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像是无数根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在我**的皮肤上。每一次急促的呼吸,
都扯动着胸腔里撕裂般的剧痛,带出更多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顺着嘴角滑落,
混入冰冷的雨水里。眼前的世界,被一层越来越厚的猩红水雾笼罩,扭曲,变形。
城市斑斓的灯火在雨幕中晕染开,变成一片片模糊的光斑,遥远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真冷啊。
身体里的温度,正随着身下不断蔓延的血泊飞速流逝。我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
视野里只有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的车窗玻璃,以及……玻璃后面,
那个一闪而过的、巨大的电子广告牌。屏幕上,正滚动播放着一段精心剪辑的新闻片段。
画面清晰得刺眼。厉廷枭。我的丈夫。他穿着昂贵的手工西装,身姿挺拔如松,
侧脸线条冷峻依旧,却是我从未见过的专注与……温柔。他微微垂着眼睫,
目光落在身边那个穿着洁白繁复婚纱的女人身上。灯光打在他脸上,
勾勒出他唇角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白薇。他心尖上的白月光。她挽着他的手臂,
笑得明媚娇羞,像一朵初绽的、需要精心呵护的温室玫瑰。镜头拉近,
捕捉到她身上那件缀满碎钻的婚纱,璀璨夺目,晃得人眼睛生疼。画面下方,
一行滚动字幕像冰冷的毒蛇,
钻进我的眼底:【厉氏总裁厉廷枭先生携未婚妻白薇**试穿高定婚纱,婚期临近,
佳偶天成。】未婚妻?哈……胸腔里翻涌起一股腥甜,被我死死咽下。原来如此。我沈清晚,
法律上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在他盛大婚礼的序曲里,
只是个躺在冰冷雨水中、无人知晓的障碍物。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撕破雨幕,
伴随着金属猛烈撞击的恐怖巨响,在不远处炸开!巨大的冲击力让地面都仿佛震动了一下。
我艰难地转动眼珠,透过被血和雨模糊的视线,看到一辆失控的跑车,像一头疯狂的野兽,
狠狠撞向了路边巨大的广告牌基座!烟尘混着雨水腾起。紧接着,是人群惊恐的尖叫,
手机闪光灯疯狂地闪烁,汇聚成一个光怪陆离的焦点。那个焦点,恰好落在我身上。
“快看那边!天啊!有个女人!好多血!”“车祸?不对,她像是被人捅了?快报警啊!
”“拍下来拍下来!太吓人了!”无数黑洞洞的手机镜头,像一张张贪婪的嘴,
争先恐后地对准了我。冰冷的屏幕光,代替了应有的救助和怜悯,
无情地切割着我最后一点尊严。直播。我成了这场都市午夜惊魂的、正在死去的主角。弹幕,
如同沸腾的蛆虫,瞬间爬满了那些亮起的屏幕,也爬满了我的视网膜:【**!
现场直播杀人?**!】【这女的谁啊?大半夜倒在血泊里,肯定不是好东西!】【活该吧?
看她那样子,说不定是出来卖的惹了不该惹的人!】【死了没?镜头拉近点啊!主播给力!
】【死了干净,别浪费公共资源!】……“活该”……“死了干净”……这些冰冷的文字,
裹挟着屏幕那头看客们廉价的兴奋和恶毒,像无数把淬了冰的刀子,
精准地扎进我早已麻木的心脏深处。比身上那些真实的伤口,更冷,更痛。厉廷枭,
你在看吗?看着你法律上的妻子,像一条野狗一样躺在泥泞里,被千万人围观唾骂,
而你在陪着你的白月光,试穿象征纯洁和幸福的婚纱?视线彻底被血水淹没,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吞噬掉最后的光线和声音。只有那些弹幕,
那些恶毒的咒骂,还在脑海里尖啸盘旋,直到意识彻底沉入无边无际的虚无。……黑暗中,
仿佛沉睡了很久很久。没有痛楚,没有寒冷,也没有那些恶毒的声音。只有一片空茫的死寂。
直到一种奇异的感觉传来——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动了动。没有预想中的沉重和剧痛,
反而是一种……轻盈的、重新掌控身体的陌生感。光线透过薄薄的眼皮,带来微微的刺痛。
我尝试着,一点一点,掀开了眼帘。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冰冷肮脏的雨夜街道,
也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头顶是华丽的枝形水晶吊灯,折射出柔和却璀璨的光芒,
照亮了整个空间。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清雅昂贵的香氛,混合着新家具淡淡的皮革气味。
身下是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床垫,盖在身上的丝绒薄被触感细腻光滑。这是哪里?
