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圣医院VIP病房外，两名全副武装的特警持枪而立。

陈斌大步走来，警徽在胸前闪闪发光："有什么异常？"

特警摇头："一切正常。病人体征平稳，没有任何访客。"

陈斌透过玻璃窗看向病房内。

贺临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胸口微弱地起伏着。

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双眼都睁着，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他眼睛什么时候睁开的？"

护士查看记录："左眼是今早完全睁开的。医生说这是神经反射，不代表意识恢复。"

陈斌皱眉。

植物人睁眼不罕见，但时机未免太巧合了，就在马志远被杀的同一天。

"我能进去看看吗？"

护士犹豫了一下："可以，但请不要触碰病人或医疗设备。"

病房门滑开的瞬间，陈斌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他走近病床，仔细观察贺临的脸。

那双睁开的眼睛空洞无神，却又似乎在凝视某个遥远的地方。

陈斌压低声音，"贺临，如果你能听到我说话，就眨一下眼。"

没有反应。

陈斌不死心："我知道你和这些凶杀案有关。马志远、郑国勤、周维鸿......他们都死了。"

病房里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几度。

陈斌凑近贺临的耳朵，"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会查出来。如果你还有意识，最好祈祷我找不到证据。"

离开病房前，他最后看了一眼贺临。

那双睁开的眼睛似乎转向了他的方向，嘴角若有若无地抽动了一下，像是......微笑？

陈斌猛地关上门，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对特警说，"再加两个人手，每半小时检查一次病房，特别是病人的状态。"

贺临看着陈斌离去的背影，突滴邪魅一笑，"希望你不要给我制造太多麻烦..."

......

警局拘留室里，龚志明蜷缩在角落。

这位前神经科主任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每当闭上眼睛，就会看见段明川被他掐死时凸出的眼球。

他神经质地啃着指甲，"不是我......是那个声音控制了我......"

隔壁审讯室，钱永康正接受第十次审问。

这位素来以冷静著称的财务专家此刻满头大汗，西装皱得像抹布。

他拍着桌子，"我说了一百遍！马志远先动手，我是自卫！"

陈斌透过单向玻璃观察两人，突然有了主意。

他示意小李过来："把龚志明和钱永康关一起，就说拘留室不够用了。"

小李瞪大眼睛："头儿，这不合规矩。"

陈斌冷笑，"规矩？这案子早他妈没规矩了。"

当龚志明被推进钱永康的拘留室时，两人像见了鬼一样僵在原地。

钱永康的声音发抖，"是你......那天在病房，你给贺临注射了什么？"

龚志明的肥脸抽搐："段明川让我......"他突然闭嘴，惊恐地看向摄像头。

贺临此刻正在两人之间站着，欣赏着这场狗咬狗的好戏。

恐惧、猜忌、互相憎恨。

他走到龚志明身后，透明的手指几乎触到那油腻的后颈。

他低语，"龚主任，还记得你说过'植物人能懂什么'吗？"

龚志明猛地转身，却只看见空荡荡的墙壁。

钱永康狐疑地看着他："你发什么神经？"

贺临冷笑着转向钱永康："还有你，钱总。冻结我的医疗账户时，想过今天吗？"

钱永康突然打了个寒颤，仿佛有冰水滴进衣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