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苏晚晴合约婚姻的最后一周，她竹马林琛嚣张警告我：“拿够钱就滚，别肖想晚晴！

”我反手把他按进生日蛋糕：“这三年都是老子在伺候这祖宗。”到期当天我甩出离婚协议，

苏晚晴却砸了手机：“谁准你走的？”1六月最后一天早上六点半，枕边手机嗡嗡得像电钻，

硬生生把我从一片混沌里拽了出来。不是闹钟，更不是啥好梦被人打扰的温情问候，

屏幕上跳着七个扎眼的字——「合约婚姻倒计时:7天」。操。我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

宿醉未退的脑袋里像是灌了泥浆，每次动都感觉沉甸甸地晃悠。

这该死的倒计时比任何工作汇报都准时，准点扎人。“陆沉！你聋了吗？热水器呢？

我早上还有SPA，你要我洗冷水澡吗！”苏晚晴的声音像把碎玻璃，顺着门缝塞进来，

扎得人耳朵嗡嗡直响。她大**是没看见我在客厅沙发窝了一宿，

刺眼的“合约婚姻执行守则”——第三条加粗红字写着：确保室内温度适宜及热水随时供应。

我认命地从沙发上弹起来，骨头缝里都散发着对那张沙发的怨气。几步冲到门口，拉开条缝，

门外的冷气和她那张冰碴子脸一起撞进来。“刚停了会儿电，马上就好。”我侧身挤出去，

声音是干得掉渣的沙哑，也懒得看她是不是信了这鬼话。她杵在门口，

身上那件贵的要死的真丝睡袍一丝褶子都没有，抱着胳膊，眉毛拧得能夹死苍蝇，

挑剔的目光在我身上那件皱巴巴的家居T恤上来回扫射：“你身上什么味儿？又喝到天亮？

陆沉，你有点职业操守行不行？

”她嘴里的“职业操守”特指那份价值不菲、白纸黑字的卖身契。

当初苏女士——她那个手腕通天的妈——把一叠厚厚的文件推到我面前时，

我的视线聚焦在那一长串零的尾款金额上挪不开了。

苏晚晴需要个丈夫人形立牌挡掉烦人的狂蜂浪蝶，

外加一个不闹心、不出格、最好连存在感都没有的二十四小时生活助理。而我，

一个爹妈死绝连学费都要贷款的穷学生，需要钱，海量的钱，

把身后那个穷酸又催命的鬼窟窿彻底填平。三年，明码标价，童叟无欺。银货两讫，

互不拖欠。“职业操守就是……”我绕过她走向那该死的热水器控制面板，

手指噼啪按了几下，动作机械地如同设定好的程序，“我负责修水龙头，你负责看我不顺眼。

放心苏大**，最后七天，我专业素质保证杠杠的。”热水器启动的细微嗡鸣声适时响起。

苏晚晴喉咙里冷哼了一声，那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轻蔑和厌倦，

像是在掸掉袖子上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哼，算你识相。”她不再看我，

转身往她那边带独立卫浴的主卧走，长长的睡袍下摆擦过光洁冰冷的地板，没留下一点温度。

七点半，

脸还干净、精准计算到小数点后热量的沙拉、半个溏心蛋、一杯冰的脱脂奶——摆上了餐桌。

她自己那份吃食金贵又磨叽，而我自己的对付玩意儿还躺在厨房案板上。

“林琛今天的飞机回来，”苏晚晴拿起叉子，漫不经心地拨拉了一下碗里那点绿叶子，

语气跟说天气预报似的，“下午五点落地，他家里给他搞了个接风派对，你跟我一起去。

”叉柄在我指间顿了一瞬。林琛。这名字我听过，在过去的三年里，断断续续，频率不低。

苏女士偶尔来“视察”，会带着几分刻意的怜悯提一嘴“琛哥在国外很忙”，

或者叹息“小时候晚晴跟琛哥可是形影不离”。苏晚晴自己倒不常说，

只在喝多了几杯、或是对我特别不耐烦时，

莫名优越感的调子提起：“林琛可不像你这么没分寸……”苏晚晴对他们的感情描述很明确，

那就是兄妹之情，或者她更愿意称之为革命友谊。

但这并不妨碍林琛坚定地把自己定位成苏晚晴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林家的势力不小，

