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重生之痛我死后灵魂困在陈瑞鑫身边四十年。看他与白月光赵明月恩爱生子,
直到他偶然得知我死讯。“她死了?”他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赵明月,
你骗我说她和人私奔!”赵明月冷笑:“是你害死她的,你一边说爱我一边吊着她。
”陈瑞鑫在我墓前自杀,我灵魂终于解脱。再睁眼我回到四十年前,拼命躲开陈瑞鑫。
他却带着记忆重生,在我宿舍楼下苦等:“茵茵,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挽住张旭的手臂:“陈先生,我们永世不见。”风,
是裹挟着墓园深处湿冷泥土气的穿堂风,带着陈腐的落叶气息,卷过林茵茵透明的魂体。
她飘在离地三尺的虚空,像一片被遗忘的、褪了色的纸片。四十年的光阴,
足够让愤怒的火焰烧成灰烬,再被无情的岁月碾压成如今这般的死寂尘埃。
她看着那个跪在墓碑前的男人——陈瑞鑫,她生前名义上的丈夫,
死后纠缠了她四十年的囚笼。他佝偻着背,额头抵在冰冷的石碑上,
那石碑上刻着“林茵茵”三个字,红漆早已斑驳黯淡。他肩膀剧烈地耸动,
压抑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挤出来,破碎得像秋末枝头最后几片枯叶被踩碎的声音。
那声音刮过林茵茵早已没有实体的听觉,却激不起一丝涟漪。她只是漠然地看着。
“茵茵…茵茵啊…”他嘶哑地呼唤着,手指痉挛般抠着粗糙的碑石边缘,
指甲缝里很快渗出血丝,在灰白色的石面上留下几道蜿蜒的、刺目的暗红。
“是我…是我害了你…是我瞎了眼…信了那个毒妇…”毒妇。他指的是赵明月。
那个他藏在心尖几十年的白月光,
那个他以为温婉善良、替代了林茵茵位置与他相濡以沫、生儿育女的女人。
林茵茵的魂体微微晃动了一下,并非因为陈瑞鑫的忏悔,
而是因为那两个字勾起的、四十年前的记忆碎片。它们尖锐地刺破时间的尘埃,
带着陈年的血腥味,猛地扎进她意识的深处。那间办公室,
巨大落地窗外的阳光刺得人眼睛发疼。林茵茵刚推开厚重的木门,就撞见了那幅画面。
陈瑞鑫的宽大办公桌后,赵明月正俯身靠着他,纤白的手指拈着一颗剥好的葡萄,
几乎是抵到了他的唇边。陈瑞鑫没有躲开,反而微微侧头,
就着她的手含住了那颗晶莹的果子。阳光勾勒着他们贴近的身影,镀上一层近乎圣洁的金边,
也清晰地映出赵明月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的光芒。那光芒像淬了毒的针,
精准地扎进了林茵茵的心口。她僵在门口,
手里那份需要陈瑞鑫签字的文件瞬间变得沉重无比,几乎要坠脱她的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早晨勉强喝下的那点白粥灼烧着食道。眩晕感袭来,视野的边缘开始发黑、模糊。“茵茵?
”陈瑞鑫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仓促的掩饰。他推开了赵明月的手,
动作有些生硬。赵明月站直身体,
脸上迅速切换成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无辜的歉意:“林**?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她的声音柔得像羽毛,却带着无形的重量,沉沉地压向林茵茵。林茵茵张了张嘴,
喉咙却像是被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甚至不敢再看陈瑞鑫此刻的表情,
是尴尬?是责备?还是……一丝不耐烦?她猛地转身,
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那间充斥着阳光、葡萄甜香和背叛气息的办公室。文件散落一地,
无人理会。那晚,熟悉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如潮水般淹没了狭小的公寓。
林茵茵蜷缩在沙发角落,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身体却无法抑制地颤抖。
窗外城市的霓虹光怪陆离地闪烁,隔着窗帘透进来,
在她空洞的眼睛里投下变幻莫测却毫无温度的光斑。床头柜上,那瓶小小的白色药片,
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光泽。医生的话又在耳边嗡嗡作响:“重度抑郁伴随焦虑,
需要坚持服药,定期复诊,情绪管理至关重要……”至关重要?
