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猛然反抓住我的手腕：“你要和我离婚？”

手腕被攥得生疼，我却全然不顾。

“本来就是报答爷爷恩情才结婚。”

“如今恩还完，我与你之间也没什么情。”

“不如离婚，你娶你的白初雪，我过我的小日子。”

顾文彦双目猩红，那些话像是从喉头里撕裂出来：

“你想离婚？想得美！”

“我还没耍够呢！你忘了第99个要求，你没做到。”

我脑子当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痛击。

“我让你给初雪换肾，你没换，所以第99个要求不算。”

我哽咽着开口：“我失去了一个孩子还不够吗？”

“不够，一个孩子算什么，不够。”

“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砰！

病房的门被甩得震天响。

我躺在病床上，失神的看着窗外。

叮！

手机**响起。

是白初雪发来的信息：

“你猜猜下次我会让文彦怎么整你？”

“让大出血的流产病人，却雪地里摘我最喜欢的腊梅花怎么样？”

“想想还有点激动呢！”

我以为第99个要求很快就会到来。

却没想到，顾文彦整整消失了一个月。

等我养好身体，忽然收到一条他的信息。

“来桂月小区一趟。”

看到桂月两个字，我胸口猛然一紧。

这是妈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他要干什么？

我着急忙慌地朝小区跑去，却在楼下看到了拉拉扯扯的顾文彦和白初雪。

空气中环绕着刺鼻的浓烟味。

一抬头，竟然是我和妈妈那一层烧起了烈火。

白初雪佯装生气地对顾文彦说：

“刚才下来的时候，我的包包忘在里面了。”

“里面有你送我的第一条项链，我得上去拿。”

顾文彦焦急地拉着她：“开什么玩笑？着火了，不是闹着玩的。”

白初雪急得团团转，简直要哭出来。

她恰好看到了我：“你，你去帮我拿出来。”

“算是完成文彦一个要求。”

还没等顾文彦张嘴，我头也不回地冲进了火场。

丝毫没听到，顾文彦在身后大喊着不要。

他们以为我是帮白初雪拿项链。

其实我是去拿和妈妈的照片。

这是我最后的港湾，里面有我和妈妈所有的回忆。

这十年，每当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我就回来桂月小区充充电。

可如今，房间里的照片，妈妈的衣服，养的花花草草。

都要被淹没在火海里。

浓烟滚滚，我的胳膊很快被灼伤。

即使我匍匐在地上，也依旧无法呼吸不过来。

恍惚间，我好似看到十年前，同样大的火海里。

替我撑住燃烧木桩的妈妈，一寸寸被火海吞噬......

意识逐渐丧失，怀中的合照烫得惊人。

或许，这样死去也好......

相同的死法，是不是能在下面找到妈妈？

就在我意识发黑的时候，忽然感觉身体一轻。

一声磁性的声音响起：

“别慌，我是顾老爷子派来救你的。”

“出了这道门，你就是傅安，从此世上再无傅蔓蔓。”

眼前的男人身上传来令人安心的味道。

我蜷缩在他怀里，陷入漫无边际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