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会结婚的。五年了，从大学到现在，林语的笑容就像春天的第一缕阳光，

能把我心里所有的阴霾都驱散干净。可是今天，我在她包里看到了一个粉色的小本子。

封面写着"相亲记录"四个字。我的手在颤抖。"江城，你在翻我包？"林语推门进来，

手里端着两杯咖啡，看到我手里的本子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是什么？

"我举起那个本子，声音干涩得像沙漠里的风。她沉默了很久，咖啡杯在她手里微微颤抖，

最终还是开了口："江城，我们需要谈谈。"我翻开本子，第一页工工整整地写着："张伟，

28岁，公务员，月薪8000，有房，性格温和。评分：7分。""李明，30岁，

程序员，月薪15000，无房，但有股票。评分：6分。""王磊，29岁，医生，

月薪12000，有车有房，就是有点胖。评分：8分。"一页又一页，

密密麻麻的相亲记录，从两个月前开始，几乎每天都有。我的心脏像被人用力捏住，

疼得无法呼吸。"为什么？"我抬头看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林语低着头，

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江城，你不懂。""我不懂什么？"我站起来，声音开始失控，

"我不懂你背着我去相亲？还是不懂你给那些男人打分？""你不懂我有多累！

"她突然抬头，眼中满含泪水，"五年了，江城，整整五年！你什么时候提过结婚？

什么时候给过我一个承诺？"我愣住了。"我27岁了，我的青春就这么多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害怕，江城，我害怕你永远不会娶我。""所以你就去相亲？

"我紧紧攥着那个本子，"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说什么？求你娶我吗？

"她苦笑，"江城，爱情不是单方面的等待。"我想反驳，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是的，

五年了，我确实从来没有正式提过结婚的事。不是不想，而是我觉得我们还年轻，还有时间。

可我没想到，她已经等不下去了。"那些人..."我的声音很轻，"你喜欢谁？

"林语摇摇头："没有，一个都没有。""那为什么还要继续？"她看着我，

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复杂："因为我想知道，你到底在乎不在乎。"这句话像一把刀，

直接扎进我的心脏。原来这一切，都是试探。可这种试探，比真的背叛还要痛。"林语，

"我放下本子，"我们结婚吧。"她笑了，可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现在说这个，

是不是太迟了？""不迟，永远不迟。"我走向她，想要拥抱她，可她后退了一步。"江城，

我累了。"她轻声说，"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说完，

她拿着外套离开了我们共同的家。我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粉色本子，

忽然明白了什么叫绝望。从大学时的意气风发，到现在的碌碌无为；从她眼中的光芒万丈，

到现在的疲惫不堪。我们的爱情，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晚上十一点，林语还没回来。

我给她发微信："回来吧，我们好好谈谈。"她回了一个字："好。"可是她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我在餐桌上看到了一张纸条："江城，我去我妈那里住几天，你也冷静一下。

相亲的事，我会停止的。"我拿着纸条，手指发白。停止？为什么这两个字听起来这么讽刺？

我打开她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条动态是昨天晚上发的："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配图是一个人的背影，在夜晚的街道上，看起来那么孤独。我想评论，想点赞，

可是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也许，她真的需要时间。可我不知道，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2林语走后的第三天，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见到了她。

她穿着我最喜欢的那条白色连衣裙，头发扎成简单的马尾，看起来还是那么美。

可她的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男人。我躲在柱子后面，看着他们谈笑风生，

心脏像被人用钝刀一下一下地割。那个男人看起来很成功的样子，西装笔挺，戴着金丝眼镜，

说话时手势优雅，偶尔还能逗得林语笑出声来。我想冲过去质问她，不是说停止相亲了吗？

可我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动不了一步。他们聊了两个小时。临走时，

那个男人绅士地为林语拉开椅子，还帮她拿包。林语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晕，像初恋时的羞涩。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在跟我相处时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们走后，我在那个位置坐了很久。

