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佛女，怀胎八月，怀了太子的孩子是天道之子，

只要剩下这个娃健康长大便能得佛祖护佑得永远平安。太子却因为他痴迷的花魁嗓子不舒服，

强行将我腹中孩子取出，烧成舍利子给花魁泡水润喉。我受天道反噬，

子宫破碎再也无法生育，我去求皇帝为我找回公道，皇帝把花魁嫁给平民。

太子却因此记恨于我，将我卖入青楼，开价一文钱，日日被迫服侍下九流男人，

最终患花柳病全身溃烂而死。再次睁眼，我回到了初入皇宫，皇帝要将我赐婚给太子时。

面对他志在必得的轻蔑眼神，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上奏：“臣女不愿嫁与太子！

愿舍身入主国师台，终身不嫁，为我大燕祈福！”他勃然大怒，伸手便要将我拖走，

一只更强劲有力的手却拦在他面前。大燕的战神，手握重兵的异姓王萧怀瑾，将我护在身后，

声线冰冷。“太子殿下，请自重。”“天选佛女，岂是你能染指的？”1我怀胎八月，

跪在冰冷的金殿地砖上。“殿下，求您，求您派太医去看看我哥哥！”额头磕在地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腹中的孩儿不安地动了一下，带来一阵尖锐的坠痛。高位之上，我的夫君，

大燕太子李澈，正垂着凤眼，用他那双修长漂亮的手，慢条斯理地为他心爱的女人剥着橘子。

橘络被一丝一丝地撕下，耐心到了极致。他甚至没看我一眼，只是将一瓣晶莹的橘肉，

喂到他身侧那个娇弱身影的唇边。“乖，张嘴。”柳如烟顺从地吃了，随即却又蹙起秀眉，

发出一连串轻浅的咳嗽。“咳咳……殿下……”李澈立刻紧张起来，用锦帕为她擦拭嘴角，

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怎么了？可是橘子太凉了？”他终于舍得将目光分给我一丝，

那眼神，比殿外的寒风还要冷。“吵什么？”他薄唇轻启，字字如刀，“你兄长乃少年将军，

皮糙肉厚，死不了。如烟身子娇弱，吹了点风就咳个不停，经不得半点惊扰。”我的兄长，

护国公世子沈昭，被他一母同胞的妹妹永安公主，笑着从三丈高台上推下，如今人事不省，

生死未卜！可在他眼里，竟比不上柳如烟一声轻咳。绝望像潮水将我淹没，我用尽全身力气，

再次叩首，额角磕破，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滑落。“殿下！算我求你！哥哥他……”“够了！

”李澈终于不耐烦地打断我，他将手中的橘子扔在金盘里，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只摇尾乞怜的狗。“想让孤救他也行。”他笑了，

凤眼里满是恶劣的兴味，“你去求如烟。她若点了头，孤，便立刻派太医去护国公府。

”我浑身一僵，血液寸寸冰冷。我，护国公府的嫡长女，未来的太子妃，

要去跪求一个青楼花魁？我听见柳如烟柔弱无骨的声音响起，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殿下，这怎么使得……姐姐是天上的神女，是天选佛女，

怎能求我这等凡尘俗人呢？”她嘴上说着使不得，身体却往李澈怀里靠得更紧，

一双含泪的杏眼，挑衅地望着我，嘴角是藏不住的得意。2这句话，像一道催命符。后来，

她也是这样，捂着喉咙，泪眼婆娑地倒在李澈怀里。“都怪如烟，惹殿下为我担忧，

竟连嗓子都哑了……以后怕是再不能为殿下唱曲解忧了。”李澈心疼得双目赤红，

他猛地回头，那淬了毒的眼神，死死钉在我身上。“沈妙善！”他咬牙切齿，

一步步向我走来，“你不是天选佛女吗？你的骨血，定是最好的良药！”他下令：“来人！

把沈妙善腹中孽种给孤剖出来，炼成血舍利，给如烟润喉！”我惊恐地尖叫，

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却被他最忠心的太监总管张德全死死按住。那张谄媚的脸在我眼前放大，

