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林**，这次的单子，五百万。”我叼着棒棒糖，把腿从办公桌上放下来，

看着手机视频里我那金牌经纪人华姐波澜不惊的脸，差点把糖咬碎。“五百万？华姐，

你是不是被人魂穿了？我，林雨，人称‘行走的柯南’，‘天降的扫把星’，

‘方圆五百米内电子产品必卡顿之女’，我的业务不就是去给人家公司做压力测试吗？

顶天了也就二十万一单。五百万？这是要我去炸了谁家的祖坟？”我的职业，

说好听点叫“企业风险压力测试员”，说难听点，就是个职业衰神。

客户公司觉得自家安保系统固若金汤，防火防盗防内鬼？觉得自家流程万无一失，

任何突发状况都能应对？行，雇我。我只要往他们公司一站，不出三天，

保证他们漏电、跳闸、水管爆裂、系统崩溃、鸡飞狗跳、老板跟小三打架被老板娘当场抓包。

我什么都不用做，我那该死的、与生俱来的“灾厄光环”会搞定一切。科学无法解释，

但**它实现了财富自由。华姐推了推金丝眼镜，

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这次的客户要求比较特殊。目标不是公司，是个人。”“搞人？

”我来了兴趣，“价钱这么高，目标是福布斯排行榜上的哪位？我先声明，

不接违法乱纪的活儿啊，我就是个运气差点的普通市民。”“星尘科技，顾衍。

”“咳……咳咳咳！”嘴里的棒棒糖应声而落，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得惊天动地。顾衍。

这两个字像一把生锈的电锯，猛地在我心里拉了一下，

连带着那些被我尘封了七年的、关于大学校园、白衬衫、和一句冰冷的“林雨，

你太能折腾了，我累了”的回忆，全都翻涌了上来。我谈过一次恋爱，只谈过一次。

就是和顾衍。然后他因为我“过于能折腾”的体质，把我甩了。我体质怎么了？

不就是跟他约会时，平地摔跤能顺带绊倒三个路人，喝个奶茶能让奶茶店机器短路，

看个电影能让整个影院线路故障全场免单吗？这叫缘分！这叫生活充满惊喜！他不懂。

分手后，我大彻大悟，化悲痛为商机，把这身“才华”打造成了金饭碗。而他，摇身一变，

成了科技新贵，星尘科技的创始人兼CEO，传说中冰冷禁欲、杀伐果断的商业巨子。

苍天何其不公，又何其有眼。“华姐，”我重新捡起我的冷静，“这单子，我接了。但是，

为什么是他？客户是谁？想让他怎么个‘压力测试’法？

”华姐发来一份加密文件：“客户匿名。要求很简单，用你的‘能力’，全方位、无死角地，

在一个星期内，搞砸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他即将发布的新品，他的商业联姻，

他的完美形象。让他，社会性死亡。”我点开文件，一张精致的女人脸弹了出来。白薇薇，

当红小花，也是顾衍的未婚妻。照片上，她依偎在顾衍身边，笑得岁月静好。而顾衍，

还是那副我熟悉的、看谁都像看一堆代码的死人脸。我懂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商业委托，

