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琉璃瓦在初夏的日光里泛着冷光,
飞檐上的走兽沉默地俯瞰着这座困着无数灵魂的牢笼。宫墙高耸,将市井的喧嚣隔绝在外,
只余下风穿过回廊的呜咽,和暗处永不停歇的窃窃私语。婉兮抱着半叠刚浆洗好的锦缎,
沿着汉白玉栏杆缓缓走着。她的脚步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墨色的裙摆在青石板上扫过,
留下转瞬即逝的痕迹。她是浣衣局的宫女,身份低微得如同墙角的青苔,
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揉碎了夜空中最亮的星子,藏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倔强。
“婉兮,这边的花都快蔫了,还不快换些新鲜的来!”管事嬷嬷尖利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是,嬷嬷。”她应着,加快了脚步转向御花园。御花园深处的暖房外,
几株新开的姚黄魏紫开得正盛。婉兮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修剪着花枝,
指尖触到花瓣上的晨露,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她专注地挑选着花苞,
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假山后,一双眼睛已凝视了她许久。轩离放下手中的折扇,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扇柄。他刚从太傅的书房出来,本想找个清静处透气,
却被这抹在花丛中忙碌的身影绊住了脚步。她穿着最普通的灰布宫女服,
可那份低头时的认真,连额前滑落的碎发都透着一股子干净的灵气,
与这宫廷里常见的谄媚或麻木截然不同。一阵风过,吹落几片海棠花瓣,
其中一片恰好落在婉兮的发髻上。她浑然不觉,仍在仔细比对手中的花枝。
轩离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见过无数精心装扮的贵女,却从未有谁像此刻这般,
让他生出一种想要靠近的冲动。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她身后站定,抬手轻轻拈起那片花瓣。
“啊!”婉兮猛地回头,手中的花枝“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看清来人的瞬间,
她的脸“腾”地红透了,慌忙跪下磕头,“奴婢参见二皇子殿下,奴婢不知殿下在此,
冲撞了殿下,罪该万死!”轩离看着她紧绷的脊背,和露在外面的、泛红的耳根,
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起来吧,无妨。”他的声音比平日柔和了些,
“你在此修剪花枝?”婉兮战战兢兢地起身,低着头不敢看他,
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是……回殿下,皇后娘娘的寝殿需要新花点缀,
奴婢……奴婢正在挑选。”“这些花被你照料得很好。”轩离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花枝上,
那上面的花苞饱满,显然是被精心挑选过的,“你很懂花草?”“不敢说懂,
”婉兮的声音细若蚊蚋,“只是……只是觉得花草也有灵性,用心待它们,
它们便开得好看些。”轩离心中微动。在这人人只懂趋炎附势的宫廷里,
竟有人会对花草谈“灵性”。他看着她低垂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
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你叫什么名字?”“回殿下,奴婢婉兮。
”“婉兮……”他在舌尖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像含着一颗温润的玉珠,“很好听的名字。
”婉兮的脸更红了,头垂得更低。轩离不再多言,转身离开时,脚步似乎比来时轻快了些。
婉兮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缓缓抬起头,手抚上自己滚烫的脸颊,
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自那日后,轩离总爱往御花园或是浣衣局附近的小径走。
有时候“偶遇”婉兮在浇花,有时是见她抱着衣物走过,他总会停下脚步,说上几句话。
起初婉兮惶恐不安,可渐渐发现这位二皇子虽外表冷峻,话语间却并无恶意,
便也慢慢放松了些。他们说话的地方越来越隐蔽,有时是假山后的石洞,
有时是月洞门后的僻静角落。轩离会给她讲宫外的事:江南的烟雨画舫,塞北的大漠孤烟,
市集上小贩的吆喝,茶馆里说书人的精彩故事。婉兮总是听得入神,眼睛亮晶晶的。“殿下,
宫外真的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吗?”她托着腮,满脸向往。“自然是真的。
”轩离看着她纯真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等将来……我带你去看看。
”婉兮猛地抬头,撞进他认真的眼眸里,脸颊瞬间染上红晕,慌忙低下头:“殿下说笑了,
奴婢……奴婢只是个宫女。”“在我眼里,你不是‘只是个宫女’。
”轩离的声音低沉而郑重,“婉兮,你是独一无二的。
”婉兮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她知道这份情愫是禁忌,是飞蛾扑火,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每次见不到他时,会忍不住寻找他的身影;每次听到他的声音,
会觉得周遭的一切都亮了起来。夏日的夜晚,月色如水。他们在太液池边的柳树下相会,
蝉鸣聒噪,却掩不住彼此加速的心跳。“婉兮,”轩离从袖中取出一支白玉簪,
簪头雕着一朵小小的兰花,“这个……送你。”婉兮惊讶地看着那支玉簪,触手温润。
“殿下,这太贵重了,奴婢不能收……”“拿着。”轩离不由分说地将玉簪塞进她手里,
“就当是……谢你陪我说了这么多话。”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见你总用木簪,这个……或许更配你。”婉兮握着那支玉簪,指尖微微颤抖。月光下,
她能看到轩离眼中的温柔,那是她从未在任何人眼中见过的光芒。她用力点了点头,
将玉簪紧紧攥在手心,像是握住了全世界的温暖。可宫廷里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的往来,
终究没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大皇子轩正的书房里,烛火摇曳。一个小太监正跪在地上,
瑟瑟发抖地汇报着什么。“哦?老二最近倒是清闲,竟有功夫跟一个小宫女厮混?
