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张办公桌上，后脑勺疼得像被钉子钻穿。

可真正让我寒毛直立的是——桌上的台历显示“六月十七号”，而昨天分明还是五一假期！

更诡异的是，耳边传来一个油腻男的怒吼：“林宇！**装死呢？”低头一看，

我的手粗糙得像砂纸，袖口磨得发亮，员工牌上赫然写着：某集团销售部——林宇。

这不是我的身体……但手机屏幕亮起，一张小男孩的照片映入眼帘，

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仿佛在喊：“爸爸救我！”一声破锣嗓子炸过来，

王经理的啤酒肚快怼到我脸上。他手里捏着份报表，卷起来就往我头上抽。

“这份季度总结明天一早就要，你敢在这儿睡大觉？”我捂着头躲开，

脑子里像塞进一团乱麻。这不是我的身体。记忆里的我住着江景房，开着保时捷，

而现在这双手，指节全是老茧，袖口磨得发亮。

桌上的员工牌写着“某集团销售部——林宇”。哦，我穿成了个跟我同名的小职员。

“还愣着？”王经理的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这个月再完不成KPI，

你跟你那拖油瓶儿子喝西北风去！”儿子？我摸出裤兜里的旧手机，

屏保是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心脏突然抽痛了一下。这是原主的儿子，

叫小安。手机震了震，一个备注“表舅”的人发来语音，

点开就是劈头盖脸的骂：“林宇你个废物！小安今天又尿床了！我家床单不要钱啊？

”“再转五百块过来，不然我把他扔出去喂狗！”语音里隐约有孩子的哭声，细细的，

像小猫爪子在挠心。我捏着手机的指头发白，这才看清原主的微信余额——三十七块五。

“看什么看？赶紧干活！”王经理踹了我凳子一脚，转身时还啐了一口，“怂包软蛋，

生个儿子也是个麻烦精。”办公室里有人偷笑。靠窗的张姐翻了个白眼，

嘴上却说：“小林啊，王经理也是为你好，快做吧。”我没理她，点开原主的聊天记录。

全是催债信息和表舅的辱骂。原主的老婆生完孩子就跑了，他一个人带着小安，

被表舅以“帮忙照顾”的名义讹了不少钱。上个月原主感冒发烧还被王经理逼着去跑业务，

淋了场大雨，回来就烧得昏迷不醒——然后，就换成了我。“叮铃铃——”桌上的座机响了。

我接起来，那边传来表舅不耐烦的声音：“钱呢？我告诉你林宇，

小安刚才打碎了我家一个碗，再加两百！不然我现在就把他丢到街上去！”“你敢！

”我压着嗓子吼。“呵，我有什么不敢的？”表舅冷笑，“你那点工资够干什么的？

养不起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早知道当初就该让你老婆把他带走——”“啪”的一声，

我挂了电话。后脑勺的疼更厉害了。摸了摸，黏糊糊的，好像出血了。

我想起刚才醒来时桌上的烟灰缸，边缘还沾着点暗红。原主是被人打的？“哟，还敢挂电话？

”王经理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我身后，手里端着个保温杯，“表舅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说你儿子在他家作威作福。”我猛地抬头看他。王经理呷了口茶，

慢悠悠地说：“我跟你表舅说了，你今晚要是把报表做不完，别说两百，两千都别想拿到。

”我突然明白过来。原主为什么会被打。为什么会昏迷。这个王经理，

根本就是把人往死里逼。“怎么？不服气？”王经理把杯子往桌上一顿，

“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上次让你把客户信息偷偷给我，你非不干，

真当自己是个忠臣？”“公司规定不能泄露客户信息。”我盯着他的眼睛说。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偷偷往这边看。