我挣扎着坐起身,动作出乎意料的顺畅,身体轻盈得不像话。
视线落在垂在胸前的一缕长发上——是那种精心保养的、柔顺亮泽的栗棕色卷发,
散发着高级洗发水的淡香。这不是我的头发。我的发色是纯黑。心猛地一跳,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我几乎是扑向床对面的巨大落地镜。镜子里,
清晰地映出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影。肌肤白皙细腻,如同上好的瓷器。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
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双水润含情的杏眼,小巧挺直的鼻梁,饱满如花瓣的嘴唇。
这张脸……这张脸我死都不会忘记!是白薇!
厉廷枭那个放在心尖尖上、为了她可以毫不犹豫置我于死地的白月光!怎么会?!
我怎么会变成了白薇?!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心脏,几乎让我窒息。
我死死盯着镜子里那张美丽却陌生的脸,指尖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脸颊,触感温热而真实。
这不是梦。这不是幻觉。我,沈清晚,死了。然后,在我的仇人白薇的身体里……醒了过来?
就在这惊疑不定、灵魂都在颤栗的时刻,楼下隐约传来压抑的、极其不正常的声响。
像是野兽濒死前的呜咽,又像是某种沉重的、令人心悸的撞击声,一下,又一下。
这声音穿透了豪宅的隔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我赤着脚,
踩在冰凉光滑的地板上,悄无声息地走出奢华的卧房。沿着旋转楼梯向下,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疯狂。客厅里没有开大灯,
只有壁炉上方几盏昏黄的壁灯投下摇曳的光影,将一切镀上一层诡异不安的暖金色。然后,
我看到了他。厉廷枭。他背对着楼梯的方向,跪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那身昂贵的西装外套被随意扔在一边,领带扯开,衬衫皱巴巴的,
沾满了灰尘和……暗褐色的污渍?他高大的身躯蜷缩着,剧烈地颤抖着,
像一头被彻底击垮的困兽。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深色的、样式古朴的骨灰盒。我的骨灰盒。他死死地抱着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仿佛那是他生命中唯一仅剩的浮木。额头抵在冰冷的盒盖上,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发出那种压抑到极致、破碎不堪的呜咽声。那声音里透出的绝望和痛苦,
浓烈得几乎要凝成实质,让整个空旷奢华的客厅都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悲恸。
“清晚……”一声嘶哑到几乎听不见的呼唤,从他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血的味道,
“清晚……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破碎,
最后只剩下牙齿磕碰的咯咯声和无助的喘息。他甚至用额头,一下、一下,
沉重地撞击着怀里的骨灰盒,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刺耳。
这景象太过诡异,太过冲击。
那个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永远高高在上、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我的厉廷枭,
那个在我濒死时陪着白月光挑选婚纱的丈夫,此刻像条丧家之犬,
抱着他“厌弃”的妻子的骨灰,痛不欲生?巨大的讽刺感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冲垮了最初的惊惧。一股难以言喻的、扭曲的快意,猛地从心底最黑暗的角落窜升上来,
烧灼着我的神经。“呵……”一声极其轻微、带着无尽嘲讽的嗤笑,
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里溢出。就是这一声轻笑,像一根针,
刺破了客厅里那令人窒息的悲恸氛围。厉廷枭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的呜咽和撞击声,
戛然而止。时间仿佛凝固了。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变得异常清晰。
他抱着骨灰盒的手臂肌肉绷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惨白。然后,
他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转过了头。那双猩红的、布满血丝的眼睛,
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穿透昏黄的光影,
精准地、死死地钉在了楼梯上——钉在了“白薇”,也就是此刻的我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没有半分对“白薇”该有的柔情蜜意。
只有无边无际的、几乎要将他自身也吞噬殆尽的痛苦和疯狂,
以及……一种被冒犯、被窥探了最深伤口的暴戾杀意。他的嘴唇翕动了一下,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像是被砂纸磨过的嘶哑声音:“滚。”那一个字,冰冷彻骨,
带着毫不掩饰的驱逐和毁灭欲。被他这样恐怖的眼神锁住,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属于白薇的身体本能地升起一股寒意。但属于沈清晚的灵魂,
却在那冰冷的杀意和“滚”字之下,燃起了更冰冷的火焰。厉廷枭,你在为谁痛苦?
