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顶尖实验室职位，陪李默回国创业的第五年，我们耗尽了最后一点经费。最艰难时，

我们在城中村地下室啃馒头，我熬夜写代码，只为保住他那个梦。

我们的“破晓”项目发布会前夜，我卖掉奶奶留的金镯，

买下他心仪已久却从不舍得买的天文望远镜，想点亮他眼中的星光。

一条匿名私信突然弹出：【想看清你的“星”吗？

戳这里→】那是个精英科技圈的内部匿名论坛直播区。

“首席痴情研究员牺牲秀”的直播间被顶在首页。我指尖冰凉地点开：画面赫然分屏！

一边是昏暗地下室，我正小心翼翼擦拭镜筒；另一边是五星酒店露台，

李默搂着新来的美女投资人，用我的项目PPT谈笑风生。【笑死，望远镜？

她还真信了“仰望星空”那套情怀？李总早说了，这项目就是个套钱的壳！】【第七次了！

所有质疑声被同行嘲笑蠢……第十次她通宵伪造数据结果被警告差点被吊销执照……命挺硬！

】【开盘了开盘了！A轮融资前她会不会被李默踢出局？】【一千万跟！她这种恋爱脑，

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就该滚蛋了！

哈哈哈】第1章:庆功宴与地下室的呕吐物弹幕的嘲笑像一把钝刀子，在我脑子里搅。

我盯着屏幕里的李默。他穿着我给他熨烫的阿玛尼高定，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举着香槟。

“李总，听说‘破晓’算法的初期研发非常艰难，您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主持人问。

李默侧过身，让身边的女人入镜。白薇，风投界的新贵，

今天穿着一身星光闪闪的ElieSaab礼服。李默把手搭在白薇的椅背上，

一个保护者的姿态。“艰难？还好。早期的确有些不成熟的草图，走了些弯路。”他笑笑，

看向白薇。“但自从白**带着资本和成熟的运营理念加入，‘破晓’才算真正破晓。

”草图？我五年不眠不休，数万行核心代码，在他嘴里成了“不成熟的草图”？

白薇抿了一口红酒，姿态优雅。“李总太谦虚了。您才是‘破晓’的灵魂。

至于那些‘草图’阶段的辅助人员，历史会忘记他们的。”辅助人员。我心口一凉。

我敲下键盘，试图登录我们的Github代码库。

cessDenied.您的最高权限已被管理员（Admin:LiMo）撤销。

】我手脚瞬间冰凉。他把我踢出去了。在我们共同的项目上线前夜，

他把我从我们共同的事业里，物理删除了。直播里，李默还在继续。

“为了庆祝我们和白**的合作，我刚预定了一台MeadeLX200。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LX200，

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天文望远镜。五年来，我无数次跟他描述，等我们成功了，就买一台，

一起去看猎户座大星云。那是我们的星空。“哇，李总好浪漫。”白薇娇嗔。

李默：“星空要和懂得欣赏的人一起看。有些人，只配在阴沟里算六便士。

”弹幕疯狂滚动：【杀人诛心！地下室那位估计哭晕在键盘上了吧？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李总干得漂亮！搞科研的别谈感情，谈钱！】我关掉直播。