苏女士也向来一副看好戏、乐见其成的态度。现在，我这张快要报废的人形挡箭牌，

倒计时快走到尽头了，他这位真命天子自然要华丽归来，收回他“应得”的领地。

“我去干嘛？”我叉起自己那份煎得有点老的火腿蛋，语气不咸不淡，

脑子里飞速琢磨着下午已经排好的工作，“给你当背景板显得场面热闹，

还是让林大少爷看着我这张前任挡箭牌膈应？”苏晚晴把半块溏心蛋戳破，动作顿住了。

她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眼睛眯起来，里面翻腾着显而易见的不悦。“陆沉，我跟你说话，

没在征求你的意见。”她声音不高，每个字都像淬了冰，“我的要求，就是你的合同条款。

懂？行吧，明白人说话就是省唾沫。最后七天，服务费加满，就当加班费了。

我把剩下的蛋塞嘴里，囫囵应了声：“哦。”2下午四点五十，

我把那辆苏晚晴大概能闭着眼认出每道划痕的白色保时捷卡宴，

稳稳停在了城中那个低调奢华会员制俱乐部门口。门童训练有素地小跑上前，我绕到副驾，

拉开车门。苏晚晴走出来，高跟鞋敲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清脆得能当背景音。

她把精致小巧的手包递给我，动作自然得像女王丢给侍从一块破抹布。“拿着，跟紧点。

”她目不斜视，踩着高跟鞋当先朝巨大的雕花玻璃门走去，那劲头不像是去参加接风派对，

倒像是去接收自己打下的江山。派对在顶层。电梯轿厢壁光可鉴人，

我看着镜面里自己那张脸，白衬衫、旧西装，头发大概是被风吹得有点乱，

和苏晚晴一身某品牌刚发布的高定套装配上那张精致凌厉的侧脸，对比度拉满。

电梯门无声滑开，喧嚣热浪和海浪似的猛拍过来。璀璨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

空气里甜腻的香氛混着雪茄和昂贵酒水的醇厚气味。人群中心炸开一小片骚动。“晚晴！

这儿！”一个刻意拔高的男声响起。目标人物出现。林琛。确实有几分人模狗样。

一身剪裁完美的白西装，衬得他个子很高，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他拨开围在他身边的人，

脸上堆满了毫不掩饰的热切笑意，大步流星地朝我们——或者说，朝苏晚晴——迎了过来。

他张开手臂，摆明了要给个重逢的拥抱。苏晚晴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她侧身半步，极其自然地避开了他热情的手臂，

只用涂着裸色甲油的手指在他手臂上礼节性地拍了拍：“林琛哥，好久不见。

”林琛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目光随即像探照灯似的打到了我身上。那眼神，上下一扫，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掂量，夹杂着清晰的不屑和排斥。他根本没打算掩饰。“这位是？

”他的声音拖长了点，明知故问的意味浓得化不开。“陆沉。”苏晚晴语气平淡地介绍。

林琛立刻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哦——‘陆沉’啊。”他刻意拉长了尾音，

仿佛在咀嚼这个名字的廉价感。他微微倾身过来，凑近苏晚晴耳边，但那音量，

恰恰控制在周围几米都能听清的地步：“我说晚晴，你妈给你找的这‘玩伴’，

品味还真是……嗯，很特别。”苏晚晴眉头拧得更紧了些，眼神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但没接话。周围几双眼睛，都是看好戏的亮光。我站着，手里拿着苏晚晴那个小包，

像捧着一个烫手山芋，目光低垂，看着脚下光洁地板砖倒映的、被灯光拉长的模糊影子。

手指在硬质皮包上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有点发白。这话**的刺耳，

尤其是那份合同带来的耻辱感，混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钝痛，沉沉压在心上。

林琛见苏晚晴没反应，那股气焰更是涨了几分。他端着酒杯，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开始像导游一样在她身边高谈阔论，炫耀国外的见闻，点评在座的某某新贵，

