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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后,竟如此对我身体

魂穿后,竟如此对我身体

魂穿后,竟如此对我身体

玉桂树上  /  著 已完结
更新时间:2025-07-24 15:42
我觉得《魂穿后,竟如此对我身体》挺不错的,这种古代言情题材的小说特别多,这本是很讨人喜欢的。《魂穿后,竟如此对我身体》简介:这比杀了他还难受!“拿走!”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是沈惊鸿的,却带着萧彻独有的冰冷煞气,吓得云袖手一抖,差点把宫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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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节选

1雨夜夺玉寒雨如针,密密匝匝刺穿浓得化不开的夜色,

冰冷的雨丝抽打在太庙森严的琉璃瓦上,碎成一片迷蒙的氤氲水雾,

弥漫在空旷肃杀的汉白玉广场上。空气里浮动着湿冷的土腥味,

还有祭坛上焚香残留的、挥之不去的沉重气息,沉重的脚步踏过积水的金砖地面,

发出沉闷黏腻的回响,如同敲击在人心之上。祭坛中央,供奉于紫檀木架之上的,

便是那传说中的镇国重器——“山河同悲”玉。玉色沉郁,似凝结了千年烽烟,

温润的光华在摇曳的烛火下缓缓流淌,无声地诉说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悲怆与力量。

空气紧绷如拉满的弓弦,只需一丝裂帛之声便会彻底崩断。沈惊鸿全身湿透,

冰冷的雨水顺着额发滑落,模糊了视线,却浇不灭眼底灼灼燃烧的火光。

她死死盯着祭坛上那团温润却沉重的光晕,那是“山河同悲”,大胤王朝的镇国玉,

亦是洗刷她沈氏一门百年沉冤的唯一希望!父亲枯槁的面容,兄长脊背上纵横交错的鞭痕,

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心上。她深吸一口气,带着雨水的冷冽和孤注一掷的决绝,

身形如一道离弦的墨色箭矢,冲破雨幕,直扑祭坛!几乎在她脚尖点地的同一刹那,

另一道身影裹挟着凌厉的风声和更深的寒意,鬼魅般从侧面截杀而至!玄色衣袍翻飞,

如同暗夜凝聚的实体,带着一股迫人的铁血威压,正是她的宿敌——手握重兵的异姓王,

萧彻!“滚开!”沈惊鸿的声音被风雨撕扯得尖利,她手腕一翻,

淬了幽蓝寒光的短匕“碎雪”已如毒蛇吐信,刁钻狠辣地刺向萧彻持剑的右腕筋络。

雨水顺着匕首的锋刃淌下,映出她眼中玉石俱焚的疯狂。“痴心妄想!

”萧彻的回应比冬雨更冷,他手中那柄沉重大剑“孤城”并未出鞘,

仅以精钢吞口连带着厚重的剑鞘,裹挟着千钧之力,悍然格挡。“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炸开,激得周遭雨幕都为之短暂一滞!巨大的力量沿着匕首传来,

震得沈惊鸿虎口撕裂般剧痛,手臂酸麻,几乎握不住匕首。她借力向后疾退,

足尖在湿滑的玉石地面上拖出刺耳的刮擦声,每一步都踩在生死边缘。

两人在祭坛狭窄的方寸之地展开了一场无声的死亡之舞。沈惊鸿身法奇诡,快如鬼魅,

匕首“碎雪”化作一团蓝汪汪的光影,专挑关节、要害,招招搏命。萧彻却如渊渟岳峙,

大巧若拙,沉重的“孤城”在他手中仿佛轻若无物,

每一次格挡、撞击都蕴含着沛然莫御的力量,震得沈惊鸿气血翻腾。

玄衣与墨影在烛光与雨幕中激烈碰撞、分离,

只留下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和刺耳的兵刃撞击声,压过了殿外哗然的雨声。争夺的焦点,

始终是祭坛中央那块静静散发温润光华的“山河同悲”玉。

沈惊鸿的指尖无数次险之又险地触碰到那冰冷的玉璧,每一次都只差毫厘,

便被萧彻势大力沉的剑鞘或拳风硬生生逼退。她眼中血丝密布,那玉的光晕在她视野里晃动,

仿佛父亲和兄长在炼狱中伸出的求救之手。终于!一个凶狠的膝撞逼得萧彻身形微滞,

沈惊鸿眼中厉芒一闪,不顾自身空门大开,凝聚全身仅存的气力,左手五指如钩,

狠狠抓向玉璧边缘!几乎在同一瞬间,萧彻眼中寒光爆射,沉肩侧撞,右掌亦如闪电般探出,

同样抓向那玉璧!两人倾尽全力,目标却惊人地重合在了一点——那玉璧的中心!

