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遇如露，师徒名分定昆仑墟的雪，下了万年。琼楼玉宇，

常年笼罩在缥缈的云雾之中，偶有仙鹤振翅，划破亘古的寂静。这里是修仙界的圣地，

也是无数修士仰望的终点——传说中，得昆仑墟传承者，可窥大道，有望飞升。

清韵便是昆仑墟如今辈分最高、修为最深的上仙。她居于墟顶的望月台，终年闭关，

偶有出关，也只是为了勘破某个修行瓶颈，或是寻觅能助她突破的天材地宝。她的存在，

像昆仑墟的雪，清冷、纯粹，也遥不可及。墨恒第一次见到清韵，是在他八岁那年。

彼时他还是个在凡间挣扎求生的孤儿，因天生灵脉被路过的昆仑墟长老发现，

带入了这仙境般的地方。可他资质虽好，性子却怯懦，在一众天赋异禀的孩童中，

显得格格不入，常被欺凌。那天，他又被几个师兄推搡在地，

怀里揣着好不容易采到的、据说对修行有益的“凝露草”被踩烂了，嫩绿的汁液混着泥土，

沾满了他的衣襟。他咬着唇，没哭，只是死死地盯着地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一道清冷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头顶响起，像碎冰撞击玉盘，

清冽得让人心头发颤：“何人在此喧哗？”那几个欺凌他的师兄瞬间脸色煞白，

慌忙跪倒在地，连声道：“弟子知错，惊扰了清韵上仙清修！”墨恒抬起头，

撞进了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清韵就站在不远处，一身素白道袍，衣袂在山风中微微拂动，

宛如谪仙。她的容貌极美，却美得没有一丝烟火气，眉如远山含黛，唇似点绛初匀，

可那双眼睛，却像最纯净的琉璃，不染尘埃，也不映万物，仿佛世间一切，都入不了她的眼。

她的目光淡淡扫过跪在地上的几个孩童，最后落在了狼狈的墨恒身上。“起来。

”她没问缘由，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墨恒愣了愣，有些笨拙地爬起来，低着头，

不敢再看她。清韵的目光落在他被踩烂的凝露草上，又扫过他掌心的血痕，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并非怜惜，更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损耗。“根骨尚可，

心性……也算坚韧。”她自语般说道，声音轻得像叹息，“昆仑墟的杂役处，倒是委屈了。

”旁边的长老连忙躬身：“上仙慧眼，这孩子灵脉纯净，只是性子内向了些。

”清韵没再接话，只是看着墨恒，语气依旧平淡无波：“你愿随我修行吗？”墨恒猛地抬头，

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随清韵上仙修行？这是多少昆仑墟弟子梦寐以求的事！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跪倒在地，磕了个响头，

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稚嫩和压抑不住的激动：“弟子愿意！弟子墨恒，拜见师尊！

”清韵微微颔首，算是应了。她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便踏着云雾，

向墟顶的望月台而去，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收拾好行囊，三日后，来望月台。

”那一日，昆仑墟的雪似乎都温柔了些。墨恒站在原地，

看着那道素白的身影消失在云雾深处，小小的心脏里，

第一次有了除了生存之外的念头——他要变强，强到能一直跟在师尊身边，

强到能被她多看一眼。他不知道，这场看似是机缘的相遇，于清韵而言，不过是随手为之。

她彼时正研究一种需要纯净灵脉引导的术法，墨恒的根骨恰好合用，收他为徒，

不过是多了个方便的“法器”罢了。三日后，墨恒背着简单的行囊，站在了望月台的入口。

望月台比他想象中更清冷。没有雕梁画栋，没有奇花异草，只有一座简朴的石屋，

一方光滑的玉石蒲团，以及弥漫在空气中、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灵气。清韵坐在蒲团上，

闭目调息。她周身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包括他的到来。

墨恒不敢打扰，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一站便是一天。直到月上中天，清韵才缓缓睁开眼。

“来了。”她语气平淡，仿佛他不是站了一天，而是刚刚才到。“是，师尊。

”墨恒躬身应道。“既入我门下，当守我门规。”清韵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递给他一本泛黄的玉简，“此乃《清心诀》，是我昆仑墟基础心法，你先自行研习，三月后，

