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还画了个举着盾牌的小人,头顶写着“沈小宝”。
我看着那张纸,没笑,也没说他多此一举。
我把纸接过来,放进围裙口袋,说:“放好了,等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他用力点头,转身跑去拼乐高,嘴里哼起幼儿园新学的歌。
傍晚六点,我正准备关门,他忽然挣脱我的手,跑回店里。
我皱眉,追过去,看见他站在玻璃柜前,手里拿着一张新的纸——是用我的便签纸写的,字比刚才那张更工整:
“本店老板已被超级英雄娶走。
任何穿黑西装的冒牌货,
都不得靠近。”
他踮着脚,把纸贴在原来告示的正上方,用力按了按,确保它不会被风吹走。
然后他跑回来,牵起我的手,仰头看我,声音清亮:
暮色像融化的黄油,慢慢抹过临梧老街的青石板。我正把最后一块焦糖布丁放进冷藏柜,玻璃门合上的瞬间,冷气扑在脸上,带着一丝甜腻的凉意。沈小宝趴在角落的小木桌边,头也不抬地摆弄着乐高,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店里只剩我们两个人,灯光明亮,空气里浮着奶油和烤杏仁的香气。
风铃响了。
我抬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深灰西装,肩线笔挺,皮鞋擦得能照出人影。身后没跟任何人,可他往那儿一站,整个小店都像被按了暂停键。连沈小宝都停下了手,扭头看过去。
我没动,也没说话。只是把抹布叠好,放在操作台边缘,动作不急不缓。
他站在门口,目光扫过橱窗,停在那款“雪落松枝”上。那是我自创的点心,白巧克力淋面做成细雪覆盖松枝的形状,底下是抹茶慕斯与红豆夹心。造型特别,摆盘讲究,连盘子都是我从旧货市场淘来的青瓷小碟。
他往前走了一步。
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声音很轻,但我听见了。就像听见五年前那个雨夜,他站在玄关说“你从来都不是她”的声音。
我垂下眼,去擦已经一尘不染的收银台。
“这款点心,”他的声音低沉,像砂纸磨过木头,“是怎么做的?”
我没抬头:“配方不外传。”
“不是要配方。”他顿了顿,“只是……见过一模一样的摆法。”
我抬眼,终于正视他。
五年不见,他瘦了些,颧骨更明显,眼角有细纹,眼神却比从前沉。他看着我,像是想从我脸上找出什么答案,又像是不敢确认。
“先生,”我开口,语气平稳,“我们这儿不接受采访,也不做品牌合作。”
他一怔,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回应。
“我不是来谈合作的。”他说。
“那是来买蛋糕?”我问。
“是。”
“那您说,要哪一款?”
空气静了一瞬。店里的背景音乐还在放,是轻柔的钢琴曲,音符一颗颗落下来,像没人接住的对话。
他没回答,目光越过我,落在沈小宝身上。
孩子正盯着他,手里还捏着一块红色乐高。他没躲,也没笑,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陌生人。
陆霆骁的呼吸变了。
我察觉到的——他肩膀微微绷紧,喉结动了一下,像是吞下了什么卡住的东西。他的视线钉在沈小宝脸上,从眉骨到鼻梁,再到嘴唇的弧度,一寸一寸地看,像在核对一张遗失多年的照片。
我走过去,轻轻把沈小宝拉到身后。
“我儿子。”我说,“和你没关系。”
他猛地回神,眼神晃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刺到。
“我不是……”他声音干涩,“我只是——”
“您要是不买,就请让让。”我打断他,“后面有人要进来了。”
他没动。
风铃又响了一声,是隔壁花店的王姨拎着水桶路过,探头看了看,又缩回去。我知道她在看什么——一个穿得像上市公司老总的男的,站在我这不到三十平的小店里,脸色发白,手插在裤袋里,却像站错了地方。
陆霆骁终于开口:“给我……那个。”
他指了指“雪落松枝”。
我转身去拿,动作利落。取盘、装盒、封盖,一气呵成。扫码枪“滴”了一声。
“六十八。”
他掏出钱包,递来一张百元钞票。我接过,找零,把零钱放进他掌心。我们的手指没有碰触。
他低头看着那几张零钱,忽然说:“你……过得好吗?”
