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侯府夫人那日,夫君带着白月光破门而入。他甩给我休书:“签了,
你占着她的位置太久了。”我掏出化妆棉开始卸妆:“亲爱的,你确定要娶这位卡粉的姑娘?
”白月光尖叫着捂脸逃走。后来他为了救心上人,
亲手给我灌下毒药:“死前替她试药是你的福气。”我笑着咽下毒血,
用最后力气化了个病危妆。直到我“毒发身亡”那夜——他掀开棺材看见我怀里的休书,
突然发现落款处多了一行小字:“恭喜夫君,你才是中毒的那个哦。”好家伙,
这宿醉的后劲儿,简直像是有人拿钝斧子在我脑壳里劈柴。我眼皮子沉得像挂了千斤秤砣,
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掀开一条缝。光线糊成一片,跟打翻了的调色盘似的。身下这床,
硬得硌人,铺的料子倒是滑溜,可透着一股子陈年灰尘和廉价熏香混在一起的怪味,
直往我鼻子里钻。耳朵里嗡嗡的,像是塞了一窝没头苍蝇。“嘶……”我倒抽一口凉气,
刚想抬手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猛地从喉咙深处炸开,
震得我五脏六腑都跟着移位。咳得眼前金星乱冒,一片混沌。就在这当口,
“哐当”一声巨响!那两扇瞧着就挺沉实的雕花木门,猛地被人从外头踹开,
狠狠砸在墙壁上,整个屋子都跟着哆嗦了一下。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
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冰冷的穿堂风裹着深秋的寒意,像无数把细小的冰锥子,
瞬间扎透了我身上单薄的寝衣,激得我浑身一颤,汗毛倒竖。
风里还卷进来一股子清冽冷硬的松木香,混着点若有似无的皂角味儿,干净得有点不近人情。
这味道……莫名有点熟悉,又透着股扎人的疏离。“唔……”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被那风呛得又是一阵咳。还没等我缓过气儿,一道人影已经裹挟着那股子冷香,
气势汹汹地闯到了我的床前。来人个子极高,一身玄色锦袍,腰束玉带,
身形挺拔得像柄出鞘的寒剑。光线被他挡了大半,阴影沉沉地压下来,几乎将我整个笼罩住。
我费力地抬眼,视线从那双沾着泥点、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锦靴往上挪,掠过紧窄的腰身,
线条冷硬的下颌,最终撞进一双眼睛里。那双眼,深邃得如同结了冰的寒潭,
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那目光像淬了毒的冰锥子,
一下就把我残存的迷糊给钉穿了。是侯爷,沈砚。这具身体名义上的夫君。他身后,
还跟着一个袅袅娜娜的身影,穿着一身素净雅致的月白衣裙。
那女子怯生生地半掩在沈砚宽阔的肩后,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下巴和一双剪水秋瞳,
此刻正含着水光,欲落不落地望着沈砚,那眼神,真叫一个我见犹怜。“醒了?
”沈砚的声音响起,低沉冷硬,比这穿堂风还冻人三分。他薄唇紧抿,
下颌绷成一条凌厉的线,看我的眼神,活像在看什么脏了鞋底的秽物。没等我开口,
甚至没等我那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完全止住,他就动了。手臂猛地一扬,
一道刺目的白影“唰”地撕裂了昏暗的光线,带着破风声,不偏不倚,狠狠砸在我脸上!
