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救夫君裴瞻远,被叛军乱刀砍废,成了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
他却和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表妹柳如絮,在我榻前玩那见不得人的游戏,
笑我是个占着茅坑不下蛋的废物。真好笑,我一个连床都下不了的废人,
还能挡着你们这对狗男女的路?1我重生了。重生在夫君出轨的现场。不,更准确地说,
是重生在我把他和他的奸妇一起送上西天的前一刻。我们一行人正从城外的护国寺祈福回来。
马车里除了我,还有我的夫君裴瞻远,以及他那个死了爹娘、寄居在我们侯府的远房表妹,
柳如絮。上一世,我就是在这里,眼睁睁看着北狄的骑兵冲破城防,乱刀砍向我们。
我当时真是瞎了眼,竟然会扑上去,用自己的身体为裴瞻远挡下了致命的一刀。结果呢?
我命是保住了,却成了一个腿筋尽断、只能在床上腐烂发臭的废人。而裴瞻远,
我舍命救下的夫君,转头就和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表妹柳如絮搞到了一起。
他们甚至都不屑于遮掩。就在我的卧房外,隔着一扇薄薄的屏风,夜夜笙歌。
柳如絮那个**,还故意把他们用过的、带着污秽的帕子,扔到我床边。那股子腥臊味,
混着我伤口腐烂的恶臭,几乎把我活活熏死。她说:「姐姐,你也别怪爷,
毕竟你是个下不出蛋的老母鸡,爷也是需要人伺候的。」而裴瞻远,他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
打趣道:「一个废人,能有什么用。别理她,我们回房。」甚至,
在我快被活活饿死的最后几天,是邻院的王夫人闻到我屋里实在臭得熏人,才找人撞开了门。
可一切都晚了。所以,这一世,当马车外再次传来凄厉的喊杀声和金铁交鸣的巨响时,
我心里没有半分恐惧。只有滔天的、沸腾的恨意。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场景。
一个高大的北狄兵掀开车帘,狞笑着,一刀就朝车里最尊贵的裴瞻远砍了过来。
我甚至能看清他刀刃上崩开的豁口。裴瞻远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就想抓我当挡箭牌。
我早有预料。就在他伸手的瞬间,我猛地一脚,狠狠踹在他的后心。「噗嗤!」
长刀入肉的声音,简直悦耳。裴瞻远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被踹出了马车,温热的血溅了我满脸。我没管他。我扭头,
看向缩在角落里,已经吓傻了的柳如絮。她正护着她那个三岁大的“私生子”。哦,对外,
他们说这孩子是柳如絮早夭的亡兄留下的遗孤。可笑。上一世我到死才知道,这孩子,
分明就是裴瞻远的种。是他们在我眼皮子底下,珠胎暗结生下来的孽障。我冲着柳如絮,
露出了一个比恶鬼还狰狞的笑容。「表妹,别怕啊。」我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将她和那个孽种,一起从马车里拖了出来,重重地扔在地上。「下去陪你的好表哥啊!」
柳如絮为了护住那孽种,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石阶上,当场就晕死过去。而我,
只是在混乱中,被一个逃窜的家丁撞了一下,脚踝扭了而已。我冷眼看着外面血流成河,
听着裴瞻远的惨叫越来越弱。真好。这一世,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要死,就死在一起吧。2侯府的私家医馆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草药味。裴瞻远没死成。
他命大,那一刀虽然砍得深,却被他胸口挂着的一块玉佩挡了一下,没伤及心脉。真是可惜。
我知道,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他躺在病床上,眼睛却一个劲儿地往隔壁偏房瞟。
