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穿着价值不菲的定制婚纱,却像是为一场盛大的葬礼准备的孝服。纯白的蕾丝裹着我,
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水晶吊灯的光芒刺眼,映着满堂宾客虚伪的笑脸,
每一张都像是来参加追悼会的。追悼我死去的爱情,和我即将被埋葬的余生。
司仪在台上用激昂的语调说着千篇一律的祝福词,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我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那个躺在特制轮椅上的男人身上。他就是我的新郎,陆家大少,
陆景琛。一个一年前因为一场意外车祸,被医生判定为植物人的活死人。他双眼紧闭,
面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他与一具尸体无异。我,苏晚,
为了挽救濒临破产的苏氏集团,成了这场荒唐联姻的牺牲品,把自己嫁给了他。父亲在台下,
眼眶通红,既有愧疚,又有松了一口气的释然。我攥紧了手里的捧花,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疼痛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这场交易,我别无选择。“现在,有请新郎的弟弟,
陆氏集团新任执行总裁,陆景渊先生,上台致辞!”司仪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
全场的灯光瞬间聚焦在宴会厅的入口处。厚重的雕花木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挺拔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没有打领带,
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他步伐从容,一步一步,
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随着他的走近,那张脸在灯光下愈发清晰。棱角分明的轮廓,
高挺的鼻梁,薄唇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那双深邃的眼眸,像极了深不见底的寒潭,
带着一股子玩世不恭的邪气和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是他,陆景渊。
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都凝固了。我们并非素不相识。高中时,我们是同校同学。
他是全校闻名的风云人物,桀骜不驯,而我只是个埋头苦读的普通女孩。
我们之间唯一的交集,是他有一次打球砸碎了我们班的玻璃,我作为班长去找他理论,
却被他那群朋友起哄,他本人则靠在墙上,懒洋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戏谑。
后来他高中没毕业就出了国,从此杳无音信。我以为我们的人生再也不会有交集。
可谁能想到,再见面,他成了我的小叔子。陆景渊走到台上,从司仪手中接过话筒。
他的目光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而是径直地、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脸上。那道目光,
锐利如刀,我下意识地垂下眼,避开他的视线,心跳却如擂鼓般狂乱起来。“大家好,
我是陆景渊。”他开了口,声音低沉磁性,“今天,是我哥陆景琛和我……嫂子,
苏晚**的大喜之日。”他特意在“嫂子”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尾音微微上扬,
充满了暧昧和嘲弄的意味。我猛地抬头,正好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眸子。他正看着我,
唇角那抹弧度扩大了几分,眼神里却是一片冰凉。我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真可怜,
也真可笑。我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难堪。
他一定觉得我就是那种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的女人。“我哥虽然暂时无法亲自表达他的喜悦,
但我相信,他的心与我们同在。”陆景渊的声音继续响起,听起来冠冕堂皇,
可我却觉得每个字都像是一记耳光,**辣地打在我的脸上。他说了些什么场面话,
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只知道,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这个本就令人窒息的婚礼,
变得更加像一个牢笼了。婚礼仪式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结束。
我被佣人推着轮椅上的陆景琛送进了婚房。这是一个大得惊人的房间,装修奢华,
却冷得没有一丝人气。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先进的医疗仪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这就是我未来要生活的地方。我换下婚纱,
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怔怔地看着床上那个沉睡的男人。他安静得像个精致的玩偶,
我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因为他的脸大部分都被呼吸面罩遮住了。“嫂子。
”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在门口响起,吓得我一个激灵。我回头,看见陆景渊斜倚在门框上,
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你……”我站起身,有些局促地整理了一下裙摆,“有事吗?”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迈开长腿走了进来。“我的新嫂子,洞房花烛夜,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的脸上,“还是说,在思考怎么履行妻子的义务?
”他的话语轻佻又刻薄,像一把软刀子,一刀刀地割着我的自尊。我咬着唇,脸色发白,
“陆先生,请你放尊重一点。”“陆先生?”他挑了挑眉,走近我,
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古龙水味道,
霸道地钻进我的鼻腔。“嫂子,你现在应该叫我景渊,或者……小叔子。”他俯下身,
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上,激起一阵战栗。“毕竟,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
不是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致命的蛊惑。我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在我眼前不断放大。我下意识地想后退,
后背却抵上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他的手指轻轻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与他对视。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嘲讽,有探究,
还有一丝……被压抑的怒火?“苏晚,”他一字一顿地念着我的名字,
指腹在我下颌的皮肤上缓缓摩挲,那触感像是带了电,让我头皮发麻,“你就这么缺钱?
