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林雾被急促的**惊醒。“林医生，车祸重伤患者，血氧持续下降！

”她冲进急诊室时，手套还没戴好，

先看见了被鲜血糊住半张脸的女人——以及死死攥着那女人手的男人。白炽灯下，

江凛的西装染着猩红，抬头刹那瞳孔骤缩。五年了。他喉结动了动，最终只哑声说：“救她。

”林雾捏紧病历板，原来他无名指上的戒痕，是别人的尺寸。

1血色旧梦林雾的医用口罩被血浸透第三层时，护士终于递来新的。“患者脾脏破裂，

准备自体血回输！”她声音冷静，

余光却看见江凛的白衬衫领口蹭上了血渍——从前他连咖啡渍都要立刻换衣服。

心电监护仪发出尖锐警报。“林医生！”她猛地回神，手术刀精准划开腹膜。血肉模糊中，

一枚变形的戒指从患者腹腔掉出，咕噜噜滚到江凛脚边。他弯腰去捡，却突然僵住。

戒指内侧刻着LWJL2018（那是他们分手那天，她扔进泰晤士河的订婚戒指。

）凌晨五点的医生休息室，林雾把咖啡当漱口水吞下去。门被推开时，

她没抬头：“患者已脱离危险，江总请回。”“她是我妹妹。”江凛的阴影笼罩下来，

“戒指是我妹夫的。”消毒水味里混进熟悉的雪松香。

林雾突然笑出声：“江总现在撒谎都不打草稿？**妹江玥明明在M读博。

”玻璃窗映出他眼底血丝。他抬手按在她耳侧，袖口露出腕骨上那道疤——她当年咬的。

“那你知道，江玥为什么改名叫姜悦吗？”八年前伦敦的雨夜浮现在眼前。

“林家害死我爸的时候，怎么没人给我解释的机会？”江凛把病危通知书拍在墙上，

纸张擦过她眼尾，“现在你装什么救世主？”林雾看着通知书上的“妊娠合并心衰”，

突然扯开自己衣领。她锁骨下方，与他腕疤一模一样的牙印早已泛白。

“因为那天我也差点死了。”她抓起他手按在疤痕上，

“你父亲跳楼前给我发的最后一条短信，要我永远别告诉你真相——”监护仪再度尖叫起来，

这次来自隔壁床。江凛的妹妹姜悦，

正死死盯着他们2修罗场姜悦的监测仪警报声刺穿了整个病房。

林雾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抽回手，

但已经晚了——病床上的女人死死盯着江凛袖口露出的那枚戒指，

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哥……我的戒指怎么会在你这里？”江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却没说话。林雾后退半步，职业本能让她快速检查了姜悦的引流管。

透明液体里混着一丝血红，她心里一沉。“患者情绪不能激动。”她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手指却在病历板上掐出凹痕，“家属请先出……”“林医生。”姜悦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指甲几乎掐进她皮肤，“你认识我哥？”病房门就在这时被推开。

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踉跄着扑到床前：“悦悦！”林雾看着那个被称为“妹夫”的男人，

呼吸一滞。三年前剑桥医学院的实验室里，就是这个男人把咖啡泼在她即将答辩的论文上，

笑着说：“你们林家人也配拿学位？”此刻他额头上还贴着纱布，却已经认出她：“林雾？！

”空气凝固成冰。江凛突然横跨一步，挡在她前面：“陈禹，你认错人了。”“认错？

”陈禹冷笑，伸手就要拽林雾的胸牌，“当年害死江叔叔的……”“够了！

”江凛一拳砸在床头柜上，监护仪的导线被扯得乱晃。他声音低得可怕，“出去说。

”林雾看着江凛攥住陈禹衣领的手，忽然发现——他无名指上的戒痕消失了。消防通道里，

陈禹的冷笑在空旷楼梯间回荡。“装什么深情？

当年不是你亲手把林氏制药的罪证交给检方的吗？”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现在倒护着她了？

”江凛的拳头擦着陈禹耳边砸在墙上：“你当年篡改实验数据的事，真以为没人知道？

”林雾站在门后，透过玻璃窗看见陈禹突然惨白的脸。“江凛。”她推开门，

声音轻得像手术刀划开纱布，“所以当年让我爸入狱的那份‘证据’，

是你……”顶灯突然滋滋闪烁，下一秒，整个住院部陷入黑暗。黑暗中有人攥住她的手腕，

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耳畔：“当年递证据的人是我，

但真正害死我爸的——”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她看见江凛唇上的血渍，

和躺在楼梯转角昏迷不醒的陈禹。“患者血压持续下降！”林雾冲进抢救室时，

护士正手忙脚乱地按住挣扎的姜悦。“戒指……我丈夫的戒指……”姜悦的输液针已经挣脱，

血珠溅在雪白的被单上。她死死盯着跟进来的江凛，“哥，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林雾突然明白了什么，