“啪嚓——!”一声清脆得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如同琉璃盏坠地,又似冰河乍裂,

骤然刺破了所有的风雨声、厮杀声!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沈惊鸿和萧彻的动作同时僵住,

四道目光死死聚焦在两人交叠的手掌之下。那温润凝厚的“山河同悲”玉璧,

竟从中裂开一道笔直、深邃的缝隙!光华瞬间黯淡下去,如同垂死的星辰。

两块几乎等大的半月形残玉,正被两人各自死死攥在掌心!一道细细的裂痕蜿蜒而过,

如同命运冷酷的裁决。沈惊鸿的右手在方才的搏杀中被萧彻的剑鞘边缘刮过,虎口早已撕裂,

殷红的血珠正顺着指缝渗出,悄然滴落在她紧握的那块温润却冰冷的残玉之上。

几乎是本能地,她将那块染血的残玉攥得更紧,仿佛那是溺水者最后的浮木。对面,

萧彻的左臂衣袖也被沈惊鸿的匕首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浸透玄色布料,

几滴浓稠的血珠同样不受控制地坠落,正正滴落在他掌中那块触手生温的残玉表面。

就在两人各自的血珠渗入玉璧纹理的刹那异变陡生!

一股难以言喻的庞大吸力毫无征兆地从两块残玉内部爆发!那感觉并非作用于肉体,

而是直接撕扯着灵魂!沈惊鸿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仿佛整个太庙、整个天地都在疯狂地颠倒旋转,

无数破碎的光影、扭曲的面孔、尖锐的耳鸣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她最后残存的意识里,

只看到对面萧彻那张向来冷硬如铁的脸上,也瞬间褪尽了所有血色,

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骤然放大。紧接着,是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黑暗。冰冷,粘稠,

沉重地包裹住一切感官。2灵魂互换沈惊鸿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痛生生撕扯醒的。

后脑勺像是被重锤狠狠擂过,闷痛一阵阵袭来,牵扯着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渐渐清晰。入眼是陌生的奢华。

巨大的鎏金蟠龙柱撑起高阔的穹顶,玄色帐幔低垂,绣着狰狞的狴犴图腾。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清冽又疏离的冷香,混合着淡淡的墨与铁的气息。

这不是她清雅简朴的闺阁!她猛地坐起,动作间带起一阵不自然的滞重感。

视线下意识地扫过自己撑在锦被上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力,

指腹和虎口处覆盖着一层薄茧,那是常年握持兵刃留下的印记。

这绝不是她那双惯于抚琴调香的手!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床榻旁那座巨大的落地蟠龙纹铜镜前。镜面冰冷光滑,

清晰地映出一个身影。高大的骨架,宽阔的肩膀,包裹在玄色暗纹的丝质寝衣里。一张脸,

轮廓深刻如刀削斧凿,眉峰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最让她魂飞魄散的是那双眼睛——深邃、锐利,

此刻却盛满了与她如出一辙的、难以置信的惊骇!那是萧彻的脸!

沈惊鸿如同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她颤抖地抬起那只属于萧彻的手,

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温热的皮肤下是坚硬的骨骼触感。她又试探地摸了摸脖颈喉结!

一个清晰凸起的硬结!“啊——!”一声压抑不住的、低沉沙哑的惊叫终于冲破喉咙。

这声音……分明是萧彻的声音!充满了属于男性的粗粝质感,在空旷的寝殿里回荡,

显得格外诡异。她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紧握的左手,掌心摊开,

那块染血的半月形残玉静静躺在那里,温润的光华似乎黯淡了些许,

却又隐隐透出一丝诡异的血色脉络。

属于萧彻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骼都在无声地提醒她一个荒谬绝伦、却又无法辩驳的事实。

她和萧彻,互换了身体!她沈惊鸿,此刻被困在了宿敌萧彻的躯壳之中!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近乎灭顶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她成了萧彻!

