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妄川，**还是不是个男人？”林晚晴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

顺着中央空调的出风口砸在我脸上。我后颈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

办公桌上的玻璃烟灰缸还在晃。刚才她摔过来的时候擦着我耳朵过去，

现在边缘还沾着半根没抽完的煊赫门——那是苏蔓的烟。“晚晴你听我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手忙脚乱地去拉她的胳膊，手腕却被她甩开。

1力道大得差点让我撞翻身后的真皮转椅。“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

”她的指甲几乎要戳到我鼻子上，胸前的真丝衬衫被气得起伏不停。“捉奸在床听过没？

哦不对，你们这对狗男女连床都懒得去，就在总裁办公室里苟合，

是嫌酒店钟点房贵还是觉得这样更**？”旁边传来苏蔓慢条斯理扣衬衫纽扣的声音。

她的手指白皙纤长，骨节分明。扣到第三颗的时候抬眼扫了林晚晴一眼，

那眼神淡得像在看地上的灰尘。“林**，说话注意点分寸。”“我注意你妈！

”林晚晴突然爆了句粗口。我吓得赶紧去捂她的嘴，却被她狠狠咬在虎口上。

“苏蔓你少他妈装蒜！你当总裁就可以随便睡下属？我老公就算是块肥肉，

也轮不到你这只老狐狸精来啃！”办公室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财务部的张姐举着手机录像，

屏幕反光在她老花镜上晃悠。前台小妹捂着嘴偷笑，发梢的粉色挑染随着脑袋一点一点的。

连茶水间扫地的阿姨都拎着拖把站在最后排，嘴里啧啧有声：“啧啧，苏总这身段，

怪不得小顾扛不住……”“都看什么看？滚回去干活！”苏蔓突然抬声。她没怎么用力，

可那声音里的压迫感让门口的人瞬间作鸟兽散。只有张姐还举着手机往后退，

嘴里嘟囔着：“我这是保留证据。”我趁机抓住林晚晴的手腕。她的皮肤烫得吓人，

我能摸到她脉搏在疯狂跳动。“晚晴，真的是误会，苏总她……”“误会？”她猛地挣开我，

抬手就甩了我一个耳光。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荡开。我左边脸颊**辣地疼，

耳朵里嗡嗡作响。“刚才我推门进来的时候，她裙子拉链都没拉好！

你裤子拉链也他妈卡着根头发！这叫误会？”我喉结滚了滚，看见她眼眶红得像要滴血。

早上出门前她还踮脚帮我系领带，说晚上想吃我做的可乐鸡翅。

现在她眼里的光碎得像被踩烂的玻璃碴。苏蔓已经整理好衣服，她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冷水，

慢条斯理地喝着：“林**，成年人的世界没那么多对错。是我主动的，顾妄川没答应，

但他也没推开我——”“你闭嘴！”我吼出声，声音都在发颤。刚才苏蔓把我叫进办公室，

说要谈季度考核，转身就锁了门。她穿着件酒红色吊带裙，领口开得很低。

香水味混着她身上的热气扑过来时，我脑子确实懵了几秒。她手搭上我皮带扣的时候，

我应该推开她的。可她贴在我耳边说“就一次，算我求你”，那声音软得像棉花糖。

我他妈真是个畜生。“我闭嘴？”苏蔓挑了挑眉，把水杯往桌上一放。“顾妄川，

你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刚才是谁喘着气抓着我手腕不放的？”“你放屁！

”我气得浑身发抖，想去撕她的嘴，却被林晚晴死死拽住。她的指甲掐进我胳膊肉里，

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顾妄川，你真让我恶心。”林晚晴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哭腔。

“我们结婚三年，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她这话像针一样扎进我心窝子。

我看见她身后的闺蜜周晓冉正瞪着我，手里的帆布包被捏得变了形。“妄川哥，

我真是看错你了！晚晴为了给你生乐乐，孕期吐得胆汁都出来了，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走廊里又传来脚步声。行政部的几个女同事扒着门框偷看。

其中一个染着绿色头发的说：“我就说苏总看顾妄川的眼神不对劲，果然有事！

”另一个接话：“男人啊，长得帅有什么用，禁不住诱惑……”“都给我滚！

”我朝着门口吼。周晓冉突然冲过来推了我一把。我没站稳，后腰撞在办公桌棱角上，

疼得眼前发黑。“你吼什么吼？做了龌龊事还不让人说？”周晓冉叉着腰。

她今天穿的牛仔短裤把大长腿衬得笔直，此刻却像炮仗一样炸毛。“晚晴，这种男人不能要！

赶紧离婚，我帮你找律师！”林晚晴没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

砸在她白色高跟鞋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我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着，疼得喘不上气。