林茵茵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拿起药瓶,冰凉的塑料外壳贴在滚烫的掌心。
她拧开盖子,倒出几粒白色的小药片,摊在手心。小小的药丸,像是通往短暂安宁的门票。
她盯着它们,指尖神经质地颤抖着。这黑暗,这无孔不入的绝望,真的会有尽头吗?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玻璃渣,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拖拽着整个灵魂往下坠。
她该吞下它们吗?吞下多少才能彻底结束这令人作呕的痛苦?就在这时,
尖锐的**猛地撕裂了房间里的死寂!林茵茵惊得手一抖,药片哗啦**落在地毯上,
滚进黑暗的角落。她盯着疯狂震动的手机屏幕,上面跳动着“赵明月”三个字。
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骨窜上来。她犹豫了很久,久到那**固执地响了一遍又一遍,最终,
一种近乎自虐的冲动驱使她按下了接听键。“林茵茵吗?”赵明月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带着一种奇异的、压抑不住的兴奋,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急于分享,
“我在南山崖顶这边……我看到瑞鑫的车了!他好像…好像在等什么人?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留下一个引人遐想的空白,“这边风景真好,就是风有点大,
吹得人心里空落落的……”电话被突兀地挂断。忙音嘟嘟地响着,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子,
反复割锯着林茵茵紧绷的神经。南山崖顶?等什么人?
的、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她混乱的脑海里炸开:陈瑞鑫要和赵明月在那里……彻底结束?
或者开始?他要把她像一块破抹布一样彻底丢弃在那个空旷绝望的地方?
这个念头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席卷了她。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赵明月话语里的漏洞——陈瑞鑫的车出现在崖顶,和他等谁,
有什么必然联系?极度的恐慌和一种被彻底抛弃的绝望瞬间吞噬了残存的理智。
她像是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
散落在地的药片被她慌乱踩过,无声地碎裂在脚下。深秋的南山,夜色浓稠如墨。
寒风呼啸着穿过光秃秃的枝桠,发出凄厉的呜咽。林茵茵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山道,
冰冷的空气刀子般刮过脸颊,肺部火烧火燎地疼。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陈瑞鑫!阻止他!问问他!
或者……和他一起……崖顶的空地出现在眼前,空无一人。只有肆虐的狂风,
卷起地上的枯叶和沙尘。没有车,没有人影。只有悬崖边,
一块突出的岩石在朦胧的夜色里显出狰狞的轮廓。赵明月骗了她。林茵茵踉跄着冲到崖边,
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岩石边缘,探身向下望去。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风声在深渊里回旋,
发出空洞的咆哮,像是巨兽张开的、等待吞噬一切的口。
那无边的黑暗对她发出了无声的召唤。
巨大的失落、被愚弄的愤怒、还有那积压已久、早已将她压垮的绝望,
在这一刻汇集成一股摧毁一切的洪流,冲垮了她最后一丝求生的意念。活着,太痛了。
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或许才是真正的安宁。“陈瑞鑫……”她对着漆黑的深渊,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喃喃地吐出这个名字。声音轻飘飘的,瞬间就被狂风撕碎、卷走。然后,
她松开了抓住岩石的手。身体骤然失去了支撑,向前倾去,像一片被狂风无情摘下的落叶,
轻飘飘地坠向那永恒的黑暗。风声灌满了她的耳朵,
急速下坠带来的失重感短暂地覆盖了所有的痛苦,只剩下一种奇异的、近乎解脱的轻盈。
在意识彻底消散前的最后一瞬,她仿佛看到崖顶边缘,
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是赵明月吗?那张脸上,是惊恐?
还是……一丝冰冷的、如愿以偿的笑意?她没能看清。无边的黑暗温柔地、彻底地包裹了她。
2真相揭晓“啊——!”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尖叫,
硬生生将林茵茵从冰冷彻骨的死亡回忆中拽了回来。眼前的景象不再是寂静的墓园,
而是赵明月和陈瑞鑫那个装修奢华却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家。
陈瑞鑫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双眼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跳,
他死死掐着赵明月纤细的手腕,那力道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赵明月保养得宜的脸上血色尽褪,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乱开来,狼狈不堪。
她眼中充满了真实的恐惧,身体像秋风中的落叶般簌簌发抖。“你说!你再说一遍!
