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熠圈养的金丝雀，敬业扮演菟丝花角色三年。他刷卡我微笑，他沉默我乖巧，

堪称业界模范。直到头条推送他白月光回国的机场照——他站在苏晓晓身旁，帅得惨绝人寰。

我盯着照片哀嚎：“靠！金主爸爸没了，我的黑卡要飞！”连夜卷铺盖跑路时，

沈熠却堵在门口：“演够了？”他晃着手机里我偷吃路边摊的监控：“装三年乖很累吧？

”我嘴硬：“金丝雀失业了，还不准鸟找新巢？”他忽然掏出一叠文件：“看看，

你名下房产比我多。”“苏晓晓是我表姐。”他轻笑，“至于你——”“偷走我的心，

还想带着我的钱跑？”---沈熠那张黑卡，沉甸甸地压在玻璃柜台上，

像一块打磨得极好的墨玉。柜姐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在它光滑的表面上流连忘返，

动作轻柔得近乎膜拜。她脸上堆砌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却像淬了火的钩子，

牢牢粘在我身上，又飞快地瞟一眼我身边那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阮**，

这款是我们刚到的新季**，整个亚太区就三只呢。”她的声音甜得能挤出蜜，

每一个字都裹着昂贵的糖衣，精准地投向我。我——阮慈，

沈熠先生精心豢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此刻正敬业地扮演着我的角色。我微微侧过头，

脸上漾开一个温顺纯良，带着一点点恰到好处依赖的笑容，眼波流转，

盈盈地望向他：“阿熠，你觉得呢？颜色会不会太跳了？”沈熠没说话，只是垂着眼睫，

目光落在那只通体覆盖着某种奇异炫彩蜥蜴皮的手袋上，像是在评估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身形挺拔得像一株寒带冷杉，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气场。阳光透过商场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

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小片阴影，更显得他下颌线冷硬，鼻梁高挺得不像话。

他总是这样，沉默时有种拒人千里的威严，开口时话语又简洁得像冰珠落地。“你喜欢就行。

”他终于开了金口，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

目光甚至都没从那只包上移开半分。仿佛刷掉几十万，不过是拂去袖口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嗯！”我立刻用力点头，声音甜软得能滴出水来，脸上是满溢的被宠爱幸福光彩，