柳如絮和那个孽种,就在隔壁。她磕坏了脑袋,说是中度脑震荡,哦,
大夫管那叫“离魂症”,说是不定什么时候才能醒。我坐在床边,亲手给他喂药,
笑得像个贤惠的妻子。「夫君,在想什么呢?药都凉了。」裴瞻远被我叫回了魂,眼神躲闪。
「没什么……哦对了,茵茵,宫里的赏赐送来了,说是给你压惊的。我让下人去取,
你在这儿等等。」他说的确有其事。皇后是我远房姑母,听说我受了惊,
特意赏赐了一对血玉镯子和一箱上好的燕窝。但上一世,这些东西,我连影子都没见到,
全都进了柳如絮那个**的肚子。我装作大度,温婉地笑:「夫君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他一听我放行,立刻就下了床,连鞋都顾不上穿好,一瘸一拐地就往外走。
他所谓的“去去就回”,自然是去而不回。我猜,
此刻他正亲手把那对血玉镯子戴在柳如絮的手腕上,再一口一口地,把本该属于我的燕窝,
喂进那对母子的嘴里。等他想起来给我送饭?下辈子吧。我躺在床上,胃里饿得直抽抽。
对门床榻上,照顾自家老爷的张家婆子凑过来,小声说:「世子夫人,我刚才瞧见世子爷了,
抱着您家的小公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吃点心呢!」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声音却冷得像冰。
「张大娘,您看错了。我与夫君成婚六年,膝下并无子嗣。」
张家婆子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尴尬地把头缩了回去。是啊,任何一个长了眼睛的人,
都能闻到这侯府里,那股子出轨的酸臭味。我要和裴瞻远和离。但不是现在。
就这么便宜地让他滚蛋,我怎么对得起我上一世活活饿死的冤魂?你们不是喜欢演戏吗?
好啊。我就陪你们这对狗男女,把这出戏唱到底。3这充满着背叛酸腐气息的医馆,
我一刻也不想多待。我让丫鬟扶着我,办了出院的手续,一瘸一拐地往我自己的院子走。
刚到院门口,就看见裴瞻远的那辆黑漆描金的豪华马车停在那里。我还以为,他晾了我一天,
总算良心发现,是来接我回院的。刚想开口,一声稚嫩又尖利的「爹爹」,
像一根钢针扎进我耳朵里。裴瞻远正把那个孽种抱上马车。接着,
又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把柳如絮打横抱起。柳如絮搂着他的脖子,
嘴唇几乎贴在他脸上,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爷,我头好晕……你是不是心疼死我了?」
裴瞻远满眼的宠溺,那是我六年都没见过的深情。「你再摸摸,我的心都快碎了。这不,
守了你一下午。」柳如絮撒着娇,身子在他怀里扭来扭去:「那你今晚别走了,留下来陪我,
给我揉揉头,好不好嘛?」裴瞻远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真拿你没办法。
我这就给那个女人传个话。」柳如絮的醋意立刻就上来了。「传什么话?
反正她不就是扭了脚,又没瘫!死不了!」是啊。我真是庆幸,这一世,我没有瘫。否则,
我现在正像一滩烂肉一样躺在床上,连亲眼看我夫君上演这出恶心戏码的资格都没有。
我正准备转身回屋,裴瞻远就派了他的贴身小厮跑了过来。我猜,如果不是这院里人多眼杂,
他看见我站在这里,不知还能不能那么虚伪地跟我撒谎。那小厮恭敬地传话:「夫人,
世子爷说,他一位同僚在今日的突袭中受了重伤,他得去军营探望,今晚就不过来了,
让您早些歇息。」我内心冷笑,对着那小厮说:「告诉你家主子,他那位同僚,
是不是伤着头了?怕不是也得了离魂之症吧?」小厮被我这么一炸,愣在当场,脸都白了。
我挥挥手,给他一颗定心丸:「行了,我知道了,让他忙去吧。」小厮走后,我隔着院墙,
清晰地听见裴瞻远对柳如絮说:「别担心,以后,爷会一直陪着你。」这样的话,
他也曾对我说过。4当年在国子监,我们一同读书。每年开春,学里都要组织体检,
由太医署的医官来采血。我这人从小就有个怪毛病,不是晕针,而是见不得自己的血,
一看就容易犯“血厥症”,当场晕过去。那天,我排着队,到处找裴瞻远的身影。
我想让他在采血前,陪陪我。但我没找到他。医官一针扎下去,血刚流进采血管,