这是正宫买凶搞死前任啊。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五百万，

定金二百五十万已经打到你账户。”华姐的声音冷酷又迷人，“记住，林雨，我们是专业的。

不谈感情，只谈KPI。”我看着账户里瞬间多出来的一长串零，笑了。“放心吧华姐。

”我掰了掰手指，骨节发出清脆的爆响，“KPI就是我的命。”“搞顾衍？我是专业的。

”不就是让他社会性死亡吗？当年他让我社会性失恋，这笔账，我今天连本带利，

用法则的力量，跟他算个明明白白！02第二天，我就以“外聘保洁员”的身份，

成功潜入了星尘科技的总部大楼。别问为什么是保洁员，问就是这个岗位流动性最大，

背景审查最松，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合理合法地出现在任何一个我想出现的角落，

包括但不限于CEO办公室、机房重地、和洗手间。我穿着蓝色的保洁制服，推着我的小车，

车上装着拖把、水桶，

以及我精心准备的“大杀器”——一小瓶无色无味的、能让电子线路轻微受潮的甘油溶液。

我不是魔鬼，我只是灾难的搬运工。星尘科技不愧是行业巨头，整栋楼窗明几净，

充满了未来感。员工们行色匆匆，脸上洋溢着“福报”的光芒。我的任务第一步，

是先熟悉环境，并进行一次小范围的“无差别魔法攻击”，

测试一下我这身“装备”在这栋楼里的威力。我晃晃悠悠地推着车，走进了电梯。

正值上班高峰，电梯里挤满了人。我谦卑地缩在角落，

默默地看着电梯屏幕上的数字向上跳动。三十、三十一、三十二……嗯，时机差不多了。

我假装没站稳，手里的拖把“不小心”撞了一下电梯内壁，同时，我集中意念，

开始在心里默念：“卡住，卡住，给我卡住……”“嗡——”一声轻微的电流紊乱声后，

电梯猛地一震，停在了三十三和三十四楼之间。灯光闪烁了两下，彻底熄灭。应急灯亮起，

幽幽的红光映着一张张惊恐的脸。“怎么回事！”“电梯坏了？”“快按紧急呼叫按钮！

”我低下头，深藏功与名。混乱中，一个低沉、冷静，

又该死的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各位，请保持冷静。我是顾衍，星尘科技的负责人。

请大家不要慌乱，我已经联系了物业，工程部的人马上就到。”我猛地抬头。

昏暗的应急灯光下，顾衍就站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身姿挺拔，哪怕是在这种突发状况下，依旧从容得像是在参加新闻发布会。七年不见，

他比以前更成熟，也更冷漠了。那张曾经会对着我无奈微笑的脸，

现在只剩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他似乎察觉到我的注视，目光淡淡地扫了过来。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用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别认出我，千万别认出我。

我这五百万的KPI还一笔没划呢。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零点一秒，便移开了，

仿佛我真的只是一团无关紧要的空气。我心里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庆幸。这时，

旁边一个女职员快哭了：“顾总，

我……我有幽闭恐惧症……”顾衍的声音立刻温和了些：“别怕，深呼吸。

我们很快就能出去。陈助，给大家分发一下水。

”他身边那个戴眼镜的助理立刻从公文包里拿出几瓶矿泉水，开始安抚众人。啧，

危机公关做得不错嘛。看来，我得加点料。我悄悄地，将我那瓶特制甘油溶液，

对着电梯控制面板的缝隙，轻轻“抖”了一下。肉眼不可见的细微水雾，精准地渗了进去。

“滋啦……”一声轻微的电爆声，应急灯也跟着闪烁起来，

整个电梯轿厢开始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仿佛随时要自由落体。“啊——！

”刚刚还被安抚下去的众人，这下彻底炸了锅。连那个沉稳的陈助理，脸色都白了。

只有顾衍，依旧站在原地，眉头紧锁。他再次扫视整个轿厢，这一次，他的目光精准地，

停留在了我身上。我心里一咯噔。不是吧？这也能被发现？

我的“灾厄光环”什么时候自带GPS定位功能了？他朝我走了一步。

整个电梯的人都下意识地安静下来，看着他们的主心骨。我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拖把杆，

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如果被当场揭穿，我是应该装疯卖傻还是直接躺地碰瓷。

顾衍在我面前站定，弯下腰。我吓得闭上了眼睛。然而，预想中的质问没有到来。

我只感觉到他捡起了什么东西，然后塞进了我的手里。我睁开眼，

掌心里躺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是我刚才上电梯前，为了掩饰身份，特意放在口袋里的。

