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我在尸体处理场翻找妻子遗物。>电话里她最后说:“找到奶粉了,宝宝有救了。
”>可那罐发霉的奶粉,此刻正戴在安全区最高长官情妇的脖子上。>我默默擦干血污,
接替了刚死的警卫岗位。>三个月后,长官庆生宴上,我微笑着递出“**美酒”。
>看着他最得力的手下接连暴毙,看着他情妇在众目睽睽下腐烂。>最后,
我凑近他耳边:“那罐奶粉,好喝吗?”>焚烧炉火光映着我冷静的脸——末世里,
死亡是解脱。>生不如死的惩罚,才刚刚开始。---暴雨像天上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浑浊冰冷的水流裹挟着垃圾和难以名状的秽物,在D-7区边缘的露天尸体处理场肆意横流。
空气粘稠得如同浸透了腐肉的油脂,混杂着工业消毒剂刺鼻的呛味、排泄物发酵的酸臭,
以及一种更深邃、更令人作呕的甜腥——那是死亡本身在高温高湿中缓慢蒸腾出的气息。
陈默弓着腰,像一尊在泥泞中生根的石像。劣质的黑色雨披早已被狂风撕扯得破烂不堪,
冰冷的水流顺着他的脖颈灌进去,激得皮肤一阵阵发紧。他对此毫无知觉。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不断冲刷面颊的雨水,死死盯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货物”。
那不是货物。是尸体。扭曲的、残破的、肿胀的、苍白的……末世里最廉价的消耗品。
挖掘机的巨大钢铁铲斗在雨幕中发出沉闷的轰鸣,如同巨兽的咀嚼,每一次落下,
都粗暴地将几十具纠缠在一起的冰冷躯骸铲起,再高高扬起,
抛向远处那座昼夜不熄的、如同地狱之口的巨型焚烧炉。
橘红色的火光在浓烟和暴雨中明灭不定,映照着铲斗边缘偶尔挂落的断肢残骸。
陈默麻木地在铲斗落下的空隙里扑过去。泥浆和血水瞬间没过了他的小腿。
他双手**那冰冷滑腻的尸堆里,不顾一切地翻找、摸索。
指尖触碰到僵硬的手臂、塌陷的胸膛、空洞的眼眶……每一次触碰都像被微弱的电流击中,
带来一阵生理性的痉挛,但他毫不停歇。他必须找到她。哪怕只有一件东西。昨天深夜,
那通被电流切割得断断续续的卫星电话,是他和妻子林薇最后的联系。
“陈默……是我……信号…不太好……”她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带着极力压抑的喘息和无法掩饰的恐惧背景音,“…找到了…真的找到了!…奶粉…一整罐!
密封的!…宝宝…宝宝有救了!”她最后的声音,
是带着一丝绝境中迸发出的、近乎狂喜的哭腔:“等我…等我回来!我马上……”然后,
便是刺耳的忙音,永恒的忙音。再拨过去,只有一片死寂。宝宝。他们的女儿,才六个月大。
安全区配给的劣质合成奶糕让小家伙的小脸蜡黄,日夜啼哭,小小的身体日渐虚弱。
那罐传说中的、战前遗留的、未被污染的婴儿奶粉,成了林薇眼中唯一能救命的稻草。
她不顾陈默的劝阻,执意要冒险去那个据说有物资残留的废弃地下仓库碰碰运气。
陈默的手指猛地抠住一具年轻女尸冰冷的手腕。那手腕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不是她。
他用力一推,尸体滑开,撞在另一具尸体上。他继续向下挖,
指甲缝里塞满了黑红色的污泥和可疑的组织碎屑。绝望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
越收越紧。每一次铲斗的轰鸣,都像碾在他紧绷的神经上。她不可能在这里!
她说过找到奶粉了,她应该带着希望回来的!突然,
他的指尖触碰到一个小小的、硬质的金属物。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几乎是扑上去,扒开覆盖在上面的半具腐尸,不顾那黏腻的触感和扑鼻的恶臭,
一把将那东西攥在手心。冰冷的金属硌着他的掌骨。他颤抖着缩回手,在暴雨中摊开。
雨水冲刷着掌心里的污垢。那是一只小小的、有些变形的合金吊坠。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翅膀的边缘,在焚烧炉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下,反射出微弱却熟悉的光泽。这是林薇的。
是他用废弃的炮弹壳一点点打磨出来,在她生日那天送给她的。她一直贴身戴着,从不离身。
它怎么会在这里?脱离了主人的脖颈,躺在这片污秽冰冷的尸堆里?
