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顾淮的妻子，也是他公司的首席设计师。江凌菲是他的青梅竹马，也是我的噩梦。

她偷了我的设计稿，还反咬一口，说我抄袭。顾淮信了她。在董事会上，

他看着我说：「沈念，你认了吧，对公司好。」我拿出合同备份和所有原始数据，

证明了我的清白。江凌菲身败名裂。我以为顾淮会道歉，

可他只是红着眼问我：「你为什么非要毁了她？」1.会议室里，

空调的冷风吹得人骨头发凉。长条桌对面，坐着公司的所有董事。我的丈夫顾淮坐在主位，

他今天系了条深蓝色的领带，衬得他面容冷峻。他的目光没有落在我身上。他的青梅竹马，

江凌菲，正坐在他旁边的位置，哭得梨花带雨。「念念，」她抽噎着，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会议室里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

但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来陷害我。这份『云栖』的设计稿，我熬了多少个通宵，

阿淮都是知道的。」她口中的「阿淮」，是我的丈夫顾淮。他没有反驳。一周前，

公司最重要的项目「云栖」系列，被合作方指出核心设计涉嫌抄袭国外一家工作室的旧作。

而这份设计稿，署名是江凌菲。我是项目的总负责人。一时间，公司内外，风言风语。

顾淮召集了这次紧急董事会。一位董事清了清嗓子，看向我：「沈总监，你是项目负责人，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总要给个说法吧？」我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顾淮。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没有和我单独聊过一句。他终于抬起头，视线和我对上。

那双我曾深爱过的眼睛里，此刻只有疲惫和疏离。「沈念，」他开口，声音很沉，

「你认了吧。」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缓缓收紧。「对公司好。」他补充道。

江凌菲的哭声适时地小了下去，她用一种掺杂着愧疚和胜利的眼神看过来。

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我和顾淮结婚三年，从他一无所有，到公司上市，我陪着他，

为他打理好他事业的半壁江山。我以为我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是相濡以沫的夫妻。原来，

在江凌菲和我之间，我永远是那个可以被牺牲的。「如果我说，不呢？」我轻声问。

顾淮的眉头皱了起来。江凌菲的脸色也变了变。我没再看他们，从随身的包里，

拿出一个U盘，轻轻放在桌上。「这里面，

是『云栖』项目从概念雏形到最终定稿的所有原始数据，每一次修改，每一版草图，

都有精确到秒的时间戳。」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另外，

还有一份我和江凌菲**在项目开始前签署的内部权责合同备份。合同明确规定，

所有核心创意必须由我最终审核确认。而江凌菲**提交的这份终稿，并未经过我的审核。

她绕过了我，直接提交给了项目部。」「最重要的一点，」我看向脸色煞白的江凌菲，

「我早就发现这份设计稿有问题，并且已经将我的疑虑通过邮件，提前二十天，发给了顾总。

」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顾淮的身体僵住了。我站起身，理了理衣角：「各位董事，

我的话说完了。至于谁在说谎，谁在为了个人恩怨，置公司利益于不顾，我想，

数据不会说谎。」说完，我推开椅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出了会议室。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听见里面传来江凌菲惊慌失措的尖叫。而我，连回头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2.回家的路上，天色阴沉，像是要下雨。我没有开车，沿着街道慢慢走。风吹起我的长发，

带来一丝凉意。手机在包里震动个不停，我没有理会。我知道，这场仗，我赢了。

江凌菲会身败名裂，被赶出公司。而我，会洗清所有冤屈。可我心里没有半分喜悦，

只有一片荒芜的平静。回到家，推开门，玄关的灯没有开。顾淮的车停在院子里，

他比我先到。客厅里一片昏暗，只有落地窗透进来的微光，勾勒出沙发上一个沉默的轮廓。

他没有开灯，就那么坐着。我走过去，打开了客厅的壁灯。柔和的光线倾泻而下，

照亮了他通红的眼睛。他看起来颓败又愤怒。我以为他会质问，会争吵。

可他只是那么看着我，许久，才沙哑地开口：「你为什么非要毁了她？」我的心，在那一刻，

凉透了。不是「你受委屈了」，不是「对不起，我错怪了你」。而是质问我，

为什么不肯为了他的青梅竹马，咽下这口被冤枉的恶气。「毁了她的人，是她自己。」

我平静地回答。「她只是一时糊涂！」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她刚回国，急于想证明自己，