那个权倾朝野、冷酷无情的异姓王!沈家的血仇怎么办?父兄还在天牢深处,

等着她用“山河同悲”去救赎!她被困在这具男人的身体里,顶着这张让她恨之入骨的脸,

该如何自处?如何行动?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内侍刻意压低的、带着谄媚的通报声:“殿下,

时辰不早了,该准备上朝了。”上朝?!沈惊鸿心头猛地一沉,如同坠入冰窟,

让她顶着萧彻的身份去朝堂?面对那些老谋深算的朝臣,面对龙椅上那位心思难测的皇帝?

这简直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翻腾的心绪,不行,必须冷静!

慌乱只会让她死得更快。她现在是“萧彻”,必须模仿他的一举一动,绝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至少,在弄清楚这诡异的互换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如何换回去之前,必须如此。

她强迫自己站直身体,模仿着记忆中萧彻那副冷硬漠然的神情,对着殿外沉声道:“知道了,

备水。”声音出口,依旧是那低沉威严的男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沈惊鸿的心沉甸甸的,每走一步,都感觉脚下是万丈深渊。她走到巨大的铜盆前,

看着水中倒映出的那张属于萧彻的、棱角分明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具身体的力量感陌生而强大,但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

都让她感到一种深切的排斥和屈辱。她成了她最痛恨的人。

3朝堂危机接连几日的淫雨终于收敛了些许锋芒,天色却依旧灰蒙蒙的,

像一块浸透了脏水的厚棉絮,沉沉地压在整个皇城上方。残留的水珠顺着琉璃瓦的凹槽滴落,

“嗒、嗒”地敲在殿前光滑的石阶上,声音单调而冷清,透着一种挥之不去的阴郁。

勤政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龙涎香的气息浓郁得有些滞闷,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垂首屏息,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龙椅上,年轻的皇帝萧璟微微蹙着眉,

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紫檀木的扶手,发出细微的“笃笃”声,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下方,

最终落在了站在武将前列的那个高大身影上——那个顶着萧彻皮囊的沈惊鸿。“镇北王,

”皇帝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殿,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关于北境军饷亏空一案,

朕记得前日命你详查,可有眉目了?”沈惊鸿心头猛地一紧,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军饷?亏空?她哪里知道!这些天光是适应萧彻这具身体,模仿他那副生人勿近的冷脸,

应付那些或敬畏或试探的目光,就已经耗尽了她全部心力。

萧彻的记忆碎片如同沉在深海的暗礁,时隐时现,根本抓不住脉络。此刻皇帝骤然发问,

她脑中一片空白,冷汗几乎瞬间就浸湿了内里的中衣。

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这具身体做这个动作倒是驾轻就熟。嘴唇动了动,

努力回忆着萧彻平日说话时那种低沉、笃定、不容置疑的语气,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得发紧。

“……回陛下,”她尽量让声音显得平稳,“此案……牵连甚广,线索繁杂,

尚需时日详加梳理,方能……不负圣望。”短短一句话,说得艰涩无比,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抠出来的。话音刚落,她就敏锐地捕捉到几道投来的目光。

兵部尚书王崇礼那老狐狸,

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和狐疑;几个素来依附萧彻的武将,

脸上也露出了困惑的神色。沈惊鸿的心沉得更深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镇定。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与萧彻那雷厉风行、言辞锋利的风格,

相去甚远。退朝时,沈惊鸿几乎是逃也似的走出勤政殿。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让她混沌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些。她必须尽快摆脱这种被动!既然暂时被困在萧彻的身体里,

那这身皮囊和滔天的权势,或许也能成为她手中的刀?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

如同毒草般在她心底滋生蔓延。她大步流星走向宫门,属于萧彻的威势自然散发,

沿途的内侍、侍卫纷纷躬身避让。回到那座奢华却冰冷的镇北王府,屏退所有侍从,

沈惊鸿径直走向萧彻那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案。案上堆积着如山的奏报、公文,她看也不看,

直接翻找出最上等的洒金信笺和一方价值连城的龙尾砚。她提起那支沉甸甸的紫檀狼毫笔,

蘸饱了浓墨。笔尖悬在纸面上方,微微颤抖。模仿萧彻那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的字迹,

