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森直接打断：“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无关。”

席昭禾皱了眉，如墨的眸子紧盯着他，她没再说半个字，直接转身进了书房。

裴聿森沉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又是这样。

他数不清多少次面对她冷漠的背影。

曾经他为此伤神伤心，肝肠寸断。

但以后，他再也不会为她动容了。

接下来几天，裴聿森照常去街上摆摊。

直到这天，一位路过的街坊好奇地问：“裴聿森，你怎么在这？”

裴聿森一脸疑惑：“怎么了？”

“你哥裴向恒荣获单位‘先进代表’，你爸在家摆了一桌酒，可热闹了，你爱人也去了。”

裴聿森愣住了。

直到说话的人走远，他才反应过来。

家里这么大的事，他竟然还是从别人口中才知道的。

裴聿森呼出一口气。

幸好啊，他早就习惯了，也早已没了奢望。

……

日子还是照样过，只是席昭禾好像终于气消了，愿意主动跟裴聿森说话了。

席昭禾将装在红包里的工资上交给裴聿森，然后淡淡开口：“今天晚上不要做饭，去我妈家吃。”

裴聿森没将钱存起，只是放在日用花费的柜子里。

下午，他收了摊才和席昭禾在老宅碰面，一起进屋。

饭桌上，席母唠叨着家常。

最后老生常谈：“你们两啊，还是早点生个孩子，趁着我身子还硬朗，可以帮你们带。”

裴聿森动作一顿，下意识看了眼席昭禾。

席昭禾表情没什么变化。

裴聿森垂下眼帘。

上辈子，他们有一双儿女。

那对儿女也不是爱的结晶，是席昭禾过了三十后，在席母坚持不懈的催促下才‘施舍’给他的孩子。

她嫁给他是因为责任，也是因为责任，才给他生孩子。

裴聿森闭了闭眼，也没接话，只低头扒拉碗里的饭。

吃完饭，从老屋出来，没想到遇到了裴向恒。

“昭禾，聿森！”

大老远，裴向恒就招手，笑着朝他们跑来了。

“聿森……”

裴向恒围着一块灰色的围巾，春风得意的样子叫裴聿森不顺眼极了。

所以裴聿森直接冷笑一声，双手插兜，越过裴向恒就走了。

裴向恒脸色一僵。

裴聿森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席昭禾宽慰的声音：“他就这样，你别放在心上。”

裴向恒‘大度’地说：“他是我弟弟，我当然不放在心上，只是昭禾，我打算考税务局，你能帮我……”

裴聿森脚步越走越快，将后面的话甩在身后。

这天晚上，席昭禾回来得很晚。

她走进门时，裴聿森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围了一条灰色的围巾。

——和裴向恒今天脖子上的围巾一模一样。

裴聿森移开了视线，什么也没说。

洗完澡，裴聿森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