缺到要嫁给一个活死人?”“这不关你的事!”我挣扎着想别开脸,却被他更用力地钳制住。
“不关我的事?”他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冰冷的寒意,“你嫁的是我哥,
住的是我陆家的房子,用的是我陆家的钱,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是啊,我还有什么资格反驳?
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一个用钱买来的商品。我的眼眶一热,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我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可那种铺天盖地的委屈和屈辱,还是让我溃不成军。看到我的眼泪,
陆景渊捏着我下巴的手微微一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松开了我,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收起你那套可怜兮兮的把戏,对我没用。”他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然后将空酒杯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安分守己地待着。否则……”他顿了顿,俯身再次靠近我,目光阴鸷,
“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陆家待不下去。”说完,他不再看我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房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房间里重新恢复了死寂,只剩下医疗仪器规律的滴滴声。
我沿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将脸埋进膝盖,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原来,
这场婚姻不仅是一座牢笼,更是一座炼狱。而陆景渊,就是那个手持烙铁的恶魔。
我不知道的是,门外,陆景渊并没有走远。他靠在墙上,听着房间里传出的压抑哭声,
烦躁地扯了扯领口。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将烟雾吐出。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愈发深沉晦暗。他想起高中时那个扎着马尾,
穿着干净校服的女孩,在篮球场上,逆着光,一脸倔强地让他赔玻璃。那时候的她,
眼睛里像是有星星,明亮又干净。可现在,那双眼睛里只剩下了灰败和泪水。
是谁把她变成了这样?是他那个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哥哥?是她那个见利忘义的父亲?
还是……这个该死的、用金钱堆砌起来的世界?陆景渊掐灭了烟,
眼底翻涌着无人能懂的暗流。苏晚,既然你选择走进这个牢笼,那就别想再轻易逃出去。
在陆家的日子,比我想象中更加煎熬。偌大的别墅,金碧辉煌,却像一个巨大的冰窖,
没有丝毫温度。陆家的大家长,陆景琛和陆景渊的母亲,林慧,
是一个雍容华贵却极其刻薄的女人。第一次正式见面,她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品着茶,甚至没正眼看我一下,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我。
“苏**,既然进了我陆家的门,就要守我陆家的规矩。”她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第一,照顾好景琛是你的首要责任,他有任何闪失,我唯你是问。
第二,陆家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在外面,管好你自己的言行举止。第三……”她顿了顿,
终于抬眼看向我,眼神锐利如鹰,“离景渊远一点。他是我陆家未来的希望,
别动什么不该有的歪心思。”我垂着头,恭顺地应了声“是”,心里却是一片苦涩。
原来在他们所有人眼里,我都是一个心机深沉、攀附权贵的女人。
我的生活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每天,我都要亲自给陆景琛擦拭身体,**肌肉,
给他读财经新闻,尽管他不会给我任何回应。起初,我连触碰他都觉得害怕。
那具温热的身体,没有灵魂,没有反应,像一个精致的人偶。我每天对着他说话,
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对着空气排解我无处诉说的孤寂。渐渐地,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他成了我唯一的听众,一个永远不会打断我,也永远不会回应我的听众。
我开始跟他说我的过去,说我喜欢的设计,说我曾经的梦想。有时候说着说着,
眼泪就掉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而陆景渊,则像是阴魂不散的幽灵,
总在我最不设防的时候出现。他接管了陆氏集团后,变得异常忙碌,经常早出晚归。
但只要他在家,就总能“偶遇”。我从房间出来,他会正好从书房出来,挡住我的去路。
“嫂子真是辛苦了,把我哥照顾得这么‘无微不至’。”他会靠在墙上,双手插兜,
语气里满是嘲讽。我不想理他,想绕开他走,他却会伸出长腿,不偏不倚地拦在我面前。
“怎么?连句话都不敢说了?”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匕首,刀刀见血。我忍无可忍,
抬头瞪着他,“陆景渊,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他俯身,凑近我,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像是藏着一头即将挣脱牢笼的野兽,“我只是想看看,
一个为了钱能嫁给植物人的女人,脸皮到底有多厚。”我气得浑身发抖,
端着水盆的手都在颤抖。盆里的水晃了出来,溅湿了他的裤脚。他低头看了一眼,
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那笑容,邪气又危险。“哟,还学会泼水了?”他抬手,
用指腹轻轻擦过我被气得通红的脸颊,“苏晚,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会让我觉得,
你不是在恨我,而是在……勾引我。”“你**!”我猛地推开他,
水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我狼狈地蹲下身去收拾,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他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手忙脚乱的样子,没有帮忙,
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那道目光,像是要把我钉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
我才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这样的交锋,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我越是躲避他,他就越是步步紧逼。
他似乎乐于看到我愤怒、难堪、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一闭上眼,就是陆景渊那双充满侵略性的眼睛。有时候,我甚至会做一个荒唐的梦。梦里,
躺在床上的陆景琛忽然睁开了眼睛,而那双眼睛,竟然是陆景渊的。他看着我笑,
笑得我毛骨悚然。我快要被逼疯了。一天下午,我正在花园里修剪玫瑰,