我抬眼,笑了下:“您付完钱了,还想买点别的?”
他喉头滚动,没再说话。
就在这时,沈小宝从我身后探出头,声音清亮:“叔叔,你看过财经新闻吗?”
陆霆骁一愣,低头看他。
孩子指着角落的平板:“刚才播你了。说你是陆氏集团的老板,带着未婚妻来视察。”
我心头一紧。
那平板一直开着,我忘了关。财经频道还在播,画面里是临梧山庄外景,配着字幕:“陆霆骁亲临临梧,战略布局曝光”。
陆霆骁的目光移过去,眼神变了。
沈小宝仰头看他,眨了眨眼:“你真的是那个‘L’字车的老板?”
陆霆骁没回答。他看着孩子,嘴唇微张,像是想说什么,又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宝宝。”我轻轻把他往身后带了带,“去楼上写作业。”
“可他还——”
“去。”
孩子看了我一眼,乖乖转身,但没上楼,而是坐回小桌,低头摆弄乐高,耳朵却竖着。
陆霆骁终于把视线收回来,看着我:“这孩子……多大了?”
“与你无关。”我重复。
“他……姓什么?”
我冷笑:“你以为这年头,孩子还非得随父姓?”
他脸色一白。
店外天色已暗,路灯一盏盏亮起,昏黄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一道斜影。他站在那儿,像一尊突然被遗弃的雕塑。
“他长得……”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有点像我。”
我猛地抬头。
他没躲开我的目光。
“你说什么?”我问,声音很轻。
“没什么。”他迅速垂眼,“是我认错了。”
我盯着他,心跳在耳边轰响。五年了,我防过无数人,防过亲戚的劝说,防过邻居的闲话,防过那些自以为是的介绍对象。可从没想过,他会以这种方式,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的孩子,说出这种话。
“陆总。”我一字一顿,“您要是没什么别的事,请离开。”
他没动。
“您知道吗?”我继续说,“我儿子有爹。”
他猛地抬头,眼神震动。
“坟头草都三米高了。”我看着他,语气平静,“所以,请您别用这种眼神看他。他不需要谁来认,也不需要谁来装什么父亲。”
空气凝固。
他站在那儿,像被钉住。那张向来冷硬的脸,第一次出现裂痕。他的手指蜷了蜷,像是想抓住什么,又像是想攥住一句解释。
可最终,他什么都没说。
他拿起蛋糕盒,转身走向门口。
风铃再响。
就在他推门的瞬间,沈小宝忽然开口:“叔叔!”
陆霆骁停下。
孩子从座位上跳下来,跑过来,仰头看着他:“你要是真喜欢这个蛋糕,下次可以早点来。我妈每天只做三个,卖完就没有了。”
陆霆骁低头看他,眼神复杂。
“因为……”孩子认真地说,“她说过,有些东西,做多了就不珍贵了。”
陆霆骁的喉结动了动。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门关上,风铃晃了晃,余音未散。
我走过去,把“今日已打烊”的牌子翻过来,顺手拉下卷帘门半截。金属摩擦的声音刺啦刺啦,像在切割什么。
沈小宝站在我身边,小声问:“妈妈,他是不是……那个‘冒牌货’?”
我没回答。
我看着门外。街灯下,那个高大的背影正一步步走远,西装笔挺,却显得有些踉跄。他的手一直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拎着蛋糕盒,走得缓慢,像背负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妈妈?”孩子又问。
我摸了摸他的头:“去写作业吧。”
他点点头,转身要走,忽然又停下来:“妈妈,我今天画了一幅画。”
“什么画?”
“我把他画进去了。”他指着乐高桌上的纸,“穿黑西装的叔叔。我给他画了个盾牌,像超级英雄那样。”
我走过去,低头看。
纸上是三个人。左边是我,右边是沈小宝,中间是个高个子男人,穿着黑西装,手里举着盾牌,脸上画了个大大的笑脸。
孩子仰头看我:“我想试试看,能不能让他当真的英雄。”
我盯着那张画,没说话。
店外,最后一缕天光沉入地平线。街角的路灯下,一片梧桐叶缓缓飘落,打着旋,落在那双锃亮的皮鞋旁。
鞋尖停了停,抬起,跨过叶子,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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