混乱中掉了出来。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复杂的、我听不懂的情绪：“你的糖掉了。

”我愣住了。他……认出我了？还是没认出我？这算什么？打个巴掌给个糖？不对，

是先给个糖，再准备打巴掌？就在这时，电梯猛地一坠，然后“哐当”一声，停住了。门，

缓缓打开。外面是工程部人员焦急的脸。得救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鱼贯而出。

顾衍也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我站在原地，捏着那根棒棒糖，心里五味杂陈。“喂，

那个保洁！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出来！”物业主管不耐烦地冲我喊。我回过神，

连忙推着我的小车，混入了人群。第一回合，我好像……赢了？但为什么，

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我心里那把生锈的电锯，

又开始“滋啦滋啦”地响了。03电梯事件只是个开胃小菜。接下来的两天，

我充分发挥了我的专业特长，兢兢业业地在星尘科技大楼里散播着我的“灾厄光环”。

我拖地的区域，地板会莫名其妙地变得比溜冰场还滑，导致市场部总监一个平地摔，

把价值三万块的客户礼物摔了个稀巴烂。我负责清理的茶水间，

咖啡机会在**近时自动开启“喷射模式”，把新来的实习生喷成了一个移动的咖啡豆。

我路过机房门口，只是深呼吸了一下，整个公司的网络就莫名卡顿了五分钟，

让正在进行重要视频会议的海外部抓狂不已。公司里开始流传一些奇怪的传说。“听说了吗？

咱们公司这栋楼，风水好像不太对劲。”“何止是不对劲！我昨天亲眼看见，

打印机自己把文件全吃了，然后吐出来一堆乱码，上面拼起来像个‘滚’字！

”“你们都算好的了！我电脑里准备了半个月的PPT，

昨天突然变成了一百多张哈士奇的表情包！我差点当场给老板表演一个原地辞职！

”我听着这些流言蜚语，一边勤勤恳恳地擦着玻璃，

一边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的KPI打了个“√”。而顾衍，这两天似乎格外忙碌，

我很少能碰见他。直到第三天下午。我正在他的办公室外面的走廊里拖地，

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顾衍！你到底什么意思！

那个项目为什么给了张总他们公司？你明明答应过我的！”是白薇薇的声音。

听起来气急败坏，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温婉可人的模样。我立刻竖起耳朵，把身体贴在门边，

假装在擦门框。顾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这是公司的决定，不是我个人的。

他们的方案更好，对星尘更有利。”“更有利？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白家为了支持你，

投入了多少资源！现在你翅膀硬了，就想过河拆桥了？”“薇薇，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

不要混为一谈。”“我不管！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

我们的婚约……”“你想怎么样？”顾衍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危险的寒意。

门内的争吵戛然而止。过了几秒，门“唰”地一下被拉开，白薇薇踩着高跟鞋，

满脸怒容地冲了出来。她一出门就看到了贴在门上、姿势古怪的我。“你！”她柳眉倒竖，

指着我，“你在这里偷听？”我连忙直起身，举起手里的抹布，一脸无辜：“**，

我……我在擦门。”“擦门？有你这么擦门的吗？”白薇薇上下打量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怀疑，“我看你这几天就在公司里晃来晃去的，鬼鬼祟祟！

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是不是想偷点什么东西，或者打探点什么商业机密？”天地良心，

我只是想听个八卦而已。“不是的，我没有……”我小声辩解。“还嘴硬！

”白薇薇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抹布，扔在地上，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楼层，“你叫什么名字？

哪个部门的？现在，立刻，给我滚蛋！我们星尘科技，不需要你这种手脚不干净的员工！

”周围的员工们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对着我指指点点。我感觉自己的脸颊**辣的。

这是我职业生涯中遭遇过的最强烈的羞辱。以前那些客户，虽然被我搞得鸡飞狗跳，

但至少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这个白薇薇，是真的一点脸面都不给我留。

就在我准备跟她理论的时候，顾衍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抹布，

又看了看满脸委屈的我，和盛气凌人的白薇薇，眉头皱了起来。“够了，薇薇。”他开口道，

“别在这里无理取闹。”白薇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无理取闹？顾衍，

你居然为了一个清洁工吼我？”“她只是在做她的工作。”顾衍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这位……阿姨，你继续工作吧。不用理会。