我要检查你的进境。”她的指尖无意中碰到了墨恒的手，冰凉的触感像电流一般，

瞬间窜遍了墨恒的全身，让他脸颊微红，心跳都漏了一拍。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简，

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是，弟子谨记。”清韵似乎并未察觉他的异样，

只是指了指石屋旁的一间小偏室：“那里是你的住处。望月台规矩不多，

只一条——非我允许，不得打扰我闭关。”“弟子明白。”接下来的日子，

墨恒开始了在望月台的修行。清韵极少管他。她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偶尔出关，

也只是询问他的修行进度，指点几句修行中的疑难，言语简洁，态度淡漠。

她从不问他吃得好不好，睡得惯不惯，也从不关心他在想什么。她的世界里，

似乎只有修行、瓶颈、突破、飞升。墨恒却甘之如饴。他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打坐，

一遍遍练习《清心诀》，哪怕枯燥无比，只要想到师尊可能会检查，他就充满了动力。

他会偷偷观察清韵的喜好——她喜静，他便从不大声说话；她不喜俗物，

他便将偏室收拾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多余的东西；他发现她偶尔会在深夜望着月亮出神，

便也学着她的样子，对着月亮打坐，仿佛这样就能离她近一点。三个月后，

清韵检查他的进境。当墨恒流畅地运转《清心诀》，引动周身灵气时，

她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不是赞赏，而是满意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尚可。”她点评道，又递给他一本更精深的功法，“接下来，修这个。”墨恒接过功法，

心中既有进步的喜悦，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他努力了三个月，换来的，

只是一句“尚可”。可他很快又说服了自己——师尊是何等人物，能得到她一句“尚可”，

已是不易。他要更努力才行。日子一天天过去，昆仑墟的雪落了又融，融了又落。

墨恒从一个瘦弱的孩童，长成了挺拔的少年。他的修为突飞猛进，远超同龄弟子，

甚至不少长老都对他赞不绝口，说他是昆仑墟百年不遇的奇才。可这一切，在清韵面前，

似乎都不值一提。她依旧常年闭关，偶尔指点他几句，也全是关于修行的要点，

从不多说一个字。墨恒却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他学会了在她闭关时，

默默守在石屋外，为她清扫门前的积雪，驱赶试图靠近的低阶妖兽；学会了在她出关时，

第一时间奉上温好的灵茶（虽然她很少喝）；学会了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中，

判断她今日的心情是否平和，是否适合请教问题。他对她的感情，也在这日复一日的陪伴中，

悄然变质。不再是单纯的敬畏和孺慕，而是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会在她专注修行时，偷偷描摹她的侧脸，

看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会在她偶尔因术法反噬而蹙眉时，

心疼得无以复加，恨不得替她承受；会在夜深人静时，想起她冰凉的指尖碰过自己的手，

而辗转反侧。他知道这份感情是禁忌。她是他的师尊，是高高在上的上仙，而他，

不过是她众多弟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虽然她只有他一个弟子）。更重要的是，他看得出来，

师尊的心，根本不在这凡尘俗世，不在任何人身上，她的眼里，只有那虚无缥缈的九天之上。

可感情一旦生根，便如昆仑墟的古藤，疯狂蔓延，缠绕住整个心脏，越是压抑，越是汹涌。

第二章情窦初开，心事藏深海十五岁那年，墨恒随清韵下山历练。这是他拜师以来，

第一次离开昆仑墟。山下的世界，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与昆仑墟的清冷寂静截然不同。

清韵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一株“幽冥草”，据说能稳固修为，

助修士渡过化神期的雷劫——那是她冲击飞升前的最后一道难关。他们一路向西，

穿过繁华的城镇，进入荒芜的戈壁。清韵始终走在前面，步伐轻快，

仿佛脚下的风沙都奈何不了她。墨恒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背着两人简单的行囊，

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落在她的背影上。白日里，清韵会指点他辨识各种灵草妖兽，

讲解不同地域的灵气流动。她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墨恒听得格外认真。

他会把她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反复揣摩。夜晚，他们便在山洞或树下休息。

清韵会打坐调息，墨恒则负责守夜。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清韵恬静的睡颜上，

柔和了她平日里冷硬的轮廓。墨恒坐在不远处，看着她，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他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地看着，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像昆仑墟雪后初晴般的清冷香气。有一次，夜里突降暴雨，山洞漏水。