三角眼里满是变态的兴奋：“太子妃，您就认命吧！能用您的骨血为柳姑娘解忧，

是您的福气！”永安公主站在一旁，抚着自己金光闪闪的步摇，

笑得花枝乱颤：“皇兄说的是，佛女的骨血，定是大补之物，柳姐姐真是有福了！

早就看她这个假菩萨不顺眼了，今天正好，撕了她这身皮！”我看着李澈。

他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只有大权在握的掌控感，和报复的快意。冰冷的刀锋，

没有丝毫犹豫地划开我的肚腹。剧痛！撕心裂肺的剧痛！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肉被层层剥开，

感觉到我的孩儿，我那尚未足月的孩儿，被一双冰冷的手活生生地从我身体里掏了出去！

“啊——！”我惨叫着，佛骨寸断，鲜血染红了整张床榻，模糊了我的视线。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只听见李澈对柳如烟温柔入骨的声音。“别怕，闭上眼，

很快就好。”然后，我被像一团垃圾一样，从东宫的侧门丢了出去。

我被卖进了京城最低贱的窑子，挂牌价，一文钱。李澈的旨意传遍京城：“让这贱妇，

尝遍世间最肮脏的滋味。”我死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浑身溃烂，恶臭不堪，

连乞丐都绕着我走。弥留之际，我看见满城烟火绚烂升空，亮如白昼。我听见人们的欢呼。

“恭贺柳姑娘，册封太子侧妃！”原来，我的死，我的痛苦，我的孩子，

都只是他为心上人献上的、一场盛大的贺礼。3再次睁眼。入目是熟悉的金銮殿，檀香袅袅，

百官肃立。父皇威严的声音从御座上传来：“……护国公府嫡长女沈妙善，天生佛骨，

德才兼备，甚得朕心。今，特将其指婚于太子李澈，择日完婚，钦此。”我回来了。

回到了父皇下旨赐婚的这一天。李澈就站在殿下，一身蟒袍，身姿挺拔，等着像前世一样，

假惺惺地叩首谢恩。可这一次，不等他开口。我撩起裙摆，重重跪下，对着御座上的天子，

一字一句，声如洪钟。“臣女沈妙善，不愿嫁与太子！”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臣女自幼向佛，尘缘已尽。愿舍身侍奉我佛，终身不嫁，入主国师台，为陛下祈福，

为我大燕祈福！”李澈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他猛地转过身，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沈妙善！

你疯了！”满朝文武的窃窃私语，像无数根针扎向他。就在这时，

一道挺拔的身影从武将之列中走出，铿锵一声，解下腰间佩剑，单膝跪地。是我哥哥，沈昭！

“臣，护国公世子沈昭，支持舍妹决定！”他目光灼灼，声震大殿，

“护国公府三十万兵权在此起誓，愿倾尽所有，助妙善修成正果，佑我大燕万世昌隆！

”满殿死寂。李澈的脸，已经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他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

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他大概想不通，一向对他温顺如绵羊的我，为何会当众给他如此难堪。

我看着他暴怒的样子，心中竟无半分波澜。脑海里浮现出的，

反而是柳如烟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若是柳如烟在此，定会柔柔地劝他“殿下息怒，

姐姐定是有她的苦衷”。真好。这一世，我再也不会挡在他们中间了。李澈，柳如烟，

你们这对狗男女，可要锁死了，千万别让我失望。4“沈、妙、善！”李澈咬着牙，

朝我的手腕抓来。他想将我拖起来，想用暴力逼我屈服。可他的手，在半空中，

被另一只更强劲有力的手拦住了。那只手，掌心带着厚茧，骨节分明，稳如泰山。

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挡在了我的身前。是手握重兵的异姓王，大燕的战神，萧怀瑾。

那个前世，唯一为我那具烂在泥里的尸身，盖上一领草席的男人。他没有看李澈，

只是微微侧首，对我轻轻颔首，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殿下，请自重。

”“天选佛女，岂是你能染指的？”5金銮殿上，死一般的寂静。萧怀瑾的手，

如铁钳般扣住李澈的手腕，那月白色的战袍衣角，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将我与李澈隔绝开来。“殿下，请自重。”他清冷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