“啪!”脆响在寂静的屋子里炸开,格外刺耳。脸上先是猛地一麻,
紧接着**辣的疼就蔓延开来。那玩意儿砸得我眼冒金星,额头肯定红了。
它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掉在锦被上,发出沉闷的一声。是纸。厚实硬挺的纸。我僵硬地低头,
目光落在锦被上那张摊开的、墨迹淋漓的纸上。那顶端两个硕大无比、力透纸背的黑字,
像两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捅进我的眼里——休书。每一个笔画都张牙舞爪,
带着执笔人刻骨的决绝和厌弃。墨汁浓黑,还带着点未干的潮气,
一股子劣质墨块的臭味混合着纸张的冷腥气,霸道地钻进我的鼻孔。“签了它。
”沈砚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冷,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占着这个位置,够久了。”他微微侧身,
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温柔,将身后那个一直瑟缩着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半揽到身前。
那女子似乎被这阵仗吓到了,娇躯微颤,更紧地依偎向沈砚的臂弯,像只寻求庇护的雏鸟。
她抬起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怯生生地望向我,眼底深处,
却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得意和轻蔑。“苏姑娘……”她开口了,声音又软又糯,
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哽咽和委屈,“你……你别怨侯爷。都是我的错……是我身子不争气,
才让侯爷担心……可我,我实在……”她话没说完,眼圈一红,
豆大的泪珠就扑簌簌滚落下来,沿着莹白如玉的脸颊滑下,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沈砚立刻心疼地收紧手臂,低头看着她,眼神瞬间柔得能滴出水来,那变脸的速度,
简直比川剧大师还快。再转向我时,又恢复了那种冻死人的寒冰:“听到了?识相点,
签了字滚出侯府。别碍着凝雪养病!”凝雪?哦,白月光林凝雪。
脑子里属于原主“苏晚”的记忆碎片,终于在这番**下哗啦啦涌了出来。
一个痴恋沈砚到失去自我的可怜虫,用尽手段嫁入侯府,
却成了沈砚眼中钉肉中刺的恶毒女配。眼前这局面,
显然是沈砚终于找到了他那心尖尖上的“病弱”白月光,迫不及待要给我这绊脚石挪地方了。
脸颊被休书砸中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辣的。我看着沈砚那副护犊子的样子,
再看看林凝雪那副泫然欲泣、实则眼底藏针的模样,心头一股无名火“噌”地就窜了起来,
烧得我喉头发干,连带着那宿醉的头痛都更猛烈了几分。好一对情深义重的狗男女!行啊,
要休我是吧?想要这侯府夫人的位置是吧?
我苏晚(上辈子好歹也是全网粉丝几百万的美妆区顶流博主)能让你这么舒坦地摘桃子?
做梦!顶着沈砚那能冻死人的目光和林凝雪那“我好柔弱但我赢定了”的眼神,
我深吸了一口气。宿醉的恶心感和被砸脸的愤怒交织在一起,
反而让我脑子前所未有地清醒起来。我没哭,也没闹,甚至没去碰那张休书。
我只是扯了扯嘴角,在沈砚和林凝雪惊愕又带着鄙夷的注视下,
慢条斯理地……把手伸进了自己那件皱巴巴、沾着酒气的寝衣怀里。摸索了几下,
指尖触到一个小小的、硬硬的圆形瓷盒。冰凉的瓷质触感,在这混乱的局面下,
竟给了我一丝奇异的镇定。我把它掏了出来。一个素白的小圆瓷盒,
盖子上描着几朵清雅的兰花。这玩意儿,是原主苏晚的,
里面装的是这个时代女子用来匀面的香膏,成分简单得可怜,但聊胜于无。“侯爷,
”我开口了,声音因为咳嗽和宿醉还有些沙哑,却异常平静,
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近乎轻快的调子。我把玩着那个小瓷盒,
目光越过沈砚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
精准地落在他臂弯里、正偷偷用胜利者眼神瞟我的林凝雪脸上。
“您确定……”我故意拖长了调子,指尖轻轻一挑,“咔哒”一声脆响,
打开了瓷盒的盖子。一股淡淡的、有些甜腻的桂花香膏气味飘散出来,
在凝滞的空气里显得有些突兀。“要休了我,
娶这位……”我的视线在她那张精心描绘过的脸上逡巡,带着一种专业级的、挑剔的审视,
最后定格在她的鼻翼两侧和眼下,“卡粉卡得能犁地的姑娘?”“卡……卡粉?
”林凝雪脸上的泫然欲泣瞬间僵住,像一张完美的面具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她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摸自己的脸,动作却又硬生生停住,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被冒犯的羞恼。
沈砚的眉头狠狠拧成了一个疙瘩,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苏晚!
你又在耍什么疯魔花样?胡言乱语些什么!”“胡言乱语?”我嗤笑一声,懒得再废话。
行动永远比语言更有力,尤其是在“脸面”这件事上。我毫不犹豫地伸出食指,
在那盒有些凝固的香膏里狠狠挖了一大坨!乳白色的膏体沾满了我的指尖,
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油腻腻的光。然后在沈砚骤然收缩的瞳孔和林凝雪惊恐放大的眼神中,
我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劲儿,猛地将那坨油腻腻的香膏,“啪叽”一下,
狠狠糊在了林凝雪那张吹弹可破、此刻却血色尽失的脸上!“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瞬间划破了侯府的屋顶,比刚才门板砸墙的声音还要尖锐百倍!