“谢谢阿熠！你眼光最好了！”我伸出手，亲昵地挽住他结实的手臂，

脸颊有意无意地蹭过他昂贵的西装面料。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的气息，

是我这三年来最熟悉的背景板。柜姐脸上的笑容瞬间又灿烂了三分，

动作麻利得如同上了发条，迅速包装。沈熠只是略一点头，便任由我挽着，转身离开。

高跟鞋敲击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规律的声响，像一首昂贵的背景音。

走出几步，确定那灼热的目光被抛在身后，我挽着他手臂的力道才不着痕迹地松了半分。

脸上的甜美笑容依旧挂着，嘴角的弧度是精心测量过的完美，但眼底那层温顺的柔光，

却像潮水般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只剩下一点职业性的浮光。敬业，

是我阮慈这三年来恪守的金丝雀最高准则。沈熠的脚步沉稳有力，

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节奏感。我亦步亦趋地跟着，心思却像脱缰的野马，

在奢侈品环绕的穹顶下肆意奔腾。刚才那只包，颜色确实浮夸得有点挑战我的审美底线，

不过没关系，明天挂到二手平台上去，又是一笔可观的零花钱进账。

沈熠的副卡额度高得吓人，这三年来，我兢兢业业地扮演着依附他生存的菟丝花，

把他给予的物质享受当作理所当然的片酬，心安理得。刷卡，微笑，沉默，

乖巧——我们之间形成了一套精密而高效的互动程序，堪称业界劳模典范。

他提供优渥的物质和一张英俊得足以登上财经杂志封面的脸，我回馈他一个美丽，温顺，

省心的装饰品。银货两讫，童叟无欺。回到他市中心那套可以俯瞰半个城市江景的顶层公寓，

巨大的空间里流淌着昂贵的寂静。水晶吊灯折射着冰冷的光，

意大利进口的沙发沉默地矗立着，空气里只有中央空调系统发出的极其微弱的气流声。

沈熠径直走向书房，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将我隔绝在外。很好，

又到了金丝雀的私人放风时间。我踢掉折磨脚踝的高跟鞋，赤脚踩在厚实柔软的地毯上，

像一只终于卸下伪装的猫。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流淌的璀璨星河般的城市灯火。

我把自己扔进宽大的单人沙发里，陷进一片云朵般的柔软中，舒服地喟叹一声。摸出手机，

点开那个花花绿绿的图标——我的快乐源泉，二手奢侈品交易平台。指尖飞快地滑动，

熟练地将今天下午那只还带着崭新防尘袋气味的蜥蜓皮手包挂了上去，

标价精准地卡在一个让人心动又觉得捡了便宜的区间。搞定！我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弧度，

仿佛刚完成一项了不起的业绩。做完这一切，肚子适时地咕咕叫起来。在沈熠面前，

我永远是那个胃口比麻雀还小的淑女，只吃几片叶子就饱了。天知道，

我有多想念街角那家营业到凌晨的麻辣烫！翻滚的红油汤底，吸饱了汤汁的油面筋，

还有那爽脆的毛肚……光是想想，唾液腺就开始疯狂工作。不行，得忍住。

金丝雀怎么能深夜独自溜出去吃路边摊？太不敬业了！我痛苦地咽了口唾沫，

强行把目光从外卖软件上那些诱人的图片上撕开。百无聊赖地刷起新闻，手指机械地上滑，

目光扫过一条条枯燥的财经快讯和明星八卦。突然，指尖顿住。屏幕顶端，

一个鲜红加粗的标题像炸弹一样毫无预兆地砸进我的视野：“独家！

名门千金苏晓晓低调回国，沈氏总裁沈熠亲自接机，亲密无间！

”下面配着一张显然是抓拍的高清照片。机场VIP通道口，灯光通明，

人来人往的背景被虚化处理。照片的绝对焦点，是并肩站立的两个人。

女人穿着剪裁利落的米白色风衣，长发微卷，侧脸线条柔和，正微微仰头看着身边的男人，

嘴角噙着一抹浅淡却极其动人的笑意。她身上有种岁月沉淀下来无法忽视的光彩。苏晓晓，

沈熠心口那颗皎洁的白月光。那个传说中，让他沈大总裁念念不忘多年，

足以让所有后来者都黯然失色的名字。而她身边的男人，

正是此刻隔着一道厚重书房门的沈熠。他穿着深色的羊绒大衣，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微微侧头倾听着苏晓晓说话。机场冷白的顶光落在他脸上，

清晰地勾勒出他此刻的神情——专注，柔和，

嘴角甚至……似乎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那是我在他身边三年，

几乎从未卸下所有冰冷防备的松弛感。他整个人在照片里，像是被一层温润的光晕包裹着，

帅得惊心动魄，帅得……惨绝人寰！“啪嗒！”手机直直地从我僵住的手指间滑落，

砸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我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走了骨头，

软软地陷在沙发深处，动弹不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然后猛地抛进冰窟窿里，又被捞出来扔进沸油锅。完了。这两个字，带着冰冷的铁锈味，

瞬间充斥了我所有的感官。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我兢兢业业地扮演着温顺无害的菟丝花，

