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及笄那年，冷宫毒酒入喉的灼痛犹在。前世苏婉柔笑看我咽气：“姐姐的皇后命，

妹妹收下了。”这一世诗会上，我当众揭穿她偷换诗稿的手腕：“墨迹未干呢，妹妹。

”太子萧景琰为她出头：“晚晴，莫要欺人太甚。

”我反手抖出他们私通的证据：“殿下与其管我，不如管管自己的裤腰带？

”后来权倾朝野的裴寒舟总在我遇险时出现。他替我挡下致命一刀时，

血染透了我的裙裾：“晚晚，当年那碗饭的恩，我拿命还你。

”直到他捧着凤冠求娶：“江山为聘，你愿不愿？”---冰冷的触感，像一条垂死的毒蛇，

贴着苏晚晴的喉咙蜿蜒而下。那液体滚烫得如同烧红的烙铁，所过之处，皮肉翻卷，

筋骨焦枯。视野里最后清晰的，是苏婉柔那张脸，平日里总是挂着柔顺怯懦的面具，

此刻却扭曲着，被一种近乎癫狂的得意和怨毒彻底撕碎。那精心描画的眉梢高高挑起，

红唇咧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每一个字都淬了毒，

带着冰碴子砸进苏晚晴混沌的耳膜：“姐姐，安心去吧……你的皇后命格，妹妹替你收下了！

这冷宫滋味，姐姐也尝够了，下辈子……呵，别投胎了罢！”声音尖利，

刮擦着冷宫腐朽的空气，刺得人耳膜生疼。不甘！蚀骨的不甘！滔天的恨意如同地狱业火，

瞬间焚尽了那穿肠毒酒带来的剧痛，

只余下要将眼前这张脸、连同这污浊天地一同撕碎的狂暴念头！苏晚晴猛地伸出手，

五指如钩，带着全身最后一点力气，狠狠向前抓去——“呃！”一声短促的闷哼，

伴随着手肘撞在硬物上的钝痛。眼前令人作呕的景象骤然碎裂，如同被打碎的琉璃盏。

冷宫的阴冷霉味、毒酒的灼烧、苏婉柔那张狞笑的脸……瞬间被潮水般涌来的清新空气取代。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属于少女闺阁的暖香，混合着窗外刚刚绽开的玉兰花的清冽。

苏晚晴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像是溺水之人终于冲破水面。冷汗浸透了薄薄的寝衣，

冰凉地贴在背上。她猛地坐起身，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茜纱帐，

帐顶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帐钩是赤金点翠的蝴蝶。身下是柔软光滑的锦被，触手生温。

床榻边的小几上，一只掐丝珐琅的香炉正袅袅吐出青烟，是安神的苏合香。窗棂半开，

外面天光正好，几枝初绽的白玉兰探进头来，花瓣娇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不是冷宫！

不是那终年不见天日、只有老鼠和绝望作伴的鬼地方！这里是……她的闺房！她及笄前，

在苏府的那个闺房！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苏晚晴几乎是扑到床边的妆台上，一把抓起那面光可鉴人的菱花铜镜。镜子里映出一张脸。

一张尚带着稚气，却已能窥见日后倾城之姿的脸庞。皮肤白皙光洁，如同上好的新瓷，

没有后来被冷宫磋磨出的蜡黄和细纹。眉眼清亮，带着一丝刚刚从噩梦中惊醒的茫然和惊惧，

但那漆黑的瞳孔深处，却有什么东西沉淀了下去，冰冷、坚硬，如同沉入深潭的寒铁。

是十五岁！她真的回到了及笄之年！毒酒穿肠的剧痛仿佛还残留在身体深处，

苏婉柔那句“皇后命格”如同魔咒，在耳边一遍遍回响。巨大的冲击过后，

一种冰冷的、足以冻结血液的清醒瞬间攫住了她。老天开眼！竟让她重活一世！前尘种种，

走马灯般在脑中疾速闪过：苏婉柔伪善面具下的蛇蝎心肠，太子萧景琰的凉薄寡恩，

整个苏府为了攀附权贵对她这个嫡女的倾轧利用……还有最后，

那杯由她“好妹妹”亲手奉上的、穿肠烂肚的毒酒！冷！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让她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随之汹涌而起的，是焚尽八荒的滔天恨意！苏婉柔！萧景琰！

还有那些吸着她血往上爬的苏家蛀虫！这一世，她苏晚晴，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一个都别想逃！“吱呀——”雕花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穿着水绿色比甲的小丫鬟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脸上带着惯常的、略带怯懦的笑容：“**，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苏晚晴的瞳孔骤然缩紧。莲心！这个她前世视作心腹、最后却被苏婉柔用几两银子收买，

