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乌鲁木齐的大巴扎人声鼎沸，我正蹲在一个卖干果的摊位前，跟**尔族老板讨价还价。

"老板，这葡萄干五十块钱一斤？你当我外地人好骗啊！

"我捏起一颗葡萄干在阳光下仔细端详，"你看这颗，都皱成我奶奶的脸了，打个折呗？

"老板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大叔，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小伙子，这是吐鲁番特级无核白，

甜得很！看你这么会说话，四十五拿走！"我刚要掏钱，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接着是人群的惊呼。回头一看，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倒在了葡萄架下，

手里的爱马仕包摔出去老远。周围人围成一圈，却没人敢上前。"让一让！我是医生！

"我大喊一声冲过去——好吧，其实我只是个医药销售，但四舍五入也算半个医疗系统的。

女人约莫三十出头，皮肤白得不像常晒太阳的新疆人，睫毛长得能放铅笔，此刻正紧闭双眼，

嘴唇发白。我蹲下来摸了摸她的脉搏，飞快地扫视她的穿着——**香奈儿，

手腕上的百达翡丽闪闪发光，脖子上那条项链看着像卡地亚的猎豹系列。好家伙，

这一身行头够在二线城市买套房了。"低血糖。"我判断道，抬头对摊主喊，"老板，

快拿点葡萄汁来！"没等摊主反应，我直接抓了一把摊位上最贵的马**葡萄，

挤出汁水滴在她嘴唇上。女人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那是一双我从未见过的眼睛——瞳孔黑得像是能把人吸进去，眼尾微微上挑，

带着几分慵懒和危险。"你..."她的声音比葡萄还甜，"救了我？""严格来说，

是葡萄救了你。"我咧嘴一笑，"美女，下次逛街记得吃早饭啊。"她盯着我看了几秒，

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送我去医院。"这不是请求，是命令。我正想拒绝，

却瞥见她包里露出的黑卡一角。贪财的本能立刻占了上风："没问题！为人民服务！

"救护车来得很快。车上，护士给她测血糖时，我趁机偷瞄她的侧脸——鼻梁高挺，

下巴线条像用刀削出来的，整个人精致得像橱窗里的展示品。"看够了吗？"她突然转头，

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我脸不红心不跳："没呢，这么好看的脸不多看几眼亏大了。

"她轻笑出声："沈朝是吧？刚才护士问你名字时我听到了。""正是在下。

"我做了个夸张的鞠躬动作，"不知美女怎么称呼？""秋梓。"她顿了顿，"秋天的秋，

桑梓的梓。""好名字！一听就是大户人家的**。"我顺口胡诌，

"秋**是来新疆旅游的？"她没回答，反而问："你呢？一个人来新疆？""对啊，

来找找诗和远方。"我眨眨眼，"顺便看看能不能拐个新疆姑娘回家。"秋梓突然凑近，

身上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不是那种甜腻的少女香，而是带着木质调的成熟气息，

像走进了一家高级雪茄店。"那你觉得，"她的呼吸喷在我耳畔，"我怎么样？

"我差点从救护车的座位上滑下去。这进展也太快了吧？虽然我沈朝自诩情场老手，

但这么直白的富婆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嘛..."我故作深沉地摸摸下巴，"得先验验货。

"秋梓大笑起来，笑声像银铃般清脆。护士奇怪地看了我们一眼，

显然不理解为什么一个低血糖病人能笑得这么开心。医院检查结果没什么大问题，

就是低血糖加上轻微高原反应。秋梓坐在病床上，用手机发了条语音："把车开到急诊门口。

"语气之自然，仿佛在吩咐自家佣人。"那啥，既然你没事，我就先撤了。"我搓搓手，

"葡萄钱还没付呢。"秋梓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钞票塞给我："医药费加葡萄钱。"我数了数，

起码五千："这也太多了...""剩下的算小费。"她歪着头看我，"明天有空吗？

我刚到新疆，缺个导游。"我眼睛一亮："有有有！全天候待命！""那就上午十点，

昆仑宾馆见。"她递给我一张名片，纯黑的卡纸上只有烫金的"秋梓"二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背面印着一行小字：秋氏集团董事长。好家伙，我这是捡到宝了？第二天我特意早起，

