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默，此刻，我正躺在市一院的ICU里，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每一次呼吸，

都耗尽全身的力气。心脏衰竭晚期。医生说，唯一的活路，就是心脏移植。

手术费、后续治疗，加起来，至少要五十万。我一个孤儿，刚工作两年，所有的积蓄，

早已在前期治疗中消耗殆尽。我卖了父母留下的唯一一套小房子，

又跟所有能开口的亲戚朋友借了一圈，才勉强凑了二十万。这二十万，

就放在我女友李雪的卡里。这是我的救命钱。是我全部的希望。李雪正坐在我的病床边，

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眼睛红肿得像两个核桃。“阿默，你别怕。”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却异常坚定，“钱的事你别担心，我已经把我的首饰都卖了，我再去找我爸妈要一点，

一定能凑够的！你一定要坚持住，等我！”我看着她憔悴的脸，心里，

是化不开的暖意和愧疚。我们在一起三年，从大学到社会，她一直陪着我。我病倒后，

她更是辞掉了工作，全心全意地照顾我。端屎端尿，从无怨言。所有人都说，

我陈默是上辈子积了德，才找到这么一个不离不弃的好女孩。我也这么觉得。我用尽力气，

反握住她的手，

虚弱地说：“小雪……辛苦你了……等我好了……我一定……加倍还你……”“傻瓜，

说什么呢！”李雪把我的手贴在她的脸上，眼泪，滴落在我的手背上，滚烫，

“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只要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我看着她，

心中充满了力量。为了她，我也必须活下去。只要凑够第一笔手术排期费，

只要能等到合适的心脏源，我就能活下去。我们就能拥有未来。这二十万，

就是我通往未来的门票。而李雪，就是那个，替我保管着门票的、我最信任的、我的全世界。

我从未怀疑过她。就像，我从未怀疑过，太阳会从东边升起一样。2.二十万的跑车，

我的命ICU的夜晚，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仪器单调的“滴滴”声，在证明我还活着。

我睡不着，心脏的每一次泵血，都像是在和死神角力。李雪说她回家给我煲汤，

顺便再想想办法凑钱。临走前，她把她的备用手机留给了我，说怕我晚上无聊，

可以看看视频解解闷。我百无聊赖地划开屏幕，一个直播APP的图标，自动弹了出来。

画面上，是一个长相俊朗，打扮得像个韩国男团成员的年轻男人。他的ID叫“轩神”，

此刻正戴着耳机，对着屏幕，笑得一脸灿烂。“家人们！感谢大家的支持！

今天是我轩神的生日会，也是我冲击平台千万主播的关键一战！能不能圆梦，

就看各位姐姐哥哥了！”我认得他。李雪最近很迷这个男主播，说他阳光帅气，

打游戏又厉害。我没当回事，只觉得是小女生追星，无伤大雅。直播间的礼物特效，

像不要钱一样，疯狂地刷着。“感谢‘婷婷姐姐’送的火箭！

”“感谢‘风一样的男子’送的城堡！”轩神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他不停地感谢着，脸上，

是职业化的、恰到好处的激动。我正准备关掉，一个熟悉的ID，

突然出现在了屏幕最顶端的打赏榜上。ID是：“雪爱默一生”。这是李雪的账号。

她曾笑着跟我说，雪，是她。默，是我。她要爱我一生一世。此刻，

这个说着要爱我一生的ID，正在疯狂地，为主播点着赞。我的心，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就在这时，屏幕上，一个巨大的、酷炫的跑车特效，呼啸而过。金色的光芒，

几乎闪瞎了我的眼。系统公告用加粗的红色字体，

在屏幕中央滚动：【“雪爱默一生”送出“星际魅影跑车”X1！】整个直播间，都沸腾了。

“**！跑车！一辆跑车二十万啊！”“这姐姐是哪路神仙？太豪了吧！”“富婆！饿饿！

饭饭！”轩神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对着屏幕，激动得脸都红了。

他用一种近乎于咏叹调的、夸张的语气，高声喊道：“我的天！感谢！

感谢‘雪爱默一生’姐姐！我的天哪！姐姐！你就是我的神！”他对着屏幕，

比了一个大大的、油腻的心。“姐姐！为了感谢你，我为你唱一首专属的情歌！这首歌，

只属于你一个人！”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深情款款的眼神，望着屏幕，仿佛能穿透一切，