墨恒怕雨水打湿清韵，脱下自己的外袍，小心翼翼地挡在她头顶的岩石上，

自己则淋了半宿的雨。第二天，清韵醒来，看到他湿漉漉的头发和略显苍白的脸色，

只是淡淡问了一句：“淋雨了？”“无妨，师尊。”墨恒笑了笑，

掩饰住夜里的寒冷和心底的悸动，“弟子修为尚可，这点风雨，不算什么。”清韵没再追问，

只是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瓶丹药，递给了他：“服下，莫要耽误了行程。”墨恒接过丹药，

指尖触碰到她的指尖，那熟悉的冰凉触感，让他脸颊微红。他看着她转身继续前行的背影，

将那瓶丹药小心翼翼地收好，舍不得吃——这是师尊第一次主动给他丹药。

他们在戈壁深处找到了幽冥草，却也惊动了守护草的一头千年沙蝎。沙蝎毒性猛烈，

身形庞大，一尾巴扫过来，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清韵眉头微蹙，

显然不想为这种低阶妖兽浪费灵力。她侧身避开攻击，正欲出手，墨恒却已经冲了上去。

“师尊小心！”他拔出腰间的长剑，那是他用自己攒了多年的月俸，

在昆仑墟的法器阁换来的中品灵器。他的剑法是清韵亲手所授，凌厉果决，

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沙蝎显然没把这个半大的少年放在眼里，巨大的钳子狠狠向他夹来。

墨恒眼神一凛，身形灵活地避开，同时长剑出鞘，刺向沙蝎最柔软的腹部。“噗嗤”一声，

长剑没入寸许，墨绿色的毒液喷溅而出。沙蝎吃痛，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

更加狂暴地攻击起来。墨恒毕竟修为尚浅，几个回合下来，便有些吃力。

他的手臂被沙蝎的尾刺划伤，一阵麻痒的痛感迅速蔓延开来。“墨恒！”清韵终于动了。

她只是随手一挥，一道柔和却蕴含着巨大力量的白光射向沙蝎。沙蝎连惨叫都没发出，

便化为了一滩脓水。墨恒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便落入了一个清冷的怀抱。清韵抱着他，

眉头微蹙地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那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胡闹！”她的声音里，

第一次有了除了淡漠之外的情绪——是斥责。墨恒的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香气，能感受到她怀抱的冰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他的错觉吗？“师尊……”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清韵没理他，从储物袋里拿出解毒丹，

撬开他的嘴喂了进去，又拿出疗伤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她的动作很轻，

指尖的冰凉触碰到他发烫的皮肤，带来一阵奇异的感觉。“谁让你擅自出手的？

”她的语气依旧带着斥责，却没有之前那么冷硬了，“你的修为，对付这种妖兽，尚且不够。

”“弟子不想师尊浪费灵力……”墨恒低声说，眼神有些闪躲。他其实是想保护她，

哪怕只是一点点。清韵动作一顿，抬眼看他。月光下，少年的脸庞棱角初显，

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似乎藏着比星辰更璀璨的东西。

她的心，莫名地跳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她很快移开目光，站起身，

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漠：“伤势无碍了，休息一晚，明日继续赶路。”那一晚，

墨恒睡得很不安稳。伤口的疼痛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底汹涌的悸动。

他反复回想白天清韵抱着他的画面，回想她为他上药时的眼神，哪怕那眼神里更多的是斥责，

也足以让他心跳加速。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心思，可他控制不住。第二天，

两人继续赶路。清韵依旧走在前面，墨恒跟在后面，只是气氛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墨恒不敢再看她，怕自己的眼神泄露了心事。清韵也似乎有些沉默，偶尔会回头看他一眼，