你为什么不能让让她？你就那么容不下她吗？」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陌生。

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那个在我加班到深夜，会开车穿越半个城市，

只为给我送一碗热粥的顾淮吗？是那个在我生病时，会推掉所有会议，守在我床边，

笨拙地给我量体温的顾淮吗？「顾淮，」我叫他的名字，声音里不带一丝波澜，

「偷我设计稿，想让我替她背黑锅，毁掉我的职业生涯，在你看来，只是一时糊涂？」

他被我问得语塞，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你从没想过，如果我没有留一手，

没有备份合同，今天被赶出公司，名声扫地的人，会是我。」我陈述着一个事实，没有指责，

也没有抱怨。可这种平静，却让顾淮更加烦躁。他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最后停在我面前。「念念，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斤斤计较，

得理不饶人。」我笑了。原来，在被背叛和陷害之后，保护自己，就是斤斤计较。揭露真相，

就是得理不饶人。我不想再和他争辩这些。没有意义。「顾淮，」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从今天起，我们各管各的钱吧。」他愣住了。我们结婚后，财务一直是共通的，

我的工资卡都在他那里。他说，男人管钱，天经地义，他会给我最好的生活。我信了。

如今想来，不过是个笑话。「你什么意思？」他问。「意思就是，我们做一次财产分割。

你的，归你。我的，归我。家里的开销，我们一人一半。」「沈念，你非要闹成这样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我不是在闹。」我走到玄关，换上鞋，「我只是觉得，

做什么事都要留一手，免得最后，人财两空。」说完，我拉开门，走了出去。身后，

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我知道，他砸了东西。以前，他发脾气，我会心疼，会去安抚。

但这一次，我只是关上了门，将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身后。3.我在酒店住了下来。

房间很大，也很安静。落地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我洗了个热水澡，

把自己陷进柔软的被子里。身体很疲惫，脑子却异常清醒。我拿出手机，

顾淮的未接来电和信息塞满了屏幕。我一条也没看，全部删除。然后，我点开了相册。

里面有一张照片，是三年前，我和顾淮刚刚搬进那个家时拍的。那是一套老旧的公寓，

我们没什么钱，但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照片里，他正把我抱起来，作势要跨过门槛。

我笑着躲，他却抱得很紧。阳光从没有窗帘的窗户照进来，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他说：「念念，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我会努力，给你一个真正的家。」后来，

我们一起刷墙。他故意把白色的油漆抹在我的鼻尖上，我笑着去追打他，

他也把油漆弄得满身都是。我们闹累了，就躺在地板上，看着天花板，规划着未来。他说，

要在客厅放一个最大的沙发，这样我们就可以窝在里面看电影。他说，

要把阳台改成一个小花园，种满我喜欢的栀子花。他说，书房要有一整面墙的书柜，

放满我的设计书和他的金融杂志。他说……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后来，他做到了。

我们换了更大的房子，有了他说的沙发，阳台，书柜。可那个家，却越来越冷清。

他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香水味也换了又换。我以为是工作太忙，应酬太多。

直到半年前，江凌菲回国。她是顾淮的青梅竹马，是他们那个圈子里公认的白月光。

当年因为家人安排，出了国。她回国的第一天，顾淮为她办了一场盛大的接风宴。宴会上，

所有人都打趣他们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顾淮没有否认，只是笑着喝酒。没有人记得，

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我像个局外人，看着他和江凌菲言笑晏晏，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回忆童年趣事。那一刻，我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