看到那个为他一掷千金的女人。“……你是我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歌声，

通过耳机，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而我，却什么也听不见了。我的世界，

只剩下那一行刺眼的、血红色的系统公告。【“雪爱默一生”送出“星际魅影跑车”X1！

】跑车……二十万……二十万……那不是一辆虚拟的跑车。那是我的命。是我躺在这里，

苟延残喘，苦苦等待的，唯一的希望。我那个说着要去凑钱、说着要爱我一生的女友，此刻，

正拿着我的救命钱，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挥金如土，只为了，

换取他一句虚伪的、廉价的感谢。荒诞。可笑。绝望。我感觉，

我胸腔里那颗早已衰竭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捏爆了。

“滴——滴——滴——”床头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了尖锐的、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

那条代表我心跳的曲线，变成了一条，冰冷的、笔直的直线。我的意识，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在彻底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我仿佛听到了，那个男主播，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

对着屏幕，深情地喊了一句：“姐姐，我爱你！”真恶心。3.魔鬼在耳边低语我的世界，

是一片混沌的黑暗。我感觉自己像在深海里，不断地、不断地往下沉。没有光，没有声音，

只有刺骨的冰冷。这就是死亡吗？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

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我想问问李雪，为什么？我想看看她那张美丽的脸皮下，

到底藏着一颗怎样恶毒的心。“除颤器准备！”“200焦耳，充电！”“离开！

”一阵模糊的、嘈杂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紧接着，一股强大的、蛮横的电流，

狠狠地击中了我的胸口。我的身体，像一只被扔上岸的虾，猛地弓起。混沌的黑暗，

被这道粗暴的电流，撕开了一道裂缝。【**的晦气，都成一条直线了，还救个屁。

】一个陌生的、冰冷的、充满了不耐烦的声音，毫无预兆地，直接在我的脑海里响起。

这声音，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它就像一个凭空出现的弹幕，直接印在了我的意识里。

我愣住了。这是谁？谁在说话？【早死早超生，也省得我再费手脚了。反正心脏源也快到了，

这小子一死，刚好能名正言顺地给我儿子用上。】儿子？心脏源？

【院长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死亡证明就写“心脏衰竭，抢救无效”。完美。】这个声音，

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地扎进了我的脑海。信息量巨大，且恶毒得令人发指。

“加大剂量！300焦耳！”现实中，那个熟悉的主治医生的声音，再次响起。

“病人没救了也要尽力！我们做医生的，要有医德！”王德发主任，正义凛然地，

对着旁边的护士喊道。但与此同时，那个恶毒的声音，再次在我脑海中响起，

带着一丝戏谑和嘲讽：【演戏就要演**。小子，算你倒霉，谁让你跟我儿子，

需要同一个型号的心脏呢。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王德发……王主任……我猛地，

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王德发那张充满了“焦急”和“关切”的脸。他正举着电击板，

做着最后的“努力”。可我“听”到的，却是他内心最真实、最恶毒的盘算。

我……能听到他的心声？“滴滴……滴滴……”床头的心电监护仪，那条笔直的死亡之线，

奇迹般地，又开始恢复了微弱的、不规律的跳动。我活过来了。从鬼门关里，爬了回来。

并且，还带回来一个，足以打败一切的、最恐怖的礼物。王德发看着恢复心跳的我，

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极致的失望和阴狠。【妈的，命真硬。看来，只能按原计划，

在手术台上动手脚了。】他的内心，正冷静地，盘算着杀死我的第二套方案。而我，

躺在病床上，感受着胸口传来的剧痛，和脑海里那个清晰无比的、属于魔鬼的低语，

浑身的血液，从头凉到了脚。我以为，我掉进的，是背叛的冰河。却没想到，冰河之下，

是更深一层的、被精心策划的、名为“谋杀”的地狱。好。真好。你们都想让我死，是吗？

我看着王德发那张“仁心仁术”的脸，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的、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求生欲，和复仇欲，

在我那颗早已衰竭的心脏里，疯狂地，滋生开来。游戏，开始了。4.我能听见你的心，

是黑的再次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我的世界，变得前所未有的“嘈杂”。我闭着眼睛，