砸在每个人的心上。“天选佛女，岂是你能染指的？”李澈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可是大燕的太子，未来的君王！竟被一个异姓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如此折辱！

他猛地想抽回手，却发现萧怀瑾的五指纹丝不动。“萧怀瑾！”李澈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你要造反吗！”萧怀瑾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淡淡道：“臣不敢。臣只是在提醒殿下，

何为君臣之礼，何为神佛之尊。”御座上的父皇，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着我，

看着暴怒的李澈，又看了一眼手握兵权、寸步不让的萧怀瑾，

以及我身后那个随时准备拔剑拼命的哥哥沈昭。最终，他疲惫地摆了摆手。“此事，

容后再议。妙善，你先回府静思。”“退朝——！”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凝滞的空气，

李澈终于被松开了手腕。他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凤眼死死剜在我身上，

仿佛要将我凌迟处死。我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只是平静地对着御座的方向，

行了一个佛礼。“臣女，遵旨。”转身，与他擦肩而过。6回到东宫的李澈，果然如我所料，

将那无能的怒火，尽数发泄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砰——！

”上好的官窑瓷器被狠狠砸在地上，碎裂成无数片。柳如烟跪在碎片中央，瑟瑟发抖，

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挂满了泪痕。

“殿下息怒……都是如烟的错……是如烟没用……”“你当然没用！

”李澈一脚踹翻了身旁的紫檀木矮凳，“孤养着你，宠着你，要什么给什么！

你连一个女人的心都抓不住！如今倒好，她沈妙善竟敢当众拒婚，让孤成了全天下的笑话！

”他一把掐住柳如烟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你说啊！

你不是最会讨男人欢心吗？你的那些手段呢？怎么到了沈妙善那里，就一点用都没有！

”柳如烟疼得眼泪直流，却不敢挣扎，只是用那双水汪汪的杏眼，哀戚地望着他。

“殿下……姐姐是天上的神女，如烟……如烟只是凡尘俗人……我……”“够了！

”李澈厌恶地甩开她，“孤不想听这些废话！”柳如烟跪在地上，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怨毒，

随即又被浓浓的委屈覆盖。她匍匐着爬到李澈脚边，轻轻拉住他的衣角。“殿下，

”她哽咽着，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姐姐之所以如此，无非是仗着她‘天选佛女’的名声，

仗着护国公府的权势。”李澈的脚步一顿。柳如烟见状，继续献计：“佛女之名，

不过是护国公府为她造势的筹码。世人信佛，也最惧鬼神。殿下，

我们……不如先毁了她的名声。”“只要让她从神坛上跌落，让她变成一个不祥的妖女，

那护国公府的兵权，便再也不是她的倚仗，而是催命符！”7很快，一场精心策划的流言，

如瘟疫般在京城里悄然蔓延。起初是茶楼酒肆里的窃窃私语。“听说了吗？

那护国公府的沈大**，根本不是什么天生佛骨！”“是啊，

我三姑家的大外甥在护国公府当差，说亲眼见过她半夜偷偷画符，嘴里还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邪性得很！”渐渐的，流言愈演愈烈，版本也越来越离奇。“什么画符啊，

我听说是用刚出生的婴儿心头血炼制邪术，才能伪装出那一身佛光！”“怪不得她要拒婚呢！

她就是个不祥之人，想克死我们太子殿下，克死我大燕的国运啊！”“妖女！真是个妖女！

”言语，是世上最伤人的利器。前世，我便是被这些流言蜚语，一步步逼入绝境。

我哭着向李澈解释，换来的却是他一句冰冷的“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如今，

我安坐在国公府的禅房内，听着侍女将外面的污言秽语一一说与我听，心中平静无波。

父皇的疑心，终是在这漫天流言中，被催生了出来。一道圣旨，送至护国公府。

名为“静心”，实为软禁。父皇下令，在我“静思己过”期间，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我入主国师台的路，被暂时阻断了。李澈和柳如烟，一定觉得他们扳回了一城。可惜，