”阿姨？我？我今年才二十五岁，风华正茂，貌美如花，他居然叫我阿姨？那一瞬间，

我心里的怒火“噌”地一下就蹿了起来，比白薇薇的还要高。好你个顾衍！

当年叫我“小雨点”，现在叫我“这位阿姨”？你才是叔叔，你全家都是叔叔！

我死死地瞪着他，恨不得用眼神在他那张扑克脸上烧出两个洞来。

他似乎完全没接收到我的愤怒电波，只是对白薇薇说：“跟我进来，我们谈谈。”说完，

他转身就要回办公室。白薇薇气得脸色发白，但好像又有点怕他，跺了跺脚，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跟了进去。门，在我面前“砰”地一声关上了。我站在原地，

像个傻子一样，接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同情、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目光。

手里的拖把杆被我捏得“咯咯”作响。行。顾衍。白薇薇。你们俩，都给我等着。

我林雨的“灾厄光环”，今天，就要为民除害，给你们这对狗男女，来一次“精准爆破”！

我默默地掏出手机，给华姐发了一条信息。“华姐，帮我查一下，

星尘科技今晚是不是有个重要的晚宴？”华姐秒回。“有。城西麓山酒店，

庆祝他们和德科集团达成战略合作。安保级别S级。怎么，你有想法了？”我看着手机屏幕，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不，我没有想法。”“我只是，想送他们一份大礼。

”04麓山酒店的晚宴，号称是本市科技圈和金融圈的顶级盛会。能进到这里的，非富即贵。

安保自然是天罗地网，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但我不是苍蝇。我是林雨。

晚宴开始前一个小时，我穿着一身服务生的制服，光明正大地从酒店后厨走了进去。

别问我怎么进去的，问就是我来应聘临时工的时候，负责人事的主管刚好接了个电话，

说他买的彩票中了五百块，一高兴，看都没看我的假证件，就直接让我上岗了。

我的“灾厄光环”，有时候也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好运”。我的任务很简单：端盘子，

送酒，以及，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在最关键的人身边。晚宴大厅里流光溢彩，衣香鬓影。

我端着托盘，在人群中穿梭，眼睛像雷达一样扫描着全场。很快，我锁定了目标。

顾衍正站在大厅中央，和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谈笑风生。他今晚穿了一身银灰色的西装，

衬得他愈发清冷矜贵。而白薇薇，则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挽着他的手臂，

巧笑嫣然地周旋在各位贵妇之间。他们看起来，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心里冷笑一声，

端着两杯香槟，朝着他们走了过去。“先生，女士，需要香槟吗？”我低下头，

用标准的营业声线问道。白薇薇优雅地接过一杯，连个正眼都没给我。

顾衍也伸手来拿另一杯。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酒杯的那一刻，我手腕一抖，

“不小心”将整杯香槟，都泼在了他昂贵的西装上。“啊！”周围响起一片惊呼。

白薇薇的尖叫声最为刺耳：“你干什么吃的！没长眼睛吗！”我吓得“花容失色”，

连忙放下托盘，拿着纸巾胡乱地在他身上擦拭：“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我手滑了！”顾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抓住我胡作非为的手，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手腕。“够了。”他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先生，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这一次，我看清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震惊，

和一丝……了然。他绝对是认出我了！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松开了我的手，

对身边的陈助理说：“带我去换身衣服。”陈助理连忙点头，护着顾衍离开了人群。

白薇薇像个被点燃的炮仗，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你绝对是故意的！你是谁派来的？是不是想让我们顾衍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出丑？”她一边骂，

一边伸手就要来抓我的衣领。我正准备启动我的“碰瓷”预案，突然，大厅的灯光暗了下来。

一束追光灯打在舞台上，主持人宣布，晚宴最重要的一环——签约仪式，马上开始。

白薇薇的动作一顿，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扭头跟上了顾衍的脚步。酒店经理匆匆赶来，

