY"的号码有频繁联系。ZMY——周慕云的首字母缩写。

最后一条短信来自周慕云：「会议改在3点，别忘了带文件。」

时间是父亲死亡当天的下午2:15。姜晚晴关上手机，心跳如雷。

明天她确实会去那个酒会，但不是为了和贺沉舟合作调查。她要亲自会一会周慕云。

第4章姜晚晴的指尖在父亲手机的屏幕上悬停，

那条未发完的短信像一把刀插在胸口："晚晴，如果爸爸出了什么事，去找陈律师，

他知道..."她知道陈律师——陈志明，父亲三十年的老友，遗嘱的执行人。

但父亲想让他知道什么？窗外，暮色已经笼罩城市。距离酒会开始还有两小时，

姜晚晴站在衣帽间前，犹豫着该穿哪件礼服。最终她选了一条墨绿色的丝绒长裙，剪裁利落，

后背开得很低——足够引人注目，又不显得刻意。她对着镜子涂上深红色口红，

像战士涂抹战前的油彩。手机震动起来，是贺沉舟的信息：「我在楼下等你。」

姜晚晴没有回复。她最后检查了一遍藏在手包里的录音笔，又确认父亲手机已经充满电。

屏幕亮起时，她注意到通讯录里"ZMY"的联系方式下还有一个加密文件夹，

之前被她忽略了。密码尝试三次后，父亲的生日解开了它。

里面是一系列银行转账记录和项目编号，最近一笔是五百万，收款方是"云帆投资"，

转账备注写着"凤凰项目尾款"。"凤凰项目..."姜晚晴低声重复，

这个名称在贺沉舟给她的资料里出现过，是贺氏三年前的一个机密技术研发计划，

后来因"技术瓶颈"中止了。她快速拍下这些记录，心跳加速。父亲和周慕云之间，

显然不止是简单的业务往来。楼下，贺沉舟的黑色迈巴赫安静地停在路边。

他穿着定制西装靠在车旁，剪影在街灯下棱角分明。看到姜晚晴时，他的目光明显暗了一下，

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你来了。"他拉开车门，声音比平时低沉。

车内弥漫着熟悉的木质香气，座椅加热的温度恰到好处。这些细节曾经是她的日常，

现在却让姜晚晴浑身不自在。她刻意靠窗坐着，保持距离。"我查了周慕云的背景。

"贺沉舟启动车子，"他五年前加入贺氏，是我堂兄贺志远引荐的。

"姜晚晴的手指在手包上收紧："你堂兄？""贺志远，我叔叔的儿子，

一直对CEO的位置虎视眈眈。"贺沉舟的指节在方向盘上发白，

"三年前如果不是你父亲的资金注入，董事会很可能会支持他取代我。

"城市灯光在车窗上流动，姜晚晴消化着这个信息。

所以如果父亲死亡导致她和贺沉舟关系破裂，

最终受益者会是..."今晚贺志远也会出席酒会。"贺沉舟仿佛读懂了她的思绪，

"离他远点。"姜晚晴冷笑："你在教我做事？"车猛地刹住，贺沉舟转向她，

眼神锐利："我在告诉你，这些人比你想象的更危险。

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没有早点察觉。"他的瞳孔在夜色中近乎黑色，

里面翻涌着姜晚晴读不懂的情绪。她移开视线："专心开车。"四季酒店的宴会厅灯火通明，

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芒。姜晚晴挽着贺沉舟的手臂入场时，感受到无数目光刺来。

有好奇的，有惊讶的，更多的是看好戏的——毕竟，这是他们离婚后首次公开同框。"沉舟！

好久不见。"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迎面走来，笑容满面，眼睛却冷得像冰，

"还有姜**，真是...意外。"贺沉舟的身体明显绷紧了："志远。

"姜晚晴打量着贺志远——他与贺沉舟有三分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

贺沉舟的锐利是内敛的，而这位堂兄的侵略性则明目张胆地写在脸上。

"听说贺氏最近有些...麻烦？"贺志远晃着香槟杯，"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不劳费心。"贺沉舟的声音冷得像刀。姜晚晴感觉到贺志远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

像蛇信子舔过皮肤。她故意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贺先生客气了。

沉舟和我正在处理一些...家族事务。"贺志远的眉毛几乎要飞出发际线："哦？

复婚的传闻是真的？""只是商业合作。"姜晚晴轻轻捏了捏贺沉舟的手臂，

感觉到他的肌肉瞬间绷紧，"毕竟，我现在也是贺氏的股东了。

"她满意地看着贺志远的笑容僵在脸上。就在这时，

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她的视线——周慕云，正站在自助餐台旁与几位商人交谈，

一如既往地彬彬有礼。"失陪一下。"姜晚晴松开贺沉舟的手臂，"我看到个老朋友。

"贺沉舟抓住她的手腕："别——""放心，"姜晚晴踮脚在他耳边低语，

呼吸故意拂过他的耳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走向餐台，

感受到贺沉舟的目光烙在背上。取了一杯香槟，她假装不经意地站到周慕云附近，

确保他能注意到自己。"姜**？"周慕云果然转过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

"真是荣幸。"姜晚晴微笑："周总监，好久不见。"周慕云比三年前老了些，鬓角泛白，

但那双眼睛依然精明锐利。他举杯致意："听说您现在是贺氏的重要股东了，恭喜。

""只是继承父亲的权益罢了。"姜晚晴故意叹了口气，"说起来，

您和我父亲似乎关系不错？"周慕云的手指在杯子上收紧，

指节泛白："姜董事长是位令人尊敬的企业家。""他去世前见过您，对吗？

"姜晚晴直视他的眼睛，"就在贺氏大厦。"宴会厅的嘈杂声似乎突然远去。

周慕云的表情纹丝不动，但姜晚晴注意到他的瞳孔微微收缩："是的，

讨论一些...合作细节。那天他看起来气色不错，

没想到...""没想到几小时后他就死了。"姜晚晴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却带着刀刃般的锋利，"死于药物过量。"周慕云的香槟杯突然倾斜，