不是时间可以改变的。江凌菲要进顾淮的公司，顾淮二话不说，

就给了她设计部副总监的位置，仅次于我。她没有相关工作经验，履历也平平无奇。

我不止一次向顾淮提出，这样不合规矩。顾淮却说：「念念，她刚回来，什么都不懂，

你多带带她。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多可笑的词。从那天起，我的噩梦就开始了。

4.江凌菲的存在，像一根无形的刺，扎在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她会穿着顾淮买的最新款裙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状似无意地说：「阿淮的眼光真好，

他说这个颜色最衬我。」而那条裙子，我看中过，顾淮却说不适合我。

她会在我给顾淮送午餐的时候，亲密地挽住顾淮的胳膊，从我手里接过饭盒：「嫂子，

辛苦你了。阿淮胃不好，我来照顾他就行。」顾淮没有推开她。他甚至会当着我的面，

叮嘱江凌菲：「你自己也记得按时吃饭。」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送餐员。公司的同事，

都是人精。风向很快就变了。曾经对我毕恭毕敬的下属，开始阳奉阴违。一些重要的项目，

顾淮会越过我，直接交给江凌菲处理。我知道，他在架空我。我质问过他。在一次深夜，

他带着满身酒气和江凌菲惯用的香水味回来时。我问他：「顾淮，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扯了扯领带，一脸不耐烦：「沈念，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我和凌菲只是朋友。」

「朋友会凌晨两点还待在一起吗？朋友会让你把我的项目交给她吗？」「那是公司的决定！」

他吼道，「江凌菲有能力，为什么不能做？」我看着他，心一点点沉下去。

那个曾经将我捧在手心里的男人，如今，连一句真话都吝于给我。那晚之后，

我们开始了冷战。我不再等他回家，不再为他准备醒酒汤。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云栖」

这个项目里。我以为，只要我做出成绩，只要我证明自己的价值，他会回头，会看到我的好。

我太天真了。我所有的努力，最后，都成了江凌菲用来攻击我的武器。她偷走了我的心血，

还想让我永不翻身。而我的丈夫，选择了和她站在一起。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映出我没有表情的脸。回忆是把钝刀子，一刀一刀，凌迟着心脏。我深吸一口气，

从被子里坐起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打开电脑，登录邮箱，

将我早就准备好的另一份设计稿，发了出去。收件人，是顾淮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

邮件标题，我只写了四个字：「寻求合作。」做完这一切，我关上电脑，重新躺下。这一次，

我睡得很好。5.第二天，我是在阳光中醒来的。一夜无梦。我拉开窗帘，

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城市，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叫了酒店的早餐，慢条斯理地吃完。

然后，我去了我早就看好的一间小型办公室。地段很好，租金也不便宜。我没有犹豫，

直接签了合同。我要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从顾淮的公司辞职，是迟早的事。

我必须为自己找好退路。忙完这一切，已经是下午。手机上，除了顾淮的信息，

还多了一条银行的到账提醒。是顾淮转给我的。数额不小，大概是我们婚后共同财产的一半。

后面附了一句话：「念念，别闹了，回家吧。」我看着那串数字，只觉得讽刺。他以为，

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可以抚平我受到的伤害，可以抹去他的背叛。我没有回复，

直接把那笔钱，转回给了他。然后，我给他发了条信息：「我要的不是钱，是离婚。」

信息发出去，石沉大海。他没有再回复。我也不在意。接下来的几天，

我忙着布置我的新工作室。买办公桌，装电脑，联系以前的一些老客户。

我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没有时间去想顾淮，也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生活，

仿佛重新回到了我的掌控之中。直到一周后，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顾淮的母亲，

我的婆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念念，你在哪里？快来医院一趟，阿淮出事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尽管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他，但听到他出事，

我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揪了起来。我抓起车钥匙，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病房门口，

我看到了婆婆，还有……江凌菲。江凌菲的眼睛又红又肿，看到我，立刻像见了仇人一样，

冲了过来。「沈念！你还有脸来！阿淮都是被你害的！」她扬起手，想打我。我侧身躲开，

冷冷地看着她：「把话说清楚。」婆婆拉住了情绪激动的江凌菲，叹了口气，

对我说：「念念，先进去看看阿淮吧。他……他为你挡了一刀。」6.我走进病房，

浓重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顾淮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隐隐有血迹渗出。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我站在床边，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婆婆跟了进来，在我身后轻声说：「是江家的那小子，

