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雪地里为萧景珩的宠妾煎药,听见儿子在哄她吃蜜饯。“柳姨母别哭,
爹爹说您才是他的心上人。”我决心和离那日,萧景珩醉醺醺地扯住我的衣袖,
“你怎能真走?”五年后,他带着枯瘦的儿子跪在我的医馆前。“知意,求你救救钰儿!
”我抱着刚满月的女儿轻笑:“萧大人认错人了。”01雨点砸在青石板上,
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我跪在廊下的小泥炉前,冰凉的湿气顺着单薄的裙摆往上爬,
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啃噬着骨缝。炉膛里几块半湿的炭艰难地燃着,发出“哔哔”轻响。
几缕呛人的烟执拗往上飘,又被雨水打散。苦涩的药味混在潮湿的空气里,闷得人胸口发堵。
“柳姨母,别哭呀!”一个刻意压低,带着几分讨好的稚嫩声音,隔着薄薄的花梨木门板,
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是我的儿子萧钰。“爹爹说了,您才是他心上顶顶重要的人,
那个沈知意,不过是个占着位置的摆设罢了。”我的心猛地一缩,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攥着蒲扇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可是钰儿。”另一个柔婉地能滴水的声音响起,
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是柳如烟。“姨母心里苦啊!看着你爹爹日日被那女人烦扰,
我这心里就跟刀绞似的……若不是当年她仗着家世逼婚……”话语恰到好处地断在这里,
留下无尽的委屈和暗示。“姨母别难过!”萧钰的声音急切起来。“钰儿只认您!
”“等钰儿长大了,一定好好孝顺您!把您当亲娘一样供着!
”“好孩子……”柳如烟破涕为笑,带着无限的欣慰,“不枉姨母疼你一场。喏,
这是你爹爹今早特意让人从‘一品斋’买回来的玫瑰酥,你尝尝?”“谢谢柳姨母!
”02门内,是温馨的母慈子孝,门外廊下,只有我,泥炉,和一罐苦涩到令人作呕的汤药。
炉火映着我麻木的脸,雨水溅湿了我的鬓角,一缕湿发狼狈地贴在颊边。药终于沸了,
蒸汽顶着药罐,噗噗作响。我定了定神,用一块厚布垫着,
小心翼翼地将滚烫的药汁滤到旁边的白瓷碗里。浓郁的苦味瞬间弥漫开,熏得我一阵眩晕。
端着药碗,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那扇雕花木门。屋里的暖意混合着甜腻的熏香扑面而来。
柳如烟斜倚在窗边的贵妃榻上,穿着月白色的软缎寝衣,云鬓微松,眼尾泛红,
一副刚刚垂泪过的柔弱模样。我儿子萧钰,正依偎在她身边,手里捏着半块精致的玫瑰酥,
小脸上满是孺慕之情。看到我进来,萧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换上了毫不掩饰的厌烦和冷漠,甚至带着几分嫌恶地往柳如烟那边缩了缩。“药好了。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像一潭死水。柳如烟抬起那双水盈盈的眸子,
目光在我身上沾着泥水的裙裾和手上热腾腾的药碗上打了个转儿。
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她没接药,只是微微蹙眉,用帕子掩了掩口鼻,
“这味儿……真冲!”萧钰立即像得到了什么指令,小眉头也紧紧拧起,
冲我嚷道:“听见没有?柳姨母嫌药味大,还不快端远点!熏着姨母了!
”我端着碗的手很稳,指尖却因用力而微微颤抖。那灼人的热度透过瓷碗传到手心,
烫得心头也跟着疼。我沉默地向前走了两步,把药碗放在榻边的小几上。“放着吧。
”柳如烟慵懒地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什么不洁的东西。她的目光又落到萧钰身上,
带着无限的慈爱。“钰儿乖,再给姨母讲讲先生今日教的文章可好?姨母最喜欢听你念书了。
”萧钰立即挺直了小胸膛,脸上重新焕发出光彩,脆生生地答应:“好!”我默默退了出去,
轻轻带上门。门内传来刻意放大的,其乐融融的读书声,廊下的冷雨劈头盖脸打过来,
方才被屋内暖气蒸腾的那点暖意,瞬间被打地七零八落,只剩下彻骨的寒冷。
我慢慢走回小小的泥炉旁,看着炉膛里苟延残喘的暗红炭火,
火焰的影子在我空洞的眼底跳跃。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萧钰探出半个身子,小脸上满是完成任务的轻松。他看到我,复又带上几分不耐烦。“喂!