酒液洒在他的袖口上："抱歉，我失陪一下。"他匆忙转身，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

姜晚晴的视线追随着他的背影，看到周慕云径直走向贺志远，两人低声交谈几句后，

贺志远的表情阴沉下来。一只手突然握住她的肘部，贺沉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疯了吗？

这么直接问他？""有效就行。"姜晚晴挣开他的手，"他们慌了。

"贺沉舟的脸色难看至极："我们得立刻离开。""为什么？

我还没——""因为刚才有人在我的饮料里下了药。"贺沉舟的声音压得极低，

"我看到了周慕云的手下做的。"姜晚晴的血液瞬间冻结。贺沉舟的手臂环住她的腰，

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配合我，假装我喝醉了。"她立刻调整姿势，

支撑着贺沉舟向出口走去。他的体温高得不正常，呼吸急促。经过侍者时，

贺沉舟含糊地说："车钥匙...给姜**。"停车场冷清得诡异。

姜晚晴刚扶贺沉舟坐进副驾驶，他就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检查刹车。""什么？""快！

"姜晚晴俯身检查驾驶座下的刹车踏板，在缝隙中发现一个微型装置，红灯微弱地闪烁。

她的专业是工业设计，一眼认出那是个刹车干扰器。"有人动了手脚。"她的声音发抖。

贺沉舟已经掏出手机："我叫了另一辆车，五分钟后到。别碰这辆。"夜色中，

他的脸色惨白，额头渗出冷汗。姜晚晴伸手触碰他的脸颊，烫得吓人："他们给你下了什么？

""不知道...但不会致命，太明显了..."贺沉舟艰难地呼吸着，

"他们只是想...控制我..."远处车灯亮起，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

站直："上车后...别回你家...去我郊区的别墅...地址在..."他的话音未落，

一道刺目的远光灯从停车场入**来。一辆黑色轿车加速向他们冲来，引擎轰鸣如野兽咆哮。

姜晚晴僵在原地，时间仿佛凝固。千钧一发之际，贺沉舟用尽全力将她推向一旁，

自己却被车头擦中，重重摔在地上。黑色轿车急刹后飞速逃离。姜晚晴爬向贺沉舟，

看到他额头流血，双眼紧闭。"沉舟！沉舟！"她拍打着他的脸颊，手指沾上温热的血液。

贺沉舟的眼睑颤动，勉强睁开一条缝："你...没事...？""别说话，

救护车马上——""不...医院不安全..."他艰难地抓住她的衣角，

"别墅...地下室...有所有资料...密码...你生日..."说完这句话，

他的头歪向一侧，失去了意识。出租车司机惊慌地跑来帮忙。姜晚晴颤抖着拨通120，

同时注意到贺沉舟即使在昏迷中，右手仍死死攥着什么东西。

她轻轻掰开他的手指——是一枚戒指。她的婚戒。第5章雨水敲打着别墅的落地窗，

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玻璃上抓挠。姜晚晴拧干毛巾，轻轻敷在贺沉舟滚烫的额头上。

救护人员说他有轻微脑震荡和两根肋骨骨裂，但拒绝住院。

"别墅有医疗设备..."贺沉舟在半昏迷中坚持，

"地下室..."现在他躺在大卧室的床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却烫得吓人。

姜晚晴环顾四周，这间卧室简洁得近乎冷漠——深灰色床品，黑色家具，没有任何个人物品。

就像他们婚姻最后一年时贺沉舟给人的感觉：完美而疏离。毛巾又热了。

姜晚晴起身去浴室换水，路过隔壁书房时，一扇半开的柜门吸引了她的注意。

里面整齐排列的文件夹上，每个标签都写着日期。

她认得那些日期——是她过去三年每一次设计展的时间。手指不受控制地伸向那些文件。

打开最近的一个，里面是上个月她参加国际设计论坛的剪报，照片上的她正在讲解作品。

报道边缘有手写的笔记："晚晴的设计理念比以往更加成熟——S."S.沉舟的首字母。

姜晚晴的胸口发紧。她快速翻阅其他文件，发现不仅有她的每一次公开活动记录，

还有她发表的设计论文复印件，

甚至一些她根本不知道被人拍下的生活照——她在咖啡厅看书，在公园散步，

独自坐在电影院里...最底层的文件夹标着"作品集"，

里面是她三年来所有设计的彩色打印件，每一页都有详细的批注。翻到最后，

她看到一张被反复折叠又展开的纸条，上面是她潦草的字迹："沉舟，晚餐做好了，

等你回来。——晚晴"那是他们结婚第一年时她常留的便条。"你在...做什么？

"贺沉舟嘶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姜晚晴猛地转身，看到他倚在门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