又在向谁展示你的深情?我看着他布满血丝、近乎崩溃的眼睛,
看着他怀里那个深色的、承载着我被碾碎的生命和尊严的盒子,
看着他此刻狼狈不堪、如同被抽去脊梁的样子。一股更强烈的、近乎残忍的冲动攫住了我。
我非但没有如他所言“滚”开,反而在脸上慢慢、慢慢地,
绽开一个属于白薇惯有的、无辜又带着点怯生生的微笑。只是这笑容深处,冰封千里。
我抬脚,一步步,极其缓慢地走下楼梯。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台阶上,
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嗒、嗒”声,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如同敲击在紧绷的神经上。
厉廷枭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锥,随着我的移动而移动,
那里面翻涌的暴戾和痛苦几乎要溢出来。我走到客厅中央,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目光扫过他死死抱在怀里的骨灰盒,然后,
落在了离他不远处的那个巨大的、镶嵌着金边的深色檀木茶几上。茶几上,
凌乱地堆放着一些东西:几个空酒瓶,一个水晶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
还有……一个被随意丢在那里的、深蓝色丝绒首饰盒。盒子半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我的视线,最终定格在茶几靠近边缘的位置。那里,压在一本厚重的精装书下面,
露出了一角——是那种泛着淡淡米黄色的、质地极好的旧信纸。我的心,猛地一沉。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熟悉感瞬间攫住了我。那是……我的字迹。
厉廷枭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抱着骨灰盒的手臂收得更紧,身体微微侧倾,
像护食的猛兽,警惕地隔绝我的视线。我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带着一种天真无邪的残忍。
我无视他那几乎要将我撕碎的目光,甚至往前又挪了一小步,伸出纤细的手指,
指向茶几上那个被书压住的角落,用属于白薇那种清甜柔软的嗓音,
清晰地说道:“厉总……”声音刻意放得又轻又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
“那个……好像是一封信?它……被压在那个盒子下面了。”我的手指,
稳稳地指向他怀里那个冰冷的骨灰盒。厉廷枭顺着我手指的方向,
目光迟钝地、一点点地挪过去,最终落在了骨灰盒底部与茶几接触的那个边缘缝隙。
那角淡黄色的信纸,在深色檀木的映衬下,异常刺眼。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一瞬间,
他脸上的痛苦和疯狂凝固了,被一种难以置信的、巨大的惊骇所取代!
仿佛看到了什么比死亡本身更恐怖的东西。他抱着骨灰盒的手臂剧烈地颤抖起来,
似乎那盒子突然变得滚烫无比,又沉重得无法承受。
“不……”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破碎的气音,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他猛地低下头,
慌乱地、几乎是粗暴地去抠骨灰盒的底部缝隙,试图将那角信纸扯出来。
他的动作笨拙而狂乱,骨灰盒在他怀里剧烈晃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像一头彻底失控的困兽,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和掌控力,只剩下一种濒临崩溃的恐慌。
“拿来!”他猛地抬头,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我,里面充满了不顾一切的疯狂和命令,
“给我!”他朝我伸出手,那只手沾满了灰尘和暗褐色的污渍,指节因为用力而扭曲变形。
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方寸大乱的样子,看着他因为一封信而彻底撕碎了那层深情的伪装,
露出底下最真实的、不堪一击的恐慌。一种巨大的、冰冷的、带着毁灭**的浪潮,
瞬间将我淹没。属于沈清晚的灵魂在“白薇”的躯壳里无声地尖啸。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悲悯的、冰冷的平静。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伸出的那只手,
那只沾满污秽、曾将我推向深渊的手。“厉总,”我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您是不是忘了?”我微微歪了歪头,
模仿着白薇那种纯真无辜的姿态,但眼底深处是冻彻骨髓的寒冰。“那封信,
”我的目光落回他疯狂抠挖的骨灰盒底部,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如同丧钟敲响,“好像是被我……压着呢。”时间,仿佛被这句话彻底冻住了。
厉廷枭所有疯狂的动作,都在一瞬间定格。他那只伸向我的手,僵在半空,微微颤抖着。
他抬起头,猩红的眼睛里,翻涌的狂乱和恐慌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大的寒冰,
瞬间冻结成一片茫然和死寂。他看着我,不,是看着“白薇”,
用一种完全陌生的、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这个躯壳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了暴戾,
没有了命令,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洞和一种被巨大谜团笼罩的、令人心悸的审视。
“你……”他的嘴唇艰难地翕动了一下,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喉结剧烈地滚动着,
似乎在吞咽着巨大的惊涛骇浪。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平静地回视着他。
客厅里只剩下壁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他越来越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这诡异的僵持持续了多久?几秒?还是几分钟?我不知道。厉廷枭眼底那层冻结的茫然,
突然被一种更加剧烈的情绪冲破——那是混杂着恐惧、希冀、疯狂和巨大不确定性的风暴。
他猛地丢开了怀里的骨灰盒!沉重的盒子“哐当”一声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沉闷的回响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他却看也没看那承载着我最后存在的盒子一眼,
如同扑向救命稻草的溺水者,猛地扑向那个茶几!他粗暴地一把掀开压在上面的厚重精装书,
书本砸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他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痉挛着,
死死抠住那角露出的淡黄色信纸,将它从骨灰盒底部的缝隙里,
硬生生地、带着一种撕扯般的力道,抽了出来!信纸被展开。那上面,
是熟悉的、娟秀中带着一丝倔强的字迹——属于沈清晚的字迹。日期落款,是两年前,
我们结婚纪念日的前夕。厉廷枭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死死地钉在那几行字上。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比之前抱着骨灰盒时抖得更厉害。
捏着信纸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几乎要将那薄薄的纸张捏碎。他看得那么专注,那么痛苦,
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一把烧红的刀子,狠狠捅进他的心脏,再反复搅动。
那些被刻意遗忘、刻意忽视的过往,那些带着体温和卑微期望的字句,
此刻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清晰地摊开在他面前。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膛剧烈起伏,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濒死般的抽气声。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预兆地砸落在信纸上,
迅速晕染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他哭了。
那个永远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厉廷枭,此刻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对着我生前写给他的、从未寄出的信,无声地、绝望地恸哭。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砸在信纸上,也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就在这时,他猛地抬起头!