字里行间全是世家的影子。苏晚晴偶尔礼貌性地点头或应一声，但眼神明显有点游离，

带着几分被冒犯的疏离。派对的气氛一直吵吵嚷嚷地蒸腾着。熬了近两小时，

苏晚晴终于找了个“有点累”的由头，准备撤退。我如同接到赦令，几步上前跟上她。

林琛立刻如影随形地贴过来：“晚晴，我送你？”“不用，”苏晚晴直接拒绝，脚步没停，

“陆沉开了车。”我快步走进电梯，按了下行键。“哼，

”一声充满讥讽的冷哼贴着我的后颈响起。林琛不知何时也挤了进来，

就站在我身侧一步之遥的地方。电梯门缓缓合拢，

密闭的空间里瞬间塞满了甜腻的香氛和他身上那股浓烈的男士古龙水味。他侧过头，

声音压得不高不低，每个字都像带着倒刺的小钩子，精准地往我耳朵里扎。“姓陆的，

识相点。苏家给你的遣散费够丰厚了，拿钱走人，

别以为照顾了晚晴三年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赖着不走。”他刻意顿了顿，

用一种看垃圾的嫌恶眼神刮着我，“晚晴她心软，让你这癞蛤蟆在她眼前晃悠这么久，

已经很容忍了。懂？”3电梯嗡嗡地下行。头顶的金属顶板光滑得像个巨大的镜子，

我能看到自己面无表情的脸，和身边林琛那张写满优越、仿佛施舍般警告着我的面孔。

他凑得越来越近，那股浓郁的古龙水气味混着他呼吸里的酒气，让人胃里一阵翻搅。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苏家花钱雇来的一条狗，临时用用而已。

”他压低的声音在狭窄空间里异常清晰，那“狗”字被咬得又狠又重，“乖乖拿着你的骨头，

滚回你的烂泥坑里去。晚晴的身边，

轮不到你这种货色有半点……”“想法”两个字还没从他嘴巴里溜出来，我已经动了。

一股积压了太久、混杂着屈辱和某种尖锐刺痛的热流，猛地冲破了脑子里那根绷到极限的弦。

不是想法，是本能。我甚至没看头顶的监控摄像头，

猛地一伸手抓住了林琛那件昂贵白西装的领口，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把他往前一掼！“砰！

”一声闷响，紧跟着是刺耳的“咔嚓”声和人群的惊呼。

林琛那张趾高气扬的脸以一种极其滑稽的姿势，

被我狠狠按进了一旁侍者推着的巨大白色奶油蛋糕里！整个上半身都埋了进去，

精心打理的发丝被奶油糊成一片，昂贵的白西装瞬间染上油腻腻的五彩斑块。他手脚乱蹬，

活像只被翻进颜料桶里的王八。“啊——！”混乱中，苏晚晴的尖叫声尤其刺耳。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整个一楼大堂的死寂被这一撞砸得稀碎。我的动作根本没停，

顺势揪着他的后领把人提溜起来一点，

让他那张沾满奶油、狼狈又震惊的脸孔暴露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

胸腔里的火气烧得我喉咙发干，声音嘶哑，却一个字一个字砸得极重，

在骤然死寂的空间里嗡嗡回响：“去**！”我眼睛血红，

唾沫星子混着吼声飞溅到他脸上，

“伺候这祖宗一日三餐、冷热病痛、替她挡酒、给她收拾烂摊子的这三年——是他妈老子！

”我猛力一推，把他踉踉跄跄地甩开，奶油溅了一地。林琛狼狈不堪地站稳，

抹了一把脸上的奶油，五官扭曲得几乎变形，破口大骂：“陆沉！**找死！”“我找死？

”我喘着粗气，感觉肺叶像烧起来一样疼，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带着血腥味碾出来，“行啊，

林家少爷，你现在报警！赶紧！”我向前猛地逼近一步，眼神像刀子一样剜着他，

“正好让警察同志评评理，看看监控，听我这‘临时工’给警察好好说说，

你这三年在大洋彼岸快活的时候，你嘴里的‘晚晴’，到底是谁他妈给她兜的底，擦的**！

”我说着，一把扯开了自己那件廉价白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

猛地露出脖子上几道狰狞翻卷的疤——那是去年冬天苏晚晴酒驾，差点冲进江里，

我硬生生把她从气囊和变形的车门里拽出来时被碎玻璃豁开的。当时血流了一身，

我自个儿去的急诊，缝了十一针。那道狰狞的疤痕暴露在灯光下，周围的抽气声瞬间更大了。

林琛像是被那伤疤蜇了一下，瞪着血红的眼，嘴唇哆嗦着，

那句“报警”终究是被钉死在喉咙里。我死死地盯着他，胸腔剧烈起伏。

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像被冻住了，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和林琛压抑不住的、带着屈辱和暴怒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我看到苏晚晴就站在几步开外，那张一向倨傲的脸上褪尽了血色，眼睛死死地盯在我脸上，