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裴瞻远的怀里。他一脸焦急,
眼睛都红了,紧紧抱着我,生怕我就这么睡过去醒不来。「知薇,你别吓我!」「知薇,
知薇!」那一刻,我听见他喊我名字的声音,都在发抖。他抱着我冲进急诊的房间,
给我灌了好几口参汤,我才慢慢缓过劲儿来。他握着我的手,眼圈通红。「知薇,
你吓死我了。」那时的裴瞻远,心里眼里,除了我,再也容不下别人。我嘴唇恢复了血色,
看着他,满眼都是爱意。「我本来想让你陪我一起采血的。」裴瞻远满脸自责,摸着我的头。
「都是我不好。我发誓,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我那次晕倒,摔得不轻,
在家里养了好几天。裴瞻远就跟个二十四孝好男友一样,每天都变着花样给我送好吃的。
「我的小娇娇,就让我宠着你。以后,做我的世子妃,好不好?」我羞红了脸,
在心里默念了千百遍:我愿意。可如今,这些誓言,都成了天大的笑话。5大雪纷飞的夜晚,
我一个人从医馆回到了冷冰冰的正房。胃里一阵阵绞痛,屋里连一粒止痛的药丸都没有。
我只能抱着个汤婆子,蜷在榻上看书。裴瞻远回来的时候,我正就着烛火,
一个人黑灯瞎火地看一本前朝的话本子,《紫钗记》。烛火的光影跳跃在我脸上,
明明是个才子佳人大团圆的故事,我却看得面无表情。他推门进来,皱着眉。「大晚上的,
点这么暗的灯,也不怕伤了眼睛。」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话本子里的霍小玉,
她的意中人为了救她,身不由己;而我的意中-人,早就和小三在被窝里暗度陈仓了。
裴瞻远这才注意到我脚上的伤,后知后觉地问:「你出院子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去医馆,
他们说你早就走了。」明明是他把我晾在那里不管不问,现在却反过来倒打一耙。
我抬眼看他:「世子爷这是在兴师问罪?」裴瞻远一听我这疏远的口气,态度立刻软了下来。
「对不起,知薇,是我去探望同僚,疏忽你了。下次,下次你提前派人告诉我,我一定在。」
我还在乎这些虚伪的承诺吗?我懒得理他,直接问:「皇后姑母赏赐给我的压惊礼呢?」
裴瞻远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都僵住了。我就是要让他心虚,让他不安。我要让他知道,
我不是那个可以任由他糊弄的傻子了。他掩饰着慌乱,强装镇定:「哦……哦!
我落在前厅了,我现在就去给你拿!」真是个完美的谎言。我猜,他现在是要跑到库房里,
随便找点什么不值钱的东西,来糊弄我吧。我没有戳穿他。
我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像个小丑一样卖力表演,而我,是台下唯一的观众。果然,不一会儿,
他拎着一个食盒回来了,里面装着两支品相普通的人参。他把食盒放在我面前,
强行邀功:「知薇,这是皇后娘娘赏的,我让厨房给你炖汤喝?」
属于我的血玉镯子和极品燕窝,早就进了那对狗男女的肚子里。不属于我的东西,
白送我都嫌脏。「不用了,我胃疼,睡了。」见我脸色确实不好,
裴瞻远才终于装出几分关心:「知薇,我扶你进去。」这双手,这个怀抱,
上面还残留着柳如絮身上那股子廉价的脂粉味。我感到一阵反胃。我躲开他的手。
「我自己可以。」我的裴瞻远早就死了,死在他心里有了别人的那天。我冷淡的态度,
似乎唤醒了他一丝丝的愧疚。他破天荒地跑去小厨房,亲手给我熬了一碗驱寒的姜汤。
他不在的时候,他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荷包,震动了一下。是柳如絮传来的纸条。
他的荷包夹层,放着一把小巧的铜钥匙,能打开他书房里所有的密信匣子。而那钥匙的形状,
是我的生辰花样。我以前真是太傻了,总以为不看就是信任。现在想来,真是天大的讽刺。
我没有打开,就等着那一张张纸条,从荷包的缝隙里塞进来。【阿远,多谢你送的玉佩,
小宝晚上就退烧了,果然是我家爷加持过的,就是不一样!】【阿远,
你以前都是立刻就回我信的,你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家里那个狐狸精又缠着你了?
