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我冒雨给加班的丈夫送胃药。却在停车场看见他和新秘书在车里热吻。

我平静地递上离婚协议：“财产归我，你净身出户。”他嗤笑：“你父亲害死我初恋，

我娶你就是为了报复。”三个月后他和小三的婚礼上，

我匿名播放了他下毒害我父亲的视频。看着他被警察按在地上，

我俯身耳语：“举报你论文抄袭导致你被开除的匿名邮件，是我发的。”雨点砸在车顶上，

闷响连绵不绝，像无数只焦躁的手在捶打金属。我缩在驾驶座里，指尖冰凉，

胃部却隐隐传来熟悉的、针扎似的刺痛——老毛病了，一到阴雨天，或者压力大的时候，

它就准时准点地来拜访。这痛楚顽固地提醒着我，沈修言此刻应该也在被同样的不适折磨着。

今天是我们的五周年结婚纪念日。我低头，指腹轻轻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

纯净的钻石在昏暗的车内光线下依旧折射出细碎冷硬的光。沈修言说它有个名字，

叫“晨光”。他当时握着我的手，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专注与温柔，他说：“晚晚，

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那光，如今想来，大概只够照亮他精心设计的剧本。

车载音响里循环着一首老掉牙的情歌，黏腻的旋律被密集的雨声切割得支离破碎。

我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那个小小的保温袋，里面装着我熬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温补药膳，

还有一盒他常吃的进口胃药。他说今晚项目收尾，得留在公司加班。我信了。

甚至没顾得上换下身上这条为了纪念日特意买的香槟色真丝长裙，就急匆匆开车出来。

雨水模糊了车窗，也模糊了城市灯火通明的轮廓。

导航的电子女音平板地报出“前方即将到达目的地——鼎峰大厦地下停车场入口”。

方向盘一转，车子滑入下沉的通道，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顶灯的光线苍白无力，

勉强勾勒出一排排沉默的车辆轮廓。

空气里弥漫着轮胎摩擦过水渍的橡胶味和挥之不去的汽油味。我放缓车速，

目光习惯性地掠过那些熟悉的角落。沈修言的车位在靠近电梯厅的拐角，

是公司给他配的专属车位，带编号的金属牌在昏暗中反射着微光。就在那车位旁，

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宾利安静地停泊着。那是沈修言的车。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

又骤然松开，血液轰隆隆地冲向头顶。他不是在加班吗？他的车怎么会在这里？

我几乎是无意识地猛踩了一脚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短促刺耳的尖叫，

在空旷死寂的车库里显得格外惊心。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动，擂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我死死盯着那辆宾利，车窗紧闭，贴了深色的防窥膜，像一具沉默的、密不透风的黑色棺椁。

驾驶座的车窗上，凝结着一层厚厚的、不均匀的白雾。显然，里面有人，

而且待了不短的时间。我熄了火，拔掉钥匙，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在冰冷潮湿的水泥地上，

发出空洞的回响。空气又冷又重，带着地下空间特有的霉味。我一步一步走过去，脚步僵硬，

像是踩在刀尖上，又像是被某种来自深渊的引力拖拽着前行。胃部的隐痛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的、冰冷的窒息感。大脑一片空白，

只有一个声音在尖锐地嘶喊：不要过去！快走！可双腿背叛了意志。

我停在了宾利驾驶座的车窗外，距离那层模糊的白雾，不过一步之遥。

车窗上的白雾被里面的人呼出的热气融化了两小块。透过那两块小小的、不规则的清晰区域，

我看见了。沈修言的脸。侧对着车窗，微微仰着，闭着眼。

他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近乎沉迷的沉醉表情。他怀里紧紧搂着一个女人。女人背对着车窗，