地下室的空气潮湿阴冷，服务器的嗡鸣声此刻显得异常刺耳。我要拿回我的东西。

我必须证明，“破晓”是我的。我走向角落的服务器机柜。为了给这台耗电大户降温，

我们把它搬到了这个终年不见阳光的地下室。我曾在这里连续工作72小时，

累了就睡在旁边的行军床上。这里是我和李默的“战壕”，是我们梦想的“圣地”。

我蹲下身，准备检查本地备份日志。一股奇怪的味道钻进鼻腔。不是机油味，不是灰尘味。

是红酒的甜腻，混合着一种廉价香水和……石楠花的腥气。我打开手机电筒。

光束扫过服务器机箱旁边的地面。一个用过的、还残留着粘腻液体的套子，

像条死虫子一样躺在那里。旁边，是一张揉皱的女士手帕，上面有清晰的红酒渍和口红印。

我的胃开始痉挛。李默……他带白薇来过这里？在这个我视为圣地的地方？

在我们的“孩子”（服务器）旁边？我的目光上移，落在桌上。那个我从学校带出来，

刻着我和李默名字缩写“L&Y”的白色马克杯。我最珍贵的杯子。现在，

它里面塞满了烟头，还有半截泡在褐色液体里的雪茄。他们把它当成了烟灰缸。极致的侮辱。

这不是无意的，这是故意的。李默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你和你的信仰，在我眼里，

就是垃圾，就是烟灰缸。“呕——”我冲到地下室的简易卫生间，扶着马桶狂吐。

胃里其实没什么东西，只有酸水和中午泡的方便面残渣。我吐得撕心裂肺，

直到胆汁都吐了出来。我直起身，打开水龙头漱口。“呸。”我吐出一口水。水池里，

一片刺目的猩红。我愣住了。我摸了摸牙龈。又是一手血。镜子里，

映出一张蜡黄、憔悴、形销骨立的脸。长期熬夜和营养不良，我的牙龈早就开始萎缩出血。

镜子里的我，像个流血的女鬼。屏幕里的李默，是光鲜的科技新贵。五年。我用我的健康，

我的才华，我的所有，喂出了一头白眼狼。第2章:她的代码，他的垫脚石我冲出地下室。

外套上还带着机油和潮湿的霉味，头发随便抓了一下。我打车直奔李默庆功的莱茵国际酒店。

我要当面问清楚。五星级酒店的旋转门，映照着两个世界。门外是狼狈的我，

门内是奢华的庆功宴。水晶灯，香槟塔，衣冠楚楚的投资人。

我在宴会厅外的露台找到了他们。李默正和白薇碰杯，周围围着一群恭维的人。“李默！

”我喊他。李默转身，看到我，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他快步走过来，把我拉到角落。

“林瑶？你来干什么？”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全是责备。“你看看你穿的什么？一身味道，

别在这里给我丢人！”我直视他：“我的代码库权限呢？你为什么撤销了？

”“什么你的代码库？那是公司的资产。”李默后退半步，仿佛我身上有什么脏东西。

“瑶瑶，别闹了。今天来的都是重要投资人，你别在这里发疯。”“我发疯？”我气得发抖，

“李默，‘破晓’的核心算法是谁写的？你心里没数吗？”“哟，这是谁啊？这么没礼貌。

”白薇摇曳生姿地走过来，高定礼服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她挽住李默的胳膊，

**一样看着我。“李总，这位就是你提过的……那位写草图的助理？”李默没说话，

默认了。我盯着白薇：“草图？你懂技术吗？

你知道‘破晓’的递归神经网络是怎么搭建的吗？”白薇笑了。“技术？亲爱的，

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她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你那些过时的‘草图’，在我们接手后，

早就迭代了。现在是资本和成熟团队的时代，不是小作坊过家家。”她靠近李默，

做出一个嫌恶的表情。“什么味道？这么难闻。”李默立刻捏住鼻子，夸张地扇了扇风。

“林瑶，你多久没洗澡了？臭得像下水道的老鼠。

”他对我曾经最迷恋的、混合着机油和焊锡丝的“战壕”味道，现在弃如敝履。

白薇从手包里拿出一瓶香水，对着李默和我之间的空气喷了几下。“空气都脏了，消消毒。

”然后，她又拿出一张消毒湿巾，递给李默。“李总，擦擦手，刚才你碰她了。

”李默接过湿巾，仔仔细细地擦着刚才拉我的那只手，像是在擦什么病毒。我的心，

像被扔进绞肉机。“李默，你**！”“够了！”李默把湿巾扔在地上，“林瑶，

我劝你识相点。学学白**的格局。”他指着我：“你那些廉价的付出，在我这里，

一文不值。”廉价的付出。我看向他的西装口袋。那里插着一个我眼熟的东西。

我送他的定制机械键盘的拔键器。“李默，你还留着它……”我声音颤抖。那个键盘，

是我卖了自己的旧电脑，花了三个月时间，一个一个轴体亲手焊接的。那是我们最穷的时候，

我能给他的最好的礼物。李默掏出那个拔键器，随手塞给路过的一个酒店侍应生。

“拿去当小费吧。”侍应生一脸茫然地接过去。“李默！”我尖叫。“一个电子垃圾，

你还当宝？”李默冷笑，“林瑶，你能不能成熟点？别总拿这些廉价的情怀来绑架我。

”“那不是垃圾！那是我……”“是你什么？是你自愿的！我逼你了吗？”李默打断我。

“我早就告诉过你，人要往前看。你跟不上我的节奏，就该被淘汰。

”他搂住白薇的腰：“我现在需要的是白**这样能给我带来资源和人脉的伙伴，

不是你这种只会躲在地下室敲代码的黄脸婆！”“李默，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试图去抓他的手臂。李默猛地一推。“滚开！别碰我！”我没站稳，