”他冲我喊,语气生硬地仿佛在使唤最低等的粗使婆子,“柳姨母的药喝完了,碗空了。
”我缓缓转过身,柳如烟已经重新躺好,闭着眼,一副不胜药力,需要静养的模样。
塌边的小几上,那只白瓷碗果然空了,碗底只剩下一点深褐色的药渣。“知道了。
”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萧钰似乎对我的平静感到一丝无趣,撇了撇嘴,又补了一句,
“柳姨母说这药喝了心口闷,让你晚些时候再炖一盏冰糖燕窝来润润。”说着,
也不等我回应,“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我端着碗,碗壁还残留着一点温度。
我的目光落在碗底那点深色的药渍上,一股无法形容的恶心猛地从胃里翻涌上来。
我死死咬着嘴唇,才没当场呕出来。就是这碗药,五年前,也是在这间暖阁里,
柳如烟亲手给我灌了一碗药。那时我刚刚失去第二个孩子,身体虚弱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她涂着蔻丹的指甲掐着我的下巴,温婉的笑容里淬了剧毒,声音甜的像蜜。“姐姐,喝了它,
景珩哥哥才能安心。”“你这身子,再怀上也是拖累……倒不如,安分守己,
替我和景珩哥哥,好好养着钰儿……”03那碗药的苦涩,混着绝望,
似乎还黏在我的喉咙里。她以为我不知道?以为萧景珩不知道?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我的价值,就是占着正妻的位置,替他们养大儿子。然后,像一块用旧的抹布一样被丢弃。
我端着空碗,一步一步走出这座华丽却令人窒息的暖阁。雨水更大了,砸在脸上,冰冷刺骨,
反而带来一丝清醒。回到我那清冷如冰窖的正院,贴身丫鬟锦书立即迎了上来。
看到我浑身湿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的眼圈瞬间红了,“夫人……”“锦书。
”我打断她。声音因为寒冷和绝望而微微发颤,却异常清晰。“替我磨墨。”锦书愣了一下,
随后意识到了什么,眼重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声音都变了调,
“您……夫人……您是说……”“磨墨。”我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容置疑。锦书不再多言,
飞快地铺开一张素白的宣纸,墨块在砚台里飞快地打着转,浓郁墨香瞬间散开。
我走到书案前,拿起那支紫檀木狼毫笔。笔杆冰冷,却奇异般给了我支撑的力量。
我深吸了一口气,整整七年的委屈,不甘,冰冷,痛苦……所有的情绪都凝注于笔尖。
“立书人沈知意,与萧景珩结缘七载,然夫妻情绝,恩义两断。自请下堂,愿从此一别两宽,
各生欢喜。”墨迹淋漓,每一笔都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写到“各生欢喜”时,
一滴滚烫的泪终究不受控制地砸落在纸面上,迅速晕开一小团墨花。“锦书。”我搁下笔,
声音恢复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后的疲惫。“去前院,把这个交给萧景珩,告诉他,
我沈知意,求去。”锦书双手接过那张承载着我所有屈辱和希望的纸,如同捧着圣旨。“是!
夫人!”她转身,脚步带着从未有过的轻快和坚决,冲进了茫茫雨幕之中。
等待的时间并不算长。窗外雨声淅沥,屋内静寂无声。我坐在冰冷的椅子上,
看着铜镜里自己苍白憔悴的脸。这七年,我为萧家呕心沥血,为萧景恒操持内外,
为萧钰殚精竭虑……镜中人眼里的光,是何时熄灭的?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带着几分戾气,猛地撞开了我的房门。一股浓烈的酒气瞬间冲了进来。萧景恒站在门口,
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外面微弱的天光。他浑身湿透,昂贵的锦袍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紧绷的线条。苏日历清军儒雅的脸此时因酒意和怒意涨的通红。他的头发散乱,
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滴,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和离书,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薄薄的纸几乎要被撕碎。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像是第一次看清我这个人。
那眼神里有震惊,有被冒犯的狂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安和茫然。“沈知意!