假装依旧处于半昏迷状态，实际上，我的大脑，

正在疯狂地处理着那些如潮水般涌来的、别人的心声。【陈默的心跳总算稳定下来了，

可怜的孩子，摊上那么个女朋友。

】这是旁边一位正在为我更换药瓶的、上了年纪的护士长的声音。她的内心，

充满了同情和惋ăpadă。【隔壁床那个大爷的呼噜声也太响了，等下查房得提醒他家人，

晚上让他侧着睡。】这是另一个年轻护士路过时，一闪而过的念头。【今天中午吃什么好呢？

黄焖鸡？还是麻辣烫？好纠结啊……】这是走廊里，一个推着清洁车的阿姨，

内心最真实的挣扎。我确认了。我真的，能听到所有人的心声。

只要他们进入我身边一定的范围，他们的所思所想，无论多么隐秘，多么无聊，

都会像Wi-Fi信号一样，自动连接到我的脑海里。这个世界，在我面前，再无秘密。

而我，也终于拼凑出了，王德发那个恶毒计划的完整拼图。王德发，市一院心外科的主任，

我的主治医生。他的儿子，就是那个叫“轩神”的男主播，王梓轩。王梓轩，

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和我一样，急需心脏移植。更巧的是，我们俩的血型、配型，完全一致。

最近，医院通过特殊渠道，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匹配的心脏源。按照规定，这个心脏源，

应该优先分配给我这个病情更危重、排期在前的病人。但是，王德发，为了他的宝贝儿子，

动了歪心思。他要让我，“合理”地，死在心脏源到达之前。这样，那个宝贵的心脏，

就能顺理成章地，移植到他儿子的身上。而李雪，我的好女友，偷走我那二十万救命钱，

或许，也并非巧合。很可能，就是王德发在背后指使，或者说，是他们父子俩，

共同设下的一个局。他们要从金钱和生命两个层面上，将我，彻底抹杀。

好一个“仁心仁术”的王主任。好一个“阳光帅气”的轩神。好一对蛇蝎心肠的父子。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但我的内心，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愤怒，屈辱，

还有……一丝冰冷的、令人战栗的兴奋。如果我没有觉醒这个能力，

我只会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在无知中，被他们用最“合法”、最“仁慈”的方式，送进地狱。

但现在，不一样了。你们的剧本，我看过了。接下来，该轮到我，来当这个导演了。

我缓缓地睁开眼，看着窗外那片灰白色的天空，嘴角，勾起了一抹森然的、冰冷的笑意。

王德发，王梓轩，还有李雪……你们的心，是黑的。而我，能看见。5.影后的眼泪，

真恶心第二天一早，我的“影后”女友，李雪，来了。她提着一个保温桶，

眼圈红得像被谁打了一拳，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憔悴和悲痛。“阿默！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她扑到我的病床边，抓住我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对不起……阿默……都怪我……都怪我不好……”她泣不成声，演技，

足以拿到奥斯卡小金人，“我昨天回家，才发现……卡里的钱，不见了！

我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一定是……一定是被偷了！我对不起你！

我没看好你的救命钱！”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真实，

如果不是我能清晰地“听”到她内心的声音，我恐怕，真的会信了。【哭，哭大声点。

旁边的护士在看呢。得让他们觉得，我是个深情的、被连累的可怜女人。】【这小子命真硬，

这样都没死。不过也好，省得我再想别的借口。反正钱已经没了，他就等着死吧。

】【等他死了，王主任答应给我的那三十万尾款，就能到手了。到时候，

我就可以拿着这笔钱，去找我的轩神了。轩神说了，只要我帮他爸办成这件事，他就考虑，

跟我在一起。】……一句句，一声声，都像最锋利的刀子，刮着我的耳膜。

我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只觉得，一阵阵地反胃。我没有抽回手，任由她握着。我甚至，