吊坠冰冷的棱角深深嵌入陈默的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
却奇异地压过了心脏处那几乎要撕裂胸膛的剧痛。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收紧五指,
将那冰冷的金属蝴蝶死死攥住,仿佛要将它嵌入自己的骨头里。
暴雨无情地冲刷着他脸上混杂的泥水、汗水和别的什么液体,留下冰冷刻骨的痕迹。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层层雨幕,越过那不断吞噬着生命的巨大铲斗,投向焚烧炉后方。那里,
是安全区的核心——灯火通明、守卫森严的内区。一道由钢筋水泥和冷酷枪口构筑的壁垒,
将绝望的贫民与特权的天堂彻底隔绝。吊坠尖锐的棱角带来的刺痛感,
此刻成了支撑他站立的唯一支点。他低下头,目光落在脚边一具新鲜的尸体上。
那人穿着安全区警卫的灰色制服,胸口有个碗口大的血洞,脸朝下栽在泥水里,
雨水正冲刷着他后颈上尚未干涸的血迹。一把制式手枪,半截枪柄还露在他腰间的枪套外。
一个念头,冰冷、清晰、带着绝对的毁灭性,
如同毒藤般在他混乱绝望的脑海中瞬间扎根、疯长。他需要进去。进入那个壁垒之内。
陈默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腐臭与消毒水的气味灼烧着他的肺腑。他猛地弯下腰,
双手抓住那具警卫尸体的肩膀,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沉重的身躯翻了过来。
一张年轻却因死亡而扭曲的脸暴露在雨中,眼睛空洞地瞪着墨黑的天空。陈默没有丝毫犹豫。
他迅速而沉默地扒下那件沾满泥浆和鲜血的灰色制服外套,
又扯下他的身份识别牌——一块冰冷的金属片,
上面蚀刻着编号和模糊的名字:**D-7-042**。冰冷的雨水浇在**的皮肤上,
激得他一阵颤抖。他粗暴地抹掉脸上和脖子上的污泥,
将那件带着死亡气息和另一个男人体温的制服套在自己身上。湿漉漉的布料紧贴着皮肤,
沉重而冰凉。他捡起警卫腰间的手枪,沉甸甸的金属质感传递到掌心,
带着一种陌生的、令人心悸的寒意。最后,他将那块冰冷的身份牌挂在自己脖子上,
金属紧贴着锁骨。他直起身,将林薇那只小小的蝴蝶吊坠,塞进制服内侧最贴近心脏的口袋。
冰冷的金属隔着薄薄的湿布料,紧贴着他的皮肤,像一个沉默的烙印。然后,
他拖着那具被他剥去“外壳”的尸体,一步一步,
走向那巨大的、散发着高温和恶臭的焚烧炉入口。炉火在风雨中咆哮着,吞吐着浓烟和灰烬。
他面无表情地将尸体推入那跳跃的橘红色火舌之中,看着那身影像投入水中的石子,
瞬间被火焰吞噬、扭曲、消失。高温的气浪扑面而来,灼烤着他的脸。火光在他眼中跳跃,
却映不出一丝暖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凝固的寒冰。暴雨依旧滂沱。陈默转过身,
背对着那吞噬一切的地狱之门,拖着沉重的步伐,
走向内区入口那被探照灯惨白光芒笼罩的岗亭。湿透的警卫制服紧贴着他的身体,
勾勒出他僵硬的轮廓。雨水顺着帽檐滴落,在他脚下汇成小小的水洼。“口令!
”岗亭的防弹玻璃后,一个同样穿着湿漉漉制服的警卫探出头,
声音在雨声中显得嘶哑而不耐烦。陈默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低着头,
喉咙里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模仿着记忆中那些底层警卫疲惫而麻木的腔调。他抬手,
将刚刚获得的、属于D-7-042的身份识别牌,在岗亭侧面的感应器上用力蹭过。
“滴——”一声短促的电子音响起。绿灯闪烁。
玻璃后的警卫瞥了一眼内部屏幕上的信息——**D-7-042,外勤处理场**。
一个无关紧要的编号,一个臭气熏天的岗位。警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像驱赶一只苍蝇:“赶紧滚进去,别把尸臭味带得到处都是!**晦气!