翻出箱子里最体面的衬衫——一件优衣库的纯白款，平时只用在见重要客户时穿。

喷了点古龙水，还特意刮了胡子。昆仑宾馆是乌鲁木齐的老牌五星级，门口停着一排豪车。

我刚走到大堂，就被一个穿黑西装的壮汉拦住了。"沈先生？"壮汉声音低沉，

"秋总在等您。"他领我上了电梯，直达顶层套房。门一开，

我差点被金光闪瞎眼——这哪是酒店房间，分明是皇宫！**欧式家具，水晶吊灯，

落地窗外是整个乌鲁木齐的风景。秋梓坐在真皮沙发上，今天换了身藏蓝色连衣裙，

衬得皮肤更白了。她手里端着红酒杯，虽然现在才上午十点半。"来了？"她抬眼看了看我，

"坐。"我小心翼翼地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只敢挨着边："秋总好雅兴啊，

大早上就喝红酒。""82年的拉菲，尝尝？"她推过来一个杯子。

我装模作样地晃了晃酒杯："嗯，果香浓郁，单宁柔和，好酒！

"其实我连单宁是什么都不知道。秋梓似笑非笑："这其实是昨天开的，已经氧化了。

"我面不改色："所以我说它柔和嘛，氧化了就不涩了。"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完全没了昨天病弱的样子："沈朝，你果然有趣。""这是我的核心竞争力。"我挺起胸膛，

"除了有趣，我还特别便宜，雇我当导游绝对物超所值。""导游？"秋梓放下酒杯，

"我想聘你做私人助理，月薪五万，包吃住。"我一口红酒差点喷出来："多少？""嫌少？

那就八万。"她轻描淡写地加价，好像在菜市场买白菜。"不是..."我擦了擦嘴角，

"秋总，我们才认识一天，您就这么信任我？"秋梓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她今天穿了高跟鞋，几乎和我平视。她伸手整理了一下我的衣领，

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我的脖子："我看人很准的。你虽然贪财好色，但有底线；油嘴滑舌，

但不虚伪。"这评价精准得让我后背发凉："秋总，您该不会调查过我吧？""叫我秋梓。

"她转身走向落地窗，"我需要一个能让我开心的人。钱不是问题。

"我脑子飞速运转——八万月薪，跟着美女老板游山玩水，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

但理智告诉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能问问具体工作内容吗？"我谨慎地问。

秋梓回头，阳光在她身后形成一圈光晕："陪我吃饭，陪我逛街，讲笑话逗我开心。

"她顿了顿，"偶尔，帮我照顾女儿。""女儿？！"我声音陡然提高，"您有女儿？

""怎么，很意外？"她挑眉。"不不不，就是..."我语无伦次，

"没想到秋总...秋梓你这么年轻就有孩子了。""我三十三岁，

有个四岁的女儿很奇怪吗？"她走回沙发，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这是咘咘。

"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眼睛大得像葡萄，正对着镜头做鬼脸。可爱是可爱，

但那眼神怎么看都不像四岁孩子该有的——太过锐利，太过...成熟。"挺可爱的。

"**笑两声，"那孩子爸爸...""死了。"秋梓轻飘飘地说，"车祸。"我顿时噤声。

秋梓却突然笑了："骗你的，我们离婚了。他拿了一笔钱去了国外。

"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我背上冒出一层冷汗。"怎么样，考虑好了吗？"秋梓晃着酒杯，

"八万月薪，工作轻松，还能经常旅游。"我深吸一口气："成交！"管他呢，八万月薪呢！

就算这母女俩是吸血鬼我也认了！当天下午，

我就被安排搬进了昆仑宾馆的一个套间——虽然比不上秋梓的总统套房，

但也是我住过最豪华的房间了。晚上七点，黑衣保镖来敲门，说秋总请我去餐厅吃饭。

宾馆顶层的中餐厅装修得金碧辉煌，服务员清一色高颜值。秋梓坐在靠窗的位置，

身边多了个小不点——照片里的咘咘。走近了看，咘咘比照片上还要精致，像个洋娃娃。

她正用筷子戳着一块糖醋排骨，见我来了，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我。"咘咘，这是沈朝叔叔。