在她被诬陷与外男私通时跳出来“指证”她、亲手将她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贴身婢女！

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掠过心头，又被苏晚晴死死压住。现在还不是时候。打草惊蛇，

只会让躲在暗处的毒蛇更加警觉。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眸底翻涌的寒光，

再抬眼时，已恢复了几分属于十五岁少女该有的、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些许不耐。“嗯。

”她淡淡应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是方才在噩梦中嘶喊所致。她任由莲心拧了温热的帕子，

小心翼翼地替她擦脸。温热的湿意覆盖在脸上，莲心的动作轻柔依旧。前世，

她就是被这样的“体贴”所蒙蔽。“**，您今日气色瞧着不大好，可是昨夜没睡安稳？

”莲心一边替她梳理长发，一边状似关切地问，“要不要奴婢去回了夫人，

就说您身子不爽利，今日的茶会……”茶会？苏晚晴心中冷笑。前世，

正是这场由苏婉柔撺掇举办的、邀请了几位闺中**的春日茶会，成了她噩梦的开始。

她会在“赏花”时“不慎”跌落花园的锦鲤池，虽被及时救起，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狼狈不堪，

衣裙尽湿，还被苏婉柔暗讽举止轻浮。更因此受了风寒，缠绵病榻半月，

错过了之后至关重要的一场宫宴，让苏婉柔在那场宫宴上得了太后的青眼！

而推她落水的那只手……苏晚晴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莲心低垂的、看似恭顺的侧脸。

正是这个“忠心”的婢女，趁乱在她背后使的力！“不必。”苏晚晴打断莲心的话，

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母亲既已应允了婉柔妹妹，我岂能失约？

梳妆吧，简单些就好。”莲心似乎被她的语气慑了一下，手上动作微顿，随即又恢复如常，

应了声“是”。苏晚晴坐在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莲心取来一套鹅黄色的春衫，

颜色娇嫩，正是她前世喜爱的样式。“换那套月白的。”苏晚晴忽然开口。

莲心一愣：“**，那套月白的素了些，今日茶会……”“我说，换那套月白的。

”苏晚晴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目光却透过镜子，锐利地钉在莲心脸上。

莲心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不敢再多言，连忙去开了衣柜，

取出那套料子上乘、绣工精巧却颜色素雅的月白襦裙。苏晚晴换上衣裙，

拒绝了莲心要给她簪上繁复珠花的提议，只选了一支简洁的白玉簪，斜斜插在发髻上。

镜中人，素衣胜雪，眉目清冷，少了几分少女的娇憨，却多了几分凛然不可犯的疏离。很好。

她要的就是这份疏离，这份与前世截然不同的清醒。“走吧。”苏晚晴起身，

率先向门外走去，步履沉稳，不再看莲心一眼。莲心慌忙跟上，

心头却莫名地笼罩上一层不安。***苏府的花园，在春日的午后被精心妆点过。

各色名品牡丹、芍药开得正盛，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假山流水，曲径通幽，

确是一处赏春的好所在。几张紫檀木雕花圆桌摆在临水的敞轩里，

桌上摆着精致的点心和时令瓜果。几位被邀请来的世家**已到了，正围着苏婉柔笑语晏晏。

苏婉柔穿着一身娇嫩的粉色云锦衣裙，衬得她面若桃花，巧笑倩兮。

她正拿着一柄小巧的团扇，指着池边一丛开得极好的魏紫牡丹，

声音娇柔婉转：“……姐姐们快看，这株魏紫可是父亲特意从洛阳寻来的，说是花中之王呢！

瞧瞧这颜色，这品相，满京城也找不出第二株来。”她笑语盈盈，俨然是今日茶会的主人。

看到苏晚晴带着莲心走来，苏婉柔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诧异和不易察觉的阴冷，

随即脸上绽开更加甜美的笑容，亲热地迎了上来：“姐姐！你可算来了！

妹妹还担心你身子不适呢。”她上前就要挽苏晚晴的手臂，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亲昵和担忧。

苏晚晴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只微微颔首，声音清冷：“劳妹妹挂心，并无大碍。

”她目光扫过敞轩里的几位**，都是京城里有些头脸人家的闺秀，

前世也曾是苏婉柔的“好姐妹”，在她落难时，没少落井下石。“晚晴姐姐今日这身打扮，

真是……清雅脱俗。”一位穿着鹅黄衣衫、姓王的**掩口笑道，

语气里却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揶揄。月白素衣，在满园姹紫嫣红和几位**的盛装之下，