那双被泪水洗刷过、却更加猩红骇人的眼睛,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再一次死死地钉在了我的脸上。那目光不再是空洞的审视,
而是像穿透了“白薇”这层精致的皮囊,直直刺向深处那个他既恐惧又渴望的灵魂。
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站起来,膝盖却因脱力而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但他不管不顾,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朝我爬近了两步,伸出血迹斑斑、沾满泪水和灰尘的手,
似乎想要抓住我。“你……”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肺腑里挤出来,带着血沫和绝望的祈求,“你……你到底……是谁?
”那双猩红的眼睛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是恐惧,是祈求,
是疯狂燃烧的、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希望之火。他在问“白薇”,
却更像是在向一个虚无缥缈的鬼魂祈求一个答案。
看着他此刻狼狈不堪、涕泪横流、像条狗一样爬向我乞求真相的样子,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带着毁灭性快意的洪流,终于冲垮了我所有的伪装和忍耐。
属于沈清晚的恨意和悲凉,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我脸上那模仿白薇的、无辜怯懦的表情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平静,
以及眼底深处那再也无法掩饰的、如同万年冰川般的讥诮和恨意。
我没有回答他那个绝望的问题。我只是微微俯下身,朝他靠近了一些。
近到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血腥味和眼泪的咸涩。我的目光,越过他颤抖的肩膀,
落在他身后茶几上那张被泪水浸染得有些模糊的信纸上。然后,
我轻轻地、用一种只有他能听到的、带着无尽寒意的声音,
清晰地重复了一遍那个早已刻入他骨髓的事实:“厉总,”我唇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如同死神的微笑,“我骨灰盒,压着你情书了。”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猛地伸出手!
不是去扶他,也不是去触碰他。我的目标,是他另一只手里,
那张被他攥得死紧、承载着他此刻所有痛苦根源的——我的信!我的动作快如闪电,
带着一种决绝的恨意。指尖精准地捏住了信纸的一角,
在他尚未从巨大的惊愕和痛苦中完全反应过来时,用力一扯!“嘶啦——!
”清脆响亮的撕裂声,如同惊雷,在死寂的客厅里轰然炸响!
那张承载着沈清晚卑微爱意和最后控诉的信纸,被我从中间,硬生生地撕成了两半!
纸张撕裂的边缘,如同被利刃切割开的伤口,参差不齐。时间,
仿佛在这一声裂帛般的脆响中被彻底斩断。厉廷枭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那是一种极致的空白,仿佛灵魂被这一撕硬生生从躯壳里抽离。
爱吃凉拌烤麸的薛广元的《厉总,太太骨灰盒压你情书了》是一部值得一读的佳作。故事情节紧凑,人性描绘细致,让人期待后续的展开。
阅读《厉总,太太骨灰盒压你情书了》,我深刻感受到了作者爱吃凉拌烤麸的薛广元的卓越笔力。他对各个场景的描写非常精准,展现了丰富的文学知识和审美品味。这样能够陶冶性情的作品已经很少见了,真的让人佩服。《厉总,太太骨灰盒压你情书了》的框架也定得相当不错,整体结构紧凑而流畅,在细腻的文笔中展现出独特的风格。作为一名热爱[标签:小说类型]小说的读者,很久没有遇到这样令人着迷的作品了。
爱吃凉拌烤麸的薛广元的《厉总,太太骨灰盒压你情书了》是一部值得一读的佳作。故事情节紧凑,人性描绘细致,让人期待后续的展开。
《厉总,太太骨灰盒压你情书了》这本书充满了智慧与勇气。作者爱吃凉拌烤麸的薛广元以独特的视角展现了主角白薇厉廷枭的成长历程。她在面对困境时展现出坚韧和聪明,激励着读者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整个故事情节曲折离奇,每一个转折都令人意想不到。配角们的存在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趣味和戏剧性,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性格和魅力。这是一部令人充满期待和感动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过程中思考人生的意义和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