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老生常谈：“你们两啊，还是早点生个孩子，趁着我身子还硬朗，可以帮你们带。”

杜淮山动作一顿，下意识看了眼宋知华。

宋知华表情没什么变化。

杜淮山垂下眼帘。

上辈子，他们有一双儿女。

那对儿女也不是爱的结晶，是宋知华过了三十后，在宋母坚持不懈的催促下才‘施舍’给他的孩子。

她嫁给他是因为责任，也是因为责任，才给他生孩子。

杜淮山闭了闭眼，也没接话，只低头扒拉碗里的饭。

吃完饭，从老屋出来，没想到遇到了杜方林。

“知华，淮山！”

大老远，杜方林就招手，笑着朝他们跑来了。

“淮山……”

杜方林围着一块灰色的围巾，春风得意的样子叫杜淮山不顺眼极了。

所以杜淮山直接冷笑一声，双手插兜，越过杜方林就走了。

杜方林脸色一僵。

杜淮山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宋知华宽慰的声音：“他就这样，你别放在心上。”

杜方林‘大度’地说：“他是我弟弟，我当然不放在心上，只是知华，我打算考税务局，你能帮我……”

杜淮山脚步越走越快，将后面的话甩在身后。

这天晚上，宋知华回来得很晚。

她走进门时，杜淮山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围了一条灰色的围巾。

——和杜方林今天脖子上的围巾一模一样。

杜淮山移开了视线，什么也没说。

洗完澡，杜淮山躺在床上。

一片黑暗中，杜淮山睡得好好的，突然，宋知华就靠了过来，声音轻柔：“杜淮山，我们要个孩子吧。”

杜淮山感受到身后脖颈处传来的灼热的呼吸，顿时浑身僵硬。

上辈子，他和宋知华都分房睡好久了。

更何况都要离婚了，他也不想搞出个孩子来添麻烦。

杜淮山手下意识攥紧，开始装睡。

而宋知华感受到杜淮山的僵硬，也是一僵。

房间一片黑暗，只有依稀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宋知华盯着杜淮山装睡的脸看了一会。

她忽然觉得，杜淮山好像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

杜淮山一开始是装睡，但后来是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就装作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和平常一样提着篮子就继续上街摆摊去了。

一天下来，赚了三块钱。

还剩下一个鸡蛋糕，杜淮山正想要不要收摊，忽然，宋知华竟然来到了他的摊子前。

杜淮山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宋知华面色不变：“刚好路过。”

集市和部队完全是两个方向，哪里来的‘刚好路过’？

虽然不知道宋知华为什么来……

杜淮山心中一叹，莫名就散了气。

反正都要离婚了，何必还要搞得大家不愉快呢。

杜淮山想了想，还是拿起剩下没买完的鸡蛋糕递给她：“给，你还没尝过吧，可好吃了，尝尝。”

宋知华有些诧异的看他。

这一个月来，她第一次见他服软。

莫名的，宋知华接过了糕点。

咬了一口，黑眸骤亮，随后三两口就把手里的鸡蛋糕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