】【她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老夫人都瞧不上她,你怎么还不休了她!】后面的话,
一句比一句恶毒难听。我面无表情地把那些纸条,一张张抽出来,用烛火点燃,
看着它们化为灰烬。没人知道,我现在心里有多恨。柳如絮,你给我等着。你的报应,
马上就到。6「知薇,我刚熬好的,暖胃的,快趁热喝。」裴瞻远像个没事人一样,
端着一碗姜汤,继续扮演着他的好夫君角色。我心底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但我又立刻清醒地知道。不管是这碗姜汤,还是他虚伪的关怀,都只有碗是热的。
这个男人的心,早就冷透了。我微笑着接过,说了声:「多谢。」我的客气,
让裴瞻远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我一边喝着姜汤,一边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他的腰间。
果然,那块我去护国寺,三跪九叩才为他求来的、高僧开过光的平安玉佩,已经不见了。
那是他的保命符。高僧说过,他必须时刻佩戴,才能逢凶化吉,长命百岁。现在看来,
他果然是给了柳如絮的那个孽种。我主动开口:「我为你求的那块玉佩呢?」
裴瞻远下意识地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腰间,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哦,不小心把绳子弄断了,
我回头找个巧匠重新穿一下。」对他如此重要的东西,他都舍得给那个女人和她的野种。
他一定是爱惨了柳如絮吧。我故作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高僧说了,玉佩的绳子要是断了,
就预示着佩戴之人要有血光之灾。」其实,这是我瞎编的。我就是想看他震惊、恐慌的样子。
他果然没让我失望,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知薇,你、你别吓我!」
我这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骗你的啦。不过下次可要收好了,别再弄断了。
那绳结是高僧亲手系的,不是随便什么匠人都能穿回去的,得去庙里重新请高僧做法才行。」
裴瞻远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别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那……那我改日自己去寺里一趟吧。
」「你胃不舒服,早些休息吧。」我心里早已溃不成军,面上却依旧风平浪静。「好。
你荷包刚才一直有动静,不看看吗?」裴瞻远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抓起荷包,
逃也似的去了外厅。我只听见,他在外面压低了声音,哄着电话那头的女人——「对不起,
宝宝,是我不好……」我们同床异梦。夜里,裴瞻远偷偷溜下床,去了柳如絮的院子,
我都知道。我没有跟过去。我只是派了我的贴身丫鬟,我最忠心的翠儿,提着一盏灯,
悄悄跟了过去。窗外大雪纷飞。柳如絮的屋子里,一对狗男女正抵死缠绵,不知天地为何物。
翠儿回来的时候,脸都气白了,在我耳边把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学了一遍。
《我为救夫君,被叛军乱刀砍废》的框架设置得非常出色,作者裴圭里的文笔也十分出众。不同于想象力构架的情节,这本书以淡淡的细水长流的温馨隽永打动读者。读完后,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和深刻的感受,让人产生了一种想要再次阅读的冲动。
《我为救夫君,被叛军乱刀砍废》是一本让人感动至深、跌宕起伏的作品。男女主角的形象塑造出色,故事牵动人心,让人沉浸其中。感谢作者裴圭里的智慧,写出了如此精彩的作品!
《我为救夫君,被叛军乱刀砍废》结构精巧,环环相扣。配角的形象栩栩如生,每个角色都有独特的身份和情感共鸣。作者裴圭里通过细腻的描写和巧妙的安排,展现了多样的人物关系和情节转折,使整个故事生动有趣。这是一篇不可多得的美文。
裴瞻远柳如絮沈知薇在《我为救夫君,被叛军乱刀砍废》中的表现令人难以忘怀。其独特的性格和丰富的剧情使我深深地爱上了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