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珩第一次吃到那牡丹酥,是在姑苏城的茶棚里。他本不爱甜食,可那酥皮刚咬开,
蜜渍的花瓣就裹着芝麻香涌进嘴里,甜而不腻,连碎渣子落进茶盏里,都能泡出股清甜味。
“这是被林家退婚的苏**做的。”茶博士擦着桌子叹气,“多好的姑娘,
偏那林知远嫌她只会做糕,说‘上不得台面’。”谢昭珩的手指在桌沿敲了敲。
他走南闯北这么些年,最知道什么叫“台面”——贵女们的帕子、文人的诗稿、富商的账本,
哪样不是“台面”?而苏晚棠的糕,能让老妇人眯眼笑,能让孩童追着跑,
能让顾府千金为它办诗会……这哪里是“上不得台面”?分明是最接地气的“大台面”。
他寻到“晚棠糕铺”时,正撞见林知远死皮赖脸地往里挤:“晚棠,我知道错了,
咱们重新——”“小桃,把那日烤焦的‘不配’糕拿给林公子。”苏晚棠系着蓝布围裙,
手里的玫瑰奶冻颤得像春水,“这糕我特意烤焦了,就怕有人吃着甜,又想占便宜。
”谢昭珩站在门口,看着她鬓角沾的面粉,忽然笑了。他要的,不就是这样——既有烟火气,
又有棱角的姑娘?“苏姑娘。”他走上前,摊开掌心的牡丹酥包装纸,“在下京城谢昭珩,
想跟你做笔大生意——让全天下人,都尝尝你的‘废柴糕’。
”1第1章退婚宴上她甩出牡丹酥,当场打脸未婚夫姑苏城林家祠堂前,红绸还未撤净,
却围了满满一圈人。林知远攥着退婚书,玄色道袍被风掀起一角,
声音冷得像浸了冰:“苏姑娘体弱不能习武,女红诗词一窍不通,
只会做些甜腻糕点——这样的妻子,林某受不起。”人群里响起细碎的嗤笑。
苏晚棠站在青石板上,指尖微微发颤,却硬是把涌到喉头的血气咽了回去。
她望着林知远腰间新系的玉佩——那是太守之女李婉儿送的翡翠,
前日她还在绣楼里替他补过道袍袖口的破洞。“阿姐莫要难过。”小桃攥着她的衣袖,
眼眶通红,“前日你新做的牡丹酥还在我这儿呢,甜得能化了人——”话音未落,
林知远已转向另一侧。李婉儿站在垂花门下,月白裙裾绣着并蒂莲,
正用帕子掩唇轻笑:“林公子说的是,我昨日还替他誊了半卷《女戒》呢。”“苏姑娘,
这退婚书你签了吧。”林家老夫人拄着拐杖,目光扫过苏晚棠苍白的脸,
“我们林家要的是能撑门面的儿媳。”苏晚棠忽然笑了。她摸向袖中,
小桃偷偷塞进来的油纸包还带着体温。牡丹酥的甜香混着杏仁的清苦,顺着指缝钻出来。
“林公子说我只会做没用的糕。”她撕开油纸,十二枚牡丹酥整整齐齐码着,
每朵花瓣都雕着细若蚊足的纹路,“可这糕,能让人记住苏晚棠的名字。”人群忽然静了。
李婉儿的帕子掉在地上——那牡丹酥的花瓣竟会随着热气轻轻颤动,像是活的。
“分给大家尝尝?”苏晚棠将油纸包递给最近的老妇,“我娘说过,好东西要让人心暖。
”老妇颤巍巍捏起一块,咬下时酥皮簌簌落了满襟:“甜!甜得人心里发颤!
这花瓣……竟还带着露水味儿?”卖菜的阿福挤进来,
咬了半块就直拍大腿:“比我家那口子熬的糖粥强十倍!我明儿就让我闺女来学!
”李婉儿的丫鬟凑过去闻,被香气勾得直咽口水,完全忘了主子还站在旁边。
林知远的玄色道袍被挤得皱成一团,他盯着被抢光的油纸包,
喉结动了动:“这不过是……”“不过是没用的糕?”苏晚棠捡起他脚边的退婚书,
指尖在“胸无点墨”四个字上重重一按,“林公子,你退婚,是你的损失。”她转身时,
发间木簪碰在门框上,“咔”地断成两截。小桃追上来要替她捡,被她拉住手腕:“走,
回家。”苏府的绣楼里,烛火噼啪炸了个花。
苏明远攥着茶盏的手青筋直跳:“那姓林的欺人太甚!
爹这就带三百两银子去砸了他的祠堂——”“爹。”苏晚棠打断他,
从妆匣最底层抽出一本红绸裹着的嫁妆册,“我要开糕铺。”苏明远愣住:“开……糕铺?