”他低吼,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酒气,一把扯住了我早已湿透的衣袖,
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拽倒。“你发什么疯?谁准你写这个的?你怎能走?
”04他的手指像铁钳一样,隔着湿透的布料,几乎要嵌入我的血肉里。
浓烈的酒气和我曾经迷恋不已的松柏气息混杂在一起,
此刻只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他的质问字字句句都透着荒唐。我抬起眼,
平静地迎视他狂怒的眸子。那里映着我狼狈的身影,却再也映不进一丝属于我的情绪。
七年了,我像个戏子,在他和他心尖上的柳如烟搭起的戏台上,唱着一出独角戏。如今,
戏唱完了,观众也厌了,该散场了。“萧大人。”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得盖过窗外的雨声,
冰冷平静。“请自重。放妻书已立,从今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各不相干?
”他像是被这四个字狠狠刺痛,猛地抬高了声音,攥着我衣袖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身体因激动而前倾,灼热的,带着酒气的声音喷在我脸上。“沈知意!你是我的妻!
是钰儿的母亲!你跟我说各不相干?谁给你的胆子?!”妻?母亲?
这两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令人齿冷的讽刺。那怒火之下,掩盖的究竟是什么?
是习惯了被仰望被付出后的突然失衡?还是对即将失去一个称职管家和免费乳母的不甘?
我有些疲倦,甚至懒得跟他争辩,只是看着这张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脸。“放手。”“休想!
”他低吼着,另一只手竟也抬起来,试图抓住我的肩膀,将我禁锢住。那姿态,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和掌控欲,仿佛我依旧是他的所有物。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我的肩头时,门外传来一声清朗却隐含威势的断喝,“萧大人!
”萧景珩的动作猛地一滞,狂怒的视线越过我,射向门口。我也循声望去。门槛外,
站着一位身着青衫的男子。他身形颀长挺拔,并未打伞,肩头已被雨水打湿了一片。
他面容清俊,眉宇间带着一种医者特有的温润平和,那双沉静的眼眸微微敛起,
透着几分锐利。太医院的年轻院判——谢云舟。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淋湿衣摆,
神情肃穆的衙役。谢云舟的目光落在我被萧景珩攥着衣袖的手臂上,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转向萧景珩,拱手为礼,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萧大人,
下官奉命前来。沈娘子的放妻书已递至府衙,文书齐全,按律,
您需得在这份官凭上签字画押,此和离方算生效。
”他身后的衙役适时奉上了一卷盖着朱红官印的文书。萧景珩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脸上的狂怒瞬间凝固。转为难以置信的惊愕。他死死盯着谢云舟,又猛地转头看我,
攥着我衣袖的手指因为震怒和恐慌而微微颤抖。“你……你竟真敢……”他喃喃着,
似乎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他一直以为我只是闹脾气。以为我离不开萧家,离不开他,
更离不开钰儿。他以为,那张纸不过是用来威胁他,博取关注的手段。05谢云舟上前一步,
将那卷官凭文书稳稳递到萧景珩面前,“萧大人,请。
”萧景珩的目光在那卷文书和我冰冷的脸上来回逡巡,面色由红转白,
最后变成一种失血的灰败。他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高大的身躯晃了一下,踉跄着退后一步,
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失神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又看向我,
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甚至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恐慌。他猛地抬手,
一把抓过衙役手中的官凭文书和朱砂笔,动作粗鲁,
沾了朱砂的笔尖狠狠戳在需要签名的地方,胡乱画下一个扭曲的名字。
红色的印记在纸上泅开。“拿去!”他把文书和笔狠狠塞回衙役手里。他不再看我,“滚!
都给我滚!”谢云舟平静地接过衙役递回的文书,仔细检查无误,对我微微颔首,“沈娘子,
马车已在府外备好。”我最后看了一眼萧景珩僵硬的背影。
那个背影曾经是我目光追逐的全部。如今看来,只剩下无尽的荒凉和讽刺。我没有任何留恋,
转身,毫不犹豫地踏出了这间囚禁了我七年光阴的冰冷屋子。06五年光阴,
足以磨平最深的伤痕,也足以滋养出新的生机。青州城东,济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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