茵茵她是怎么死的?!”陈瑞鑫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从齿缝里狠狠碾出来,“什么叫我害死她的?!赵明月,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
我让你给她偿命!”巨大的恐惧像冰水浇头,让赵明月短暂地清醒了一瞬。
她猛地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是你害死她的!
”——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对上陈瑞鑫那双几乎要喷出火、燃烧着无尽悔恨和杀意的眼睛,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隐瞒了四十年的堤坝,在这一刻彻底崩溃。“偿命?”巨大的恐惧过后,
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反而攫住了赵明月。她不再挣扎,反而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尖笑,
那笑声像玻璃碎片刮过地板,刺耳得令人毛骨悚然。她猛地甩开陈瑞鑫的手,
踉跄着后退两步,脸上扭曲出一种混合着怨毒和报复快意的神情。“陈瑞鑫!你装什么深情?
装什么无辜?!”她指着陈瑞鑫的鼻子,指尖因激动而剧烈颤抖,
“是我骗你她跟张旭私奔了!没错!可那是因为她死了!她死了啊!她跳下南山崖的时候,
尸骨都找不全了!”她喘着粗气,眼中射出毒蛇般的光芒,“但你敢说,
不是你把她逼到那一步的吗?”陈瑞鑫如遭雷击,高大的身躯晃了晃,脸色瞬间灰败如死人。
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赵明月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积压了几十年的怨毒倾泻而出,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你一边口口声声说爱我,
一边又放不下对她的那点温存!你给她希望,又亲手把她的希望踩进泥里!
你看不到她眼里的光一天天熄灭吗?你看不到她像个活死人一样在你身边枯萎吗?
她吃的那些药,堆起来都能把她埋了!你瞎了吗?!”她往前逼近一步,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毁灭性的**:“你问我她怎么死的?我告诉你,我只是打了个电话!
我只是告诉她,你在南山崖顶,好像在等什么人……哈哈!她就信了!
她就那么迫不及待地去了!像个傻子一样冲上去,自己跳了下去!连犹豫都没有!陈瑞鑫,
是你!是你亲手把她推下去的!用你的优柔寡断,用你那廉价的、虚伪的关心!是你杀了她!
”“噗——!”陈瑞鑫的身体剧烈地一晃,一大口暗红的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溅出来,
星星点点地洒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也溅了几滴在赵明月惨白的脸上。
他死死捂住剧痛的胸口,那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撕裂。他踉跄着后退,
撞在沉重的红木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赵明月的话,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地烫在他灵魂最深处,将那些被刻意遗忘、被精心粉饰的过往,
连同他仅存的侥幸和自我欺骗,瞬间焚为灰烬。他看到了。他终于看到了。
不是此刻眼前的赵明月,而是四十年前,
那张日渐苍白、眼神空洞的脸;是她在深夜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是她独自坐在黑暗里,
对着药瓶发呆的侧影;是她在办公室撞见那一幕后,
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面庞……那些被他忽略、被他刻意视而不见的细节,此刻带着千钧之力,
排山倒海般砸向他,将他砸得粉身碎骨。“噗通”一声闷响,陈瑞鑫再也支撑不住,
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他佝偻着背,双手撑地,
身体因为剧烈的痛苦和无法承受的悔恨而剧烈地抽搐着,
大口大口的鲜血混着压抑不住的、野兽般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涌出来。四十年的光阴,
四十年的自欺欺人,在这一刻化为最残忍的酷刑,将他凌迟。林茵茵的魂体悬浮在客厅上方,
冷漠地俯视着这一切。赵明月怨毒的控诉,陈瑞鑫崩溃的呕血,
都无法再在她早已枯死的灵魂里激起一丝波澜。恨?太奢侈了。她只觉得累,
一种浸透了四十载寒霜、深入骨髓的疲惫。原来,她苦苦追寻的真相,
不过是一场由虚伪、自私和懦弱共同编织的、令人作呕的闹剧。
她的目光掠过陈瑞鑫蜷缩在地、痛苦抽搐的身影,
掠过赵明月那张因报复得逞而扭曲、又因恐惧而颤抖的脸,最终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的解脱感,如同破晓的晨光,穿透了四十年的黑暗囚笼。离开。
必须离开。这个念头无比清晰、无比坚定。她不再是被动地困在这里,她要走!