确实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苏婉柔立刻接口，笑容温婉：“姐姐向来喜欢素净，气质高华，

自然与我们这些俗人不同。”她拉着苏晚晴往池边的位置走，“姐姐快来这边坐，

这里视野最好，能看清池子里新放养的几尾红鲤呢。”敞轩临水，

池边只有一道低矮的木制围栏。前世，苏晚晴就是被“挤”到这里，然后“意外”落水的。

苏晚晴的目光在那围栏上短暂停留，又掠过苏婉柔看似热络、实则将她往池边引的手。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顺从地在苏婉柔安排的位置坐下，正好靠近那低矮的围栏。

茶会继续。苏婉柔妙语连珠，左右逢源，俨然是众人的焦点。她有意无意地引导着话题，

谈论着京城最新的衣裳首饰、胭脂水粉，这些都是苏晚晴前世不甚热衷、也插不上话的领域。

“对了，”一位姓李的**忽然想起什么，看向一直沉默喝茶的苏晚晴，

“听说晚晴姐姐前些日子得了一本孤本的《漱玉词》，不知可否借妹妹一观？

妹妹对易安居士的词，可是仰慕得紧呢。”苏晚晴放下茶盏。前世，她确实得了那本词集，

但后来莫名其妙就找不到了。现在想来，只怕也是苏婉柔的手笔。“李妹妹消息灵通。

”苏晚晴淡淡一笑，那笑容清浅，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疏离，“不过那本词集，

前几日赏玩时不慎被茶水污了扉页，正在请人修复，恐怕要让妹妹失望了。

”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讪讪道：“那真是可惜了。”苏婉柔立刻打圆场，

巧笑倩兮：“哎呀，姐姐也太不小心了。不过没关系，

妹妹那里前日刚得了前朝柳大家的一幅《春江垂钓图》，意境也是极好的，

改日请姐姐们一同赏鉴可好？”她成功地将话题又引回了自己身上，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苏晚晴冷眼旁观着苏婉柔的表演，如同在看一场早已知道结局的拙劣戏码。她端着茶盏，

指尖感受着杯壁传来的微烫温度，目光偶尔扫过侍立在一旁、看似低眉顺眼的莲心。

时间一点点流逝，阳光透过花叶，在敞轩里投下斑驳的光影。苏婉柔谈笑风生，

眼神却越来越频繁地、极其隐蔽地瞟向苏晚晴身后的莲心。时机快到了。苏晚晴放下茶盏，

站起身：“坐久了，有些气闷。婉柔妹妹，你方才说的那株魏紫，我想近前细赏一番。

”苏婉柔眼睛一亮，立刻热情道：“好啊好啊！就在那边，姐姐随我来！

”她亲热地挽起苏晚晴的手臂，这次苏晚晴没有避开。苏婉柔心中暗喜，

拉着苏晚晴就往那株开在池边、被众人赞叹不已的魏紫走去。其他几位**也纷纷起身，

跟在后面。她们所站的位置，离那低矮的围栏不过两步之遥。池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深不见底。苏婉柔指着那硕大富丽的紫色花朵，声音带着赞叹：“姐姐你看，这花型饱满，

色泽纯正，真是……”就是现在！苏晚晴眼角的余光清晰地捕捉到，

一直紧跟在她侧后方的莲心，脚步猛地向前一错，一只手借着衣袖的遮掩，带着一股狠劲，

朝她的后腰狠狠推来！前世那股身不由己坠入冰冷深渊的绝望感仿佛再次袭来！但这一次，

苏晚晴早有准备！在莲心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衣衫的刹那，苏晚晴身体如同被风吹拂的柳枝，

极其自然地、不着痕迹地向右前方轻盈地踏出了一小步。同时，

她口中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哎呀！”这声惊呼恰到好处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就在众人目光聚焦过来的瞬间，苏晚晴那一步踏出的位置，正好让开了莲心蓄力推来的方向。