还用尽力气，虚弱地，对她笑了笑。“不……不怪你……”我的声音，气若游丝，

“钱没了……可以再赚……你没事……就好……”我开始，配合她的表演。

李雪听到我这么说，愣了一下。她内心的声音，充满了鄙夷和嘲讽。【真是个蠢货，

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我。活该你被我骗。】但她脸上，却哭得更凶了。“阿默！

你都什么时候了，还安慰我！你太傻了！”她把脸埋在我的手背上，肩膀，剧烈地抽动着。

我静静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忍受着她虚伪的触碰，对我来说，是一种酷刑。

但同时，能清晰地洞悉她内心所有的肮脏和不堪，又让我，

产生了一种近乎于神的、掌控一切的**。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我，莫名地，

有些上瘾。“小雪……”我再次开口，声音，充满了“眷恋”和“不舍”，

“我可能……撑不了多久了……在我走之前……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总算要死了。】李雪内心一喜，但立刻抬起头，满脸悲戚：“你说！阿默！别说一件，

就算一百件，一千件，我都答应你！”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

用最“深情”的语气说道：“帮我……照顾好……我的……仙人球。”我在出租屋的阳台上，

养了一盆仙人球。那是我们刚在一起时，她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她说，希望我们的爱情，

像仙人球一样，坚韧，长久。李雪的表情，僵硬了一秒。她内心的声音，充满了错愕和不解。

【仙人球？什么鬼东西？他快死了，不交代后事，交代一盆破植物？】但她，还是含着泪，

重重地点了点头。“好！阿默，我答应你！我一定，把它当成你一样，好好照顾！

”我“欣慰”地，笑了。然后，闭上了眼睛，装作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李-雪，

我的好女友。你大概不知道。那盆仙人球，三年前，就已经被你，忘在阳台上，**了。

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看看，你的谎言，究竟，能有多么的，天衣无缝。

6.“仁心仁术”王主任李雪走后没多久，“仁心仁术”的王德发主任，

就带着两个实习医生，来查房了。他背着手，派头十足。脸上，

挂着一副悲天悯人的、属于高级医生的标准表情。“陈默，今天感觉怎么样？”他一边问着，

一边熟练地翻看着我床头的病历。我没有说话，只是虚弱地，对他眨了眨眼。

王德发的内心独白，准时地，在我脑海里响起。【哼，装死。命倒是挺硬。不过没关系，

今天，就给你加点料。】他翻到病历的某一页，指着上面的用药记录，对身后的实习医生，

开始了“现场教学”。“大家看，病人目前的情况，主要是心肌供血严重不足，导致心衰。

常规的治疗，是使用‘**’和‘洋地黄’来扩张血管，增强心肌收缩力。”他顿了顿，

话锋一转。“但是，病人的身体，对这两种药物，已经产生了抗药性，效果不明显。所以，

我决定，调整用药方案。”他拿起笔，在病历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个新的药名。

【把‘洋地黄’换成‘β受体阻滞剂’。这两种药，药理作用完全相反，一起使用，

会产生严重的拮抗作用，导致心率失常，甚至骤停。到时候，就算查起来，

也只能说是用药方案调整不当，属于医疗事故，谁也怀疑不到我头上。】他的心声，冰冷，

而充满了精密的算计。我看着他写下的那个药名，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裸的、专业的谋杀！他算准了我一个普通人，根本不懂这些药理知识。

他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堂而皇之地，给我签下死亡通知单。怎么办？直接揭穿他？不行。

我没有任何证据。一个垂死的病人，去指控一个权威的主任医师，只会被当成是精神失常。

我必须，用一种更聪明的方式，来阻止他。我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就在那个实习医生，

拿着修改后的病历，准备去配药的时候。我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紧接着，

我像是陷入了某种梦魇，开始在病床上，不安地扭动，嘴里，

发出了含混不清的、梦呓般的声音。“不……不要……”王德发和几个医生，都愣住了，

看向我。我闭着眼睛，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不要……β……阻滞剂……”我用一种极其微弱，却又刚好能让在场几个人都听清的声音，

断断续续地，把那个药名，给“说”了出来。“过敏……我会……过敏……”整个病房，

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那个正准备去拿药的实习医生，脚步，硬生生地，停在了原地。

他拿着病历，一脸震惊地，看着我，又看了看王德发。王德发的脸上，

那副“仁心仁术”的面具，第一次，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痕。他内心的声音，像一声惊雷，