对她而言是巨大的挑战。她闭上眼,努力回想记忆中萧彻批阅奏折时的落笔轨迹,再睁开时,

眼中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狠厉。笔锋落下,刻意模仿着萧彻字体的筋骨,

却又透出一股截然不同的、近乎张狂的意味:“老将军钧鉴:暌违日久,思慕如潮。

忆昔校场并肩,君之雄姿,英风烈烈,恍如昨日,常令彻……心驰神往,寤寐思服。

今虽分隔,然情意拳拳,犹胜往昔,唯盼重逢,共话……风月。萧彻顿首再拜。

”写完最后一个字,沈惊鸿丢下笔,看着信笺上那扭曲又充满挑衅的字迹,胸口剧烈起伏,

一种夹杂着报复快意和巨大恐惧的复杂情绪在体内冲撞。

她几乎能想象到那位以古板刚烈著称的骠骑大将军周震,

收到这封出自“镇北王萧彻”之手的、字字肉麻、充满狎昵暗示的信笺时,

那震惊、暴怒、继而疑心大起的神情!她冷笑着,

唤来萧彻最信任的贴身侍卫统领林风——一个眼神锐利如鹰、气息沉稳如山的青年将领。

“林风,”她努力维持着萧彻那惯有的冷峻语调,将信笺递过去,“将此信,

即刻快马送往北境大营,务必亲手交到骠骑大将军周震手中。不得有误。

”林风恭敬地双手接过信笺,目光在触及那熟悉的落款和那刻意扭曲的字迹时,

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一丝极淡的惊疑掠过眼底。但他终究什么也没问,

只是沉声应道:“遵命!”转身大步离去,玄色披风在身后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

沈惊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松弛下来,靠在高大的椅背上,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块冰冷的残玉。报复的**只持续了一瞬,

随即被更深的茫然和一种踩在钢丝上的眩晕感取代。这疯狂的举动,

究竟会掀起怎样的滔天巨浪?她不知道,

但她此刻只想让萧彻也尝尝这身不由己、处处受制的滋味!让这潭浑水,搅得更浑些!

4宫宴惊变灰白的天幕低垂,细密的雨丝终于彻底断绝,

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寒风,开始呼啸着扫过皇城的每一个角落。

枯枝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嘶鸣,卷起地上残留的枯叶和尘土,打着旋儿飞上半空。

空气干燥而凛冽,预示着某种更严酷的变化正在悄然酝酿。同一片萧瑟的寒风中,

位于皇城另一隅的沈府,气氛却截然不同。或者说,是占据着沈惊鸿身体的萧彻,

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煎熬。“**!**!您快看看啊!

”侍女云袖捧着一套繁复华丽、缀满珍珠璎珞的宫装,急得快要哭出来,

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内廷司刚送来的!说是……说是陛下亲口谕令,三日后宫中设宴,

为西陵使团接风洗尘,凡三品以上官员及家眷务必盛装出席!点名了要您……务必精心准备!

”萧彻——此刻顶着沈惊鸿那张清丽绝伦却苍白如纸的脸——僵坐在梳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的容颜,眉如远黛,眸似秋水,只是那双本该顾盼生辉的眼中,

此刻却凝着化不开的寒冰和一种近乎暴戾的烦躁。他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或者说,

是沈惊鸿的自己,只觉得一股邪火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宫宴?盛装?

还要精心准备?简直荒谬绝伦!他萧彻,堂堂镇北王,统御千军万马,威慑北境诸邦,

如今竟要被打扮成一个娇滴滴的花瓶,送到那金碧辉煌的牢笼里去供人观赏品评?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拿走!”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是沈惊鸿的,

却带着萧彻独有的冰冷煞气,吓得云袖手一抖,差点把宫装掉在地上。

“可是**……这是圣命啊!”云袖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带着绝望,“违抗不得的!

老爷和大公子还在……还在……”后面的话她不敢说出口,只是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老爷和大公子……沈惊鸿的父亲和兄长!萧彻眼中翻腾的怒焰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瞬间熄灭,只剩下冰冷的余烬和一种深切的无力感。他捏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是啊,沈家父子还捏在皇帝手里,生死悬于一线。他顶着沈惊鸿的身份,任何一点行差踏错,

都可能成为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他从未如此憋屈过!

