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芸芸瞬间皱起眉头。

“通知下去，追悼会不对外开放，不相干人等一律不许入内。”

保镖点了点头，跑到门口通知沈辞。

沈辞站在门口，情绪激动：“凭什么！我和温暖曾经是……朋友，怎么会不相干！”

说这话时，他下意识看了旁边的乔书雅一眼。

萧炎也和保镖理论起来：“不能和文小姐通融一下吗？我们几个和温暖高中时是最好的朋友，让我们进去送送她吧！”

保镖没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堵在门口寸步不让。

看着僵持的场面，乔书雅在一旁劝诫：“阿辞，既然文芸芸不想让外人打扰，要不我们回去吧，你现在还生着病……”

“我们怎么会是外人！”

沈辞厉声打断：“我今天一定要进去，谁也别想拦我。”

乔书雅被她突然打断吓了一跳，没再说话。

下一秒，沈辞就不顾保镖的阻拦，硬闯进了灵堂。

刚走到追悼会入口处，只看见整个灵堂布置素雅，不像想象中那样肃穆压抑。

背景墙上，挂满了温暖生前的照片，底下摆满了白色的雏菊。

灵堂里还放着一首《红豆》，是温暖曾经最喜欢的歌。

正在默哀的人，听见门口的骚动，都纷纷侧目望向他。

而此时在接待吊唁者的文芸芸看见沈辞闯进来，保镖走近问道：“文小姐需不需要我叫保安，把他赶出去？”

文芸芸摇了摇头，语气疲惫：“算了，让他进来吧。”

没了阻碍的沈辞反而有些不敢走近了。

他就这样隔着远远的，目光颤抖端详着那些照片。

上面的照片除了高中的一部分，都是他没见过的温暖。

有兼职咖啡店服务员的温暖，也有深夜在片场改剧本的温暖，还有第一次当上导演后举着奖杯微笑的温暖。

他爱了温暖十年，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竟然如此的不了解。

以至于到最后，他都不知道温暖回临江，是因为病了。

“沈先生。”

文芸芸朝沈辞走近，看到站在他身后的萧炎和乔书雅后也打了声招呼：“萧先生，乔小姐。”说着，又将手里的雏菊递给他们。

“感谢你们能来送温暖最后一程，请依次上前献花吧。”

沈辞看着文芸芸手里递过来的雏菊，迟迟不敢伸手，怔忪了许久，才手指颤抖着接过。

萧炎和乔书雅也神色凝重，接过了花。

沈辞一步步往前走近，离遗像越近，他心里越发害怕。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哪怕那晚站在温暖墓碑前，他也仍觉得不真实。

他一直自我催眠那不过是场梦，梦醒了，还能再见到温暖。

直到此刻站在灵堂前，他的感受才如此真实。

温暖真的死了。

再也不会对他笑了。

他突然想到和温暖的第一次见面，她在流着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