窗棂似乎都被震得嗡嗡作响。林凝雪像是被滚油泼中了,猛地推开沈砚护着她的手臂,
整个人触电般弹跳起来!她双手胡乱地在脸上疯狂地抹、抓、蹭,那动作幅度之大,
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崩溃。“你干什么!苏晚你这**!你对我做了什么!啊!我的脸!
我的脸!”她尖叫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变形。沈砚完全懵了,
他大概这辈子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竟忘了反应,只是下意识地想去扶住崩溃的林凝雪,
却被她疯狂地甩开。而我,淡定得像个局外人。趁着林凝雪疯狂抹脸的混乱空档,
我眼疾手快地又挖了一小坨香膏,顺手抹在自己还带着红印的脸颊上。
油腻腻的触感并不好受,但此刻,它是我的武器。“水!给我水!快!”林凝雪还在尖叫,
她脸上那层精心涂抹的粉黛,
此刻已经被香膏和她的眼泪鼻涕糊成了一片惨不忍睹的泥泞战场。原本细腻的皮肤上,
清晰地浮现出几道干涸起皮的纹路,还有几颗被闷出来的小红疹,
在白花花油腻腻的底色上格外刺眼——这脱妆脱得,简直是灾难现场!沈砚终于回过神,
脸色铁青,暴怒地冲我吼道:“苏晚!你找死!”他一步上前,似乎想对我动手。
我早有防备,灵活地往后一缩,避开他抓来的手,
同时飞快地从袖子里(鬼知道原主袖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个)扯出一块还算干净的棉布帕子。
那是原主用来擦汗的,有点旧,但勉强能用。
我把帕子一角浸到旁边小几上那半杯冷透了的茶水里,迅速打湿。然后,
就在沈砚暴怒的注视下,我拿着那块湿漉漉的棉布帕子,对着林凝雪那张惨不忍睹的花脸,
用力地、毫不留情地擦了下去!“刺啦——”那声音,听着都替她的脸皮疼。“啊——!
滚开!你这疯妇!别碰我!”林凝雪拼命挣扎躲闪,尖叫连连。但我动作更快更准。
湿冷的布帕擦过她的额头、脸颊、鼻翼……所过之处,油腻的香膏和糊掉的脂粉被带走,
露出底下……更真实、更寡淡的皮肤底色。最后一下,
我重点照顾了她鼻翼两侧和眼下那几处重灾区。“啧啧啧……”我停下动作,
捏着那块已经变得五颜六色、油腻腻的布帕,像是欣赏一件失败的艺术品,
对着林凝雪那张卸去大半妆容、暴露出干燥起皮、肤色不均甚至还有点小色斑的脸,
啧啧有声地摇头。她的眉毛被我蹭掉了一半,露出稀疏的原生眉形,嘴唇上的口脂也晕开了,
活像个偷吃猪油没擦嘴的孩子。“林姑娘,”我拖长了调子,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盖过了她抽抽噎噎的哭泣,“你这底妆……也太不‘服帖’了吧?还有这粉质,
粗糙得都能磨刀了。补水保湿懂不懂?妆前打底会不会?
就这水平……”我故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挑剔得像在菜市场挑拣蔫了的白菜,
“也敢出来抢男人?真不怕吓着侯爷啊?
”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旁边已经完全石化、表情像是被雷劈了又像吞了苍蝇的沈砚。
沈砚的目光,正死死地钉在林凝雪的脸上。那张卸去伪装的、失去了脂粉遮掩的脸,
此刻清晰地暴露在光线之下。肤色是有些暗沉的黄,
远不如方才那般莹白如玉;鼻翼两侧和眼下的皮肤干燥得起了细小的皮屑,
几颗不太明显的斑点散落着;唇色苍白,
眉毛稀疏……与他记忆中那个完美无瑕、清丽脱俗的“凝雪仙子”……判若两人!
