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祈破产那晚，我签了心脏移植同意书。用我的心脏，换大佬三千亿注资，替他东山再起。

换上人工心脏的我只剩三个月寿命，于是精心策划了背叛大戏。我当众羞辱他：“萧云祈，

你连条丧家犬都不如！”卷走他最后的钱，和假情人彻夜狂欢。我要他恨我入骨，

忘了**干净净。直到手术前一晚，他踹开我的门，

眼底猩红：“赵晨曦…用你的命换我的前程，谁准你这么做的？”监控屏幕亮着，

循环播放我自导自演的每一场“背叛”。我摸着冰冷的人工心脏轻笑：“可惜啊…戏没演完，

就要落幕了。”1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录音软件里，

男人嘶哑破碎的咆哮被按下了循环播放键，在死寂的病房里一遍遍凌迟我的耳膜：“赵晨曦！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爱过你！”是萧云祈的声音。在他恨我入骨的那个雨夜，

我偷偷录下的。指尖死死抠着冰凉的手机边缘，胸口深处那颗不属于我的金属机械猛地一抽，

尖锐的警报声立刻在安静的病房里炸开，红光刺眼地闪烁。“赵**！深呼吸！快！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几乎是扑到床边，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他盯着旁边仪器上疯狂跳跃的数字，脸色比我这身病号服还难看，“人工心脏负荷过载！

情绪！控制你的情绪！再这样下去，它随时会停跳！”我闭上眼，大口大口地吸气，

空气像带着冰渣，刮得喉咙生疼。眼前却全是萧云祈那双被恨意烧红的眼睛。那是三个月前，

我亲手点起的火。2时间倒回半年前。萧氏集团那座矗立在城市中心的玻璃大厦，

曾经是财富与权势的地标，如今却被法院刺眼的白色封条交叉封印，

像一个巨大的、屈辱的十字架。瓢泼大雨冲刷着冰冷的水泥地，映着远处霓虹的破碎光影。

萧云祈就站在那一片狼藉前，昂贵的西装被雨水彻底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他瘦削而挺直的脊背。他没撑伞，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不断滴落，

砸在脚下的水洼里。他仰着头，死死盯着那封条，像一尊被遗弃在暴风雨里的石雕，

只有紧握到骨节发白的拳头泄露着濒临崩溃的隐忍。我撑着伞跑过去，

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我的裤脚。“云祈！”我试图把伞举过他头顶，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猛地转过头。那双曾经盛满星辰、只对我温柔的眼眸，

此刻只剩下血丝密布的空洞和一种被彻底摧毁后的茫然。他看着我，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嘴唇翕动了几下，

才挤出几个字：“没了…晨曦…什么都没了…”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磨过喉咙。

父亲承受不住打击，心梗送医，至今昏迷。天文数字的债务，

足以把他和他仅剩的自尊碾进泥里。就在这时，

一辆线条冷硬、与周遭破败格格不入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到我们面前。

后车窗缓缓降下一条缝隙，露出半张脸。那张脸保养得宜，看不出具体年纪，

只有一种久居上位、掌握生死的漠然。他的目光像手术刀，精准地越过狼狈的萧云祈，

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评估商品的审视。“赵**，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助理下车，挡开雨水，声音平板无波，“先生请您上车谈。

关于萧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晨曦？”萧云祈下意识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的本能警觉。我用力回握了一下他冰凉的手，

对他挤出一个安抚的笑，那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等我一下，云祈。”我挣开他，

几乎是逃也似的，弯腰钻进了那温暖干燥、却弥漫着无形压力的车厢。

车门隔绝了外面的凄风苦雨，也隔绝了萧云祈焦灼的视线。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昂贵雪茄混合的奇异气味。“赵晨曦，

”后座的男人终于完全转过脸，声音不高，却带着掌控一切的压迫感，

“你有一副很健康的心脏。而我，需要它。”他说的如此直白，如此残酷，

仿佛在谈论一颗待价而沽的宝石。“签了这份心脏移植同意书，

萧氏就能立刻获得三千亿的注资，足够他萧云祈东山再起。”他递过来一份厚厚的文件，

纸张冰冷，封面上“心脏自愿捐献及保密协议”几个黑色加粗的宋体字，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我的瞳孔。三千亿…萧氏的救命钱。代价是我的心。