”轩正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他一直视轩离为眼中钉,
只因父皇虽未立储,却常对轩离的才干赞不绝口。“是……奴才亲眼所见,
二皇子与那浣衣局的宫女婉兮,常在御花园偏僻处私会,还……还送了贵重的首饰。
”小太监不敢抬头。轩正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踱步到挂着《百子千孙图》的墙前,
指尖划过画中嬉笑的孩童:“一个宫女?这可真是……天赐良机啊。”他转身时,
青铜灯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笼罩住案头摆放的太子冕旒样式图,“父皇最看重规矩体统,
老二竟敢在宫中行此苟且之事,若是被父皇知道……”他冷笑一声,
从檀木匣中取出御用密奏折,提笔时故意将狼毫在砚台里重重蘸墨:“去内务府领十两银子,
记住,今日之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待小太监退下,轩正盯着奏折上晕开的墨痕,
嘴角扬起毒蛇吐信般的弧度。三日后的早朝,当轩正“不经意”地将奏折呈上去时,
恰逢礼部尚书奏请为适龄皇子议婚。皇帝展开奏折,
目光扫过“荒废学业”“私相授受”等字眼,握着朱砂笔的手青筋暴起,
朱批墨迹在奏折上晕染成狰狞的血痕。御书房内,
鎏金香炉腾起的龙脑香混着皇帝的怒吼:“轩离!你可知罪?
”奏折如枯叶般摔在青砖地上,惊起几缕尘埃,“朕平日教你修身齐家,
你竟做出这等有辱皇家颜面之事!与一个卑贱宫女私相授受,成何体统!”轩离猛地跪下,
腰间玉佩撞在地上发出清响:“父皇息怒!儿臣与婉兮并非私相授受,而是真心相待!
”他抬头时,额前碎发已被冷汗浸湿,却死死盯着皇帝龙袍上的十二章纹。“真心相待?
”皇帝抓起案头的玉镇纸狠狠砸向博古架,青瓷瓶碎裂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的白鸽,
“一个皇子,与一个宫女谈真心?简直荒唐!”他抓起案上的《宗室六法》,
书页被抖得哗哗作响,“这宫廷里,容不得这等逾矩之事!”最后一个字落下时,
紫檀木案几上的茶盏都跟着震颤。“即日起,将那宫女婉兮打入冷宫!轩离,
你禁足于逸景轩,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半步!”皇帝拂袖而去,
玄色龙袍扫落了案上的《贞观政要》,泛黄的书页在风中翻动,似在无声叹息。
冷宫宫门吱呀开启时,婉兮还在给兰草浇水。冰凉的锁链突然缠住手腕,她踉跄着跌倒,
怀中的花盆却被死死护在胸前。“放开我!我的花……”她哭喊着,发簪散落,
青丝如瀑垂落,回头望向逸景轩方向,却只见宫墙蜿蜒如巨兽,将最后一线希望吞噬。
冷宫比传闻中更可怕。断壁残垣间,荒草萋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墙角结着蛛网,地上散落着不知名的虫骸。管事嬷嬷是个满脸横肉的老妇,见了婉兮,
眼中满是鄙夷。“哼,一个不知廉耻的狐狸精,也配进这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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