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白天那个温柔贵公子判若两人。

秦家宴会厅亮得刺眼。水晶灯下，一百多号人端着香槟晃来晃去，活像鱼缸里的金鱼。

我扯了扯领口。这破领结勒得脖子疼。秦父说今晚是给我办的正式介绍宴，可我数了数，已经有二十个人把我认成服务生了。

"弟弟，"秦白真不知从哪冒出来，手里端着两杯酒，"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

他今天穿得像杂志封面，头发丝都闪着光。我看了眼自己身上新买的西装——跟他的比起来像地摊货。

"给。"他把其中一杯递给我，"敬你回家。"

我没接。上次的牛奶还记忆犹新。

秦白真眼神一暗，自己把两杯都喝了："弟弟这么防备我?"

"酒精过敏。"我随口胡诌。

"秦墨!"秦父在远处招手，"过来见几位叔叔。"

我走过去，发现五六个中年男人围成一圈。秦父拍着我肩膀介绍："这就是我儿子，秦墨。"

"久仰久仰。"一个秃顶男人握住我的手，"听说你送过外卖?"

周围突然安静。秦白真在后面轻笑。

"对，"我面不改色，"您要是点过'川湘阁'，说不定我还给您送过。"

秃顶男人眼睛一亮："上周还点过!他家水煮鱼......"

"加麻加辣不要豆芽，"我接话，"配送备注写'放门口别按门铃，孩子在睡觉'。"

秃顶男人张大嘴："真是你送的?!"

众人哄笑。秦父的表情微妙地变了，像是第一次正眼看我。

秦白真突然**来："王叔叔，您上次说的那个项目......"巧妙地把话题转开。

我识相地退到一边。刚转身，撞上个服务生。他手里的托盘一歪，几杯红酒全洒在我衬衫上。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脸都白了。

"没事。"我摆摆手，"反正这颜色跟血差不多，看不出来。"

周围几个客人笑出声。秦白真远远地看着，嘴角绷得紧紧的。

我上楼换衣服。经过二楼走廊时，听见书房传来压低的声音。

"...不能再拖了。"是秦白真。

"少爷，太冒险。"这嘶哑的声音像是管家，"他现在很警惕。"

"那就用B计划。"秦白真的声音冷得像刀，"反正血统检测下周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