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带着何一珩在我旁边的房间常住了下来。何一珩快一个星期没看见我，

一见到我就眼泪汪汪。“妈妈！”他奔跑想我扑来。我抱着他，看向后面的何疏，

何疏冲我一笑。何一珩窝在我肩膀，小声声：“你去哪了？”我不看何疏：“妈妈有工作忙。

”何一珩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我：“那你为什么不回家？”我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何疏走到我面前，他像往常想亲我一下，被我避开了。他也不尴尬，

笑着摸了摸何一珩的头：“等妈妈忙完了就会回家。”我冷眼看着他，

并不想在孩子面前跟他吵起来。他要送何一珩上幼儿园，即使想跟我纠缠，也有心无力。

等他们离去，我去了律所。我将这段时间的事情挑挑拣拣跟律师说了，

她听完皱起眉头：“他要一直拖着不离婚，你俩可能还真离不了。”说到这儿，

她叹了口气：“结婚时恨不得上午相亲下午领证，离婚就要三推四阻，让你回家冷静。

”我也叹了口：“但我必须要离婚。”她安慰我：“没关系，协议已经发过去了。

”我看着这位精明干练的女律师，她点了一支烟，直到抽了一口才问我介意吗。我摇摇头。

何疏也抽烟，但是并不经常。“婚姻这两个字承载的太多。

我一直觉得你们两个其实没有到非要离婚的地步，他对你有责任，

这比外面许多拿爱来哄骗人的男人好很多了。”我摇摇头：“我忍受不了，

可能他躺在我身边喘气我都会觉得恶心。”她笑了一下：“没有永恒的爱情。”我点头同意，

同时又有一些怅然。人为什么不能永远停留在某一刻，那样就不会受伤。告别律师，

我回到酒店和站在我门外的何疏撞见。他看起来好了很多，正抬起手打算敲门。

我们中间隔着几步，互相对望。他看起来平静很多，不再像上次那么激动。“有什么事吗？

”我主动开口。他点点头：“我收到你律师给我发的文件了。

”我嗯了一声：“上面的条款如果你有异义，我们可以商量。”他握紧拳头，

注视着我：“你真的非要离婚不可吗？”我平静点头。他像一面被戳破的水幕，

忽然泄气冲我吼道：“为什么？！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你就要和我离婚？

你不能要求人在婚姻中永远保持专注不溜号。我只不过是犯了一次错误，

你就要永远判我死刑吗？”我看着他，这个人十几岁的时候指天发誓，永远爱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