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端着水给他润润嗓子，可孩子别过了脸。他的眼睛格外的亮，伸手就要我抱抱他。

“娘亲，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爹爹在梨树下，他对我好好，

和这个爹爹不一样……”“我和爹爹玩了好久好久，他还问我娘亲怎么样，

要我让您别难过……”我颤了颤，抱紧了小君，眼泪不知不觉爬满了整张脸。

而小君像是不知道累一样，继续开口：“爹爹说不会怪你，

错不在你……”“他说会一直等你，不会丢下你，还要你好好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娘亲，

孩儿也会等你，和爹爹一起一直一直等……你。”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眼神中的光亮迅速褪去。我愣在原地，就算怎么呼唤，小君也不再应答我一声。窗外下起雨，

窸窸窣窣，像是我未尽的眼泪。顾家大操大办了小君的丧事。小君这一死，

反而让两家人总算有机会，可以在这次葬礼上放肆的痛哭一场。凡事路过的，

都会叹惋孩子早逝，感叹顾家人宠爱大孙子。而我和顾二神情麻木的坐在一旁，

看着来来往往吊唁的人群，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他们都说，我们伤心过度才会麻木。

可在小君入土为安时，顾二却冷下了脸。“他死了可以大操大办丧事，而我的女儿没了，

谁也不会在意！”“就连做母亲的，也未曾为她掉落一颗眼泪。”“她这一世可真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