”厚重的合金闸门在液压装置的嘶鸣声中,缓缓向上升起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里面温暖干燥、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
与外面污浊冰冷的暴雨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陈默低着头,侧身挤了进去。
闸门在他身后沉重地落下,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和地狱。他站在内区通道略显昏暗的灯光下,
制服上的雨水迅速在地面洇开一小片深色。他微微抬起眼皮,目光快速扫过通道尽头。
几米开外,另一个警卫正斜倚在墙边,百无聊赖地剔着指甲。他胸前挂着的身份牌上,
职务一栏清晰地印着:**内务巡逻**。目标出现。陈默的脚步没有停,
径直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他的左手,插在湿漉漉的制服外套口袋里,
紧紧握着那把刚缴获的手枪冰冷的握把。枪身残留着上一个主人的体温,
此刻却成了他通向复仇之路的冰冷钥匙。通道里的灯光惨白而安静,
只有两人踩在光滑地板上的脚步声,单调地回响。陈默低着头,
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嘴唇。
他像一具被雨水泡涨的行尸,带着一身处理场特有的、深入骨髓的冰冷和隐约的腐味,
沉默地接近那个剔指甲的警卫。距离在缩短。三米。两米。剔指甲的警卫终于察觉到了异样。
他抬起头,皱着眉,看向这个浑身湿透、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同事”。
他的目光落在陈默胸前那个**D-7-042**的编号牌上,
脸上立刻堆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仿佛看到了什么肮脏的爬虫。“喂!处理场的?
”警卫的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嫌弃,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
似乎想拉开与那身“尸臭”的距离,“站住!谁他妈让你乱闯内务通道的?
滚回你的垃圾堆去!别……”他的呵斥戛然而止。因为陈默插在口袋里的左手,
毫无征兆地抽了出来。一道冰冷的金属反光在惨白的灯光下一闪而过。“噗!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被厚布包裹住的闷响。警卫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睛瞬间瞪大到极限,
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制服上迅速洇开一片深红,如同墨汁在宣纸上晕染。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身体的力量被瞬间抽空,
他软软地靠着墙壁滑了下去,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生命的光泽飞速流逝。陈默的动作快如鬼魅。在警卫倒地的瞬间,他已经俯身,
一手捂住对方仍在溢血的伤口,
另一只手极其熟练地解下对方腰间挂着的一串钥匙——其中一枚最大最沉的黄铜钥匙,
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储”字。同时,
他飞快地扯下了对方胸前那块标志着**内务巡逻**的身份识别牌。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钟。寂静的通道里,
只剩下尸体滑落的轻微摩擦声和陈默略显粗重的呼吸。他没有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
迅速将那串钥匙和新的身份牌揣进口袋,然后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抓住尸体的脚踝,
将他拖向通道侧面一个不起眼的、标注着“设备维护”字样的狭窄铁门。
他用那把刚得到的钥匙打开门锁,里面是堆满杂物的清洁工具间。他将尸体塞进去,
反手锁好门。通道里恢复了死寂。只有地板上残留的一小滩迅速变暗的血迹,
和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新鲜的血腥味,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陈默站直身体,
将那枚刻着“储”字的黄铜钥匙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金属棱角硌着皮肉。他深吸一口气,
那带着消毒水和新鲜血腥味的空气涌入肺腑,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反而像冰锥刺入。
下一步:仓库。那把钥匙,是打开某个秘密的钥匙。***内区的仓库区巨大而复杂,
如同一个冰冷的钢铁迷宫。巨大的货架高耸至顶棚,
、被严格管控的燃料、武器配件……空气里弥漫着金属、机油和密封包装袋混合的沉闷气味。
几盏高悬的节能灯发出嗡嗡的低鸣,光线惨淡,在货架间投下大块大块浓重的阴影,
仿佛蛰伏着无数沉默的巨兽。陈默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
胸前挂着那块**内务巡逻**的识别牌。他脚步沉稳,
刻意模仿着那些巡逻警卫特有的、带着一丝审视和懒散的步态。制服已经半干,
虽然依旧能嗅到淡淡的雨水和消毒水的味道,但处理场带来的浓烈腐臭已被很好地掩盖。
他像一个幽灵,在货架投下的阴影中无声穿行。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每一个货架的标识,
掠过每一个监控探头的死角。他的目标明确——后勤总管的私人小仓库。
那把刻着“储”字的黄铜钥匙,就是通向那里的唯一凭证。终于,在仓库最深处,
一个与其他巨大货架相比显得格外不起眼的角落,他找到了目标。
一道厚重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灰色金属门,安静地嵌在墙壁里,
门锁孔的形状与他手中的钥匙完美契合。门上没有任何监控探头,
只有顶上一个孤零零的红外感应器,散发着微弱的红光。陈默侧身站在门旁的阴影里,
迅速扫视四周。确认无人后,他掏出钥匙,插入锁孔。
冰冷的金属摩擦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手腕沉稳地一转。“嗒。
”锁舌弹开的声音在寂静的仓库深处清晰可闻。他轻轻推开门,闪身而入,
随即反手将门关上。狭小的空间里一片漆黑,只有门缝下方透入的一线微光。他摸索着,
在冰冷的墙壁上找到了开关。“啪。”一盏功率极低的节能灯亮起,
惨白的光线勉强照亮了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密室。
合气味——高级香水的甜腻、雪茄的焦油味、还有一丝……淡淡的、被密封过的奶粉的甜腥?
