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宁柔死的那天，正值中秋。月圆人不圆。她站在冷宫的破窗前，

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寿康宫。今夜，萧瑾在那里为苏婉儿庆生。"娘娘，您的手。

"春桃惊呼一声，宁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握紧了窗棂上的木刺。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无妨。"宁柔淡淡一笑，"痛一下，就知道自己还活着。

"春桃眼眶发红，"娘娘，陛下他...""别说了。"宁柔打断她，转身走向梳妆台。

铜镜里的女人面色苍白，眼中再无昔日的神采。三年前，她还是萧瑾最宠爱的皇后。他说过，

"柔儿，朕这一生，只爱你一人。"可如今呢？为了苏婉儿，他将她打入冷宫。为了苏婉儿，

他废了她的皇后之位。为了苏婉儿，他甚至连她病重都不曾来看一眼。"系统。

"宁柔在心中轻唤。"宿主，您终于想通了？"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我回去吧。

""很好，不过在脱离前，您可以选择一种死法，给渣男留下深刻印象。"宁柔勾唇一笑。

"就让我死在他的龙床上吧。""让他知道，他亲手杀死了什么。

"第二章萧瑾从寿康宫回到乾清宫时，已是深夜。今夜苏婉儿格外缠人，

软糯的撒娇声让他心情愉悦。"陛下。"刘公公匆忙赶来，"冷宫来报，

宁贵人她...""什么宁贵人？"萧瑾皱眉。刘公公一愣，"就是...原皇后娘娘。

"萧瑾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废了宁柔的后位。"她怎么了？""说是病得厉害，

想见陛下最后一面。"萧瑾冷笑，"又是这套把戏。""她以为朕还会上当？""陛下，

要不要...""不用理会。"萧瑾挥手，"装病博同情，朕见得多了。"刘公公张了张嘴，

最终还是退下了。萧瑾躺在龙床上，想起苏婉儿今夜的温柔。与宁柔的高傲不同，

苏婉儿总是那么善解人意。宁柔变了。自从苏婉儿入宫后，她就变得刻薄多疑。

动不动就吃醋，动不动就闹腾。哪里还有当初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也许，废后是对的。

萧瑾这样想着，沉沉睡去。直到午夜时分，一阵冷风吹过。他猛然睁眼。床边，

竟站着一个白衣女子。"柔儿？"萧瑾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陛下，

臣妾来告别了。"宁柔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似乎随时会消散。"你怎么进来的？"萧瑾皱眉，

"刘公公呢？""陛下不是说，臣妾在装病吗？"宁柔淡淡一笑，"那臣妾就真的病给您看。

"话音落下，她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血滴在雪白的寝具上，格外刺眼。萧瑾瞬间清醒，

"柔儿！"可当他想要靠近时，宁柔却后退一步。"陛下，臣妾来问您最后一个问题。

""您还记得，当初的承诺吗？"第三章萧瑾怔住了。当初的承诺...那是十年前，

他还是太子时。在御花园里，他遇到了迷路的宁柔。那时她只有十五岁，明眸皓齿，

笑起来像春日的阳光。"殿下，民女迷路了。"她羞怯地低着头，声音软糯。从那一刻起，

萧瑾就被她深深吸引。后来的每一次相遇，都让他更加确信。这个女子，就是他要找的人。

"柔儿，等朕登基后，就立你为后。""朕发誓，这一生只爱你一人。""若违此誓，

天打雷劈。"可是现在..."陛下想起来了？"宁柔苦笑，"可惜，太晚了。

"她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柔儿，你怎么了？"萧瑾慌了，想要抓住她。

可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臣妾要走了，陛下。""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在您身边唠叨了。

""再也不会有人为您的冷落而流泪了。""再也不会有人...""不许走！"萧瑾怒吼，

"朕命令你不许走！"可宁柔只是摇了摇头。"陛下，爱您这么多年，臣妾累了。

""让臣妾去个没有您的地方，好好休息吧。"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彻底消失。

萧瑾扑向空气，什么也抓不到。"柔儿！柔儿！"他撕心裂肺地呼喊，可回应他的只有夜风。

这时，刘公公匆忙赶来。"陛下，冷宫传来消息...""宁贵人她，驾崩了。

"萧瑾如遭雷击，整个人瘫坐在床上。"什么时候？""就在刚才，说是吐血而亡。

"刚才...就是她来见自己的时候。萧瑾感到一阵眩晕，原来刚才不是梦。是她的魂魄，

来和自己告别。而自己，错过了最后的机会。第四章宁柔睁开眼时，

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熟悉的床上。这里是她在现代世界的卧室。"宿主，欢迎回来。