王经理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跟我讲规定？信不信我让你明天就滚蛋！

”“我要是滚了，谁给你背黑锅？”我拿起桌上的另一份文件，“这份报销单，

明明是你请狐朋狗友吃饭的钱，却写成了招待客户，金额还多报了三千。

”王经理的眼神慌了一下，随即又梗着脖子：“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不是胡说，

你心里清楚。”我把文件放回抽屉，“还有上个月，你让小李把次品当成正品卖给老客户，

赚的钱全进了自己口袋，客户投诉的时候，却是小李被开除了。”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靠窗的张姐脸色发白，手里的笔都掉了。王经理的手在发抖，

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你……你想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我打开电脑，

“我只想把报表做完。”王经理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走了，路过张姐座位时，

还故意撞了她一下。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可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有惊讶，有害怕，

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我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报表不难，

只是数据太多，需要仔细核对。可我脑子里全是那个小孩的哭声。小安现在怎么样了？

表舅会不会真的对他动手？我摸出手机，想给表舅打个电话，却发现他已经把我拉黑了。

微信也发不出去。胸口像堵了块石头，闷得喘不过气。“小林。”张姐突然凑过来，

压低声音说：“你刚才不该跟王经理硬刚的。”“他太欺负人了。”我说。

张姐叹了口气：“谁不被他欺负啊？上个月老周被他逼得差点跳楼，后来还是自己辞的职。

”她往王经理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说：“你表舅那边……我认识，那人就是个无赖，

你儿子在他那儿，怕是……”后面的话她没说，可我懂。我停下手里的活，点开原主的相册。

里面全是小安的照片。有刚学会走路的，有在幼儿园得小红花的，

还有一张是原主抱着他在公园拍的，父子俩笑得一脸灿烂。照片里的原主，

眉眼间跟我有几分像，只是眼神里总带着点怯懦。可他看小安的眼神，满是温柔。这样的人，

怎么会被欺负成这样？“林宇！”王经理的声音又传过来，

这次带着点阴阳怪气：“表舅又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儿子把他家电视砸了，要五千块赔偿。

你要是拿不出来，他就报警了。”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停下了动作。报警？一个五岁的孩子，

砸了电视？这明摆着是讹钱。我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怎么？不说话了？

”王经理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要么，现在就去跟你表舅道歉，

再打个五千块的欠条。要么，就等着警察来抓你儿子吧。”他笑得一脸得意，

像只抓住猎物的黄鼠狼。周围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小林这下麻烦了。”“五千块呢，

他哪拿得出来？”“王经理也太狠了……”我抬起头，看着王经理那张油腻的脸。

突然想起原主手机里的一条短信。是上周发的，收件人是“总裁办”，

内容是举报王经理挪用公款，可发送时间显示“发送失败”。原主不是没想过反抗。

只是他太弱小了。可现在，他身体里的人是我。我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我没钱。

”我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但我知道谁有钱。

”王经理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我没理他，径直往办公室外走。“哎！你去哪儿？

”王经理追上来想拦我。我侧身躲开，冷冷地说：“去找能管你的人。

”整个办公室一片哗然。张姐吓得捂住了嘴。谁都知道，某集团的总部在顶楼，

可那位传说中的大老板，一年都来不了一次。王经理更是仗着上面没人管，

才敢在部门里作威作福。现在我要去找大老板？这不是自寻死路吗？“林宇你疯了！

”王经理气急败坏地吼，“你知道扰乱高层办公是什么后果吗？直接开除！还要扣你工资！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扣吧。”我说，“总比被你逼死强。”说完，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往电梯口走。身后传来王经理的怒骂声，还有桌椅碰撞的声音。

可我没回头。电梯门缓缓打开。我走进去，按下了顶楼的按钮。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管上面是谁。今天这事，必须有个了断。不然，原主的仇，我报不了。小安那边，

我也没法交代。电梯上升的速度很快，耳朵有点发闷。我摸了摸后脑勺，血好像止住了，

可疼得更厉害。不知道等会儿见到那位大老板，会是什么场面。但我知道，我不能退。

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不仅是我，还有那个在表舅家哭着要爸爸的小团子。

电梯“叮”的一声停下。门开了。顶楼的走廊很安静，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没声音。