陈默的心脏骤然缩紧。密室里的陈设与其说是仓库,不如说是一个小型藏宝室。
靠墙立着几个坚固的金属保险柜。
地上堆着几箱贴着外文标签的、显然是战前遗存的高级红酒和威士忌。
一个打开的精致木盒里,散落着几根粗大的雪茄。旁边的架子上,
的旧时代货币、几件镶嵌着宝石的首饰……这些都是末世里普通人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奢侈品。
但陈默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瞬间凝固在房间正中央一张不大的金属工作台上。
那里,散落着一些杂物:几本过期的娱乐杂志,半包昂贵的巧克力,
一个造型夸张的镀金打火机……而在这些杂物中间,一个东西,像一个冰冷的、淬毒的针,
狠狠地刺穿了他的视网膜!一个金属罐。一个圆柱形的、浅蓝色的金属罐。
罐体上的标签已经被撕掉了一大半,但残留的图案和文字,
依旧清晰可辨——一个微笑着的婴儿头像,
旁边是几个褪色却依旧刺眼的英文花体字:**InfantFormula**。
婴儿奶粉!罐子的盖子被随意地拧开,扔在一旁。罐口边缘,
沾着一些干涸的、呈现灰绿色的粉末。陈默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伸出手,
小心翼翼地拈起一点粉末,凑到鼻尖。一股淡淡的、劣质的甜味混杂着……霉味!
一种食物在潮湿环境下长期放置后产生的、令人作呕的霉变气味!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冰冷的空气像铅块一样灌入他的肺腑。
林薇临死前那带着狂喜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炸响:“…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奶粉…一整罐!密封的!…”密封的?一整罐?眼前这个敞开的、发霉的罐子,
像是对那个绝望希望最恶毒的嘲讽!一股狂暴的怒火如同岩浆般在他血管里奔涌,
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将他彻底焚毁。他死死咬住下唇,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
强行将那股毁灭的冲动压了下去。不能!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需要找到更多!知道是谁!
是谁用这罐发霉的毒药,夺走了林薇的生命!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像一头濒临失控边缘的困兽,在狭小的密室里焦躁地搜寻。目光扫过保险柜,
扫过那些奢华的酒瓶和雪茄盒……突然,
他的视线被工作台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半开的硬壳笔记本吸引。
笔记本的封面是俗气的粉红色,带着廉价的水钻装饰。陈默一把抓过笔记本,粗暴地翻开。
里面是女人潦草、涂鸦般的字迹,记录着一些琐事和心情。
他快速地、几乎是掠夺性地翻动着纸张,纸张哗哗作响。翻到某一页时,他的手指猛地停住。
那一页没有文字,只有一幅用彩色铅笔随意涂抹的简笔画。画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
穿着笔挺的制服,肩章上的星星格外醒目。男人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
从左边额角一直斜拉到下巴,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男人身旁,
依偎着一个画着夸张睫毛和红唇的女人,女人脖子上,
用鲜艳的黄色重重地勾勒出一条项链的轮廓——项链的吊坠,
赫然是一个小小的、蓝色的奶粉罐!旁边还用花体字标注着:“屠夫送的!独一无二!
”“屠夫”……安全区最高军事长官,赵阎。那道标志性的刀疤,无人不知。
而那罐发霉的奶粉,此刻正像一个耻辱的徽章,戴在他情妇的脖子上!成了她炫耀的资本!
“砰!”陈默的拳头,裹挟着全身的力量,狠狠砸在冰冷的金属工作台上!