努力维持着这段银货两讫的和谐关系。我以为只要我足够敬业，足够“乖巧”，

这张长期饭票就能稳稳当当地攥在手里。我以为苏晓晓这个名字，

只是他辉煌人生中一个褪色的注脚。现在看来，我错得离谱。白月光回来了。

带着足以融化沈熠这座冰山的能量，回来了。那我阮慈算什么呢？一个暂时的替代品？

一个在正主缺席时，用来填补空虚的精致玩物？现在正主归位，我这个鸠占鹊巢的假货，

是不是该识趣地卷铺盖滚蛋了？一股巨大的恐慌混合着尖锐的刺痛感，猛地攫住了我。

不是因为什么虚无缥缈的爱情幻灭，而是……我的黑卡！我的副卡！

我那些挂在二手平台上的“业绩”！我名下那些用他钱买的，还没捂热乎的固定资产！

还有这衣帽间里堆积如山的奢侈品！“靠！”“金主爸爸没了……我的黑卡！要飞了！

”巨大的落地窗映出我此刻的失魂落魄。不行，不能坐以待毙！阮慈，

你可是凭本事当上业界模范金丝雀的女人！危机公关，现在、立刻、马上！

我猛地从沙发里弹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赤着脚在地毯上焦躁地来回踱步，

脑子里各种念头像走马灯一样疯狂旋转。正主回来了，我这个替身继续赖着，只会自取其辱，

搞不好连现在拥有的都要被清算。三十六计，走为上！必须在沈熠回来跟我摊牌之前，

体面且尽可能多地卷走财产地消失！体面？不，现在是逃命！我冲到衣帽间，巨大的空间里，

一排排定制衣柜如同沉默的士兵。

那些挂着吊牌、崭新得发亮的衣服、包包、鞋子……曾经是我快乐的源泉，

此刻却像一堆烫手的山芋。带不走，根本带不走！目标太大，行动不便，

还会立刻暴露我的意图。我的目光飞快地扫过，

最终定格在一个角落——那里堆着几个印着大牌Logo，看起来却相对朴素的购物袋。

很好！就它了！我扑过去，胡乱抓起几个空袋子，又旋风般冲到卧室。保险柜！

密码是我的生日——这大概是沈熠为数不多的“温情”。指尖微颤着输入数字，

咔哒一声轻响，厚重的柜门弹开。里面没有成堆的现金，

只有几本薄薄的、却价值连城的东西：房产证。我颤抖着手把它们抽出来，

飞快地塞进一个购物袋的最底层。动作麻利得像个训练有素的特工。然后是梳妆台上，

那些真正值钱的小玩意儿：几件设计简约却分量十足的金饰，两块他随手丢给我，

我一次也没戴过的名表，还有一小盒品相极好的裸钻——那是某次他心情好，

说“拿去玩”的东西。我把它们一股脑扫进一个天鹅绒首饰袋，再塞进购物袋。最后，

我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个不起眼的丝绒盒子上。打开，

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造型别致的白金尾戒。这是三年前，我刚被他“收编”不久，

一次陪他参加某个小型慈善拍卖，角落里一件不起眼的拍品。当时灯光昏暗，

我只是觉得它设计很特别，像一弯缠绕的新月，随口说了句“挺有意思”。结果下一轮，

沈熠就举牌了。他面无表情地拍下，又随手丢给我：“拿去。”语气平淡得像在递一张纸巾。

这是我唯一一件，算得上是他“送”的礼物，而不是用副卡“买”的东西。鬼使神差地，

我把它也抓起来，塞进了口袋。做完这一切，

我才胡乱抓了几件不起眼的、舒适的家居服塞进购物袋，盖住下面的“硬货”。

三个鼓鼓囊囊的购物袋，就是我三年的全部家当。看起来，就像是大**刚疯狂血拼回来。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疼。我深吸一口气，

试图压下那股灭顶的恐慌。稳住，阮慈！专业素养拿出来！我走到客厅，拿起座机，

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自然，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慵懒：“喂？物业吗？