见他没事，便又转过头去。回到昆仑墟后，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原样。

清韵重新投入到闭关之中，墨恒则更加刻苦地修炼。只是，他心里的那点心思，

像破土而出的种子，再也藏不住了。他开始留意清韵的一切。他知道她不喜浓烈的香气，

便在她的石屋前，种上了只在夜里散发淡淡幽香的月见草；他知道她研究术法时，

会忘记时间，便算好时辰，默默将温好的灵粥放在石屋外，等她出关时，

粥还带着温度；他甚至会模仿她的笔迹，在她偶尔遗落的玉简上，

写下她未完成的术法注解——虽然他知道，以她的修为，根本不需要他的注解。这些事，

他做得极为隐秘，从不敢让她知道。他只是想，能为她做些什么，哪怕她永远不会发现。

十八岁那年，墨恒迎来了他的成年礼。昆仑墟的成年礼，颇为隆重。

长老们会为成年的弟子赐福，同辈的弟子也会送上祝福。墨恒却没什么心思参加。

他只想待在望月台，陪在清韵身边。那天，清韵罕见地没有闭关。她站在望月台的边缘，

望着远处的云海，不知在想些什么。墨恒走到她身边，犹豫了很久，

才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盒子。盒子里，是一支玉簪。

那是他用自己在历练中得到的一块暖玉，亲手打磨雕刻而成的。玉簪的样式很简单，

只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莲——那是昆仑墟的象征，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清韵时，

她发间插着的花。“师尊，”他的声音有些紧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今日是弟子的成年礼……这个，送给您。”清韵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个木盒子，

又看了看他，眼神里没什么波澜：“费心了。”她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

便随手放进了储物袋里，连一句评价都没有，仿佛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墨恒的心，

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泛起一阵酸涩。他早就该知道的，不是吗？

师尊怎么会在意这些凡俗的物件？“弟子告退。”他低着头，掩去眼底的失落，转身想走。

“墨恒。”清韵却叫住了他。墨恒心中一动，回头看她，眼中带着一丝微弱的期待。

“你已成年，修为也已达金丹期，”清韵看着他，语气平淡，“昆仑墟的历练，

你可以多去参加一些。对你稳固修为，有好处。”她顿了顿，

补充了一句：“我接下来要冲击化神期，需闭关百年。这百年内，你好自为之。”百年。

墨恒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以为，她叫住他，是要说些别的。却没想到，是要告诉他，

她要闭关百年，这百年内，他们几乎见不到面。“是，师尊。”他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

“弟子……祝师尊早日功成。”清韵微微颔首，没再多说，转身便走进了石屋，关上了门。

那扇门，隔绝了两个世界，也仿佛隔绝了他所有的念想。墨恒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石门，

手里还残留着刚才递盒子时，触碰到她指尖的冰凉触感。他握紧了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百年又如何？哪怕是千年，万年，他也会等。等她出关，等她看向他，

等她……哪怕只是再多说一句话。只是那时的他还不知道，有些等待，从一开始，

就注定没有结果。清韵的世界里，时间只是修行的刻度，百年也好，千年也罢，

都只是她通往九天之外的垫脚石，从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第三章百年等待，相见仍如初百年，

于凡人而言，是沧海桑田，是几代人的轮回。于修士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可对于等待的人来说，百年，漫长得像一场没有尽头的梦。清韵闭关的百年里，

墨恒几乎走遍了昆仑墟的每一处历练之地。他去过极北的冰封荒原，

在那里斩杀了为祸一方的冰蛟，取了蛟胆，只因听说那东西能滋养神魂，

对闭关的修士有益；他去过南疆的十万大山，在瘴气弥漫的丛林里，找到了传说中的醒神花，

只因怕她闭关过久，神魂疲惫；他甚至闯过凶险万分的魔域边界，

抢回了一株能抵御雷劫的“避雷草”，他知道，化神期的雷劫，威力无穷。这些东西，

他都小心翼翼地收在储物袋里，想着等师尊出关，亲手交给她。他的修为，

也在这百年的历练中，突飞猛进，从金丹期，一路飙升至元婴期巅峰，

成为了昆仑墟年轻一辈弟子中的翘楚。不少长老都赞叹，说他有望在百年内，

追上清韵上仙的脚步。可这些，墨恒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望月台上那扇紧闭的石门。

他每月都会回一次望月台。石屋前的月见草，被他打理得很好，

依旧在夜里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石屋外的积雪，

他每次回来都会清扫干净；他甚至会坐在清韵平日里打坐的玉石蒲团上，

感受着残留的、属于她的气息，仿佛这样，就能离她近一点。他从不奢求能打扰她闭关，

只希望她能一切安好。第一百年的最后一天，昆仑墟的雪下得格外大。墨恒站在望月台，

看着那扇紧闭了百年的石门，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按照推算，师尊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