"秋梓介绍道，"以后他会陪我们玩。"咘咘放下筷子，伸出小手："沈朝叔叔好。

"我受宠若惊地握住她的小手："咘咘你好啊！"下一秒，我感觉手心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猛地缩回手。咘咘歪着头，一脸天真无邪："怎么了叔叔？"我摊开手掌，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错觉？"坐吧。"秋梓似乎没注意到这个小插曲，"点了你爱吃的羊肉串。

"我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羊肉串？""猜的。"秋梓给我倒了杯茶，

"男人不都爱吃肉吗？"整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咘咘时不时用那种不符合年龄的眼神瞟我，

而秋梓则不断给我夹菜，热情得不像才认识一天的雇主和员工。"明天我们去天山。

"秋梓宣布，"咘咘一直想去看天池。""好啊！"我强打精神，"我最会带小朋友玩了！

"咘咘突然开口："沈朝叔叔，你会讲故事吗？""会啊！"我来了精神，"想听什么？

小红帽还是白雪公主？""我想听..."咘咘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血淋淋的故事。"我筷子差点掉地上。秋梓却笑了："咘咘就爱吓唬人。沈朝，你别介意。

"饭后，秋梓说要去处理工作，让我带咘咘回房间玩一会儿。牵着咘咘的小手走在走廊上，

我浑身不自在。这小女孩的手冰凉得像块玉，而且走得异常稳当，

完全不像四岁孩子该有的步伐。"叔叔，"咘咘突然开口，"你喜欢妈妈吗？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个...叔叔是来工作的。""妈妈说你会留下来陪我们。

"咘咘抬头看我，黑眼珠深不见底，"永远。"永远这个词从一个四岁孩子嘴里说出来，

莫名让我毛骨悚然。"咘咘啊，"我蹲下来与她平视，"永远是很长的时间哦。

"她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不长。一眨眼就过去了。"就在这时，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秋梓站在里面，看到我们的姿势，嘴角微微上扬："相处得不错？

"咘咘跑过去抱住妈妈的腿："沈朝叔叔说要给我讲血淋淋的故事！

"我瞪大眼睛："我没...""好啊。"秋梓打断我，"那今晚你就给咘咘讲睡前故事吧。

她房间就在你隔壁。"就这样，我莫名其妙地成了保姆。把咘咘送回房间后，

我立刻掏出手机搜索"秋氏集团"，

结果令人震惊——这家涉及地产、金融、科技的巨型企业，董事长确实叫秋梓，

但网上几乎找不到她的照片。更诡异的是，三年前的一则新闻提到，

秋梓在一场车祸中失去了丈夫和...五岁的女儿。我盯着手机屏幕，冷汗直流。

如果秋梓的女儿三年前就死了，那今天和我一起吃饭的咘咘是谁？2凌晨三点，

我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梦里，咘咘站在我床边，眼睛变成了两个黑洞，

嘴里不断重复着"永远留下来"。我摸出手机，再次搜索"秋氏集团车祸"。

年前的新闻清晰地写着："秋氏集团董事长秋梓的丈夫和五岁女儿在前往机场途中遭遇车祸，

女儿当场死亡，丈夫送医不治。"可咘咘明明说自己四岁。我轻手轻脚地起床，

决定去秋梓的书房看看。走廊静得可怕，地毯吸收了所有脚步声。书房门没锁，我闪身进去，

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商业书籍和古董收藏。我随手抽出一本相册，

翻开第一页就愣住了——照片上的小女孩确实是咘咘，但拍摄日期显示是五年前。

"在看什么？"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吓得差点把相册扔出去。秋梓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穿着丝质睡袍，长发披散，在月光下像个幽灵。"我...我睡不着，想找本书看。

"**笑着把相册塞回去。秋梓缓步走近，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喜欢翻别人隐私？

""不是！"我后退一步，后背抵上书架，"我就是好奇...""好奇我为什么雇你？

"秋梓突然伸手抚上我的脸，指尖冰凉，"因为你长得像他。""像谁？""我丈夫。

"她的指甲轻轻刮过我的下巴，"特别是你笑的时候。

"我咽了口唾沫："所以我是...替身？"秋梓笑了，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不全是。