”“对。”她翻开嫁妆册,泛黄的纸页上写着“田契三亩”“珍珠串两挂”“银钱八百两”,
最后一页是母亲的字迹:“阿棠手巧,若有一日想做些喜欢的事,这些够你从头来过。
”小桃捧着茶盘进来,茶盏里浮着半朵茉莉:“**前日还说,要做孕妇吃的红枣糕,
老人吃的藕粉糕,还有贵女们爱的玫瑰奶冻——”“就用嫁妆里的银子。
”苏晚棠指尖划过“银钱八百两”那行字,“我要在最热闹的街角租铺面,
就叫‘晚棠糕铺’。”窗外起了风,吹得妆台上的牡丹酥碎屑轻轻晃动。
苏明远望着女儿眼底的光,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在灶房里踮脚揉面的小团子。
她总说:“爹,我要做出让全天下人都笑的甜。”“爹明日就去看铺子。
”他把茶盏重重放下,“要最大的,能摆得下你所有蒸笼的。
”苏晚棠摸出袖中最后半块牡丹酥,酥皮在掌心里碎成金粉。她望着窗外渐起的星子,
嘴角慢慢翘起来——做糕怎么就没用了?她要让全姑苏城的人,都争着来她的铺子里,
抢一块“晚棠”的甜。小桃替她重新梳了发,木簪换成了新的檀木簪。镜中映出她的眼睛,
亮得像沾了蜜的星子。2第2章晚棠糕铺开张,
第一单竟是贵女订单苏晚棠的糕铺开在姑苏最热闹的观前街。苏明远花了五十两银子,
盘下街角那间带后灶的青瓦铺子。门楣上“晚棠糕铺”四个鎏金大字,
是她蘸着蜂蜜在宣纸上写了百遍,才让刻字师傅拓上去的。“孕妇红枣糕要加宁夏的圆枣,
煮到皮开肉绽才够甜。”她蹲在后灶,往蒸笼里码竹篾,“老人藕粉糕得用石磨藕粉,
过筛三次才细腻。玫瑰奶冻……”她抬头看小桃,“玫瑰露要晨露未干时摘的平阴玫瑰,
用蜜渍足七日。”小桃把算盘拨得噼啪响:“**,光是采买这些,就花了一百二十两。
”“剩下的银子留着备料。”苏晚棠将最后一笼藕粉糕摆好,“明日开业。”开业那日,
晨雾还未散。小桃系着月白围裙,举着“新张试业”的木牌站在门口,
望着空荡荡的街道直跺脚:“隔壁绸缎庄都来了三拨客人,咱们连个问价的都没有!
”苏晚棠擦着案几上的糖霜,将三个青瓷碟摆成品字形。
碟里分别盛着红枣糕、藕粉糕、玫瑰奶冻,撒了金桂碎:“去搬张条凳。”“啊?
”“在门口支试吃摊。”她扯下罩在糕点上的白纱,“甜不甜,尝过才知道。
”小桃搬来条凳时,苏晚棠已在凳上立了块木牌:“试吃一块,夸一句真话。
”第一个驻足的是挑菜担子的阿福。他凑过去,
盯着玫瑰奶冻颤巍巍的白:“前日在苏府尝过牡丹酥,姑娘这糕……”“尝尝看。
”苏晚棠用银叉挑了小块奶冻递过去。阿福咬下的瞬间,眼睛瞪得溜圆:“甜得像浸了蜜!
这奶冻滑得能顺着喉咙溜进胃里!”他扭头冲街角卖糖葫芦的喊,“老张头!来尝这神仙糕!
”老张头舔着糖葫芦过来,咬了口藕粉糕:“软乎!比我家那口熬的小米粥还顺溜!
我家那瘫在床的老母亲能吃这个不?”“能!”苏晚棠笑着递上油纸包,
“这是给老人家的试吃,不够再来。”人越围越多。
卖胭脂的娘子捧着红枣糕直咂嘴:“这枣香不齁,我那害喜的妹妹准爱吃!
”说书的先生掰着玫瑰奶冻:“这奶冻里的玫瑰味,比春香楼的头牌姑娘身上还甜!