他脸上的暴怒僵住了,眼神里充满了震惊、茫然,还有一种被欺骗的、难以置信的刺痛。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林凝雪也察觉到了沈砚目光的变化。她浑身剧烈地一颤,猛地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脸,
指缝间露出的皮肤涨得通红,眼泪大颗大颗地涌出来,混合着脸上残留的污迹,
糊得更加狼狈不堪。“不……不是的……砚哥哥,不是这样的!是苏晚!是她害我!
是她用了妖法!”她语无伦次地哭喊,声音尖利绝望。“妖法?”我嗤笑一声,
把手里的脏帕子嫌弃地丢在地上,拍了拍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林姑娘,
承认自己底子差、不会化妆有那么难吗?这年头,连诚实面对自己都成了妖法了?
”我转向沈砚,看着他脸上那副被雷劈焦了的表情,心里那口恶气总算出了一半。“侯爷,
您也亲眼瞧见了。您心心念念、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的心尖尖儿,卸了妆……就长这样。
您确定,还要为了这张脸,休了我这个明媒正娶、素颜也能看的发妻?
”“你……你……”沈砚被我噎得说不出完整的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膛剧烈起伏,
显然是气到了极点,却又无法反驳眼前这铁一般的事实。他看看捂着脸崩溃哭泣的林凝雪,
然带着宿醉憔悴但五官底子确实比林凝雪强了不止一个档次的脸(原主苏晚的皮相是极好的,
只是以前被恋爱脑拖垮了气质),眼神复杂得像打翻了的调色盘,
震惊、厌恶、难堪、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最终,
那汹涌的怒火似乎烧断了他最后一丝理智。他猛地一甩袖子,
发出一声压抑着狂怒的低吼:“滚!都给我滚出去!”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完全无视了还在哭泣的林凝雪,几乎是粗暴地拽着她的胳膊,
将她连拖带拽地拉出了我这间弥漫着酒气、脂粉气和火药味的屋子。
门被沈砚泄愤似的狠狠甩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那声巨响在空荡的屋子里嗡嗡回荡,
震得桌上的茶盏都轻轻跳了一下。世界,终于清静了。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
一股强烈的脱力感瞬间席卷全身。我晃了晃,一手撑住旁边的床柱,才勉强稳住身体。
宿醉的头疼和刚才那番激烈“战斗”的疲惫感加倍涌了上来,太阳穴突突直跳,
喉咙里火烧火燎。“夫人!夫人您没事吧?”一个带着哭腔的、急切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我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色比甲、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正扒着门框,
怯生生又担忧万分地望着我。她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才躲在门外,
把里面那场闹剧听了个七七八八。这是原主的陪嫁丫鬟,翠儿,
也是这侯府里唯一还对“苏晚”有点忠心的人了。“没事儿,”我朝她摆摆手,
声音沙哑得厉害,“就是有点渴,嗓子冒烟了。”翠儿一听,连忙小跑进来,
手忙脚乱地给我倒了杯温茶。我接过,一口气灌下去大半杯,那温热的液体滑过干涩的喉咙,
才觉得活过来一点。“夫人……”翠儿看着我狼狈的样子(脸上还有香膏印子和红痕,
头发乱糟糟),眼泪又包不住了,“侯爷他……他怎么能这样!还有那个林姑娘,
装模作样的!您刚才……刚才真是太厉害了!”她说到后面,
眼睛里又冒出一点崇拜的小星星。“厉害?”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放下茶杯,
目光扫过床上那张刺眼的休书,又落到地上那块沾满脂粉油污的脏帕子,
“不过是撕破脸皮罢了。”我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打盆热水来,再找点干净的布巾。
这脸上黏糊糊的,难受死了。”“是!夫人您稍等!”翠儿见我精神尚可,
连忙抹了把眼泪,小跑着出去了。热水很快端来。我把脸埋进温热的水里,
感受着水波轻轻拂过皮肤,洗去那些油腻、污垢和残留的愤怒。翠儿拧了热布巾递给我,
我仔细地擦拭着脸颊和脖颈,直到皮肤恢复清爽。
看着铜盆里浑浊的、漂浮着脂粉和香膏油花的水,我吐出一口浊气。暂时,
这休妻风波是被我用“物理卸妆法”给糊弄过去了。但沈砚那眼神,
林凝雪那恨意……这事儿,绝对没完。沈砚果然没让我“失望”。自那天闹剧之后,
侯府的气氛彻底降到了冰点。他再没踏足过我这偏僻的院子,仿佛我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
府里的下人惯会看风向,从前只是怠慢,如今几乎是明晃晃的苛待了。
送来的饭菜经常是冷的、馊的,份例里的炭火棉被也克扣得厉害。深秋的寒意一日重过一日,
这破屋子四处漏风,晚上冻得人直打哆嗦。好在翠儿忠心,偷偷把自己那份炭省下来给我用,
又去厨房软磨硬泡,或者拿自己攒的月钱去买些热食回来。这丫头,
瘦小的身体里藏着股韧劲儿。“夫人,您别跟那些势利眼一般见识!
