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我是代号“龙牙”的特战英雄，在绝密任务后，被兄弟陷害，蒙冤入狱三十年后，

我衣衫褴褛，登上全国收视率第一的寻亲节目《归途》，只为找到我那怀孕的妻子。

节目组告诉我，我的妻女找到了，她们如今是身家百亿的豪门贵妇。我以为这是苦尽甘来，

可当聚光灯打在她们脸上时，我只看到了惊恐和厌恶。女儿将一张百万支票甩在我脚下，

骂我恶心。妻子挽着我昔日兄弟的手，说我认错了人。那一刻，三十年的思念化为灰烬，

龙牙，也该苏醒了。1演播厅的灯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廉价的感动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

主持人用他那副标准的、能把白事说成喜事的嗓音，念着我的寻亲信，

每一个字都拖着长长的、煽情的尾音。“三十年……整整三十年的等待……”“贺沧澜先生，

只想找到他失散的妻子，秦晚舒，和他那未曾谋面的孩子……”台下的观众席里，

传来几声配合默契的抽泣。镜头猛地推到我脸上。全场，瞬间死寂。随即，

是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我能想象出我此刻的样子。

一件捡来的、洗得发白的破旧夹克，袖口磨出了毛边。一张刻满了风霜的脸，胡子拉碴，

头发花白。我像一坨被扔在华丽奶油蛋糕上的污泥，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我没理会那些探究、鄙夷、同情的视线。我的手，死死攥着口袋里那半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的边缘已经被我的体温和汗水浸润得有些发软。那是我的全世界。“贺先生，

能和我们说说吗？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主持人把话筒递过来，脸上是职业化的悲悯。

我的喉咙干得像要冒烟。我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三十年前，

我……有任务。走得急，没来得及和我妻子晚舒告别。她当时，怀着孕。”“我答应她，

很快就回来。”“可我……食言了。”我说不下去了。三十年的铁窗生涯，

磨平了我所有的棱角，却磨不掉刻在骨子里的思念。那思念像一株毒藤，

日日夜夜缠绕着我的心脏。主持人适时地接过话头，声音里充满了力量：“我们相信，爱，

能跨越时间的鸿沟！节目组通过大数据后台，一直在进行紧急匹配……现在，

我们似乎有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果！”全场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

激昂的音乐响彻整个演播厅。我的一颗心，被这气氛烘烤着，提到了嗓子眼。

主持人几乎是吼出来的：“贺先生要找的秦晚舒女士和她的千金，

很可能……就是我们本市大名鼎鼎的慈善家、鸿飞集团董事长岳鸿飞先生的夫人和女儿！

”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岳鸿飞？这个我以为早就死掉的名字，像一把生锈的刀，

狠狠捅进了我的记忆深处。镜头猛地转向观众席最前排的VIP位置。聚光灯下，

两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庞出现在大屏幕上。一张，成熟风韵，保养得宜，

却掩不住眉宇间的刻薄与惊慌。是她。是我的晚舒。另一张，年轻貌美，浑身珠光宝气，

眼神里却满是高傲与……厌恶。那是我的女儿吗？我期待了三十年的重逢画面，不是这样的。

她们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惊喜。只有惊恐。2“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

有请秦晚舒女士和岳思瑶女士上台！”在主持人声嘶力竭的呐喊和雷鸣般的掌声中，

我的妻女，被半推半就地请上了舞台。我的世界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我只能看到她。

秦晚舒。她穿着一身得体的香奈儿套装，画着精致的妆，可那妆容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苍白。

她不敢看我。我朝着她，伸出了那只因为激动而不住颤抖的手。“晚舒……”我的声音，

抖得不成样子。秦晚舒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猛地后退一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那一步，像一刀，斩断了我们之间三十年的时空。她终于抬起头，

那双我曾吻过无数次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刀子一样的陌生。“先生，你认错人了。

”她的声音，比这演播厅的空调冷气还要冷。我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认错了？怎么可能！我死也不会认错！就在我准备拿出那半张照片时，

旁边那个年轻的、我的女儿，动了。岳思瑶。她连姓都改了。她看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坨路边的垃圾，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恶心。她从爱马仕包里，