”小桃数着钱匣子,手都抖了:“**!今日卖了三十两!”苏晚棠擦着汗,
望着柜台上空了大半的蒸笼,眼睛弯成月牙:“明日多备两笼。”日头偏西时,
八抬绿呢小轿停在铺前。李婉儿掀帘下车,金步摇在鬓边晃得人眼晕。
她身后跟着五个穿蝉翼纱的贵女,个个捏着帕子掩鼻:“苏姑娘好兴致,
退婚后倒开起糕铺了?”小桃攥紧围裙角:“**,
这是太守家的三姑娘……”“李姑娘来买糕?”苏晚棠将新蒸的玫瑰奶冻端上桌,
“今日只剩最后两盏。”李婉儿盯着奶冻里浮着的半朵红玫瑰,冷笑:“我倒要看看,
能有多好吃——”她用银匙舀起半盏,送入口中。眼尾的金粉僵在半空。
“这奶冻……”她喉结动了动,又舀了一勺,“怎么比我上月在扬州吃的蜜饯还鲜?
这玫瑰味……”她突然抓住苏晚棠的手腕,“是平阴玫瑰蜜渍的?”苏晚棠抽回手,
垂眸整理案上的银匙:“李姑娘好见识。”“十份!”李婉儿拍案,“不,二十份!
明早我要带长宁郡主来尝!”她扯过帕子擦嘴,耳坠子晃得更快,“苏晚棠,
你这糕……比我绣的并蒂莲还招人疼。”小桃偷偷掐自己手背——前日在苏府,
这位李三姑娘还说“做糕的能有什么出息”,如今倒像捡了金元宝似的。暮色漫上屋檐时,
阿竹掀开门帘进来。他穿青布短打,腰间别着个铜哨,一看就是跑江湖的。小桃刚要迎上去,
却见他径直走到试吃摊前,捏起块玫瑰奶冻。“这奶冻用的是冰窖里的鲜牛奶?
”他嚼了两下,“熬奶时加了半块老冰糖,起锅前撒了桂花蜜。
”苏晚棠正在给老张头包藕粉糕,闻言抬头:“客官懂行?”“走南闯北二十年,
头回吃到这么巧的点心。”阿竹从怀里摸出块玄色腰牌,“我家主子在京城开商行,
专寻天下稀奇物。姑娘这糕……”他指了指案上的玫瑰奶冻,“值得送进金銮殿。
”苏晚棠将包好的点心递给老张头,笑:“金銮殿太远,我先让姑苏城的人吃够。
”阿竹没接话,转身出了门。他站在街角,对着天空吹了声铜哨。三日后,
京城来的快马踏碎姑苏的晨雾。谢昭珩立在观前街尽头,玄色大氅被风掀起一角。
他望着“晚棠糕铺”的鎏金招牌,
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的玄玉——阿竹信里说的“值得合作”的糕点,
此刻正从铺子里飘出甜香,裹着玫瑰与桂子的味道,漫过青石板路,缠上他的衣角。
他抬步向前。晨雾里,只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与“晚棠糕铺”的金漆门楣,渐渐融成一片。
3第3章贵人上门谈合作,她却拒绝了谢昭珩掀开门帘时,铜铃“叮”地撞响。
苏晚棠正弯腰从蒸笼里夹出最后一碟桂花米糕,蒸腾的热气漫上眉眼。她抬头,
便见玄色大氅的男人立在案前,眉骨高挺如刀刻,连呼吸都带着股冷冽的风。“要什么?
”她擦了擦手,“米糕刚出笼,藕粉糕剩半块,玫瑰奶冻——”“都要。
”谢昭珩指尖点了点试吃盘里的残糕,“一样尝一块。”小桃在里间叠帕子,
听见这话差点打翻茶盏。往常贵女最多买三样,这人倒好,把铺子里的招牌全点了。
苏晚棠没多问,一样样摆到他面前。谢昭珩先捏起块牡丹酥,酥皮簌簌落进青瓷碟。
他咬下一口,眼尾微挑:“糖霜里混了芝麻?”“晨露里摘的野芝麻,碾碎了掺进去。
”苏晚棠低头包着给老妇人的杏仁糕,“香得不冲,老人爱吃。”“孕妇的红枣糕,
糖用的是甘蔗蜜?”他又拿起红枣糕,指腹抹过糕体上细密的纹路,“蒸了三刻钟?
”苏晚棠动作顿住。这男人不仅尝出了材料,连火候都分毫不差。她抬眼,
正撞进他深潭似的目光:“客官到底是来买糕,还是来查账?”谢昭珩笑了,
指节叩了叩案上的鎏金算盘:“苏姑娘,我是来谈生意的。”他从袖中抽出张地契,
“京城最热闹的朱雀街,有间三进的铺子。我出本金,你出手艺,晚棠糕铺开过去。
”小桃“啪”地摔了帕子。她小跑过来,指甲掐进苏晚棠手背:“**!京城啊!