她要彻底斩断这令人窒息的羁绊!林茵茵的魂体猛地向上冲去,像一道挣脱了引力的光。
没有实体的她,却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力量在拉扯、在禁锢!
那力量源自下方那个濒死的男人,
源自他们之间那根由悔恨、执念和错误强行维系的、名为“孽缘”的锁链!“不——!
”她用尽灵魂深处所有的力量嘶喊,那无声的呐喊在意识的海洋里掀起滔天巨浪。
她拼命地向上挣扎,魂体在虚空中剧烈地扭曲、变形,仿佛随时会碎裂开来。
那无形的锁链绷紧到了极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就在她感觉魂体即将被那股巨力撕碎的瞬间——“咔哒!
”一声清脆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断裂声响起!那根束缚了她整整四十年的锁链,断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轻盈感瞬间席卷了她。四十年的沉重、冰冷、窒息感如同潮水般退去。
她感觉自己像一片真正获得了自由的羽毛,轻飘飘地向上浮升。
脚下的世界——那个充满血腥、怨恨和痛苦的世界——在飞速地缩小、模糊,
最终化为一片混沌的光影。解脱。真正的解脱。她的魂体变得越来越稀薄,越来越透明。
意识如同被温暖的潮水包裹,迅速沉入一片无垠的、纯净的黑暗。在彻底消散前的最后一瞬,
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带着决绝的平静,
烙印在她即将归于虚无的意识里:‘陈瑞鑫……若有来世,生生世世,永不复见。
’3命运重逢剧烈的眩晕感如同海啸,裹挟着尖锐的耳鸣狠狠袭来。
林茵茵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肺部瞬间被冰冷而真实的空气充满,带来一阵辛辣的刺痛。
她下意识地睁开眼。刺目的白炽灯光毫无遮拦地照射下来,晃得她眼前一片模糊,
生理性的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皮肤和柔软的睫毛。
触感?她竟然有触感了?视线艰难地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得令人心悸的景象:刷得惨白的墙壁,
天花板上挂着一根孤零零的日光灯管,发出嗡嗡的低鸣。
铁架床冰冷的金属栏杆硌着她的手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年轻女孩子的护肤品香气。这是……她的大学宿舍?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身体却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酸痛的肌肉。
她低下头,看到自己身上盖着的,是一条洗得发白、印着大学校徽的薄棉被。
再看向自己的手,手指纤细,皮肤透着年轻的光泽,没有一丝皱纹,
更没有那四十载灵魂飘荡带来的透明感。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她猛地扭头看向靠窗的书桌。桌面上,一本摊开的《高等数学》旁边,
一个巴掌大的电子闹钟清晰地显示着红色的数字:1985年9月13日,上午9:47。
1985年?九月?林茵茵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僵在了床上。
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失控的洪流,猛烈地冲击着她刚刚复苏的意识。南山崖顶呼啸的寒风,
陈瑞鑫办公室里刺眼的阳光和那颗葡萄,赵明月电话里那恶毒的声音,墓园冰冷的石碑,
陈瑞鑫跪地呕血的画面,还有……魂体挣脱束缚时那一声清脆的断裂……不是梦!