就是之前被你……被公司开除的那个江凌菲的堂哥。他觉得凌菲受了委屈，

今天带着人去公司闹，要找你算账。阿淮为了护着你，才……」她的话没说完，

但意思已经很明显。顾淮是为了我，才受的伤。江凌菲也走了进来，她站在另一边，

看着顾淮，眼泪又掉了下来。「阿淮，你为什么这么傻……」她哽咽着，

「她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对她。」她口中的「她」，自然是指我。我没有理会她的挑衅。

我只是看着顾淮。他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我，他的眼神亮了一下，

随即又黯淡下去。「你来了。」他的声音很虚弱。「嗯。」我应了一声。气氛有些尴尬。

婆婆咳了一声，对江凌菲说：「凌菲啊，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念念就行了。」

江凌菲不情不愿地看我一眼，但还是听话地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婆婆给我搬了张椅子，让我坐下。「念念，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受委_屈了。」

她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阿淮这孩子，就是太重感情。他和凌菲从小一起长大，

看她受了那么大打击，心里过不去。但他心里，最在乎的还是你。」她顿了顿，

继续说：「你看，一出事，他想到的还是保护你。夫妻俩，哪有不吵架的。床头吵架床尾和，

别再闹脾气了，啊？」我沉默着，没有说话。如果是在这次事件之前，听到这些话，

我或许会感动，会心软。但现在，我只觉得疲惫。顾淮为我挡刀，是真的。但他维护江凌菲，

伤害我，也是真的。一码归一码。感动，并不能抵消伤害。「妈，」我开口，声音很平静，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我已经决定了。」我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看向顾淮。

「你好好养伤，医药费我会负责。至于离婚的事，等你出院了，我们再谈。」说完，

我不想再看他受伤的眼神，转身离开了病房。身后，传来婆婆错愕的呼喊，

和顾淮急切的咳嗽声。我没有回头。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了。7.我没有再回那个家，

也没有再去医院。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我的新事业里。之前发出去的那份设计稿，

很快得到了回复。对方公司对我的设计非常满意，立刻邀请我面谈。我们一拍即合，

签下了合作协议。第一笔预付款打到我账户上时，我第一次感觉到了那种不依附于任何人，

只属于自己的踏实感。我的工作室，正式开始运转。我招了两个年轻有为的助手，

我们三个人，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虽然累，但很充实。我好像，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为自己而活过了。这期间，顾淮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我都没有接。

他发来的信息，内容从一开始的命令，到后来的质问，再到最后的哀求。「念念，

我的伤口很疼，你能来看看我吗？」「医生说我需要人照顾，你真的这么狠心？」「我错了，

你回来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看着那些信息，内心毫无波澜。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他在陪着江凌菲，指责我的「得理不饶人」。现在，

他用苦肉计来博取我的同情，晚了。一个月后，我的工作室步入正轨，接到了好几个大单子。

而顾淮，也终于出院了。他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我的工作室。那天下午，

我正在和客户开视频会议。我的助理敲门进来，脸色有些为难：「沈姐，外面……顾总来了。

」我皱了皱眉。「让他等着。」视频会议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等我结束会议，走出办公室时，

看到顾淮还坐在外面的会客区。他瘦了很多，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手臂上还留着浅浅的疤痕。

看到我，他立刻站了起来，眼神里带着一丝急切和讨好。那是我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神情。

「念念。」他叫我。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去会议室说吧。」我不想让我的员工看笑话。

走进会议室，我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有事吗？」我开门见山。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冷淡，愣了一下，才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桶。

「我……我给你炖了汤。」他有些局促地打开盖子，「你最近肯定很累，要多补补。」

是我以前最喜欢喝的乌鸡汤。也是我曾经，在他熬夜加班时，常常为他炖的。我看着那碗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