他们不知道，这正是我为他们铺好的，通往地狱的第一级台阶。8为破此局，

我必须主动出击。我将兄长沈昭叫到房中。他一进门，就满脸怒容，佩剑被他握得咯咯作响。

“妙善！外面的流言你都听到了？那李澈和柳如烟欺人太甚！我这就带兵踏平东宫，

为你讨回公道！”我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递上一张早已写好的拜帖。“兄长，不必动怒。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的声音温和而悲悯，仿佛真的不染尘埃，“劳烦兄长，

将此帖递入宫中。就说，沈妙善愿在府中设坛，斋戒七日，为镇守边关的将士祈福，

以证清白，以安民心。”沈昭看着我，星目中满是担忧：“可你……”“兄长，”我打断他，

琉璃般的眼眸定定地望着他，“信我。”他沉默了许久，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我信你。无论你做什么，哥哥都支持你。”拜帖入宫，父皇果然准了。一来，

他需要安抚民心，二来，这也是试探我虚实的最好机会。9我设坛祈福的消息，

很快就传遍了京城。自然，也传到了李澈和柳如烟的耳朵里。我知道，

他们绝不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果不其然，第三天，府中管事便领来一个洒扫的婆子，

说是我院中人手不够，特地调来帮忙的。那婆子面相普通，眼神却透着一股贪婪，

跪下给我请安时，眼珠子不住地往我身上那件素白禅衣上瞟。我心中冷笑，

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温言让她起来了。从那天起，

我祈福前净手清口所用的清水，便都由她负责。我甚至能“看”到，

她是如何在一个无人的深夜，偷偷溜出府门，从一个黑衣人手中，接过一个小小的纸包。

纸包里，是无色无味的剧毒，“断肠散”。她又是如何，在第七日清晨，趁着四下无人，

将那致命的毒药，悉数倒入了为我准备的琉璃杯中。做完这一切，她还对着杯子，

露出了一个诡异又贪婪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事成之后，柳如烟许诺给她的，

那一百两黄金。10祈福的最后一日，观礼的宾客，比前六日加起来还要多。

永安公主李月华，更是打着“为皇兄分忧，前来探望”的旗号，大张旗鼓地带着两名御医，

坐到了最前排的位置。她今日穿了一身华丽的宫装，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都发出清脆的声响，与我这素净的法坛格格不入。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与幸灾乐祸，

仿佛已经预见了我毒发身亡，被坐实“妖女”之名的凄惨下场。“妙善姐姐，

”她故作关切地开口，声音大得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你这又是何苦呢？

父皇只是让你静思，你却非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你看你，脸都白了，可千万别为了些虚名，

伤了自己身子。”我没有理她，只是静静地跪在蒲团上，阖着眼，捻动着手中的佛珠。

吉时已到。那名洒扫婆子，端着那杯“加了料”的清水，低眉顺眼地走到我面前。“**，

请用水。”我缓缓睁开眼。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李月华的嘴角，

已经忍不住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我接过那杯水，没有丝毫犹豫，仰头，一饮而尽。

“噗——！”下一刻，我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血色染红了我胸前雪白的禅衣，触目惊心。

我身子一晃，软软地倒了下去，撑在我身侧的侍女立刻惊呼出声：“**！”“天啊！

真的毒发了！”“妖女！她果然是妖女！祈福都是假的，这是遭了天谴！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呼与骚动。李月华“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的得意再也掩饰不住，

她指着我，尖声叫道：“快！御医！快去看看！她……她这是怎么了！

”她身后的御医立刻上前，装模作样地要来为我把脉。就在这时，我却缓缓地，

重新坐直了身体。我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迹，那不是毒发的血，而是我刚刚，

亲口咬破舌尖，逼出的血。我抬起眼，琉璃般的眸子，平静地扫过惊慌失措的众人，最后，

落在了那个端着空杯，已经吓傻了的婆子身上。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神性，

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庭院。“此水，已被贫尼佛法净化。”我伸出苍白的手指，指向那个空杯。

“水中之毒，已化为对下毒者的诅咒。”话音刚落，异变陡生！“啊——！

”那婆子突然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她手中的琉璃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齑粉。

她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鲜血，从她的眼、耳、口、鼻中，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黑色的血！

她浑身剧烈地抽搐着，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双眼暴突，

死死地瞪着我，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怨毒。不过短短数息，她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彻底没了声息。七窍流血，暴毙当场。整个庭院，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