那纠缠了她四十年的冰冷、绝望和最后的解脱,绝不是梦!她回来了。回到了四十年前。
回到了悲剧真正开始之前!巨大的震惊过后,
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同时攥住了她。狂喜于命运的馈赠,
让她有机会彻底逃离那场毁灭性的噩梦;恐惧于那个名字——陈瑞鑫。
那个此刻正意气风发、在校园里如同骄阳般耀眼的男人。
那个她曾深爱过、最终却将她推入深渊的男人。
前世那些被刻意尘封的、属于这个时间点的记忆,如同解冻的冰河,
带着彻骨的寒意汹涌而出。1985年的秋天,大学开学不久。就是在这个学期,
在一次系里组织的新生联谊会上,那个穿着白衬衫、笑容温润如玉的陈瑞鑫,
端着一杯橘子汽水,穿过喧闹的人群,径直走到她面前。“同学,你好,我叫陈瑞鑫,
机械工程系的。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能认识一下吗?”他声音清朗,眼神专注而真诚,
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令人无法抗拒的热忱。就是那一眼,那一次搭讪,
开启了之后长达数年的沉沦与毁灭。不!绝不重蹈覆辙!这个念头如同淬火的钢铁,
瞬间烙印在林茵茵的灵魂深处,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她猛地掀开被子,
动作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笨拙。双脚踩在冰凉的水磨石地面上,
那真实的触感让她微微打了个寒颤,却更坚定了她的决心。逃!
必须立刻避开所有可能与他产生交集的地方!那个该死的联谊会,她死也不会再去!“茵茵?
你醒啦?”宿舍门被推开,同寝室的周莉抱着几本书走进来,看到她站在床边,有些惊讶,
“你昨晚不是说有点感冒头疼,让我帮你请假吗?感觉好点没?上午的马哲课可要点名的,
老刘头凶得很。”马哲课?林茵茵心头一紧。她记得很清楚,前世就是在马哲课下课后,
在教学楼通往食堂的林荫道上,她“偶遇”了陈瑞鑫。他似乎是刚打完篮球,
额发被汗水濡湿,抱着个篮球,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身上洒下跳跃的光斑。他笑着跟她打招呼,
很自然地邀请她一起去食堂,说顺路。那个“顺路”的开端,
几乎成了之后每天午后的固定节目。“我…我好多了。”林茵茵强迫自己声音保持平稳,
迅速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薄外套穿上,拿起自己的帆布书包,“我…我突然想起来,
我有一份很重要的报告落在图书馆了,得马上去拿!赶在下午交!”她胡乱编了个理由,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啊?这么急?”周莉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和匆忙的动作,
有些疑惑,“那你快去吧,别耽误了。午饭我帮你打回来?”“不用不用!我自己解决!
谢谢你莉莉!”林茵茵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宿舍门,将周莉关切的目光关在了身后。
九月的校园,阳光明媚,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和年轻的气息。高大的梧桐树枝叶交错,
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三三两两的学生抱着书本,谈笑着走过。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一切都美好得如同幻境。然而,这熟悉的一切落在林茵茵眼中,
却只让她感到一阵阵冰冷刺骨的寒意。她低着头,脚步匆匆,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警惕地竖着耳朵,捕捉着四周任何可能让她心惊肉跳的声音。
她刻意避开那条栽满梧桐树的主干道——前世陈瑞鑫经常出现的地方。她选择绕远路,
穿过人迹相对稀少的实验楼后面。心跳得又快又重,擂鼓般敲击着耳膜。
她不断告诫自己:冷静,林茵茵,冷静。你已经重生了。悲剧还没开始。只要避开他,
远远地避开他,你的人生就能彻底改变!就在她即将穿过实验楼侧门的小路,
准备拐向图书馆方向时,一个熟悉到让她血液瞬间冻结的声音,
毫无预兆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清晰地钻进她的耳朵:“茵茵!
”那声音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颤抖,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
还有一种深沉的、仿佛跨越了漫长时光的痛楚和急切。林茵茵的身体猛地僵在原地,
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又在下一秒疯狂地涌向头顶,
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她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抗拒,一点点地转过身。
实验楼侧门投下的阴影边缘,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白衬衫,深色长裤。
依旧是记忆里那个清俊的模样。只是此刻,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上,
再也找不到一丝前世初遇时的阳光温润,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得化不开的、令人窒息的复杂情绪。那双深邃的眼眸,
像是经历了无数个无眠的长夜,布满了血丝,此刻正直勾勾地、死死地锁定在她身上。
那眼神里翻涌着狂喜、悔恨、痛苦、哀求……像一团剧烈燃烧的、要将她也一并焚毁的火焰。
是陈瑞鑫。他一步一步地从阴影里走出来,脚步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阳光落在他身上,
却驱不散他周身那股浓重的悲伤和绝望。他走到林茵茵面前,
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冰冷气息。
“茵茵……”他再次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
带着无法掩饰的哽咽,
“真的是你……你还活着……”他贪婪地、近乎痴迷地看着她年轻鲜活的脸庞,
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寸轮廓都刻进灵魂深处。巨大的情感冲击让他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她,确认她的真实存在。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林茵茵手臂的瞬间——“别碰我!