服务员过来收拾桌子时，我忍不住问："刚才那对情侣，他们聊得怎么样？

"服务员笑了笑："不是情侣吧，看起来像是第一次见面。男的很用心，

连女生喜欢什么颜色的玫瑰都问了。"玫瑰花。林语最喜欢的是白玫瑰，

因为她说白色代表纯洁的爱情。我们在一起五年，我只送过她两次花，都是她生日的时候。

回到家，我订了999朵白玫瑰，准备明天送到她公司。可是当我准备付款时，手机响了。

是林语发来的消息："江城，我们分手吧。"我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碎了一地。

就像我的心一样。我立刻给她打电话，可是关机了。我开车到她妈妈家楼下，

在楼下等了一整夜，可她没有出现。第二天早上，我憔悴地出现在她公司楼下。"先生，

您找谁？"保安拦住了我。"我找林语，设计部的林语。""林**昨天就请假了，

说要出差一周。"出差？她从来不出差的。我给她所有的朋友打电话，

可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最后，我找到了她最好的朋友小雨。"江城，你们到底怎么了？

"小雨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担心。"她说要分手，可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的声音沙哑得像破旧的风箱。"你真的不知道？"小雨的语气有些不可思议，"江城，

语语她...""她怎么了？你告诉我！"小雨沉默了很久，

最后叹了口气："语语她怀孕了。"我的大脑瞬间空白。怀孕？什么时候？"一个多月了。

"小雨继续说，"她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是她怕你会觉得她是故意的，想要逼你结婚。

""那相亲的事...""她说那是在给自己找退路。"小雨的声音带着哭腔，"江城，

你知道她有多爱你吗？她宁愿一个人承受这些，也不想让你有负担。"我瘫坐在车里，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原来如此。原来一切都是这样。她不是不爱我，她是太爱我了。

爱到宁愿自己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苦。而我，我在做什么？我在怀疑她，在愤怒，在自怜。

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一个人承受了多少。"小雨，她在哪里？"我的声音颤抖着。

"我不能告诉你。"小雨说，"这是她的选择，江城。她说如果你真的爱她，

就应该尊重她的决定。""她要去哪里？""回老家。"小雨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说要把孩子生下来，然后一个人养。"一个人养。这四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

我的女人，我的孩子，她要一个人承受所有的一切。而我，

却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怀疑她的爱。我挂断电话，发疯一样开车去火车站。

可是我不知道她坐的是哪班车，不知道她具体去了哪个城市。我在火车站的人海中疯狂寻找，

可是没有找到她的身影。夜幕降临时，我绝望地回到家。房子里还有她的气息，

她的东西都还在，可是人却不见了。我打开她的衣柜，里面挂着她所有的衣服，

每一件我都记得她穿过的样子。在最里面，我找到了那个粉色的本子。她没有带走。

我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新的内容："江城不知道我怀孕了。我想告诉他，

可是我怕他觉得是负担。五年了，他从来没有主动提过结婚，我不想让他因为孩子而勉强。

""如果他真的爱我，就应该不在乎我去相亲。如果他在乎，就证明他其实并不信任我。

""我想给自己找一条退路。万一江城真的不要我们，至少还有其他选择。""可是我发现，

我做不到。哪怕面对再好的男人，我想的还是江城。""江城，如果你看到这个本子，

希望你能明白，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我看着这些文字，眼泪模糊了视线。原来从始至终，

她想要的只是一个确定的答案。而我，却让她彻底绝望了。3我开始疯狂地寻找林语。

我去了她的老家，一个南方的小县城。她妈妈见到我时，眼睛红红的："江城，你来干什么？

""阿姨，语语在哪里？"我跪在她面前，"我想见她。""她不在这里。"阿姨转过身，

"江城，你走吧，语语不想见你。""阿姨，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的眼泪掉在地上，"我爱她，我想娶她，我想要我们的孩子。"阿姨回过头，

眼中满是愤怒："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江城，你知道语语为了你放弃了多少吗？

"我摇头。"她本来可以去国外深造的，可是为了你留在了国内。"阿姨的声音颤抖着，

"她家里给她介绍了那么多好男人，她都拒绝了，就因为你。""五年了，

她把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你，你给了她什么？"我张嘴想反驳，可是说不出话来。是的，