刚想再说点什么，她突然抬脚，高跟鞋的鞋跟狠狠跺在我脚背上。“啊——”我疼得叫出声，

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流。“林晚晴！”苏蔓皱了皱眉。“这里是公司，你闹够了没有？

”“我闹？”林晚晴突然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苏蔓，你抢了我老公，

现在跟我说我在闹？你是不是觉得我林晚晴好欺负？”她突然抓起桌上的文件砸过去。

A4纸划破空气的声音刺得我耳膜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顶楼跳楼，

让全公司都看看你苏总的真面目？”苏蔓的脸色终于变了，她往前走了两步，

语气沉了些：“我再说一遍，我和顾妄川没发生实质性关系。”“实质性？

”林晚晴笑得更厉害了，眼泪却掉得更凶。“等发生了实质性的，我是不是该给你们鼓掌？

”她突然转向我，眼神里的失望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顾妄川，我们回家。”她转身就走，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决绝得像敲在我棺材板上。周晓冉瞪了我一眼，赶紧追上去扶住她。

我刚想跟上去，苏蔓突然抓住我胳膊，她的指尖冰凉。“顾妄川，这事没完。”她看着我，

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却让我后背发毛。我甩开她的手，顾不上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拔腿就追。

电梯口挤满了人。研发部的小李假装看手机，镜头却对着我。

人事部的王经理叹了口气：“小顾啊，你这……唉。”我没心思理他们。电梯门开的瞬间，

我看见林晚晴站在轿厢角落，背对着我，肩膀微微耸动。我挤进去，刚想说什么，

她突然转过身，眼神冷得像冰窖。“别碰我。”电梯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喉咙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到了一楼大厅。

前台小妹偷偷往这边瞟。保洁阿姨拿着拖把在旁边打转，嘴里哼着的小调跑了调。

林晚晴径直往外走。阳光透过玻璃幕墙照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我跟在后面，

像个罪人。“晚晴，你听我解释，真的是苏蔓主动的，我……”“闭嘴。”她打断我，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顾妄川，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任何话。

”周晓冉从后面追上来，瞪了我一眼：“你还有脸说话？晚晴为了你，

当初跟她家里闹成什么样你忘了？你就是这么对她的？”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当初林晚晴家里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她爸差点打断她的腿。她还是偷了户口本跟我领了证。

婚礼那天她穿着婚纱，眼睛亮得像星星，说这辈子非我不嫁。可现在，那颗星星好像灭了。

走到小区门口，卖水果的大姐探出头：“哟，晚晴回来啦？这是咋了？”林晚晴没理她，

径直往里走。我付了钱拿起大姐递过来的纸巾，想给她擦眼泪，却被她一把挥开。“别碰我！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顾妄川，你脏。”那两个字像烙铁一样烫在我心上。我僵在原地，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单元楼门口。周晓冉叹了口气：“你呀，真是糊涂！

”我跟着她们进了电梯。里面还有个抱着孩子的大妈。孩子哭闹着要吃糖，

大妈拍着孩子的**：“别哭了，再哭让那个叔叔把你带走。”她瞟了我一眼，

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感觉脸上**辣的。

不光是因为那一巴掌，更是因为羞耻。电梯门开了。林晚晴快步走出，

掏钥匙开门的手都在抖。门“砰”的一声被甩上，我和周晓冉被关在门外。

“你就在这儿反省反省吧！”周晓冉瞪了我一眼，掏出手机。“我先给晚晴倒杯水，

你别进来。”**在墙上。听着屋里传来玻璃杯摔碎的声音，还有林晚晴压抑的哭声。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力道比林晚晴刚才的还重。

