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

出租车停在我曾经的家门口。保安果然守在那里，见我下车，立刻上前。

“对不起，苏女士，顾先生吩咐，您已经无权进入这里。”

雨开始下了，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银行卡刷不出钱，顾言已经冻结了我所有账户。我翻遍钱包，只剩下几百块现金。

一家快捷酒店的霓虹灯在雨中闪烁。我走进去，用现金支付了一晚的房费。

房间狭**仄，床单有股霉味。我坐在床边，手机不断震动——全是陌生号码的骚扰电话和短信。

“**”“小三”“不要脸”

我关掉手机，蜷缩在床上。这一夜，我没有哭，也没有睡。

天亮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公司。至少工作还在，我需要收入来打这场官司。

刚走进办公室，同事们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刺来。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假装没看见我。

“苏晚，来一下我办公室。”人事总监站在门口，面无表情。

十分钟后，我拿着解聘书走出公司大门。理由是“个人作风问题严重影响公司形象”。

手机震动，是一条新闻推送。我点开链接，屏幕上赫然是我在庆功宴上“歇斯底里”的视频。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这女人疯了吧？丈夫做慈善也要吃醋？”

“听说她外面有人，还想抢孩子。”

“顾总真可怜，娶了这样的女人。”

视频角度正是宴会厅的监控。顾言，你真是算无遗漏。

我走进一家咖啡厅，点了最便宜的黑咖啡。隔壁桌是我公司的同事，他们没注意到我。

“苏晚平时装得多清高啊，原来全靠老公撑着。”

“听说她背着顾总在外面有人，还想带走孩子。”

“活该被开除，这种女人真恶心。”

我握紧咖啡杯，指节发白。我曾以为他们是朋友，原来不过是墙头草。

咖啡厅电视正播放着顾言的专访。他眼圈泛红：“我只想做点好事，没想到会伤害到家庭。辰辰很想妈妈，但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我担心孩子的安全。”

主持人同情地问：“听说您妻子有外遇，是真的吗？”

顾言沉默片刻：“我不想评价，但辰辰曾看到她和一个男人…”

我猛地站起来，咖啡洒了一桌。同事们这才注意到我，脸上闪过惊慌和鄙夷。

我冲出咖啡厅，雨又下起来了。我站在雨中，突然笑了。顾言，你以为我会崩溃？你错了。

我拨通了一个号码。“李律师，我需要你帮我打一场官司。”

接着是第二个电话。“王侦探，我要调查一个人的所有行踪记录。”

回到酒店，我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顾言的社交账号。密码还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从不改。

页面上全是他救助流浪动物的照片和视频。评论区清一色的赞美：“顾总真是好人”“这世界需要更多像您这样的人”。

我冷笑，点开一张他给“流浪猫”洗澡的照片。照片里，一个背对镜头的女孩抱着一只猫，顾言正温柔地为猫咪冲洗。

我放大照片，女孩手腕上有个独特的纹身——一朵小小的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