对着我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然后让我滚去后厨待着，不准再出来。正合我意。我溜进后厨，

找到了酒店的电路总控制室。一个胖胖的电工大叔正在里面打盹。我走过去，轻轻地，

把一小杯水，“不小心”放在了总闸旁边的操作台上。然后，我退到门口，深吸一口气。

来吧，我的“灾厄光环”，展现你真正实力的时候到了！舞台上，

换了一身黑色备用西装的顾衍，和德科集团的代表，正准备在合作协议上签字。

全场的闪光灯都对准了他们。就在顾衍的笔尖即将落下的一刹那——“砰！”一声巨响，

大厅里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音响里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然后归于沉寂。整个世界，

陷入了一片黑暗和死寂。紧接着，是人群爆发出的恐慌和尖叫。“停电了！”“怎么回事！

”“快开应急灯啊！”黑暗中，我听到白薇薇的尖叫声尤为突出，

还夹杂着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在墙边，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这，才只是个开始。

真正的“大礼”，还在后面呢。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照亮了墙上的消防警报按钮。

然后，我伸出手指，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呜——呜——呜——”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酒店，天花板上的消防喷头，

开始“哗啦啦”地往下洒水。一场由我精心导演的，“水深火热”的好戏，正式开演。顾衍，

你的完美晚宴，喜欢吗？这可是我为你量身定做的，史诗级灾难大片。06混乱之中，

我就是风暴的中心，却也是最冷静的旁观者。冰冷的水幕从天而降，浇灭了香槟的芬芳，

浇熄了名流的优雅，也浇得满场宾客抱头鼠窜。我逆着人流，躲在一个巨大的罗马柱后面，

欣赏着我的杰作。我看到白薇薇，她那身价值不菲的定制礼服已经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

妆也花了，像一只狼狈的落汤鸡，正试图拉住顾衍的手臂寻求庇护。但顾衍，却甩开了她。

应急灯终于亮了起来，惨白的光线中，我看到顾衍的脸色比灯光还要白。

他没有理会任何人的惊慌，而是第一时间冲向了舞台。那份刚刚没来得及签下的合同，

已经被水淋得透湿，字迹开始模糊。他拿起合同，用手试图抹去上面的水珠，但只是徒劳。

我看到德科集团的那个代表，脸色铁青地站在一旁，对着顾衍说着什么。虽然听不清，

但看口型也知道，绝不是什么好话。一场本该是强强联合的商业盛典，

转眼间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和灾难。星尘科技的股价，明天怕是要一泻千里了。

我的任务，完成得堪称完美。我甚至能想象到，华姐看到新闻后，

会如何满意地推着她的金丝眼镜，对我说：“林雨，干得漂亮。”可我，

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看着顾衍站在一片狼藉的舞台上，那个挺拔的背影在惨白的灯光下，

显得有几分萧瑟和孤单。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商业巨子，倒像是个……斗败了的困兽。

我心里那把生锈的电锯，又开始不安分地响动。算了，林雨，别圣母心泛滥。是他先甩了你，

是你接了单子来搞他。大家都是成年人，拿钱办事，天经地义。我收回目光，准备悄悄溜走，

深藏功与名。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的手腕，又一次被抓住了。力道之大，

比上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回头，对上了顾衍那双仿佛能喷出火的眼睛。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舞台上下来了，浑身湿透，头发上的水珠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滑落，

滴在他紧抿的唇上。“是你做的。”他说的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我心头一紧，

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无辜又惊恐的表情：“先生？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林雨。

”他一字一顿地叫出我的名字，“别装了。”我浑身一僵。完了，他摊牌了。

周围的混乱还在继续，但我们两个人之间，仿佛被一个无形的罩子隔绝开来。空气凝固，

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先生，

您认错人了。”“认错？”他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无尽的嘲讽和……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