尽头是扇巨大的实木门，上面挂着块牌子——总裁办公室。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抬手，

准备敲门。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身形挺拔，

眉眼锐利，眼神像鹰隼一样盯着我。我愣住了。这个男人……有点眼熟。

好像在财经杂志上见过。某集团的创始人，

传说中手段狠辣、从不露面的真正老板——沈知行。他怎么会在这里？

沈知行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后脑勺的伤口上，皱了皱眉：“你是谁？

”“我是销售部的林宇。”我定了定神，“我要举报王经理。”沈知行挑了挑眉，

侧身让我进去：“进来再说。”办公室很大，极简风格，墙上挂着一幅字画，

写着“知行合一”。沈知行坐在办公桌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我刚坐下，

他就按下内线：“让安保部去销售部，把王强带上来。”王强就是王经理。

他竟然直接让人把王经理带上来？我有点意外。沈知行看着我，

慢悠悠地说：“你表舅刚才给王强打电话，说要五千块赔偿，不然就报警抓你儿子。

”我猛地抬头看他。他怎么知道？沈知行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整个公司的监控和电话，我都能看到听到。”他顿了顿，

又说：“包括王强上个月把你打晕在办公室，用烟灰缸。”我的心猛地一沉。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那他为什么现在才出手？沈知行似乎猜到了我的疑问，

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王强不仅欺负下属，还跟竞争对手勾结，倒卖公司机密。

我查了他半年，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他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点审视：“你是第一个敢直接闯到顶楼来的人。”“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说，

“我是为了我儿子。”“我知道。”沈知行点头，“你儿子叫小安，五岁，

在阳光幼儿园中班，最喜欢吃草莓蛋糕。”我愣住了。他连这些都知道？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两个保安架着王经理走了进来，他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你们干什么！

放开我！我是销售部经理王强！”看到坐在办公桌后的沈知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脸瞬间变得惨白。“沈……沈总？”他结结巴巴地说，“您怎么会在这里？”沈知行没理他，

只是把一份录音笔放在桌上。里面传出王经理和表舅的对话。“……你就往死里要，

越多越好……”“……放心，林宇那怂包不敢怎么样……”“……等拿到钱，

咱们平分……”王经理的脸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最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沈总！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他砰砰磕头，“是我鬼迷心窍！是表舅撺掇我的！

”沈知行冷冷地看着他：“挪用公款八十七万，倒卖机密文件十三份，

还涉嫌虐待儿童……这些，你觉得一句错了就能算了？”王经理瘫在地上，像一摊烂泥。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却没什么快意。只觉得堵得慌。“林宇。”沈知行突然叫我的名字。

我抬头看他。“王强的位置，你暂时顶上。”他说，“工资翻倍，另外，这是五万块，

先去把你儿子接回来。”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推到我面前。我愣住了。升职？加薪？

还给我钱接儿子？“沈总，我……”“不用谢。”沈知行打断我，“我从不养闲人，

但也绝不埋没好人。你连续三个月拒绝王强的拉拢，还偷偷收集他的证据，这些我都知道。

”他指了指我桌上的报表：“这份报表的数据，比王强之前做的精准多了。

”我看着桌上的卡，又想起小安的哭声，鼻子突然有点酸。“谢谢沈总。”我拿起卡，

站起身，“我现在就去接我儿子。”“等等。”沈知行叫住我，“让司机送你去。

”他按下内线，说了句“备车”。我走出总裁办公室时，王经理还在里面哭喊，声音嘶哑。

走廊里，刚才带王经理上来的保安对我点了点头，态度恭敬。电梯里，我摸出手机，

看着屏幕上小安的照片，突然笑了。原主啊原主。你看，天无绝人之路。你的仇，

我帮你报了。你的儿子，我会好好照顾。出了集团大楼，司机已经把车停在门口，

黑色的奔驰，很气派。“林主管，请上车。”司机打开车门。我坐进去，报了表舅家的地址。

车开得很稳。窗外的街景飞快倒退。我看着窗外，心里盘算着见到表舅该怎么说。

是直接把钱甩他脸上，还是先揍他一顿？不管怎样，小安必须跟我走。这一次，

谁也别想再欺负我们父子俩。车快到表舅家那条巷口时，我突然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