这具属于沈惊鸿的身体,纤细、柔弱,蕴含着一种陌生的韧性,却也是最大的囚笼。

他深吸一口气,那带着淡淡女儿香的空气涌入肺腑,只让他更加烦躁。“知道了。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的戾气被强行压下,只剩下深潭般的冰冷,“放下吧。

”云袖如蒙大赦,赶紧把宫装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软榻上,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寝殿内只剩下萧彻一人。他烦躁地站起身,属于沈惊鸿的身体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轻盈感,

却又处处透着束缚。他走到窗边,猛地推开雕花木窗。刺骨的寒风瞬间灌入,

吹散了他鬓边几缕散落的发丝,也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瞬。目光扫过室内,

最终落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蒙着素锦的琴台上。那里摆放着一张古朴的七弦琴,

是沈惊鸿的旧物。萧彻眼中寒光一闪,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脑海。他大步走过去,

粗暴地掀开素锦,露出了那张桐木琴身。琴弦紧绷,泛着冷光。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属于沈惊鸿的、那双原本应该拨弄丝弦的纤纤玉手,猛地抓起琴身一角!

“砰——哗啦!”一声巨响!琴身狠狠砸在坚硬的花梨木琴台上!琴弦崩断,

发出刺耳的嗡鸣!琴身碎裂,木屑纷飞!一张夹在琴身暗格里的泛黄信笺,

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飘飞出来,打着旋儿落在地上。萧彻看也没看那信笺,

胸中那股无处发泄的邪火似乎随着这毁灭性的举动稍稍宣泄了一丝。他冷冷地勾起唇角,

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沈惊鸿不是以才情闻名吗?不是最爱这张琴吗?他倒要看看,

当她回来,看到自己心爱之物变成一堆破木烂弦,会是什么表情!这具身体带来的憋闷,

他要加倍地还给她!他转身,目光扫过软榻上那套华丽刺眼的宫装,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不就是宫宴吗?不就是盛装吗?好!他萧彻奉陪到底!他倒要看看,顶着这张脸,

他能在那龙潭虎穴里,搅出多大的风浪!5天牢陷阱天气彻底变了脸,

沉甸甸的铅灰色云层低低压着宫城的飞檐,连一丝缝隙都吝于显露。

起初只是零星的、几乎看不见的白色颗粒,被呼啸的北风卷着,如同冰冷的砂砾,

狠狠砸在紧闭的雕花窗棂上,发出细碎而密集的“沙沙”声,

像是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急切地抓挠。寒意,彻骨的寒意,穿透厚重的宫墙,

无孔不入地钻进每一个角落。镇北王府的书房内,巨大的鎏金蟠龙铜炉烧得正旺,

上好的银霜炭散发着融融暖意,却丝毫无法驱散沈惊鸿心头的冰寒。

她穿着属于萧彻的玄色常服,宽大的袖袍下,紧握着那块触手生温的残玉,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案上堆积的密报文书已被她推到一边,她正对着铜镜,

一遍遍练习着萧彻惯有的冰冷眼神和抿唇的弧度。镜中映出的脸孔英俊而冷硬,

眼神却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焦灼与茫然。“父兄……”这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

烫得她心口发疼。困在这具身体里,顶着萧彻的身份,她空有滔天权势,却如同盲人摸象,

根本无从得知天牢深处父亲和兄长的确切消息!每一次试探,

都可能引来皇帝更深的猜忌;每一个动作,都可能成为悬在父兄头顶的利刃。就在这时,

书房的门被轻轻叩响。“殿下。”是侍卫统领林风的声音,沉稳依旧,

却似乎比平日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沈惊鸿迅速收敛心神,

将属于“萧彻”的冰冷面具重新戴好,沉声道:“进。”林风推门而入,

带来一股门外的寒气。他走到书案前,并未像往常一样呈上文书,

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封薄薄的信笺。信笺用的是最普通的竹纸,边缘甚至有些毛糙,

上面没有任何署名。“殿下,”林风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

确认无虞后才继续,“一刻钟前,有人将此信……以箭矢射入府中后园箭垛,箭无标识,

信……属下验过,无毒。”沈惊鸿的心猛地一跳,她接过信笺,指尖触碰到那粗糙的纸张,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她强自镇定,拆开封口,抽出一张同样粗糙的纸页。

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如同孩童涂鸦,显然是刻意伪装,但传递的信息却如同淬毒的匕首,

狠狠扎进她的眼底:“沈氏父子,天牢乙字七号。腊月初九,子时,西角门。”没有落款,

没有缘由,只有这冰冷的时间、地点和一个令人窒息的指向!