这是我在这个家里唯一的乐趣。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暂时让我忘记了那些烦心事。
“看来嫂子很闲啊。”陆景渊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我捏着剪刀的手一紧,头也没回,
“陆总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公司里那帮老家伙,开起会来比我奶奶的裹脚布还长,
纯属浪费生命。”他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从我手里拿过一把花洒,给旁边的月季浇水。
阳光下,他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水珠溅在他的衬衫上,微微浸湿,勾勒出他健硕的胸膛轮廓。他身上少了几分在公司的凌厉,
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我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我听王妈说,
你把爸送你的那套‘海洋之心’给当了?”他无意地问。我的心猛地一沉。
“海洋之心”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也是我最珍贵的东西。前段时间,
我弟弟在学校跟人打架,把人打伤了,需要一大笔赔偿金。我爸公司资金链断裂,拿不出钱,
我没办法,只能偷偷当了那套首饰。这件事我谁也没告诉,他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他放下花洒,转过身正对着我,
唇角勾着一抹了然的笑意,“苏晚,在这个城市,只要我想知道,就没有我查不到的事。
”我攥紧了拳头,指尖冰凉。在他面前,我像个透明人,没有任何秘密可言。这种感觉,
让我感到恐惧和羞辱。“所以呢?陆总是来嘲笑我的吗?”我自嘲地笑了笑。“嘲笑你?
”他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递到我面前,“打开看看。”我愣住了,
没有接。他直接打开了盒子。里面静静躺着的,正是我那套“海洋之心”。我震惊地看着他,
“你……”“我赎回来了。”他把盒子塞到我手里,语气平淡,“陆家的少奶奶,
还没有沦落到要靠当嫁妆度日的地步。传出去,丢的是我陆家的脸。”又是为了陆家的脸面。
我看着手里的盒子,心里五味杂陈。我应该感谢他,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感动得说不出话了?”他看着我,眼神里又带上了那惯有的戏谑,“别想太多,
我说了,只是为了陆家的面子。你要是真想感谢我……”他忽然凑近我,压低了声音,
“不如,今晚来我房间,好好‘感谢’我?”刚刚升起的一丝暖意,
瞬间被他这句话浇得冰凉。我“啪”的一声合上盒子,冷冷地看着他,“陆景渊,
你真是个**。”说完,我转身就走,一秒钟也不想再跟他待在一起。他看着我决绝的背影,
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复杂难辨的情绪。他抬手,闻了闻自己的指尖,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刚才触碰她脸颊时的细腻触感。**么?或许吧。可是苏晚,你不知道,
当年在篮球场,那个砸碎玻璃的球,是我故意扔向你们班的。我只是想找个借口,
跟你说句话而已。自从“海洋之心”事件后,我和陆景渊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咄咄逼人,用恶毒的语言攻击我。但他看我的眼神,却越来越灼热,
越来越露骨。那种眼神,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
让我无时无刻不感觉到他的存在。而我,也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忽视他。
他喝咖啡时不经意舔过嘴唇的动作,他深夜回家时身上带着的疲惫酒气……这些画面,
总会不受控制地钻进我的脑海里。我痛恨这样的自己。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他是陆景渊,
是你丈夫的弟弟,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你不能对他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一回事。这天晚上,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雷声滚滚,
像是要把整个天都给劈开。我有些害怕打雷,蜷缩在陆景琛的床边,
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
医疗仪器的滴滴声在雷声的间隙里,显得格外清晰。忽然,“轰隆”一声巨响,
整个别墅的灯光瞬间熄灭,陷入一片黑暗。是停电了。备用电源似乎也出了问题,
没有立刻启动。我吓得尖叫一声,心跳到了嗓子眼。黑暗和雷声,将我的恐惧放大了无数倍。
“别怕。”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紧接着,一束手机电筒的光照了进来。是陆景渊。
他逆着光站在门口,看不清表情,但那束光,却像救命稻草一样,驱散了我心底的恐慌。
“停电了,管家正在抢修。”他走了进来,将光照向我,“吓到了?”我抱着膝盖,
点了点头,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有点。”他走到我身边,蹲下身,
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让光线照亮我们这一小方天地。“胆子这么小?”他轻笑一声,
语气里没有了往日的嘲讽,反而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硬朗的侧脸轮廓,那双平时总是充满侵略性的眼睛,此刻在黑暗中,
显得格外深邃。“轰——”又是一声惊雷,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他察觉到了我的恐惧,
伸出手,轻轻覆在了我的手背上。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了,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头顶。我能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
和他指腹上薄薄的茧。那是一种陌生的、属于男性的触感,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别怕,
我在这。”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在这一刻,我们之间没有了“嫂子”和“小叔子”的身份,没有了那些针锋相对的言语。
气氛变得暧昧而危险。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他呼吸时吐出的温热气息。
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我能看清他浓密的睫毛,和眼底翻涌的暗流。
我知道我应该推开他,应该逃离这种危险的氛围。可我的身体,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动弹不得。甚至,我心里还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呐喊:不要推开他。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苏晚。
”“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他凑得更近了,温热的唇几乎要贴上我的耳朵,
“很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我浑身一颤,瞬间清醒过来。是啊,我在做什么?我在期待什么?