海藻般的长卷发凌乱地散落在他昂贵的西装外套上，肩头白皙的皮肤在昏暗光线下异常刺眼。

她的手臂缠着他的脖子，姿态亲昵而热烈。他们像两条在浅滩上濒死挣扎的鱼，

疯狂地、忘我地交缠、吻着。沈修言的手，

那只曾无数次温柔抚摸我脸颊、为我戴上“晨光”的手，

此刻正用力地扣在女人纤细的腰肢上，仿佛要将她揉碎在自己怀里。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雨声、车库通风管的嗡鸣、远处车辆驶过的遥远回响……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世界只剩下那扇模糊车窗后上演的、无声却无比刺目的活春宫。

一股浓烈的、带着腥甜的铁锈味猛地涌上喉咙，我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干呕了一下，

却什么也吐不出来。指间的钻戒磕在牙齿上，冰冷坚硬。胃里的药膳和那盒进口胃药，

此刻沉甸甸地坠在我手里，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讽刺。就在这时，

沈修言似乎被我的刹车声惊动，

或是终于察觉到车外那两道无法忽视的、几乎要刺穿车窗的目光。他猛地睁开眼，

侧头看了过来。隔着那层薄薄的水汽，隔着冰冷的车窗玻璃，

他的眼神瞬间从迷蒙的情欲跌入惊愕的深渊，瞳孔骤然放大，

写满了猝不及防的恐慌和难以置信。像一尊精美的瓷器，被狠狠摔在地上，

裂开了第一道无法弥合的缝。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

猛地推开了怀里那个还沉浸在亲吻中的女人。我看着他脸上那片瞬间褪尽的血色，

看着他眼中翻滚的惊涛骇浪，看着他下意识推开那个女人的动作……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每一个仓惶的肢体语言，都在无声地宣判一个我此刻必须面对的事实。没有任何犹豫，

也没有任何言语。我猛地转过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急促而决绝。

像逃离一个即将爆炸的现场。我拉开车门坐回驾驶座，砰地一声用力关上，

隔绝了外面那个令人窒息的世界。钥匙在指尖颤抖，插了两次才**锁孔。

发动机沉闷地咆哮起来。我死死盯着后视镜。镜子里，宾利的驾驶座车门被慌乱地推开，

沈修言的身影踉跄着冲了出来，头发凌乱，西装歪斜。他朝着我的方向伸出手，

嘴巴急切地开合着，似乎在喊我的名字。隔着厚厚的车窗和密集的雨帘，他的声音模糊不清，

只剩下一个徒劳而狼狈的姿态。我猛地一脚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后视镜里，

那个惊慌失措的身影迅速变小、模糊，最终被倾盆大雨彻底吞没，消失不见。

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疯狂地左右摇摆，刮开一片清晰，立刻又被更汹涌的雨水覆盖。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吹在脸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车载音响早已被我粗暴地关掉，只剩下轮胎碾压过湿滑路面发出的单调嘶鸣，

还有窗外永无止境的雨声。手机在副驾驶座上疯狂震动，屏幕亮起又熄灭，熄灭又亮起。

沈修言的名字固执地跳跃着，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我瞥了一眼，没有接，也没有挂断，

任由它在那里徒劳地闪烁、嗡鸣。胃部的隐痛奇迹般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平静，像暴风雨眼中心那片刻诡异的安宁。

车子驶入小区地下车库，停稳。我熄了火，世界瞬间陷入一片沉寂，

只剩下雨水敲打车顶的单调鼓点。我静静地坐着，

目光落在那个被遗忘在副驾脚垫上的保温袋。里面装着熬了两个小时的药膳，

此刻大概已经凉透了，凝结了一层油脂。还有那盒他常吃的进口胃药，

精致的包装盒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我俯身，拎起那个袋子，

指尖触到冰凉的保温层。推开车门，冷湿的空气瞬间涌入。我没有回家，

而是径直走向几步开外的大型绿色垃圾箱。金属盖子掀开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股混杂着食物腐败和湿垃圾的酸腐气味扑面而来。我面无表情，手一松。噗通。