优雅地掏出支票本和一支万宝龙的钢笔。“唰唰唰。”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

在这寂静的舞台上，格外刺耳。她撕下支票，手指一弹。那张纸片，轻飘飘地，

落在了我的脚下。“一百万。”她红唇轻启，吐出最伤人的话语。“老乞丐，

这是给你的遣散费。拿着钱，滚。别再演了，你让我觉得恶心。”“钱货两清。”轰！

全场哗然。网络直播的弹幕瞬间爆炸。【**！什么情况？反转了？】【这老头是骗子？

想碰瓷豪门？】【我就说嘛，穿得跟个捡破烂的似的，怎么可能老婆是百亿富豪。

】【这女儿好飒！当场打脸，太爽了！】我没有去看那些弹幕。

我也没有去看脚下那张足以让我下半生衣食无忧的支票。我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心，

被撕裂成无数碎片，泡在苦涩的胆汁里。我的视线，越过她们母女，

死死地钉在了那个缓缓走上台，将秦晚舒护在身后的男人身上。他西装革履，面带微笑，

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可那张脸，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岳鸿飞。我曾经的……生死战友。

我没有理会女儿的羞辱，也没有理会妻子的冷漠。我只是盯着他，一字一句地，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秦晚舒，他……是谁？”岳鸿飞上前一步，亲昵地搂住秦晚舒的腰，

对着我，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悲悯的微笑。“我是她丈夫。”3保安像拖一条死狗一样，

把我“请”出了电视台。身后，是岳鸿飞一家三口“澄清误会”、“谴责骗子”的正义之声。

网络上，对我的谩骂和嘲讽已经铺天盖地。“年度碰瓷王。”“想钱想疯了的老无赖。

”“社会渣滓。”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冰冷的街头，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三十年的冤狱，

没能击垮我。可刚才舞台上的那一幕，却抽走了我全部的力气。心，空了。

就在我走到一个黑暗的巷口时，一辆黑色的、没有任何牌照的红旗轿车，

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的面前。车窗缓缓摇下。

一张刚毅的、我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露了出来。他的肩上，扛着一颗闪亮的将星。

他看着我，看着我这一身褴褛的衣衫，看着我满脸的落魄。下一秒，他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猛地推开车门，快步走到我面前，身体站得笔直，抬手，敬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和激动。“龙牙，我们……等您三十年了！”“龙牙”。

这个尘封了三十年的代号，像一道惊雷，在我死寂的脑海中炸响。我浑浊的眼神，

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锋锐。是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冰冷。我坐上车。车内，

温暖如春。那位已经身居高位的陈将军，亲自给我递过来一杯热水。“队长……这些年，

您受苦了。”我没有说话，只是接过水杯，一口喝干。然后，

我从他手中接过一部黑色的、造型古朴的加密手机。我的手指，在冰冷的键盘上，

熟练地拨通了一个隐藏在记忆最深处的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对面，

是一个沉稳而恭敬的声音：“首长。”“启动‘清算’计划。”我的声音，

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第一步，查封鸿飞集团所有海外资产。”4.鸿飞集团顶层，

董事长办公室。岳鸿飞正端着一杯八二年的拉菲，惬意地看着网络上对我的口诛笔伐。

他很满意。一场小小的“直播事故”，不仅没有损害他的名声，反而通过妻女的“果决”，

让他“受害者”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集团的股价都因此涨了两个点。那个叫贺沧澜的蠢货，

不过是他成功路上一块微不足道的垫脚石。三十年前是。三十年后，依然是。

就在他准备开一瓶香槟庆祝时，办公桌上的紧急内线电话，发疯似的响了起来。他皱了皱眉，

不悦地接起。“岳董！不好了！出大事了！”电话那头，是财务总监惊恐到变调的声音。

“我们集团在瑞士、在开曼群岛、在所有离岸避税港的数十个秘密账户，

就在刚才……就在刚才一分钟之内，全部被冻结了！”“什么？！

”岳鸿飞手里的高脚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血红的酒液溅了一地。“怎么可能！

那些账户都是最高机密！动用的是最顶级的加密渠道！”“不知道啊岳董！对方就像是幽灵！

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瞬间摧毁了我们所有的防火墙！我们的资金链……恐怕马上就要断了！

”岳鸿飞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他惊怒交加，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

就是我那张在舞台上平静得可怕的脸。那个老乞丐！他背后有人！“马上！不惜一切代价！

给我去查那个叫贺沧澜的！我要知道他这三十年到底在哪！见了什么人！

”岳鸿飞对着电话咆哮。然而，半小时后，他得到的回报，让他遍体生寒。贺沧澜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