他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而我,就是那只愚蠢的羔羊。我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往后退去,
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床沿。“陆景渊,请你自重!”他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样子,
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自重?”他站起身,
重新恢复了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嫂子,刚才心跳加速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我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我的恐惧,
也知道我刚才那一瞬间的动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吗?”他俯身,
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的床上,将我困在他的双臂和床之间。这是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姿势,
让我无处可逃。“看着我的眼睛,苏晚。”他强迫我与他对视,“告诉我,你对我,
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的眼睛像两个黑色的漩涡,要将我的灵魂都吸进去。我看着他,
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的沉默,显然取悦了他。他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眼底的火焰也越烧越旺。他缓缓低下头,朝我的嘴唇凑了过来。我吓得闭上了眼睛,
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就在我以为他要吻上我的时候,房间的灯光“啪”的一声,突然亮了。
备用电源启动了。刺眼的光线让我的眼睛很不适应,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陆景渊的动作也停住了。他的唇,离我的唇,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他维持着这个姿势,
看了我几秒钟,然后缓缓直起身,脸上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看来,
连老天爷都在帮嫂子守着贞节牌坊。”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语气里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惋惜,“真没劲。”说完,他拿起手机,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我瘫软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脚冰凉。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我抬手,
抚上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那里,像是要烧起来一样。我转头,看向床上依旧沉睡的陆景琛。
心里第一次,涌起了一股强烈的负罪感。苏晚,你真是疯了。而我不知道的是,
陆景渊走出房间后,并没有立刻离开。他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抬手,
用拇指狠狠地擦过自己的嘴唇,仿佛上面还残留着什么滚烫的温度。他闭上眼,
脑海里全是刚才苏晚那副惊慌失措、却又带着一丝期待的表情。他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她,
看她失控的样子。可刚才,他是真的想吻她。这个认知,
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和……恐慌。他一直在提醒自己,苏晚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是他名义上的嫂子。他接近她,挑逗她,只是为了看她的笑话,
为了报复她嫁给他哥哥这个事实。现在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了。
雷雨夜的那个“未遂之吻”,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在我们之间激起了层层涟漪。
我和陆景渊都开始刻意地回避对方。我在别墅里活动的时间,
会尽量避开他可能出现的时间点。他似乎也默契地配合着我,我们有好几天都没有打过照面。
可这种刻意的疏离,反而让彼此的存在感变得更加强烈。空气里,
似乎总是漂浮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尴尬和紧张。这天,
是陆氏集团一个重要合作项目的签约仪式。这个项目关系到陆氏未来五年的战略布局,
苗条的大刘的《下一次我一定早点表白》无疑是一部优秀的作品。故事情节紧凑,人性描绘细致,让人期待后续的展开。
《下一次我一定早点表白》是我看过的小说中最好的一部。故事情节跌宕起伏,男女主角的表现都非常出色,感谢苗条的大刘的出色创作。
《下一次我一定早点表白》结构精巧,环环相扣。配角的形象栩栩如生,每个角色都有独特的身份和情感共鸣。作者苗条的大刘通过细腻的描写和巧妙的安排,展现了多样的人物关系和情节转折,使整个故事生动有趣。这是一篇不可多得的美文。
《下一次我一定早点表白》是我看过的小说中最好的一部。故事情节跌宕起伏,男女主角的表现都非常出色,感谢苗条的大刘的出色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