我是顶层A户阮慈。嗯，麻烦帮我叫个车，对，现在。去……去城南的柏悦酒店。嗯，

行李不多，几个购物袋而已。谢谢。”挂了电话，我像虚脱一样靠在冰冷的吧台上，

掌心一片黏腻的冷汗。沈熠还在书房，毫无动静。这死寂，比任何质问都更让人心慌。快走，

必须快走！我拎起那三个承载着我“未来”的购物袋，沉甸甸的，勒得手指生疼。踮着脚尖，

像个入室行窃的小贼，屏住呼吸，一步一步挪向玄关。手指触到冰凉光滑的金属门把手，

冰冷的触感让我稍微冷静了一瞬。只要拉开这扇门，走出去……“咔哒。

”一声极轻微的电子锁开启声，自身后响起。不是书房门。是公寓大门入口处的智能锁！

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刹那，彻底冻结了。动作僵在半空，

拎着购物袋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背后那无形的目光，

像冰锥一样刺穿了我的脊背。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熟悉的脚步声，

不疾不徐，踏在玄关进口处的意大利大理石地砖上，清晰地敲打在我的神经末梢。

我不敢回头，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比刚才看到新闻时更甚。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被抓现行了。脚步声停在我身后，很近。那股熟悉的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的气息，

带着室外的微凉空气，沉沉地笼罩下来，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在偌大的玄关蔓延。只有我失控的心跳声。终于，一个低沉平稳的声音，

打破这令人发疯的沉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在我脑后响起：“演够了？”每一个字，

都像冰珠砸在地砖上，清脆，寒冷。我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了一下。

巨大的恐慌瞬间冲垮了最后一点强装的镇定。豁出去了！我猛地转过身，

动作大得差点把手里沉甸甸的购物袋甩出去。沈熠就站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他脱了大衣，

只穿着里面的深色衬衫，领口解开了一颗扣子，露出一小截冷白的皮肤。

走廊顶灯的光线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而极具压迫感的身形。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但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正牢牢地锁着我，

仿佛要一层层剥开我精心构筑了三年的伪装。他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亮着，正对着我。

屏幕上，赫然是一段监控录像画面！

地点是我公寓楼后巷那家闻名遐迩的“王记麻辣烫”门口！时间是……昨晚十一点多！

画面里，我穿着宽大的连帽卫衣，头发随意地扎成丸子头，素面朝天，

毫无形象地蹲在店门口油腻腻的小马扎上。面前摆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海碗。

我一只手抓着手机，似乎在刷着什么搞笑视频，另一只手捏着筷子，

正无比豪迈地从碗里挑起一大筷子裹满红油的油面筋，张大嘴，啊呜一口塞了进去！

腮帮子瞬间鼓得像只仓鼠，眼睛满足地眯成了一条缝，嘴角还沾着一点可疑的红油渍！

那表情，那姿态，跟“温顺”、“乖巧”、“优雅”这些词，差了十万八千里！轰——！

我感觉全身的血都涌到了脸上，烧得滚烫。精心维护了三年的完美金丝雀人设，

在这一段短短几秒的监控录像面前，轰然倒塌，碎得连渣都不剩！

羞愤、尴尬、还有被彻底看穿的恐慌，像海啸一样淹没了我。“我……”喉咙干涩，

我艰难地挤出一个音节，试图辩解，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苍白无力。脑子一片混乱，

最后只剩下本能地嘴硬，梗着脖子，用尽力气挤出一点气势，

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发飘：“金丝雀失业了，还不准鸟找新巢？天要下雨，金主要换人，

我识趣点自己走人，省得碍您的眼！这……这很合理吧？

”我晃了晃手里那三个沉甸甸的购物袋，试图证明我只是在“合理搬迁”。

沈熠静静地看着我强撑出来的纸老虎模样，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

他慢条斯理地将手机收回口袋，动作从容不迫。“合理？”他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

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紧接着，在我惊恐的注视下，他变戏法似的，从西装内袋里，

掏出了一叠折得整整齐齐的A4纸。纸张的边缘，被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捻开，

发出轻微的哗啦声。他看也没看，直接将那叠纸递到我眼前，距离近得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

“看看。”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什么鬼？分手协议？

还是……清算账单？我狐疑地、带着极大的戒备心，接了过来。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

购物袋的提绳深深勒进掌心。借着玄关明亮的灯光，我低头看向那叠纸。最上面一张，

是一份产权证明的复印件。地址：本市顶级江景豪宅区“云顶天阙”A栋顶层复式。

产权人姓名栏，清晰地印着两个字：阮慈。我呼吸一滞，猛地往下翻。第二张，

城南高端别墅区“枫林晚”独栋别墅。产权人：阮慈。第三张，

市中心黄金地段顶级写字楼一层商铺。产权人：阮慈。第四张，

城西新开发的高尔夫度假庄园联排别墅。产权人：阮慈。……我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