转身拉开江凛的西服口袋——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叮当落在手术灯下。

一枚刻着**LW♡JL2018**。另一枚刻着**CY♡JY2023**。

“你复制了我的戒指？”林雾的声音在发抖，“给**妹当婚戒？

”江凛眼底最后一丝光也熄灭了。他俯身捡起戒指，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单膝跪地。

“不是复制。”他把那枚染血的戒指举到她面前，“是赎罪。

”3血色选择陈禹是在ICU的玻璃窗外醒来的。他的瞳孔在镇痛泵的作用下微微扩散，

却在看到林雾的瞬间骤然紧缩。“你……”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金属，

手指在床单上抓出褶皱，“你们林家……果然一个都不放过……”林雾调整着输液速度，

白大褂口袋里藏着录音笔——这是她今早从院长办公室偷拿的。“陈医生。”她俯身，

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当年那份阿尔茨海默药的数据，到底是谁篡改的？

”陈禹的嘴角突然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笑。他抬起插满针管的手，

指向林雾身后——江凛正站在病房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泛黄的实验记录。

医院天台的风把实验记录纸吹得哗啦作响。林雾看着第37页被故意涂改的色谱图，

指尖发冷：“这是你父亲自杀前一周的实验数据。”江凛的领带在风中翻飞，

像绞刑架的绳索：“我爸发现数据被篡改时，已经晚了。”“所以当年举报我爸的人是你。

”她突然笑出声，“真讽刺，你亲手把凶手送进了我家。”远处传来直升机轰鸣。

江凛突然抓住她肩膀：“听着，陈禹不只是篡改数据——他把你爸研发的真药换成了致幻剂！

”病号服口袋里，录音笔的红灯微弱地亮着。当陈禹的尖叫响彻走廊时，

林雾正在翻看姜悦的产检记录。“病人自残！”护士的喊声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响。

她冲进病房时，陈禹正用破碎的输液瓶抵着自己颈动脉：“都别过来！江凛呢？

让他看看他宝贝妹妹的B超单！”鲜血顺着他脖子流下，

能林雾突然想起父亲入狱前的疯话：“他们给孕妇注射了……那药会让人……”“这是报应！

”陈禹狂笑着划破皮肤，“江凛当年往疫苗里掺的东西，现在报应在他亲外甥身上！

”消防通道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一层层亮起。江凛把林雾按在墙角时，

她手里的手术刀已经抵住他腹部。“三件事。”他呼吸灼热，“第一，

陈禹和我妹妹是假结婚；第二，那孩子不是他的；第三——”顶楼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他们冲上天台时，陈禹的手机还亮着，

**《关于江氏制药21号染色体编辑实验的举报材料》**而他的血正慢慢渗进地砖缝隙，

形成诡异的双螺旋图案。太平间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林雾掀开白布时，

陈禹右手紧攥的纸条飘落在地——当年往实验鼠饲料里加铊的人，是江玥。

身后传来金属托盘坠地的声响。姜悦扶着孕肚站在门口，

睡衣下摆沾着血迹：“嫂子……现在你信我哥了吗？

”4血色婚礼陈禹的葬礼在下雨天举行。林雾站在墓园最后一排，

看着姜悦的黑纱被风掀起，露出微微隆起的小腹。江凛撑着一把纯黑的长柄伞，

伞骨上刻着**JY♡CY2023.05.21**——婚礼日期。

“他手机里的照片是合成的。”姜悦突然出现在她身后，递来一部碎屏手机，

“我哥从没签过人体实验批准书。”屏幕上是江凛的签名，

但林雾一眼就看出破绽——那是她十八岁时模仿他字迹的作业批改。雨突然变大，

冲刷着墓碑上陈禹的名字。林雾转身时，发现江凛的伞倾向姜悦，自己半边肩膀已经湿透，

白衬衫贴在肩胛骨上，露出若隐若现的……枪伤疤痕？停尸间的冷气钻进林雾的骨髓。

法医拉开冷藏柜时，陈禹右手无名指上的戒痕异常清晰——比左手那枚婚戒的位置更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