沉闷的巨响在狭小的密室里回荡。坚硬的台面瞬间凹陷下去一个清晰的拳印。
指骨碎裂般的剧痛传来,他却毫无所觉。冰冷的杀意,如同万年冰川融化的寒流,
瞬间席卷了他全身的每一寸血液,浇灭了之前所有的愤怒和狂暴,
只剩下一种绝对的、冻结一切的冷静。他缓缓抬起头,
看向工作台上方墙壁挂着的一个电子日历。红色的数字清晰地跳动着,显示着今天的日期。
三个月后,一个被圈起来的日期旁边,标注着几个小字:**赵长官生辰宴**。
冰冷的电子红光,映在陈默深不见底的瞳孔里,跳跃着,如同地狱的业火。三个月。足够了。
他需要一把钥匙。一把能打开所有锁的钥匙。一把能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陈默的目光,
缓缓移向墙角那个沉重的、需要密码和钥匙双重开启的保险柜。他需要知道更多。
关于“屠夫”赵阎,关于他的喜好,他的弱点,他身边那些爪牙的……一切。
***时间在陈默冰冷而精准的算计中,如同浸了油的砂纸,缓慢而无声地磨过。
他不再是D-7区尸体堆里那个绝望的丈夫,也不再是通道里那个沉默的杀手。
他成了内务部一个沉默寡言、勤勉可靠的新人——陈默。这个名字普通得如同路边的石子,
很快被淹没在安全区庞大臃肿的机构运转中,无人留意。他利用内务巡逻的身份,
像一只耐心的蜘蛛,在安全区内部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悄无声息地编织着他的网。
每一次巡逻路线的调整,每一次与不同部门人员的短暂接触,
每一次在档案室、维修间、甚至食堂后厨的停留,都成为他收集信息的节点。目标:赵阎,
代号“屠夫”,安全区最高军事长官。他冷酷、多疑、权力欲极强。他嗜好陈年威士忌,
尤其钟爱战前一个名为“黑石”的稀有品牌,安全区仅存的几瓶都被他视为禁脔,
锁在私人酒窖深处。他迷信,极度依赖一个据说能“趋吉避凶”的私人医生,
那医生配制的“安神汤”他每日必饮。
个:负责内务安保、心狠手辣的警卫队长王魁;掌管物资分配、贪婪狡诈的后勤主管刘胖子。
陈默的目光落在警卫队长王魁身上。这个人,是赵阎最锋利的爪牙,
也是处理“脏活”的首选。林薇的死……他脱不了干系。
机会很快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安全区地下管网深处,
爆发了一次小规模的变异鼠群袭扰。这些因辐射而变得极具攻击性的生物,
咬坏了重要的通讯线路,甚至伤了两名维修工。王魁亲自带了一队精锐下去清剿。
陈默“恰好”被临时抽调,负责那片区域的巡逻警戒。他沉默地跟在队伍末尾,
穿着厚重的防护服,戴着防毒面具,只露出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狭窄、潮湿、弥漫着铁锈和排泄物恶臭的下水道里,手电光柱晃动,
前方传来激烈的枪声、鼠群尖锐的嘶叫和士兵的怒吼。混乱中,陈默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
脱离了小队主力的视野。他拐进一条废弃的岔道。这里更黑,更静,
只有远处战斗的微弱回音和头顶滴答的水声。他关闭了头盔灯,蹲伏在浓稠的黑暗里,
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前方的枪声渐渐稀疏,显然清剿接近尾声。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低低的咒骂。一个人影踉跄着出现在岔道口,
手电光胡乱晃动着。是王魁。他独自一人,防护服上溅满了黑绿色的污血,
手臂处似乎被利齿撕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正从破损的防护材料里渗出来。
他靠在一根生锈的管道上,喘息着,似乎想处理一下伤口。就是现在!
陈默如同黑暗中扑出的猎豹,毫无声息。他手中没有枪,
只有一根在进入下水道前就准备好的、前端被磨得异常尖锐的废弃钢筋!
王魁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警卫队长,在陈默发动攻击的瞬间,一股本能的危机感让他猛地回头!