我给了她什么？除了一个没有承诺的感情，除了漫长的等待，我什么都没有给过她。"阿姨，

求您告诉我她在哪里。"我重重地磕头，"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阿姨看着我，

眼中有不忍，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江城，她已经决定了。你们不合适。"不合适。

这三个字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我在小县城待了三天，每天都去她妈妈家楼下等，

可是林语始终没有出现。第四天，我实在撑不住了，在街头的小诊所里打了点滴。

护士是个年轻的女孩，看我憔悴的样子，忍不住劝了几句："小伙子，

为了感情把身体搞垮不值得。""护士，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看着天花板，

声音有些虚弱。"当然相信。"她笑了笑，"我就是一见钟情结的婚。

""可我不是一见钟情。"我苦笑，"我是日久生情，可我发现得太晚了。

"护士疑惑地看着我。"我以为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我忘了，时间对女人来说是最残酷的。

"我闭上眼睛，"等我明白过来时，她已经不信任我了。""那你就用行动证明给她看啊。

"护士说，"只要真心，什么时候都不晚。"可是晚了。我知道晚了。从小县城回来后，

我开始了更疯狂的寻找。我找了**，发动了所有的关系，可就是找不到她。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个月后，我在她的朋友圈里看到了一张照片。

是一个很简陋的房间，窗外是大片的向日葵田。没有文字，只有这一张照片。

我立刻打电话给小雨："这是哪里？""江城，你别问了。"小雨的声音很疲惫，

"语语不想让你找到她。""小雨，求你了，就当我求你了。"我的声音哽咽，

"我只想见她一面，就一面。"小雨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说了："北方，

一个叫青山村的地方。江城，你去了也没用的，她不会回来的。"青山村。

我查到了这个地方，在东北，一个很偏僻的小村庄。我立刻订了最近的机票。在飞机上，

我想了很多。想起第一次见到林语时，她穿着白色的棉布裙子，在图书馆里安静地看书，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那一刻我觉得世界都静止了。想起她第一次做饭给我吃，

把厨房搞得一团糟，可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想起每一个她生病时我照顾她的夜晚，

每一次她在我怀里哭泣的瞬间。我以为我们还有无数个这样的时刻，可我没想到，有些错过，

就是一辈子。飞机降落时，已经是深夜。我在机场附近找了个小旅馆，

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去青山村。躺在床上，我给林语发了最后一条消息："语语，

我找到你了。明天我就会到青山村。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我想亲口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还有，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如果你不要我，我也会承担起父亲的责任。

"消息发出去后，显示已读，但她没有回复。我知道她看到了。我也知道，

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见面。可我必须去，我必须亲口告诉她，我有多爱她。哪怕她不再爱我，

哪怕我们再也不能在一起。至少，我要让她知道，她值得被爱，她值得所有最好的东西。

而我，会用余生来赎罪。4青山村比我想象中还要偏僻。从县城坐了三个小时的大巴，

又换了一个小时的三轮车，才到达这个小村庄。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

四周被大片的向日葵田包围。现在是夏天，向日葵开得正好，金黄的花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在村口问了几个老乡，都说没见过林语这样的外地女孩。我心里开始怀疑，

是不是找错地方了。直到我在村子最东头看到了那间小房子。就是朋友圈照片里的那间，

青砖灰瓦，门前种着几株向日葵。我的心跳得很快，走过去敲门。"谁啊？

"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开门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奶奶，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

"奶奶，您好，我找一个人。"我拿出手机，给她看林语的照片，"您见过她吗？

"老奶奶仔细看了看，点点头："哦，你说小林啊，她住在我家呢。

"我的心里涌起一股狂喜："她在吗？""在后院洗衣服呢。"老奶奶打量着我，

"你是她男朋友？"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是也不是。"我苦笑，

"我是来道歉的。"老奶奶看着我，眼中有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年轻人，

有些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知道。"我低下头，"但我必须亲口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老奶奶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侧身让我进去了。房子很简陋，家具都是老式的，但很干净。