你还活着，这就比他强多了。"就在这时，书房温度骤降，我呼出的气变成了白雾。

书架上的书突然开始震动，一本厚重的古籍"啪"地掉在地上。

秋梓的表情变了："咘咘醒了。""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书房的门猛地关上，

灯光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黑暗中，

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踝——"沈朝叔叔..."是咘咘的声音，但离得太近了，

近得仿佛就贴在我耳边，"陪我玩..."我浑身僵硬，手机从手中滑落。屏幕亮起的瞬间，

我看到了咘咘的脸——她的眼睛全黑，没有眼白，嘴角咧到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啊！

"我猛地推开她，冲向门口。门锁纹丝不动，就像焊死了一样。"别怕。

"秋梓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温柔，她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轻轻抱住我，

"咘咘只是太喜欢你了。"我挣脱她的怀抱，疯狂地拍打门板："放我出去！

""嘘..."秋梓的手指抵在我唇上，"你会吵醒其他客人的。"我转头看她，

发现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红光。这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睛！"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自己。秋梓叹了口气，

从睡袍口袋掏出一把小巧的银色钥匙："想知道真相？明天晚上八点，来地下室。

"她将钥匙塞进我手心，转身走向咘咘。小女孩立刻扑进妈妈怀里，变回了天真无邪的模样。

"晚安，沈朝。"秋梓头也不回地说。话音刚落，书房门自动打开了。

我逃命似的冲回自己房间，反锁上门，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手机屏幕还亮着，

上面是那条车祸新闻的配图——秋梓丈夫的照片。那个男人，确实和我有七分相似。

第二天早餐时，秋梓和咘咘表现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咘咘甚至给我夹了一块蜂蜜蛋糕："叔叔吃这个，可甜了！"我盯着她**的小脸，

难以将昨晚那个恐怖形象与眼前的天使联系起来。"今天我们去天池。"秋梓抿了口红茶，

"咘咘一直想去。""好啊。"我强作镇定，"需要准备什么吗？""带上这个。

"秋梓推过来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透明液体，"山上有蚊子，这是特制的驱虫水。

"我接过瓶子，触感冰凉。驱虫水？更像是某种药剂。天池美得不真实，湖水蓝得像块宝石。

咘咘兴奋地跑来跑去，完全是个正常孩子。趁秋梓接电话的空档，我蹲下来问她："咘咘，

你几岁了？""四岁呀！"她眨着大眼睛，"叔叔真笨，昨天才问过。

""那...你爸爸呢？"咘咘的笑容消失了："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

"她突然凑近我耳边，"但妈妈说他会回来的，只要找到合适的...""咘咘！

"秋梓的声音打断了她，"别打扰叔叔。"回程的车上，咘咘睡着了。

秋梓从后视镜看我："问出什么了？"我心跳加速："没什么，就闲聊。

""好奇心会害死猫。"她轻声说，"但也能带来惊喜。记得我们的约定，八点。

"夜幕降临后，我握着那把银色钥匙，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刻收拾行李逃跑，但另一种更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走向地下室。

电梯只能到一楼，我需要走安全通道。推开沉重的防火门时，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楼梯间没有灯，我只能用手机照明。地下室的门比想象中更隐蔽，藏在锅炉房后面。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我听到一声轻微的"咔嗒"，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发。

门后是一条狭窄的走廊，墙上点着蜡烛，火光摇曳。走廊尽头是一扇雕花木门，

门缝里透出微光。我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血液凝固——房间中央是一个玻璃棺，

里面躺着一个小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面容安详。那才是真正的咘咘，

已经死去三年的咘咘。"她多漂亮啊。"秋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转身，看到她站在门口，

穿着黑色长裙，像个守丧的寡妇。"这...这是...""我女儿。"秋梓走到玻璃棺旁，

温柔地抚摸棺盖，"她走得太突然了，我还没准备好告别。

"我后退几步："那现在那个咘咘是谁？"秋梓笑了："也是我女儿，

只是...用了不同的容器。"我的胃部一阵绞痛："你疯了！那是具尸体！""不，

她只是睡着了。"秋梓的眼神变得狂热，"我在古籍里找到了方法，可以让灵魂转移。

但需要一个媒介，一个...活体容器。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我是...""完美的媒介。"秋梓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