但他受伤的手臂迟滞了他的动作,防护服也限制了他的灵活。“噗嗤!”尖锐的钢筋,
带着陈默全身的力量和积攒了数月的冰冷恨意,
精准无比地从王魁颈部侧面、头盔与防护服领口那唯一脆弱的缝隙中,狠狠刺入!力道之大,
贯穿了他的咽喉!王魁的身体猛地僵直,双眼暴凸,喉咙里发出恐怖的“咯咯”声,
手电筒脱手掉落在地,光束在地上疯狂地滚动。他想抬手去抓,却只徒劳地抽搐了几下。
浓稠滚烫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满了陈默的防护面罩,温热粘腻,带着浓烈的铁锈味。
陈默死死握住钢筋,用力一拧,然后猛地抽出。王魁庞大的身躯像被抽掉了骨头,
软软地滑倒在污水中,鲜血迅速染红了他身下浑浊的水洼。他抽搐着,
喉咙里只剩下破风箱般的嗬嗬声,眼神迅速涣散。陈默迅速蹲下,在王魁身上快速摸索。
他找到了王魁随身携带的电子门禁卡——一张权限极高的黑色卡片,
上面蚀刻着复杂的花纹和一个骷髅标志。他毫不犹豫地将其揣入怀中。然后,他站起身,
俯视着在污水中抽搐、生命飞速流逝的王魁。防毒面具后,陈默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他没有补刀,只是冷漠地看着那双曾经冷酷无情的眼睛,
一点点失去最后的光泽,彻底被死亡的灰白覆盖。远处的脚步声和人声重新响起,
队友正在搜寻。陈默不再停留,转身,
悄无声息地没入旁边一条更狭窄、更黑暗的废弃管道深处,如同水滴融入大海。
王魁的尸体被发现了。结论是:在追击逃窜的鼠王时,不幸被引入废弃岔道,遭遇鼠群围攻,
颈部动脉被咬断,失血过多而死。一场“英勇的意外”。没有人注意到,
那张代表王魁部分权力的黑色门禁卡,已经悄然易主。陈默站在内务部公共盥洗室的镜子前,
用冰冷的水冲洗着双手。水流冲淡了防护服上沾染的污血,
却冲不掉他眼底那一片冻结的、深不见底的寒潭。他看着镜中那张略显苍白、眼神麻木的脸。
第一步,完成。现在,该轮到那个后勤主管,刘胖子了。***三个月的时间,
在安全区日复一日的喧嚣与麻木中,走到了尽头。赵阎的生辰宴,
如同一场末世里畸形的狂欢,成了整个安全区上流阶层趋之若鹜的盛事。
宴会厅设在安全区行政中心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末世荒芜的夜景,窗内却是灯火辉煌,
觥筹交错。悠扬的古典乐(尽管音质有些失真)勉强掩盖着嘈杂的人声。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高级香水的味道和一种权力中心特有的、令人窒息的浮华。赵阎,
代号“屠夫”,坐在主位那张宽大的、铺着猩红色天鹅绒的椅子上。
他穿着笔挺的深蓝色将军制服,肩章上的将星在璀璨的水晶吊灯下熠熠生辉。
作者江越那的尔晴的《复仇是场低温慢烤》展现了他老辣的文笔和成熟的故事构思,让人欲罢不能。这是一本值得书虫们强烈推荐的好书!
《复仇是场低温慢烤》结构精巧,环环相扣。配角的形象栩栩如生,每个角色都有独特的身份和情感共鸣。作者江越那的尔晴通过细腻的描写和巧妙的安排,展现了多样的人物关系和情节转折,使整个故事生动有趣。这是一篇不可多得的美文。
《复仇是场低温慢烤》这本书展现了作者江越那的尔晴深厚的情感和艺术才华。他通过细腻的描写和独特的叙事结构,为读者呈现了一个令人陶醉的故事。主角陈默赵阎的形象鲜活而真实,她的勇气和智慧令人钦佩。整个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每一个转折都让人意想不到。配角们的存在丰富了故事的层次和张力,他们各自有着引人注目的特点和命运。这是一本令人沉浸其中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中体验到无尽的情感和思考的启示。
作为一名喜欢[标签:小说类型]小说的爱好者,我常常遇到两类问题:有些小说情节流转匆忙,感情线若有似无;而另一些则显得剧情矫揉造作,让人难以接受。然而,读完《复仇是场低温慢烤》,我发现这本书既没有流于俗套,又没有牺牲感情线来服务剧情。作者江越那的尔晴在文笔上表现出色,流畅的叙述让人回味无穷。尤其是那些美好的小段子,如细水长流般温馨隽永,散发着令人陶醉的情感。我不禁要给它五颗星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