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小T恤，背着个蓝色的小书包，正蹲在路边哭。是小安！我心里一紧，

立刻让司机停车。推开车门跑过去，蹲在他面前：“小安？”小安抬起头，

脸上全是眼泪和泥，看到我时，愣了一下，然后“哇”的一声哭出来：“爸爸！

”他扑进我怀里，死死抱住我的脖子，哭得撕心裂肺。“爸爸，

我怕……表舅要把我丢掉……”“爸爸，

我不是故意打碎碗的……是他自己摔的……”“爸爸，

我想跟你回家……”我的心像被揉碎了一样疼。轻轻拍着他的背，一遍遍地说：“爸爸来了，

爸爸带你回家，再也不分开了。”就在这时，巷口传来表舅的骂声：“小兔崽子！

跑哪儿去了！”他看到我抱着小安，眼睛一亮，冲过来说：“林宇！你可来了！五千块拿来！

不然我——”“啪！”我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声音很响，在巷子里回荡。表舅被打懵了，

捂着脸看着我：“你……你敢打我？”“打你怎么了？”我站起身，把小安护在身后，

“从今天起，小安跟你没关系。再敢找他麻烦，我废了你！”表舅看着我眼里的狠劲，

往后缩了缩，却还是嘴硬：“你儿子在我家吃了喝了这么久，白吃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沈总给的卡，扔在他脸上：“这里面有五万，够不够？不够的话，

我让沈总再给你打五十万——让你去监狱里慢慢花！”表舅捡起卡，听到“沈总”两个字，

脸色瞬间变了。他知道某集团的沈总是谁。那是他连提鞋都不配的存在。“林……林哥，

误会，都是误会……”他讪讪地笑，“我就是跟孩子闹着玩呢……”“滚。”我说。

表舅如蒙大赦，转身就跑，连卡都忘了拿。我没管他，弯腰抱起小安：“走，爸爸带你回家。

”小安搂着我的脖子，把脸埋在我肩膀上，抱着小安坐进奔驰车时，他还在抽噎。

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像抓住救命稻草。“爸爸，我们真的能回家吗？”“能。

”我摸了摸他的头，把沈总给的卡塞进裤兜，“以后咱们不住表舅家了。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没说话，只是把车内温度调高了两度。表舅家那片老城区路窄，

车开不进去。我抱着小安步行往巷子里走，越往里走越堵心。墙皮掉得像牛皮癣，

垃圾桶里的馊臭味直往鼻子里钻。表舅家在三楼，防盗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打麻将的吵嚷声。