身体失衡，狠狠撞在后面的大理石柱子上。手肘传来一阵剧痛，肯定淤青了。

我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李默整理了一下袖口，仿佛刚才碰到了什么晦气的东西。“保安呢？

把这个疯女人赶出去。”白薇依偎在他怀里：“算了，李总，别跟她一般见识，

脏了我们的好日子。我们进去吧，王总还等着呢。”李默点点头，搂着白薇，

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宴会厅。水晶灯的光芒从门缝里泄出来，刺得我眼睛生疼。

第3章:孤岛与“脏数据”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地下室的。出租车司机把我扔在路口，

嫌弃地看了一眼我沾着灰尘和血迹的外套。地下室的门打开，

一股混合着机油、泡面和霉味的熟悉空气扑面而来。但这空气里，

似乎还残留着那股石楠花的腥气。我扶着墙，手肘撞在大理石柱子上的地方还在钝痛。

手机屏幕亮起。

【您已被移出“破晓核心研发群”】【您已被移出“破晓科技全体员工群”】一条条通知，

像行刑的子弹。李默在系统性地抹除我。我打开微信，找到置顶的“冲锋小队”群。

这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两个徒弟，小陈和小张。“破晓”的辅助模块，

是我带着他们一行一行敲出来的。我：“小陈，小张？李默把我权限撤了，

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等待。五分钟，十分钟。

我看着他们“正在输入中……”的状态反复出现又消失。终于，小陈回复了。“瑶姐。抱歉。

”我心里一沉。小张紧接着发了一条：“瑶姐，李总刚给我们发了期权协议。他说，

‘破晓’要上市了，需要一个干净的团队。”干净？我回复：“我是脏的？”小陈：“瑶姐，

你也别太酸了。李总说你心态崩了，让我们别受你影响。大家出来都是求财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拿钱走人算了。”拿钱走人？我拿什么钱？我气得手抖，

打字：“‘破晓’是我的心血！你们的代码都是我教的！”小张发了一个叹气的表情。

“瑶姐，此一时彼一时。李总说了，你那个架构太理想化，根本不适合商业运营。

现在是白**的团队在负责。”“你别在这里卖惨了。说实话，

我们早就受够了在地下室陪你闻机油味了。”我还没来得及回复，

小陈在“冲锋小队”群里发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是我去年为了赶项目进度，

连续熬了三个通宵后晕倒，躺在行军床上输液，手边还放着键盘的照片。李默拍的，

他当时说：“瑶瑶，你是我最坚强的后盾。”现在，

小陈在照片上P了几个字：“自愿的奋斗逼，活该被淘汰。”然后，小陈和小张退群了。

我成了这座孤岛上唯一的居民。不，是唯一的囚犯。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是一个前同事发来的截图，似乎是“破晓”新的管理层群。

白薇发了一张我在酒店门口被推倒在地的照片。【白薇：李总的前助理，跑来撒泼，

已经被保安赶走了。大家引以为戒，公司需要的是精英，不是怨妇。】【同事A：笑死，

像不像看门狗被主人赶出来了？

】【李默：[红包：去去晦气]】群里一片哄抢红包和“谢谢李总”的刷屏。

我的太阳穴开始尖锐地刺痛。这是我长期高压工作和营养不良导致的偏头痛。

我拉开抽屉找特效药。空的。我记得上周才买了一盒。我打开手机查医保记录。记录显示，

昨天，我的医保卡在一家高端私人医院消费了五千多。

买的是进口的抗衰老保健品和美容针剂。李默……他拿着我的医保卡，给白薇买保养品？

他甚至懒得自己去开一张卡。头痛加剧，我眼前一阵阵发黑。“叮咚。”邮箱提示音。

我点开，是一封来自“破晓科技有限公司”法务部的律师函。

黑体加粗的标题：【解雇通知书】。“林瑶女士：鉴于您在职期间，

存在严重的学术不端行为，曾多次‘伪造和美化’核心实验数据，

对我司声誉造成了不可逆的损害。经董事会决定，现与您解除劳动合同，

且不予任何赔偿……”伪造数据？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两年前，项目资金链快断了，

