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竟是她的心意，嘉仁布措怎么能这样说送人就送人了呢？

那股酸涩感久久挥之不去，没注意嘉仁布措走了过来。

他目光扫过陈沐欢手上围巾，眼眸沉了沉，却没问，只移开了目光淡淡道：“走吧，我送你。”

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淡，好像把礼物转送的人不是他一样。

陈沐欢看着他那无所谓的模样，心伤痛更甚。

她有些压抑不住，想问嘉仁布措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心意送人。

可话一出口，却变成了——

“嘉仁布措，这五年来，你对我有没有过哪怕一丝的喜欢？”

嘉仁布措神情微微变了，沉默了半晌，只说了句：“我穿上这身军装，就只想保家卫国。”

陈沐欢紧紧提起来的心猛地砸在了地上。

她难堪地攥紧了手里的围巾，扯出一丝自嘲的笑。

也是，如果有过喜欢，他怎么会把自己送他的礼物转手送人？

她红了眼眶，还没开口，就听到诺布的哭声响起。

白玛焦急的声音随之传来：“诺布，别……”

话尾淹没在嘈杂的歌舞声中。

嘉仁布措神色一变，立刻望向篝火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焦急。

他看了眼陈沐欢，犹豫了一瞬，就留下一句：“我先去看看，等会再来送你回去。”

而后他转身大步离开。

只留陈沐欢站在原地，看着他匆匆远去的背影，心像被撕扯一般痛。

她何必这样自取其辱呢？

陈沐欢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难受，努力劝自己释然。

既然东西已经送给嘉仁布措了，那之后转送给谁，都与她无关了。

陈沐欢想着，没有戴围巾，只是站在原地等着嘉仁布措。

草原上的风像是凌冽的刀，一寸寸刮过她的皮肤，也将她的人吹透。

不知等了多久，只看着人群散去，篝火熄灭，她才终于明确——嘉仁布措不会来了。

陈沐欢垂眸苦笑，好像嘲笑自己的傻。

嘉仁布措忙着照顾白玛，怎么还能记得起她呢？

陈沐欢转过身，独自上了马。

她的路，终究要她一个人走。

藏历新年一直持续到农历十五，学校却在初七就复了工。

不是要上课，是要将后院的废旧校舍清扫修缮出来，用做教室。

陈沐欢和白玛一组，在最里面那间教室清扫。

白玛看了眼门牌，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这是我和布措以前一起上学的那间教室。”

陈沐欢愣了下，看着空荡的教室，实在想象不出嘉仁布措读书写字的模样。

那是独属于白玛和嘉仁布措的少年时光……

她不知怎么回应，只能礼貌地笑笑，转头拿了打扫的工具进了屋。

白玛也拿着工具进屋，突然想到什么，笑了下，说：“那时我们天天形影不离，大人都说要不是他不能结婚，早给我们定了娃娃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