腊月初九……子时……西角门……天牢!沈惊鸿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握着信笺的手指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是陷阱?还是……一线渺茫的生机?

传递消息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无数疑问瞬间塞满脑海,让她几乎窒息。“殿下?

”林风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低声询问,眼神中带着探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从未见过自家王爷如此失态,即使是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上。沈惊鸿猛地攥紧信笺,

将那粗糙的纸张捏成一团,指节因为用力而咯咯作响。她强迫自己看向林风,

眼神锐利如刀锋,

试图模仿萧彻面对危机时那种掌控一切的冰冷:“西角门……天牢守卫布防图,立刻调来。

还有,腊月初九子时前后,所有轮值、巡逻记录,一炷香之内,摆在本王案头!

”她的声音竭力维持着萧彻式的沉稳和不容置疑,但尾音那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

终究没能逃过林风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林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目光锐利得几乎要穿透这层属于萧彻的皮囊,看到内里那个焦灼惶恐的灵魂。他没有多问,

只是垂首应道:“遵命!”转身快步离去,玄色披风在身后划出一道沉重的弧线。

书房的门重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风雪声。沈惊鸿颓然坐倒在宽大的紫檀木椅中,

冷汗早已浸透了内衫。她摊开手掌,掌心被指甲掐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那团皱巴巴的信笺如同烧红的炭块,烫得她坐立难安。陷阱……一定是陷阱!皇帝?

还是那些视萧彻为眼中钉的政敌?想要引“萧彻”去闯天牢?然后坐实一个劫囚谋逆的大罪?

届时,不仅她沈惊鸿(顶着萧彻的身份)万劫不复,父兄更是必死无疑!这步棋,毒辣至极!

可……万一呢?万一是真的呢?万一是某个对沈家尚存一丝怜悯的人,冒死传递的消息呢?

错过这一次,父兄是否还能等到下一个机会?沈惊鸿痛苦地闭上眼。她被困在萧彻的躯壳里,

手握重权,却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死死捆缚的提线木偶,动弹不得!这滔天的权势,

此刻竟成了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6军需黑幕窗外的雪粒子不知何时悄然变了模样,

不再坚硬如沙砾,而是变成了细碎、轻盈、带着丝丝凉意的白色绒羽,

开始无声无息地从灰蒙蒙的天幕中飘落。它们旋转着,飞舞着,

渐渐覆盖了皇城冰冷的琉璃瓦、凋零的枯枝,还有宫道上坚硬的金砖。

世界被一层越来越厚的、柔软的白色所包裹,所有的棱角都被模糊,所有的声响都被吸收,

只剩下一种奇异的、不断加深的寂静。寒意更加深重,穿透紧闭的门窗,悄然渗入骨髓。

书友评论
  • 奈河桥等你

    《魂穿后,竟如此对我身体》这本书让人陶醉其中。作者玉桂树上的文笔细腻流畅,每一个描写都让人感受到他的用心和情感。主角萧彻沈惊鸿的形象生动鲜明,她的坚韧和聪明让人为之倾倒。整个故事紧凑而又扣人心弦,每一个情节都令人意想不到。配角们的存在丰富了故事的内涵和戏剧性,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性格和魅力。这是一本令人沉浸其中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过程中体验到不同的情感和思考。

  • 北港初晴

    玉桂树上的《魂穿后,竟如此对我身体》是一部让人读起来欲罢不能的佳作。情节扣人心弦,人性描绘入微,让人对后面的剧情充满期待。

  • 耐性与骨气

    《魂穿后,竟如此对我身体》这本书巧妙地将现实与想象融合在一起。作者玉桂树上通过精湛的笔力,描绘出一个令人神往的世界。主角萧彻沈惊鸿的形象鲜明,她的聪明和冷静为整个故事注入了强大的力量。情节跌宕起伏,每一个转折都让人意想不到。整个故事的结构紧凑而又扣人心弦,读者会被情节的发展所吸引,无法自拔。

  • 烈酒青衣

    作者玉桂树上的《魂穿后,竟如此对我身体》展现了他老辣的文笔和成熟的故事构思,让人欲罢不能。这是一本值得书虫们强烈推荐的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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