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着抖。够了。这场烂戏，演到头了。

一股难以形容的、近乎虚脱的冰冷疲惫感，夹杂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的空旷感，

猛地攫住了我。那根死死勒着心脏的绳子，绷断了。“操。”我低低骂了一声，

声音嘶哑得厉害。最后一点力气撑着我，抬手重重抹了一把溅到下颌的奶油，手指黏糊糊的，

沾着点甜腻得发呕的味道。我甚至懒得再看僵在场中活像表演滑稽剧的林琛，

更懒得瞟一眼旁边那个脸色煞白的苏晚晴。去他妈的合约，去他妈的林家，

去他妈的伺候金主！老子忍够了！这一单，老子现在不接了！

不再理会身后的死寂、吸气声和可能响起的任何阻拦，我转身，

一步一个脚印（如果脚下不是粘腻的奶油就更好了），笔直地朝着光亮的旋转玻璃门走去。

身后像是有无形的胶水，粘着无数道惊愕、探究、幸灾乐祸的目光，但我不管，

任由它们戳着后背。4直到，“陆沉！”那声音又尖又厉，

像碎玻璃片在神经上狠命一刮——是苏晚晴。我没停。“陆沉！你站住！我叫你站住！

”高跟鞋敲得大理石地砖噔噔噔地响，追得挺急。刚沾上室外带着尾气尘土的热风，

肩膀就被一股狠劲儿硬生生扳了过去。力道不小，差点让我踉跄。我拧过头，对上一双眼睛。

苏晚晴那张精致得从来挑不出毛病的脸，此刻绷得死紧，

平日里那份高高在上的冷淡被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杂着震惊和慌乱的东西撕得稀碎。

她胸口剧烈起伏，精心盘好的发丝也散下几缕，贴着汗湿的额角。“你…你疯了？！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指几乎要掐进我手臂的肉里，目光扫过我溅上奶油的衣领，

又死死定在我脖颈那片狰狞上，瞳孔缩了又缩。“你怎么敢？那是林琛！

林家……”我看着她，看着这张脸。伺候了三年，比对自己那张糙脸都熟悉。

看着她眼里的惊涛骇浪，看着她那份终于被狠狠戳了一刀的“体面”。

心里头那片刚砸完人的痛快劲儿还在烧，但更多的，是一种冷。透心凉的冷，沉甸甸往下坠。

手臂猛地一挣，把她箍着的手指硬生生甩脱。

她那精心护理、做了裸色美甲的手指被我甩得在空中徒劳地划拉了一下。“我敢？

”我扯了扯嘴角，试图拉出个嘲讽的弧度，声音却像是砂纸磨过喉咙，干硬得没有一点人味，

“苏大**，最后七天，不乐意伺候了。

”我把口袋里那个已经被体温焐得发热的塑料卡片夹子抽了出来。薄薄几页纸，折痕都深了。

手指一甩，“啪”地一声轻响，那叠带着我最后几天憋屈体温的文件，

直接拍在她昂贵的真丝套裙胸口位置。挺结实，没掉下去，就歪歪扭扭地卡在那儿。

“离、婚、协、议。”我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冰碴子似的。“你的宝贝竹马说得对，

拿钱走人，不碍你眼。”她的视线瞬间凝固在那文件上，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抬起看我，

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那张协议纸卡在她胸口，像个刺眼又荒诞的勋章。

“你…”喉咙哽了半晌，她才找回声音，却只剩一丝走了调的尾音。“钱，

你们苏家给得是挺‘慷慨’。”我的眼神扫过她煞白僵硬的脸，没有一丝波澜。三百万尾款，

足够填平当年那个要把人拖进地狱的贷款窟窿，还能剩点儿，也足够把眼前这张脸，

连同她身后那个装模作样的世界，彻底从记忆里抠出去。“至于别的……”我顿了顿，

视线毫不回避地撞进她眼底那片剧烈翻涌的混乱里，“想多了，苏**。你浑身上下，

除了签合同的手指，还有哪一块儿能让我‘肖想’的？”丢下这句，我扭过头。

外面车水马龙的喧嚣涌进来，裹着汽油味和尘土气。这才是对的。

没再管身后那双死死钉在我后背、仿佛要把我灼穿的眼神。离婚协议那叠纸，砸在她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