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苏晚棠没接话。她望着地契上“昭远商行”的朱印,
想起阿竹三日前说的“送进金銮殿”。这馅饼太大,大得她心慌——上回这么“好”的事,
还是林知远说要娶她。“我需要时间。”她把地契推回去,“合作不是买糕,
不能尝一口就定。”谢昭珩没恼,反而将玄玉腰牌压在地契上:“三日后,我在醉仙楼等你。
”说罢转身要走,阿竹从门外闪进来,压低声音:“主子,姑苏城做糕点的不少,
犯不着为她耗时间。”谢昭珩脚步顿住。
他望着案前苏晚棠的侧影——她正把碎了角的米糕收进竹篮,说要给巷口的流浪狗。
“她的点心,有魂。”他声音轻得像风,“阿竹,你尝过那么多点心,
可曾见过把老人牙口、孕妇忌口都揉进糖里的?”阿竹闭了嘴。林知远是在第二日晌午来的。
他穿了身新裁的月白儒衫,手里提着重锦礼盒,站在铺门口直咳嗽:“晚棠,
我听说你病了……”苏晚棠正给李婉儿包二十份玫瑰奶冻,连头都没抬:“我病没病,
林公子不是最清楚?”林知远的脸白了白。上月退婚那日,他当众说她“只会做没用的糕”,
如今倒装起关心来了。他往前凑了两步:“我那日是气话……你看,我特意备了建州新茶,
咱们……”“小桃。”苏晚棠打断他,“把林公子的礼盒退回去。”她扯过帕子擦手,
帕子上还沾着玫瑰酱的红,“林公子不是要娶太守之女吗?来我这糕铺,不怕坏了人家名声?
”林知远的手僵在半空。他望着满屋子挑糕的贵女,听着李婉儿喊“苏姑娘再给我包五份”,
突然觉得这鎏金招牌刺得他眼睛疼。他甩下礼盒转身就走,锦缎盒摔在青石板上,
茶叶撒了一地。小桃蹲下去捡,被苏晚棠拉住:“脏了的东西,不捡。”深夜,
糕铺后堂的烛火晃了又晃。苏晚棠伏在案前写契约,笔尖戳得宣纸沙沙响。
小桃端着热粥站在她身后,小声劝:“**,谢公子不像林知远,他是真心的。”“真心?
”苏晚棠停笔,“他的真心能换我十年心血?”她指着契约上的条款,“我要掌勺权,
要分账三成,要新铺子挂‘晚棠’的招牌——合作可以,但我不是他的厨子。”小桃凑近看,
见纸上密密麻麻写着“糕点配方归苏氏所有”“每月对账需双方到场”,
最后一行字尤其大:“平等合作,互不攀附。”“这样……他会答应吗?”小桃小声问。
苏晚棠吹了吹墨迹,将契约收进檀木匣。窗外的月光漏进来,照得匣上的“晚棠”二字发亮。
“答不答应,总要试试。”她把木匣推到桌角,“明早,带它去醉仙楼。
”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吹得烛芯“噼啪”响。那匣契约在光影里忽明忽暗,
像颗藏在糖衣里的硬核——甜是甜,但咬到最后,总得见点真章。
4第4章京城来客设鸿门宴,她一招反将惊艳全场醉仙楼雅间的檀木桌上,
谢昭珩的狼毫笔在契约最后一行顿住。苏晚棠捏着帕子的手微微发紧。
《被退婚后,她成了贵女圈的香饽饽》这本书充满了情感与温暖。作者一只准蚂喽的文笔细腻而动人,每一个场景都仿佛跃然纸上。主角苏晚棠谢昭珩的形象鲜明,她的聪明和冷静让人为之折服。整个故事结构紧凑而又扣人心弦,情节穿插有趣,让读者欲罢不能。配角们也各自有着引人注目的特点,他们的存在丰富了整个故事的内涵和情感。这是一篇令人感动和陶醉的佳作,值得每一位读者品味和珍藏。
《被退婚后,她成了贵女圈的香饽饽》这本书展现了作者一只准蚂喽卓越的想象力和写作天赋。他通过精妙的叙述和恰到好处的情节铺排,将读者带入了一个奇幻而真实的世界。主角苏晚棠谢昭珩的形象立体而生动,她的聪明和坚韧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整个故事扣人心弦,情节紧凑而又引人入胜。配角们的存在也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色彩和张力。这是一本充满魔力和感动的佳作,读后让人回味无穷。
《被退婚后,她成了贵女圈的香饽饽》是一本令人难以忘怀的作品,故事情节紧凑扣人心弦。作者巧妙地塑造了[主角]的性格,让人念念不忘。整个故事令人意犹未尽,时而感动,时而意外。
作者一只准蚂喽的文笔娴熟,故事情节独特,吸引了我对《被退婚后,她成了贵女圈的香饽饽》的极高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