我一脚踹开门。烟雾缭绕的客厅里，四个中年男女正围着麻将桌激战。表舅看见我，

手里的牌“啪”掉在桌上。“林宇？你怎么又回来了？”他眼神躲闪，

“钱……”“我儿子的东西呢？”我打断他，目光扫过客厅。角落里堆着个破旧的蛇皮袋，

上面印着“洗衣粉”三个字。小安突然挣开我的手，跑过去抱住蛇皮袋：“我的小熊！

”蛇皮袋里露出个缺了只耳朵的毛绒熊，是照片里小安抱着的那只。“就这点破烂，

早该扔了。”表舅的老婆翻了个白眼，往地上啐了口瓜子壳，“占地方。

”小安把小熊紧紧抱在怀里，眼泪又掉下来。我走过去，拎起蛇皮袋，掂量了下，轻得发飘。

“他的衣服呢？”我问。“喏，那边盆里。”表舅指了指卫生间门口的塑料盆。

我走过去一看，一盆脏水里泡着几件小衣服，领口都磨破了，上面还沾着油渍。

“这就是你帮忙照顾的？”我盯着表舅。“不然呢？”表舅突然梗起脖子，

“我免费给你带孩子，你还想怎样？要不是看在亲戚份上，我——”“亲戚？”我笑了，

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刚才是谁说要把我儿子扔大街上？

是谁跟王经理合起伙来讹钱？”表舅的脸瞬间白了。打麻将的那几个人也停了手，

齐刷刷看过来。“你……你录音？”表舅往后退了一步。“不止。”我拿出那张五万块的卡，

“沈总说了，这钱是给你‘照顾’小安的辛苦费。”表舅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接。

我猛地缩回手：“但有个条件。”“你说你说！”表舅点头哈腰。

“把王经理怎么打原主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我说，“还有他跟你吐槽公司的那些话，

一句都不能漏。”表舅犹豫了下，看了眼麻将桌上的人，压低声音：“这……不太好吧？

王经理毕竟是……”“不想说也行。”我转身就要走，“这钱，你就当没见过。对了，

沈总说，虐待儿童的案子，警察明天就会受理。”“别别别！”表舅赶紧拉住我，“我说！

我全说！”他拉我到一边，唾沫横飞地讲起来。上个月原主感冒发烧，

王经理非逼着他去给一个难缠的客户送合同。原主回来时淋成了落汤鸡，烧得直打晃，

报表做错了一个数据。王经理在办公室当着所有人的面，拿起烟灰缸就砸过去了。

“当时‘咚’一声，老响了！”表舅比划着，“林宇当场就倒了，王经理还骂他装死，

让保安拖到茶水间醒着。”“后来呢？”我攥紧了拳头。“后来他就一直蔫蔫的，天天咳嗽，

还总说头疼。”表舅搓着手，“我也是看他好欺负，才……”“他有没有说过要辞职？

”我问。“说过！”表舅拍了下大腿，“上周他跟我打电话，说攒够了钱就带小安走，

还说要去告王经理！”我的心沉了沉。原主不是没想过逃。是王经理根本没给他机会。

“行了。”我拎起蛇皮袋，“钱我会打到你卡上，以后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走出表舅家，

小安突然说：“爸爸，表舅偷偷拿了我的小红花。”他指着茶几底下，

那里露出个作业本的角。我走过去捡起来，是幼儿园的成长手册，

最后一页贴着朵皱巴巴的小红花，旁边写着“小安小朋友，乐于助人”。表舅连这都要藏。

我把成长手册塞进蛇皮袋，抱着小安往外走。下楼时，碰见刚才打麻将的一个阿姨。

她拉着我小声说：“小伙子，你表舅不是东西，你别往心里去。”“他经常欺负我儿子？

”我问。阿姨叹了口气：“前几天我路过，听见他把孩子锁在阳台哭，

说‘再哭就把你扔下去’。”小安往我怀里缩了缩。我没说话，抱着他快步走出巷子。

坐上车，小安没多久就睡着了，眉头还皱着。我看着他的小脸，心里堵得慌。

司机突然说：“林主管，沈总交代，先带您去酒店住，明天再找房子。”“麻烦了。”我说。

酒店是五星级的，房间很大。我给小安放了热水，想给他洗个澡。脱衣服时，

看见他后背上有块青紫色的瘀伤，像只丑陋的蝴蝶。“这是怎么弄的？”我声音发颤。

小安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表舅……推我……”我的拳头“咚”砸在浴室墙上。

水花溅起来，打在小安脸上。他吓得一哆嗦。“对不起，爸爸不该吓你。”我赶紧抱住他，

“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洗完澡，我给小安吹干头发，他抱着小熊很快又睡着了。

我坐在床边，翻着原主的手机。相册里有段视频，是原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