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尘渊身后，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家药铺门口。

尘渊似乎和药铺老板很熟，一进去就焦急地问道：“李老板，我让你找的‘血菩提’，有消息了吗？”

药铺老板一脸为难地摇了摇头：“尘渊掌门，实在抱歉。这血菩提乃是传说中的神物，据说只生长在极北之地的万年冰川之上，百年才结一次果，实在是……可遇不可求啊。”

尘渊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连你也找不到吗……”

他失魂落魄地喃喃道，“那轻烟……轻烟她该怎么办……”

“又是为了柳轻烟。”

我从暗处走出来，声音冰冷。

尘渊听到我的声音，浑身一震，猛地回过头。

当他看清我的脸时，眼中瞬间爆发出混杂着震惊、怨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云……云舒？”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我。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我一步步向他逼近，“人界，是你清源宗的吗？”

“你……”

尘渊被我噎得说不出话，他看着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回来做什么？是想报复吗？”

“报复？”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尘渊，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现在的你，在我眼里，跟一只蝼蚁没什么区别。”

“我今天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如果今天，需要血菩提救命的人，是我，而不是柳轻烟。你会像现在这样，为我奔走，为我寻药吗？”

尘渊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答案，不言而喻。

我心中最后一点可笑的期待，也彻底破灭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知道了。”

我不再看他，转身就走。

“站住！”

尘渊却忽然叫住了我。

他看着我，眼神变幻不定，最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咬牙道：“云舒！我知道你现在是魔后，神通广大！我求你！求你救救轻烟！”

“只要你肯救她，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要我的命！”

我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用一种看**的眼神看着他。

“你让我，去救一个三番五次陷害我的人？”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

尘渊被我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知道，以前是轻烟不对，是我不对！我们对不起你！但是，她快要死了！你就不能……不能念在同门一场的情分上，救她一命吗？”

“同门情分？”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尘渊，在我被你们冤枉，要被废除修为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谈同门情分？”

“在我被你一巴掌打下审判台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谈同门情分？”

“现在，你的心上人要死了，你跑来跟我谈情分了？”

“你不觉得恶心吗？”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他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想要血菩提，是吗？”

我看着他绝望的样子，忽然冷笑一声。

“我知道哪里有。”

尘渊的眼中，瞬间重新燃起了希望。

“真的？在哪里？”

“跟我来。”

我丢下三个字，转身向城外走去。

尘渊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