”一声尖锐的、充满了恐惧和极度厌恶的呵斥猛地爆发出来!林茵茵像是被毒蛇咬到一般,
用尽全力狠狠地挥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力道之大,让猝不及防的陈瑞鑫都踉跄了一下。
她整个人触电般向后退了一大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实验楼墙壁上,
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外套刺入肌肤,却远不及她此刻内心的万分之一寒冷。她抬起头,
那双曾经清澈懵懂、后来被绝望浸透的眼睛,此刻死死地瞪着陈瑞鑫,
里面燃烧着的是纯粹到极致的、淬了冰的恨意和刻骨的恐惧。那眼神,
如同在看一个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沾满鲜血的恶鬼。“滚开!
”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尖锐变形,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离我远点!陈瑞鑫!
你给我滚开!”这突如其来的、充满了毁灭性恨意的尖叫和推拒,如同两把冰冷的匕首,
狠狠捅进了陈瑞鑫的心脏。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指尖残留着她挥开时带来的、微弱的空气流动感。
他脸上那失而复得的狂喜和痛苦瞬间凝固、碎裂,
只剩下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片死灰般的茫然。“茵茵……你……”他嘴唇哆嗦着,
声音破碎不堪,“你怎么了?我是瑞鑫啊……”“我知道你是谁!”林茵茵厉声打断他,
胸口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冰渣,“我知道!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是谁!所以,离我远点!永远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她眼中的恨意和恐惧是如此真实,如此浓烈,像淬了毒的火焰,
灼烧着陈瑞鑫的每一根神经。一个可怕的、荒谬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
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难道……难道她也……?不!不可能!
这太荒谬了!陈瑞鑫用力甩开那个可怕的念头,试图靠近一步,
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哀求:“茵茵,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
作为一名喜欢[标签:小说类型]小说的爱好者,我常常遇到两类问题:有些小说情节流转匆忙,感情线若有似无;而另一些则显得剧情矫揉造作,让人难以接受。然而,读完《重生之永世不见》,我发现这本书既没有流于俗套,又没有牺牲感情线来服务剧情。作者爱幻想的羊1在文笔上表现出色,流畅的叙述让人回味无穷。尤其是那些美好的小段子,如细水长流般温馨隽永,散发着令人陶醉的情感。我不禁要给它五颗星的评价!
[主角]在《重生之永世不见》中展现出独特的个性,令人难以忘怀。当然,其他角色也各自拥有引人注目的剧情,让人印象深刻。故事中主角与伴侣的幸福结局让人感到一种使命完成的满足,人物的命运不再需要我们担心。此外,剧情的精彩程度和意想不到的发展令人陶醉,不禁让人幻想后续情节的发展。
《重生之永世不见》这本书人设有趣,剧情写实,真挚动人。主角林茵茵陈瑞鑫张旭的形象塑造得十分生动,她的聪明冷静和坚韧不拔的意志让人为之折服。作者爱幻想的羊1巧妙地切入故事,设定了一个新奇的背景,并以精巧的结构将各个场景环环相扣,令人过目难忘。文中的配角也出彩,各自拥有独特的身份和共情点,与主角的前后反差使整个故事更加丰富多样。这是一篇不可多得的美文,读者无法自拔地被其抓住,不断追寻下去。
《重生之永世不见》这本书展现了作者爱幻想的羊1深厚的情感和艺术才华。他通过细腻的描写和独特的叙事结构,为读者呈现了一个令人陶醉的故事。主角林茵茵陈瑞鑫张旭的形象鲜活而真实,她的勇气和智慧令人钦佩。整个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每一个转折都让人意想不到。配角们的存在丰富了故事的层次和张力,他们各自有着引人注目的特点和命运。这是一本令人沉浸其中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中体验到无尽的情感和思考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