“我会给你换上目前最先进的人工心脏，”他补充道，语气平淡得像在安排一顿晚餐，

“理论上，它能维持你的生命。但你知道的，人工的东西，终究比不上原装。

”他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并发症概率很高，排异、衰竭、随时停跳…医生估计，

你最多还有三个月。”三个月…换取萧云祈的一生。车窗上凝结的水珠蜿蜒滑落，

像无声的眼泪。我透过模糊的水痕，看到外面那个在雨中固执伫立的身影，

雨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淌下，分不清是雨是泪。他还在等我。那一刻，

胸口的剧痛盖过了所有恐惧。我甚至没有再看那份协议的具体条款，指尖颤抖着，拔开笔帽。

冰凉的笔杆硌着手指，我在那份将我心脏标价三千亿的卖身契上，

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赵晨曦。笔划很重，几乎要划破纸背。“很好。

”男人满意地收起文件，像收起一件战利品，“手术安排在三个月后。这期间，

我不希望萧云祈知道任何内情。交易，需要绝对的干净。”3冰冷的导管刺入静脉，

麻醉剂带着一种奇异的甜腥味涌入身体。意识像沉入浑浊的深海，

最后一个清晰的念头是：云祈，你的天，不会塌。再次醒来，是在一片纯白的寂静里。

胸口不再是熟悉的、温热的跳动，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闷、规律、带着金属质感的“嗡…嗡…”声，

像一个冰冷的、永不停歇的闹钟，盘踞在我胸腔深处，

时刻提醒着我——我是一台被上了倒计时的机器。那道横贯胸骨中线的疤痕，

狰狞地趴在皮肤上，是我用心脏换来的勋章，也是我的死刑判决书。医生例行检查后，

用最平静的语气宣判：“赵**，人工心脏的负担比预期更大。你…可能撑不到三个月了。

珍惜时间吧。”时间…我最奢侈也最紧迫的东西。镜子里的人，脸色白得像新刷的墙，

眼底是挥之不去的青黑，嘴唇几乎没有血色。

曾经被萧云祈捧在手心、说像最上等瓷器一样精心呵护的“晨曦”，

如今只剩下一个被机械驱动的空壳。不行，赵晨曦。

我对着镜子里那个憔悴的女人无声地说。你不能让他看着你死。你要让他恨你，忘掉你，

干干净净、毫无负担地活下去。一个残忍的计划，在冰冷的“嗡…嗡…”声中，

在我那颗被金属替代的心脏上方，逐渐成型。它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的理智，

勒得我喘不过气，却又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拯救他的绳索。4复仇的序幕，

在一场萧家旧部勉强为萧云祈凑起来的、寒酸却充满希望的“东山再起”酒会上拉开。

地点是市中心一家三星级酒店狭小的宴会厅，香槟塔摇摇欲坠，

空气里弥漫着廉价的香水和食物气味。萧云祈穿着租来的、不太合身的西装，

正在角落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供应商低声下气地恳求着什么。即使落魄至此，

他挺直的脊背和那份刻在骨子里的清贵，依旧让他在人群中格格不入。他眼底有血丝，

却燃着一簇不肯熄灭的火苗——那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对未来的希望，或许，

也有对我这个“唯一”没有离开他的爱人的珍视。我深吸一口气，

人工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搏动了一下，像一声沉闷的鼓点。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

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一步步，走向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云祈。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清晰地穿透了不算嘈杂的交谈声。萧云祈抬起头，看到我，