保温袋和药盒，连同里面那份小心翼翼守护了五年的心意，一起沉入了污秽的黑暗。

盖子落下，隔绝了一切。回到家，玄关温暖的灯光柔和地洒下来，却照不进心底的寒冰。

客厅里还残留着为纪念日布置的痕迹——餐桌上铺着崭新的亚麻桌布，

上面放着一对没来得及点燃的香薰蜡烛。我亲手插在花瓶里的白玫瑰开得正好，

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散发出清冽的甜香。几个小时前，我还满心欢喜地期待着，

想象着他推开门时的惊喜。现在看来，这一切精心营造的温馨浪漫，都成了对我最大的嘲讽。

我径直走向书房。这里是沈修言的私人领地，以往我很少涉足，总觉得该尊重他的空间。

此刻，那份尊重早已荡然无存。书桌宽大整洁，文件分门别类地码放整齐，

彰显着他一丝不苟的精英做派。我拉开最下方的抽屉，

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些公司的旧合同副本和一些零散票据。手指在冰凉的抽屉底板摸索着，

指尖很快触到一个硬硬的、塑料质感的边角。我用力一抠，

一张薄薄的SD储存卡被撬了出来，静静躺在掌心。冰冷，微小，却重逾千斤。这是半年前，

我在他书桌角落一个废弃的旧读卡器里无意间发现的。当时只是随手收起，

想着或许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后来几次想开口问他，都被他工作太忙的理由搪塞过去，

渐渐也就忘了。没想到，竟会在这样的时刻，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回到我的视线。

我捏着这张冰冷的卡片，走到书桌前，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

点开文件夹，一个加密的压缩包图标静静躺在那里。密码是沈修言的生日，

他所有设备的通用密码，我曾笑他毫无安全意识。输入，回车。压缩包解压，

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鼠标指针悬停在那个小小的图标上，指尖冰冷而稳定。深吸一口气，

点击播放。屏幕亮起。画面有些晃动，镜头似乎是从一个隐蔽的角度拍摄的。

熟悉的场景——是父亲书房的一角，能看到他那张宽大的红木书桌，

桌上摊着厚厚的医学文献。父亲的身影出现在画面边缘，他正背对着镜头，

站在书架前翻找着什么。紧接着，沈修言的身影出现了。他穿着居家服，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他走到书桌旁，放下牛奶杯，然后，极其自然、极其迅速地，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很小的白色纸包，将里面的粉末倒进了牛奶里。动作流畅得没有一丝犹豫，

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做完这一切，他端起杯子，脸上甚至还带着惯常的温和笑容，走向父亲。

“爸，别熬太晚，喝杯牛奶早点休息。”父亲的声音带着疲惫传来：“好，放那儿吧，

修言你有心了。”视频结束。屏幕暗下去，映出我惨白如纸、毫无表情的脸。

书房里死一般寂静。窗外雨声依旧。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里沉重地撞击着，一下，

又一下。原来如此。父亲半年前突发“急性心衰”，在睡梦中安静离世。他一直身体硬朗，

除了早年那次轰动医疗界、让他身败名裂的手术事故，几乎没住过院。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是劳累过度。沈修言表现得无比悲痛，彻夜守灵，

葬礼全程操持得妥妥当当，亲戚朋友无不夸赞他孝顺重情。原来，

他端给父亲的那杯“孝心”牛奶，是真正的穿肠毒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捂住嘴，

冲进洗手间，对着冰冷的马桶干呕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不是因为悲伤，

而是极致的愤怒和恶心烧灼着五脏六腑。镜子里映出的女人，双眼赤红，面容扭曲，

像个地狱爬出的厉鬼。父亲……那个倔强了一辈子，

在巨大的污名和世人的唾弃中依旧不肯低头，

点生活保障而辛苦支撑的老人……竟是这样死在自己亲手挑选、无比信任的“好女婿”手里！

手机再次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还是那个名字。我盯着它，直到震动停止。屏幕暗下去几秒，