"系统的声音响起，比在古代世界时温和许多。"我真的回来了？"宁柔试着坐起身。

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比在古代世界好多了。"是的，您已经脱离了那个世界。

""那他...""萧瑾现在应该很痛苦吧。"系统难得带了点情绪，"渣男就该这样。

"宁柔苦笑，"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明知道会死，还故意去折磨他。""宿主，

您这是圣母心态又犯了？"系统无语，"他对您做的那些事，您忘了？"怎么会忘记？

为了苏婉儿，他收回了她的凤印。为了苏婉儿，他让她在群臣面前跪地请罪。为了苏婉儿，

他甚至说出"皇后善妒，有违妇德"这样的话。十年的感情，在苏婉儿面前一文不值。

"系统，你说他会后悔吗？""当然会，不过那又如何？""死去的人，不会复活。

"宁柔点了点头，慢慢走向窗边。外面是熟悉的城市，车水马龙，灯火通明。

这里有她的朋友，她的工作，她的生活。虽然平凡，但至少没有背叛。"系统，谢谢你。

""不客气，宿主。"系统顿了顿，"其实我还有一个秘密没告诉您。""什么秘密？

""如果萧瑾真心悔改，您还有机会回去。"宁柔一愣，"什么意思？""世界规则，

真爱可以逆转生死。""但前提是，他必须承受足够的痛苦，才能证明真心。

""而且..."系统的声音变得严肃，"只有一次机会。"宁柔沉默了。回去？

她还想回到那个背叛她的男人身边吗？第五章古代世界，萧瑾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

他坐在冷宫中，面前是宁柔生前的遗物。一支梳子，一条手帕，还有一幅她亲手绣的鸳鸯图。

"陛下，您不能这样下去。"刘公公哭着劝道。"江山社稷，还需要您啊。""江山？

"萧瑾苦笑，"没有她的江山，要来何用？"这三天里，他想起了太多太多。

想起宁柔初入宫时的青涩模样。想起她为了学习宫廷礼仪，练到深夜。

想起她第一次穿上凤袍时的紧张神情。想起她每次等他回宫时的温暖笑容。

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是苏婉儿入宫后。那个柔弱的女子，总是在他面前哭泣。说宁柔欺负她，

说宁柔不容她。而他，竟然真的信了。"陛下，苏贵妃求见。""滚！"萧瑾怒吼，

"朕不想见任何人！"可苏婉儿还是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淡雅的衣裙，眼中含着泪水。

"陛下，您别这样折磨自己了。""宁姐姐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看到您这样的。

"萧瑾猛然抬头，眼中满是杀意。"你还敢来？""陛下..."苏婉儿被他的神情吓到，

后退了一步。"如果不是你，柔儿怎么会死？""如果不是你，朕怎么会废了她？

""如果不是你..."萧瑾站起身，一步步逼近苏婉儿。"陛下，您误会了。

"苏婉儿急忙解释，"臣妾从来没有害过宁姐姐的心。""没有？"萧瑾冷笑，

"那你告诉朕，当初谁说柔儿在宫中培植势力？""谁说柔儿心术不正？

""谁说柔儿善妒成性？"每说一句，萧瑾就逼近一步。苏婉儿面色苍白，连连后退。

"陛下，臣妾...""朕现在才明白，柔儿说得对。""你就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而朕，却为了你，杀死了自己最爱的人。"第六章苏婉儿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她精心编织的谎言，终于被拆穿了。"陛下，臣妾知错了。"她跪地求饶，

"求您饶臣妾一命。""饶你？"萧瑾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朕最爱的人都死了，

为什么要饶你？""来人！""将苏婉儿打入冷宫，不得探视！""陛下！

"苏婉儿绝望地呼喊，可萧瑾已经转过身去。她被拖走后，冷宫里又恢复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