眼中瞬间亮起的光彩，像投入石子的湖面漾开的温柔涟漪。他朝我伸出手：“晨曦，你来了？

王总他…”我没给他机会说完。嘴角勾起一个精心练习过的、充满嘲讽和轻蔑的弧度，

目光像冰冷的探针，将他从头扫到脚，最后落在他那身租来的西装上，停留了很久。“啧，

”我发出一声清晰的、令人极度不适的咂嘴声，音量陡然拔高，

确保整个宴会厅的每一双耳朵都能清晰捕捉，“萧云祈，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

”我故意顿了顿，欣赏着他眼中那点光彩瞬间冻结、碎裂，

才慢悠悠地、用最刻薄的字眼继续道，“穿着租来的地摊货，

求着这些你以前连正眼都懒得瞧的人…像条摇尾乞怜的丧家犬。”死寂。绝对的死寂。

香槟塔旁一个侍者的托盘掉在地上，玻璃杯碎裂的脆响，成了这窒息空间中唯一的背景音。

萧云祈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

那双凝视着我的眼睛，从震惊、茫然，到难以置信，

最后凝聚成一种被最信任之人从背后捅刀的、深入骨髓的痛楚和震怒。他嘴唇翕动，

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仿佛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哦，对了，

”我像是才想起什么，从那个价值不菲、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款手袋里，

优雅地抽出一张薄薄的银行卡，用两根手指夹着，像丢弃什么肮脏的垃圾，

轻飘飘地甩到他僵硬的胸口。卡片弹了一下，落在他擦得锃亮却显然有些旧的皮鞋边。

“你放在我那里的最后一点棺材本…五十万？八十万？记不清了，太少了，花着真没意思。

”我拢了拢精心打理的卷发，露出一个甜腻到令人作呕的笑容，“买个包都不够呢。

还给你咯，省得你整天惦记着这点…卖废纸的钱？”周围那些旧部、供应商，

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像无数根烧红的针，扎在萧云祈身上。他挺直的脊背终于弯了下去，

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不再是看爱人，

而是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敌。那里面翻涌的恨意，浓烈得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成功了。

第一步。心口的机械泵发出沉闷的哀鸣，我几乎要站不稳。

“赵晨曦…”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

带着血淋淋的恨，“你、够、狠。”5背叛的戏码需要层层加码。

我要把他的爱、他的信任、他仅剩的自尊，彻底碾成齑粉。几天后，

我“勾搭”上了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陈少。他声名狼藉，但有钱，而且够蠢，是最好的道具。

我故意约他在萧云祈现在租住的、破旧公寓楼下的咖啡馆“约会”。位置选在靠窗，

视野绝佳。当陈少那辆骚包的亮黄色法拉利轰鸣着停在路边，我穿着最招摇的红裙，

像只花蝴蝶一样扑过去，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任由他油腻的手在我腰间流连。

我甚至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眼角余光，

精准地捕捉到三楼那扇熟悉的窗户后，一个瞬间僵住的身影——萧云祈。他看到了。

那双眼睛里的痛，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锐利得像刀子，直直刺穿我的胸膛。

人工心脏的嗡鸣声骤然加剧，沉闷的撞击感撞得我肋骨生疼。“宝贝儿，看什么呢？

”陈少顺着我的目光抬头，只看到一扇关上的窗户。“没什么，”我娇笑着靠回他怀里，

声音甜得发腻，“一只…可怜的小野狗罢了。走吧，今晚去哪玩？

”我们去了城里最纸醉金迷的夜店。巨大的包厢里，音乐震耳欲聋，灯光光怪陆离。

陈少和他的狐朋狗友大声调笑，烟酒气混杂着劣质香水味，熏得人头晕。

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坐在陈少腿上，巧笑倩兮地给他喂水果，任由他的手在我身上放肆。

手机镜头藏在果盘后面，无声地记录着这一切——我酡红的脸颊（全靠腮红），

迷离的眼神（硬挤出来的），与陈少耳鬓厮磨的亲昵姿态。“咔哒。”拍摄键按下。照片里，

我像个沉溺欢场的浪**。我毫不犹豫地选中那个熟悉的、名为“祈”的号码，点击发送。

附言只有一行字：“他的法拉利，比你当年那辆破宾利，坐着舒服多了。

”发送成功的提示亮起。几乎在同一秒，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是“祈”，

带着一种绝望的、歇斯底里的频率。一遍，又一遍。我盯着那名字，直到屏幕彻底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