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她”，窗外的“天”，还有那个眼神锐利的医生……呵，有点意思。电梯抵达一楼，

门开。外面是顾氏集团人来人往的大堂，嘈杂而充满凡尘烟火气。顾晚意挺直脊背，

迈步走了出去。单薄的身影，瞬间融入人群，却又仿佛格格不入。

顾氏集团顶楼的临时办公室里，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崭新家具混合的奇特气味。

顾晚意——或者说顾临渊老祖的意志主导着这具身体——正伏在宽大的办公桌前，

指尖划过平板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啧，这‘云计算’倒有点意思，

”她在识海里嘀咕，“比本座的周天推演阵盘省事，就是费眼。”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这凡胎肉体，用脑过度就头晕眼花，远不如仙魂自在。咚咚——敲门声响起。“进。

”顾晚意头也没抬，声音带着一丝处理公务的冷肃。进来的是张律师，

那位前夫人留下的御用老臣，如今眼神里对这位“大**”只剩下敬畏。“顾总，

林国栋名下已被冻结的资产清单初步整理出来了。另外，顾明哲少爷那边……出了点状况。

”顾晚意终于抬眼，眸光平静无波：“说。”“警方刚通知，

顾明哲少爷涉嫌校园霸凌、勒索同学财物，甚至……强迫低年级女生**，证据确凿，

已被刑事拘留。举报人，是曾经被他长期欺凌的几个学生，以及……那位女生的家长。

”张律师语气平稳，陈述事实。顾晚意指尖在平板边缘轻轻敲了一下，

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弧度，很好。

她不过是让张妈“无意间”向那几个被顾明哲欺负得最狠的孩子家长透露了法律援助的渠道，

又“恰好”让那位受害女生的母亲“捡到”了一份详尽的证据整理包。火种早已埋下，

她只需轻轻一推。“依法处理，不用顾忌顾家颜面。”顾晚意声音平淡，

“顾家没有这种子孙。”“是。”张律师点头，眼中掠过一丝快意，

“还有顾薇薇**……她名下的几张大额信用卡被银行紧急冻结，

原因是涉嫌盗刷和伪造签名。

银行方面掌握了她在多家奢侈品店联合店员作假的监控录像和签名比对证据，已准备报案。

另外……”他顿了顿，将一份打印出来的社交媒体截图放在桌上，“这个，

已经在特定圈层里传开了。”截图是某个加密的名媛小群聊天记录，

里面赫然有几张顾薇薇在不同场合、与不同油腻中年男人举止暧昧、甚至衣衫不整的照片。

角度刁钻，清晰度极高！配文更是恶毒：“假千金真外围？顾家破产在即，

顾薇薇这是下海捞快钱了？”顾晚意扫了一眼，眼底毫无波澜。顾薇薇虚荣又愚蠢，

为了维持表面的奢华生活，信用卡套现、找金主借钱是家常便饭。

她只是“托人”把顾薇薇手机里那些自以为删干净的照片和借贷记录“备份”了一份，

再“不小心”泄露给一个与顾薇薇有过节、又恰好是群管理员的塑料姐妹花。风，

自然会吹向该去的地方。“知道了。”顾晚意摆摆手，“顾宏远那边有什么反应？

”“顾先生……把自己关在祖宅书房里，整日喝酒，不管不问。”张律师语气带着一丝复杂。

顾晚意嗤笑一声。眼不见为净？懦夫。“由他去。重组方案推进得如何？

”“和‘快通物流’的初步意向书已经签了，

老厂区‘顾记斋’与‘味真’的谈判也进入关键阶段，

对方对您提出的‘古方新制、文化赋能’理念很感兴趣。银行那边，看到我们的实质性进展，

态度也缓和许多。”张律师汇报着，语气带着一丝振奋。“嗯。”顾晚意应了一声，

目光却投向窗外阴沉的天空。厚重的乌云低低压在城市上空，隐隐有沉闷的雷声滚动。

又是警告？她最近可老实得很，连识海推演都收敛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掠过心头。

这该死的天道制约，像悬在头顶的铡刀。顾家祖宅，在顾晚意搬回顶层主卧后，

彻底变了氛围。佣人们走路都放轻了脚步，

看向那位穿着简单家居服、却气势沉凝的大**时，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林雪芝的痕迹被彻底清除，连空气都似乎清爽了许多。傍晚，顾晚意处理完邮件，

揉着发痛的额角下楼。餐厅里，张妈正安静地摆放碗筷，看到她，恭敬地点头：“大**，

晚饭准备好了，是按您吩咐的清淡口味。”“谢谢张妈。”顾晚意颔首，声音温和了些。

她走到窗边，望着后花园那荒僻的一角。那里，几株新移栽的桂花树苗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桂树……”她无意识地低喃出声，一个模糊的调子从唇边逸出，“……摇啊摇，

摇到外婆桥……”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和……生涩的童稚。

端着汤碗正走进餐厅的张妈猛地顿住脚步，难以置信地看向窗边那道清瘦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