”翠儿一边给我拢紧身上单薄的旧棉袄,一边愤愤不平地小声抱怨,
“侯爷……侯爷他真是被猪油蒙了心!那林姑娘,哼,天天装病,侯爷一回来就往主院跑,
那脸色红润得,哪像有病的样子!听说还特意从江南请了名厨来给她炖补品呢!
”我坐在冰冷的窗边,手里拿着一小截烧过的柳枝(当炭笔用),
在一张粗糙的草纸上勾勾画画,练习着原主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听了翠儿的话,头也没抬,
只淡淡“嗯”了一声。“夫人,您怎么一点儿都不急啊?”翠儿看着我气定神闲的样子,
急得直跺脚,“侯爷的心都被那狐媚子勾走了!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
他也不会回心转意。”我停下笔,看着纸上那勉强能认出是“休书”两个字的墨团,
扯了扯嘴角,“他的心,从来就没在我这儿待过。”我放下柳枝,
搓了搓冻得有些发僵的手指,“与其指望他,不如想想怎么让自己过得舒服点。翠儿,
我记得我嫁妆里,还有几匹压箱底的细布,颜色挺鲜亮的?”翠儿一愣:“啊?
是……是有几匹。夫人您要那个做什么?”“有用。”我站起身,
活动了一下冻得发麻的腿脚,走到那个落满灰尘的旧妆奁前,打开。里面东西不多,
几根素银簪子,一对成色普通的玉镯,还有些干巴巴的胭脂水粉盒。
我拿起一个已经见底的茉莉香粉盒,掂了掂,又拿起一小盒凝固的、颜色有些艳俗的口脂。
“日子够苦了,总得找点乐子。”我转头,对着一脸茫然的翠儿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翠儿,想不想……变漂亮点?”接下来的日子,我这冷清破败的小院,
成了我和翠儿的“秘密基地”。我把那几匹压箱底的细布翻出来,挑了匹颜色最嫩的鹅黄,
让翠儿想办法偷偷找府里的老裁缝(塞了点碎银子)帮忙裁剪。
我自己则一头扎进了那些简陋的化妆品里,
充分发挥我美妆博主的专业素养(和变废为宝的求生本能)。没有妆前乳?没关系,
用最细腻的珍珠粉混一点点稀释的蜂蜜水,调成糊状薄薄打底,居然意外地服帖保湿!
粉质粗糙?那就用最细的丝绢筛过三遍!再混合一点点碾碎的珍珠末,增加光泽感。
眉笔没有?烧焦的柳枝削尖,就是天然的炭笔!口脂颜色俗气又干?
加点融化了的蜂蜡和一点点碾碎的干花汁液,重新调色润泽!
翠儿成了我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模特兼助手。小丫头一开始还扭扭捏捏,被我按在镜子前,
用改造后的化妆品一通描画后,看着铜镜里那个眉眼清晰、肤色匀净、唇色娇嫩的自己,
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夫……夫人!这……这真是我吗?
”她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手指想碰又不敢碰自己的脸。“当然是你,底子本来就好。
”我笑着,用指尖轻轻抹匀她脸颊上一点点多余的腮红(用干玫瑰花瓣碾碎调的),
“记住要点,少量多次,下手要轻。粉要拍匀,眉毛要顺着毛流画……”翠儿学得很快,
人也机灵。她甚至开始偷偷观察林凝雪那边的动静,回来跟我学舌。“夫人!您猜怎么着?