又骤然亮起，一条新信息跳了出来：“林晚，我们谈谈。你在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我盯着这条信息，嘴角扯出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是什么样？

是告诉我，你和你的秘书在车里只是讨论工作？还是告诉我，

你往我父亲的牛奶里加的不是毒药，是营养粉？指尖在屏幕上敲击，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明早九点，家里。带上你的新秘书，一起谈。”第二天早上九点整，

门铃准时响起。我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身上还穿着昨天那条香槟色的真丝长裙，

只是裙摆沾了些车库的污渍，显得有些狼狈。一夜未眠，眼睛干涩发红，但精神却异常清明，

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门开了。沈修言站在门口，脸色是掩饰不住的憔悴和焦虑，

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他身上还是昨天那套西装，只是皱巴巴的，领带也歪斜着。看到我，

他眼中瞬间闪过混杂着懊悔、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的情绪。“晚晚……”他张口，

声音干涩沙哑。我没看他，目光直接落在他身后。苏雨晴。他的新秘书。

此刻小鸟依人般地紧挨着他，一只手甚至还轻轻挽着他的胳膊。

她穿着一条剪裁合体的米白色连衣裙，妆容精致，海藻般的长卷发柔顺地披在肩头，

脸上带着一种刻意装出的、楚楚可怜的怯懦和不安。但在她看向我的眼神深处，

却藏着一丝几乎要溢出来的得意和挑衅。“沈总，林晚姐……”她怯生生地开口，

声音又软又糯。沈修言侧身让她进来，动作带着一种下意识的保护姿态。“晚晚，

你听我解释，昨天在车库……”沈修言急切地上前一步，试图靠近我。“解释？”我打断他，

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丝毫波澜。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

”我的平静显然超出了他们的预料。沈修言愣了一下，苏雨晴也微微蹙起了精致的眉毛，

两人交换了一个有些困惑的眼神，依言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苏雨晴的手依旧紧紧抓着沈修言的胳膊。我站起身，没有看他们。走到客厅的角落，

那里放着一个我昨晚从书房拿出来的小型碎纸机。

我拿起放在碎纸机旁边的一个鼓鼓的牛皮纸文件袋，走回沙发前，在两人面前站定。

“哗啦——”我将文件袋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不是纸张，

而是一堆被切割得极其细碎的纸屑，像一场肮脏的雪，

纷纷扬扬洒落在他们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沈修言和苏雨晴都愣住了，

不明所以地看着那些纸屑。“签字的文件，我昨晚已经处理掉了。”我淡淡地开口，

目光落在沈修言脸上，“现在，只需要你口头确认。”沈修言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一丝被冒犯的愠怒：“林晚，你在胡闹什么？什么文件？”“离婚协议。

”我清晰地吐出四个字，声音不大，却像重锤敲在凝滞的空气里，“我拟的。

条件很简单：你沈修言，净身出户。你现在拥有的，

以及未来可能从鼎峰获得的一切股权、分红、房产、存款，包括你名下的车，全部归我所有。

”话音落下的瞬间，客厅里一片死寂。苏雨晴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捂住了嘴，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看看沈修言，眼神里的得意瞬间被惊愕和一丝贪婪取代。

沈修言的脸色先是由白转红，随即又变得铁青。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胸膛剧烈起伏，

额角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又像是被彻底激怒。“净身出户？

林晚，你疯了吗？！”他厉声质问，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被冒犯的威严，“就因为你昨天看到的那个误会？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些年鼎峰能走到今天，靠的是谁？是我！

是我沈修言没日没夜的打拼！你凭什么……”“凭这个。”我平静地打断他，

从真丝长裙的口袋里，缓缓掏出那张冰冷坚硬的SD储存卡，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举到他眼前。沈修言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张小小的卡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