我跟着老奶奶走到后院，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林语穿着朴素的棉布衣服，

头发扎成简单的辫子，正在井边洗衣服。她的肚子已经显怀了，从背后看起来更加瘦弱。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看到我的那一瞬间，脸色变得惨白。洗衣盆从她手中滑落，

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江城..."她颤抖着说出我的名字。我看着她憔悴的脸，

心疼得快要窒息。她瘦了很多，眼窝深陷，皮肤也没有了以前的光泽。"语语。

"我想走向她，可她后退了几步。"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很冷，

"我不是说了不想见你吗？""我知道，可我必须来。"我站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走，

"我想跟你道歉。""道歉？"她冷笑，"江城，你觉得一句道歉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

""我知道不能。"我的声音哽咽，"可我必须说。语语，对不起，是我错了。

""哪里错了？"她看着我，眼中没有一丝温度，"错在没有及时发现我在相亲？

还是错在没有及时求婚？"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因为我知道，我错的不是这些。

我错的是从来没有给过她安全感，从来没有让她确定过我的心意。"江城，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相亲吗？"她突然问。我摇头。"因为我想知道，在你心里，

我到底算什么。"她的眼泪开始往下掉，"是不是随时可以被替代的存在。""不是的，

语语，你在我心里...""闭嘴！"她突然大声打断我，"江城，

你知道我怀孕的时候有多害怕吗？"我看着她，心脏像被人用力捏住。

"我害怕你会觉得是意外，害怕你会觉得是负担。"她哭得越来越厉害，

"我害怕你会因为孩子而勉强和我结婚，那样的婚姻我不要。""所以我想给自己找条退路，

万一你真的不要我们，至少我知道还有别的选择。""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江城，

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可你呢？"她看着我，眼中满是绝望："你第一反应是什么？

是怀疑我，是愤怒，是觉得被背叛。""江城，我等了你五年，

可你连一个月的试探都受不了。"她的话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我想反驳，

可我说不出话来。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语语，我...""你走吧。"她转过身，

不再看我，"我们已经结束了。""我不走。"我突然说，"语语，我不走。"她回过头，

眼中有愤怒，也有不解。"我知道我没资格再要求什么，可我想陪着你。"我看着她的肚子，

"哪怕你不要我，我也想陪着我们的孩子。""江城，你别自作多情了。"她冷笑，

"这个孩子我会一个人养。""那我就在这里等。"我看着她，"等到孩子出生，

等到他长大，等到你愿意原谅我。""你疯了？"林语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是的，我疯了。

"我看着她，"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什么都愿意做。"老奶奶看着我们，

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年轻人，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可我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

我都不会再离开了。5我在村里租了一间小房子，就在林语住的地方对面。每天早上，

我会在她经过的路上等她，跟她说早安，然后远远地跟着她，确保她的安全。她从来不理我，

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可我不在乎，我有的是时间。村里的人很快就知道了我们的事。

老乡们都很热情，经常拉着我聊天。"小江啊，你那女朋友脾气挺犟的。"老张头抽着旱烟，

"不过看得出来，她心里还是有你的。""怎么看出来的？"我有些惊喜。

"她每天都会偷偷看你的房子。"老张头笑了笑，"昨天我看到她在你门口站了很久。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流。也许，她还是在乎我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一个月。

林语的肚子越来越大，走路也开始不太方便。我买了很多营养品，托老奶奶转交给她，

可她都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她说不需要你的东西。"老奶奶有些无奈，"小林这孩子，

就是太倔了。"我不死心，开始用别的办法。我每天都会在她门口放一些新鲜的蔬菜和水果，

然后悄悄离开。起初她会把东西扔掉，后来可能是看到老奶奶心疼，就不再扔了。

我知道她收下了，心里就很满足。村子里有一个小诊所，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医术不错。我特意去拜访了他，请他多关注一下林语的身体状况。"小伙子，

你女朋友身体底子不太好。"医生告诉我，"她之前应该流过产，现在怀孕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