今儿侯爷又请了大夫去主院,说是林姑娘‘忧思过重’又犯病了。结果您猜怎么着?
我偷偷扒门缝瞧见,那大夫刚走,林姑娘就在屋里发脾气,嫌送去的燕窝不够血燕,
还摔了个茶盏!那中气足的,哪像有病!”翠儿模仿着林凝雪掐着嗓子说话的样子,
惟妙惟肖,逗得我直乐。“还有还有!我听说侯爷为了哄她高兴,派人去寻什么‘玉颜膏’,
花了好几百两银子呢!结果林姑娘抹了,第二天脸上就起小红疹子了!
气得她在屋里骂了一上午庸医!哈哈哈!”翠儿笑得前仰后合。我也跟着笑。这些消息,
像寒风里的一点暖意,也像即将到来的风暴前的……调味剂。
日子就在这种表面的平静和暗流涌动中滑过。直到一个阴冷的下午,深秋的寒风卷着枯叶,
拍打着糊窗的厚纸,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湿冷的、泥土和腐朽落叶混合的味道。我正在窗下,就着最后一点天光,
用改良过的“眉笔”在一小块布上练习写“休书”两个字。翠儿则在一旁,
小心翼翼地用一根细簪子,挑着一点我新调好的、带着淡淡桃花色的口脂,往自己唇上点。
突然,院门被“砰”地一声大力撞开!几个穿着侯府侍卫服、腰挎长刀的壮汉,
面无表情、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沉重的皮靴踩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发出令人心悸的“咚咚”声。他们身上的铁甲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
带来一股浓重的、铁锈和汗味混合的煞气。“你们干什么!”翠儿吓得手一抖,
口脂差点掉在地上,她下意识地挡在我身前,声音发颤。为首的侍卫队长,
一个脸上带疤的冷面汉子,根本不理会翠儿,鹰隼般的目光直接锁定了我,声音平板无波,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夫人,侯爷有令,请您即刻去主院一趟。”我的心猛地一沉。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空气中那股湿冷的泥土味,似乎瞬间变得更加浓重粘稠,
带着不祥的预兆。主院,暖阁。厚重的门帘一掀开,
一股浓郁的、带着甜腻药味的热气扑面而来,熏得人有些头晕。暖阁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炭,
暖意融融,与我院子里的冰冷简直是两个世界。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沈砚背对着门口,站在一张铺着雪白狐裘的贵妃榻前。榻上,林凝雪裹着厚厚的锦被,
只露出一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脸,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脆弱的阴影。
她呼吸微弱,眉头痛苦地蹙着,一副随时要香消玉殒的模样。
旁边站着两个战战兢兢的老大夫,垂着头,大气不敢出。空气里除了药味,
还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和压抑。沈砚听到动静,猛地转过身。几日不见,
他似乎憔悴了些,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但那双看向我的眼睛,却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刺骨,
作为一名喜欢[标签:小说类型]小说的爱好者,我常常遇到两类问题:有些小说情节流转匆忙,感情线若有似无;而另一些则显得剧情矫揉造作,让人难以接受。然而,读完《美妆博主在虐文里杀疯了》,我发现这本书既没有流于俗套,又没有牺牲感情线来服务剧情。作者莫馨儿在文笔上表现出色,流畅的叙述让人回味无穷。尤其是那些美好的小段子,如细水长流般温馨隽永,散发着令人陶醉的情感。我不禁要给它五颗星的评价!
《美妆博主在虐文里杀疯了》是一本令人难以忘怀的作品,作者莫馨儿通过精心编织的情节和细腻的描写,勾勒出了主角翠儿沈砚林凝雪的成长历程。她面对困境时展现出坚定和勇敢,这给读者带来了很大的启示。整个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每一个转折都层层递进。配角们的存在也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戏剧性和趣味,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性格和命运。这是一本引人入胜、富有情感共鸣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中思考自己的生活选择和价值观。
《美妆博主在虐文里杀疯了》是一部情节紧凑、胡说八道较少的作品。作者的细致描写和出色的连贯性使故事更加引人入胜。期待后续的发展和圆满结局。
莫馨儿的作品总是让人眼前一亮。在《美妆博主在虐文里杀疯了》中,他展现出了极高的文笔技巧和深厚的人性洞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