机械地一张张翻下去。心跳从刚才的狂飙突进，变成了缓慢而沉重的擂动，

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胸腔闷闷地疼。这些地方……有些我甚至只是听沈熠提过一嘴，

有些我连名字都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全都落在了我的名下？而且看日期，最早的，

竟然是在我“上岗”才半年的时候！我猛地抬起头，看向沈熠，

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茫然，声音干涩发紧：“这……这什么意思？

”沈熠深邃的目光锁着我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那冰冷的唇角，

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转瞬即逝，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意思就是，”他开口，

声音平稳无波，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你名下的房产，比我还多。”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我手里那三个鼓鼓囊囊的购物袋，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近乎恶劣的调侃，“阮**，

卷铺盖跑路之前，是不是该先查查自己的身家？带着我的钱，准备跑去哪里？”“你的钱？

”我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和他的态度彻底搅乱了，下意识地反驳，声音拔高，

“这些都是我的名字！我的！怎么就成你的钱了？”一种被愚弄的愤怒和委屈猛地冲了上来。

沈熠向前逼近一步，那股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将我笼罩。他微微低下头，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离我更近，清晰地映出我此刻强装镇定的狼狈模样。

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一种无形的危险感，让我几乎想后退，脚跟却死死钉在原地。

“你的？”他轻轻重复，尾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合同，是沈氏的法务拟的。购房款，

走的是沈氏集团的专项账户。每一笔资金流向，都在我眼皮底下。”他的目光锐利如刀，

仿佛能穿透我的皮囊，直视我灵魂深处那点可笑的小算盘，“你以为，没有我的默许和操作，

这些能顺利落到你名下？阮慈，你真以为，凭你那点小聪明，能在我眼皮底下玩这么大？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像是被扼住了喉咙。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彻底看穿的无力感席卷了我。原来我沾沾自喜的“私产”，

从一开始就活在别人的掌心？这感觉比黑卡被收回更让人窒息！“至于苏晓晓，

”沈熠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我的混乱思绪。他直起身，那股迫人的压力稍微退开些许，

但目光依旧牢牢锁着我，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与我无关的事实，“她是我舅舅的女儿，

我的表姐。刚从国外结束疗养回来，我去接机，仅此而已。”他顿了顿，补充道，

“你看到的照片，是媒体借位抓拍，她当时只是在跟我确认晚餐餐厅的位置。”表……表姐？

我彻底懵了。巨大的信息量像过载的电流，烧得我大脑一片空白，滋滋作响。白月光是假的？

危机是乌龙？那我这一晚上像丧家之犬一样的狼狈逃窜，卷铺盖跑路……算什么？

一场彻头彻尾的自作多情加自取其辱？

羞愤、尴尬、委屈、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各种情绪像打翻的调色盘，

在我脸上交织变幻。我死死攥着那叠沉甸甸的产权证明复印件，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购物袋的提绳深深勒进手心，带来一阵刺痛。我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盯着自己光着的脚丫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试图从那点凉意里汲取一丝清醒。头顶上方，

沈熠的目光如有实质，沉甸甸地压着。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似乎在欣赏我这副无地自容的窘态。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最终，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这一次，他的语气里少了些冰冷，

多了一种……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阮慈，”他叫我的名字，不再是疏离的“阮**”，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敲在我的耳膜上，“装三年乖，很累吧？”我猛地抬起头，

撞进他深潭般的眼眸里。那里面不再是纯粹的审视和冰冷，似乎翻涌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暗流。

他微微偏了下头，目光落在我紧攥着产权证明的手上，又缓缓移到我脸上。“在我面前，

永远只穿最得体的裙子，吃猫食一样的饭量，说话轻声细语，连笑都像是用尺子量过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