在我脑海里炸响。【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这个药名？！难道他懂医？不可能！

他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生，怎么可能懂这么专业的药理？！】【过敏？

病历上根本没有他对此类药物的过敏记录！他是在诈我？还是……真的只是巧合？

】他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两把手术刀，死死地，

钉在我的脸上，试图剖开我的大脑，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我继续“痛苦”地，呓语着。

“冷……好冷……心……要停了……”这是β受体阻滞剂最典型的副作用之一。

那个年轻的实习医生，脸色已经变得有些发白。他看向王德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

不易察觉的怀疑。王德发，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不敢赌。

当着两个实习医生的面，如果他执意用药，而我真的出了问题，那他就彻底完了。【妈的！

算你狠！】他内心的声音，充满了不甘和暴怒。他猛地，从实习医生手里，夺过那本病历，

拿起笔，狠狠地，划掉了他刚刚写下的药名。“病人的精神状态不稳定，出现了幻觉。

”他对着两个已经有些发懵的实习医生，强行解释道，“用药方案，暂时不变！继续观察！

”说完，他不再看我一眼，黑着脸，转身，快步离开了病房。我能清晰地“听”到，

他远去的心声，充满了惊疑和后怕。【这小子，有点邪门。看来，得想个更稳妥的办法。

不能再从药物上动手脚了。】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的嘴角，

第一次，勾起了一抹胜利的、冰冷的弧度。王主任，别急。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这第一次交手，你输了。7.我“偶像”的亲切探望我的第一次反击，虽然成功，

但也让王德发，对我产生了高度的警惕。他不再亲自来查房，只是派手下的医生，

进行常规的检查。他内心的盘算，也变得更加谨慎。【不能再用药了，风险太大。

只能等手术。在手术台上，想让他死，有的是办法。只要麻醉的剂量稍微出点差错，

或者缝合的时候，故意留一个小小的血栓……神不知，鬼不觉。

】我听着他通过其他医生传来的、间接的“心声”，知道，我只是暂时安全。

一把更锋利、更隐蔽的刀，正悬在我的头顶。我必须，在他动手之前，找到他的死穴。

而死穴，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天下午，我的病房，迎来了一位“贵客”。是那个男主播，

“轩神”，王梓轩。他穿着一身潮牌，戴着墨镜和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身后，

还跟着一个助理，提着一个硕大的果篮。他一进门，就摘下墨镜，

露出一张和我从直播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的、英俊却又带着一丝浮躁的脸。他显然，

是被他爹，王德发，逼着来的。“你就是……陈默？”他站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

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和……一丝幸灾乐祸。他内心的声音，

更是傲慢到了极点。【啧，就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李雪那个蠢女人，为了这么个废物，

也值得花二十万？不过也好，他死了，我不仅能拿到心脏，

还能顺便接收一个对我死心塌地的富婆。一箭双雕。】我看着他，没有说话。李雪，

在他眼里，也只是一条，会给他花钱的狗而已。“那个……我听我爸说，你……你女朋友，

是我的粉丝？”王梓轩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蹩脚的表演，“我这次来，

主要是想……感谢一下她对我的支持。顺便，也看看你。”他把“看看你”三个字，说得，

像是在参观动物园里的濒危动物。“这个，你拿着，补补身体。”他示意助理，

把那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果篮，放在了我的床头。【这果篮花了我三千多，**心疼。

要不是老头子非逼我来演这场戏，说要稳住这小子，别让他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我才懒得来这种晦气的地方。】我看着他那副虚伪的嘴脸，突然，想到了一个计划。一个，

能让他，身败名裂的计划。我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对他表示“感谢”。

“别……别客气……”我的声音，依旧虚弱，“我……我也经常……听小雪，

提起你……她说……你是她的……光……”听到“光”这个字，王梓轩的脸上，

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算你小子有眼光。不过，很快，我就不止是她的光了，

我还是她的……神。

……她跟我说……你马上……就要参加那个……飞鱼平台的……年度签约晚宴了……对不对？

”这句话，是我从他刚刚的内心独白里，捕捉到的关键信息。王梓轩愣了一下。

【他怎么知道签约晚宴的事？这事目前还是保密的！难道是李雪那个大嘴巴跟他说的？

】他警惕地看着我。我立刻装作喘不上气的样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就是能去现场……看你……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我用最卑微、最可怜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