李默需要一组漂亮的数据去拉投资。但当时的算法模型还不稳定，数据跑出来很难看。

李默求我，他甚至给我跪下了。“瑶瑶，帮帮我，就这一次。数据不美化，我们都得死。

我们的梦想就完了！”我心软了。我花了三天时间，手动“优化”了那组数据，

帮他度过了难关。那是我职业生涯里唯一的污点。是我为了我们的未来，饮下的鸩酒。现在，

这杯毒酒，被他灌回了我的喉咙。他要用我的牺牲，来彻底埋葬我的职业生涯。

一个有“数据造假”案底的工程师，在业内等于社会性死亡。李默，你好狠。

你不仅要偷走我的现在，还要毁掉我的过去和未来。我试图登录我们的联名银行账户，

里面有我们仅剩的几万块生活费。【密码错误。】【您的账户已被冻结。】釜底抽薪。

我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头痛欲裂，胃里翻江倒海。李默，你真的要我死。

第4章:消失的水印与“小偷”的勋章发布会直播倒计时：1小时。我不能就这样结束。

我必须反击。我扶着桌子站起来，强忍着偏头痛带来的眩晕感。李默可以偷走代码，

可以收买人心，但他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全吃透“破晓”的核心架构。我还有最后一张底牌。

数字水印。我在“破晓”最核心的递归神经网络算法里，

植入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数字水印”。一个复杂的函数签名。它的密钥生成算法，

基于我和李默的恋爱纪念日。一个只有我知道的日期。只要我能远程激活它，

“破晓”的输出结果就会带上不可篡改的作者签名。这是证明我是原作者的铁证。

我坐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我要进去。李默虽然改了我的权限，

但他不懂系统底层。五年前，为了节省成本，我们用的是二手服务器。我在调试时，

发现了一个极其冷门的硬件级漏洞。我从没告诉过李默。我利用这个漏洞，绕过防火墙，

成功潜入了“破晓”的服务器。肾上腺素飙升，我的手指甚至有些颤抖。

我找到了核心代码区。定位，检索……空的？水印模块的代码，不见了。我心跳几乎停滞。

李默……他发现了？他删了？不，不可能。他没有这个能力。

除非……他让白薇带来的新团队，重写了部分代码？冷静。林瑶，你必须冷静。

服务器有自动备份。我立刻切换到备份数据库，查找一周前的快照。那时候，

李默还没对我下手。备份恢复中……30%……60%……99%……成功了！

在备份快照里，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函数名。水印模块还在！我长出一口气，后背全是冷汗。

李默，你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我深呼吸，输入激活指令，敲下回车键。

【正在验证权限……】屏幕上的进度条开始滚动。快了。只要激活成功，

李默在发布会上演示的所有数据，都会打上我的名字。他会成为全世界的笑话。

【Error:访问被拒绝。】什么？我愣住了。

【系统提示：核心模块已被管理员（CTO:LiMo）于72小时前锁定并重构。

您的密钥已失效。】重构？72小时前？三天前，他就已经完成了核心代码的替换？

我全身的血液，瞬间涌上头顶，然后彻底冰冷。我像掉进了一个冰窟窿。他不仅偷了，

他还把它彻底变成了他的东西。我的底牌，没了。手机“叮”地一声。是李默。

【李默：瑶瑶，在找你留的那些‘小聪明’吗？】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我在干什么。

我浑身发冷。【李默：可惜，你那套东西，早就过时了。白**的团队，比你专业得多。

】他发来一张图片。是“破晓”算法的专利申请书。发明人：李默，白薇。刺眼。我的五年，

我的心血，成了他俩的勋章。【李默：瑶瑶，我劝你认清现实。

】【李默：你还记得你帮我‘优化’数据那次吗？从那天起，你就不配当一个科学家了。

】【李默：你是一个有污点的人。你的代码，也是脏的。】【李默：我现在做的，

是帮你‘净化’它。让‘破晓’干干净净地属于我。】净化。他用了这个词。他把我，

和我的代码，定义成了需要被清除的污渍。我的胃剧烈抽搐，但我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