顾妄川啊顾妄川，**真是个**。2“哗啦——”屋里又传来一阵碎裂声。

像是陶瓷花瓶摔在地上的声音。**在门外的墙上，手指抠着墙皮。墙灰簌簌往下掉。

对门的张阿姨打开一条门缝，探出头来：“小顾啊，这是咋了？跟晚晴吵架了？

”我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阿姨，就是点小事。”“小事能摔东西？

”张阿姨显然不信，压低声音。“是不是你外面有人了？我跟你说啊，晚晴那么好的姑娘，

你可不能对不起她……”我没心思听她唠叨，敷衍了几句。她才悻悻地关上门。

屋里的动静小了些，隐约能听到周晓冉在劝林晚晴：“晚晴，别跟这种人生气，

不值得……”“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跟他结婚……”林晚晴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我的心像被泡在黄连水里，苦得发涩。我掏出烟，刚想点燃。

想起林晚晴不喜欢我抽烟，又塞了回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突然开了。周晓冉探出头，

瞪了我一眼：“进来吧，杵在外面装死人啊？”我赶紧进去。客厅里一片狼藉。

茶几上的玻璃杯碎了一地，水洒得到处都是。墙上的婚纱照被扯了下来，

相框的玻璃裂了道缝。沙发上的抱枕被扔得满地都是，其中一个还沾着咖啡渍。

林晚晴坐在沙发角落，背对着我，肩膀一抽一抽的。她面前的地上堆着一堆纸巾，

都是湿透的。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想收拾地上的碎片。周晓冉踢了我一脚：“别碰！

等着让晚晴看着心烦吗？”我缩回手，站在原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顾妄川，

我们离婚吧。”林晚晴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浑身一震，像被雷劈了一样，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晚晴，你别冲动，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周晓冉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你这是干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不知道吗？

”“我不要黄金，我只要晚晴。”我抬头看着林晚晴的背影，眼睛发酸。“晚晴，

我知道我**，我不是人，我不该被苏蔓诱惑，我……”“够了！”林晚晴猛地转过身，

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脸上还挂着泪痕。“顾妄川，你以为一句知道错了就完了？

你知道我刚才推开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心里有多疼吗？”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顺着脸颊滑进领口：“我满脑子都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你在大学操场上给我唱跑调的歌；想起来你第一次带我见你爸妈，

紧张得手心冒汗；想起来我们结婚那天，你说会一辈子对我好……”“这些你都忘了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绝望。“顾妄川，你是不是早就不爱我了？”“没有！我没有！

”我急忙否认，心脏像被揪住，疼得喘不上气。“我从来没有不爱你，晚晴，我爱你，

一直都爱！是我鬼迷心窍，是我**，是我对不起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求你了……”我想去拉她的手，她却猛地躲开。眼神里的厌恶像针一样扎得我生疼。

“别碰我，我觉得恶心。”周晓冉叹了口气，递了张纸巾给林晚晴：“晚晴，你也别太激动，

先冷静冷静。”她又转向我：“顾妄川，你也别在这儿跪着了，起来吧。这事确实是你不对，

但现在说离婚也太冲动了，毕竟还有乐乐呢。”提到乐乐，林晚晴的哭声顿了一下，

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对，晚晴，我们还有乐乐，她还那么小，

不能没有爸爸……”“你还有脸提乐乐？”林晚晴突然激动起来，抓起沙发上的靠垫砸过来。

“你做出这种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乐乐？你让她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别人会说她爸爸是个出轨的**！”靠垫砸在我身上，不疼，却让我心里更难受。我低着头，

任由她发泄。周晓冉叹了口气：“行了晚晴，别气坏了身子。”她把林晚晴拉住，

又看向我：“你现在情绪太激动，说什么都不算数。先回房歇歇，我去做饭。

”林晚晴甩开她的手，站起身，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顾妄川，在我想好怎么处理你之前，

别出现在我面前。”她说完，转身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还传来反锁的声音。

我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一片冰凉。周晓冉叹了口气：“你呀，真是没事找事。

苏蔓那种女人，你也敢招惹？”“我没有招惹她，是她……”“是她主动的你就没错了？

”周晓冉打断我。“你不会推开她？不会大声喊人？顾妄川，男人得有底线！”我低下头，

说不出话。她说得对，不管苏蔓是不是主动的，我没有坚决拒绝，就是错了。“行了，

起来吧，把这儿收拾收拾。”周晓冉指了指地上的碎片。“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菜。

”我站起身，默默地收拾地上的狼藉。碎玻璃扎破了手指，血珠渗出来，我却没感觉到疼。

脑子里全是林晚晴红肿的眼睛，还有她刚才绝望的眼神。客厅里很安静，

只有我收拾碎片的声音，还有厨房里周晓冉打开抽油烟机的声音。窗外的天渐渐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