莲心这一推，本就用了全身的力气，目标骤然消失，她收势不及，

整个人被自己的力道带得向前猛扑出去！“啊——！

”一声凄厉惊恐的尖叫划破了花园的宁静。噗通！巨大的水花溅起，

淋了站在池边的苏婉柔和几位**一身。“救命！

救……咕噜噜……”莲心在水中疯狂地扑腾挣扎，狼狈不堪，

冰冷的池水瞬间浸透了她单薄的衣衫，精心梳好的发髻散开，糊了满脸，活像只落汤鸡。

所有人都惊呆了！敞轩内瞬间死寂，只剩下莲心在水里扑腾呼救的声音。苏婉柔离得最近，

被溅了一头一脸的水珠，精心描画的妆容都花了。她僵在原地，脸色煞白，

一双美眸瞪得滚圆，死死盯着在水里挣扎的莲心，那眼神里充满了惊愕、难以置信，

还有一丝计划落空的恐慌和恼怒。怎么会这样？！落水的怎么会是莲心？！

她明明……明明安排好的！苏晚晴怎么可能躲开？！其他几位**也反应过来，

短暂的震惊后，脸上纷纷露出嫌恶和惊疑不定的神色，手忙脚乱地后退，生怕被池水波及。

“快！快救人啊！”还是那位李**最先回神，尖声叫道。

几个反应过来的粗使婆子这才慌忙找来长杆，

七手八脚地将已经呛了好几口水、奄奄一息的莲心从池子里捞了上来。

莲心瘫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浑身湿透，瑟瑟发抖，脸色青白，狼狈到了极点。

她惊魂未定地抬起头，目光正好撞上苏晚晴投来的视线。那目光平静无波，深不见底，

如同两口幽深的古井，清晰地倒映出她此刻的狼狈和惊恐。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意外，

只有一片洞悉一切的冰冷嘲弄。莲心猛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瞬间明白了！大**她……她什么都知道！她故意躲开的！她是故意的！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莲心，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主子苏婉柔，眼神里充满了求助和控诉。

苏婉柔接触到莲心的目光，心头更是狂跳。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上迅速堆起担忧和焦急，

几步上前，对着浑身滴水的莲心斥责道：“你这丫头！怎么这般毛手毛脚！

伺候主子都站不稳吗？惊扰了姐姐和各位**，看我回头怎么罚你！”她一边说，

一边暗中狠狠掐了莲心的手臂一下，警告她闭嘴。莲心吃痛，

对上苏婉柔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威胁和狠厉，吓得一个哆嗦，到了嘴边的辩解硬生生咽了回去，

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声音。苏晚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轻轻抚平了方才因“受惊”而略显褶皱的月白衣袖，动作优雅从容，

与周围的混乱狼狈形成鲜明对比。她缓缓走到瘫软的莲心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毛手毛脚？

”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目光如同淬了冰的针，直刺向脸色发白的苏婉柔，

“婉柔妹妹**下人的本事，倒是越发‘精进’了。方才我站得好好的，

若不是莲心‘脚滑’得太过凑巧，那落水的，恐怕就是我了？

”这话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巨石！几位**的目光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在狼狈的莲心、强作镇定的苏婉柔和气定神闲的苏晚晴之间来回扫视。方才那一下，

她们虽未看清全部细节，但苏晚晴那声惊呼和莲心落水的位置……细细想来，

确实透着说不出的古怪！苏婉柔只觉得脸上**辣的，仿佛被无形的巴掌狠狠扇过。

她强撑着笑容，声音却有些发颤：“姐姐……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莲心这丫头蠢笨，

自己失足落水，怎会……怎会牵连到姐姐？姐姐莫不是被吓着了，说了胡话？”“胡话？

”苏晚晴轻笑一声，那笑声清脆，却毫无暖意。她不再看苏婉柔，

目光转向地上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的莲心，声音陡然转厉，

带着一种前世执掌中宫多年磨砺出的威严：“莲心！你方才站在我身后，

究竟是自己‘脚滑’，还是……有人让你推我？”“轰——！”这句话如同惊雷，

炸得所有人头皮发麻！苏婉柔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连嘴唇都在哆嗦。

莲心被这声厉喝吓得魂飞魄散，对上苏晚晴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冰冷眼眸，

又感受到身旁苏婉柔那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怨毒目光，巨大的恐惧和压力之下，

她两眼一翻，竟直接晕厥了过去！“啊！莲心！”苏婉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立刻尖叫起来，扑到莲心身边，“快！快把她抬下去！请大夫！她定是惊吓过度昏过去了！

姐姐！你看你把她吓成什么样了！”她语无伦次地指责着苏晚晴，

试图用莲心的昏迷来掩盖一切。几位**面面相觑，眼神中的疑虑更深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苏婉柔这反应，未免太过激烈和心虚。苏晚晴冷冷地看着苏婉柔的表演，

看着婆子们手忙脚乱地将昏死的莲心抬走。她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月白的衣裙在春日暖阳下纤尘不染，脊背挺得笔直，如同一株傲然独立的雪莲。无需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