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主】头痛欲裂。我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糊着发黄的报纸，墙角结着蜘蛛网。

这不是我的出租屋。脑子里突然涌进一堆不属于我的记忆——也叫顾盼，父母早逝，

被叔叔顾大海一家拿捏着打工，赚的钱全填了堂哥顾明的窟窿。

原主昨天被顾大海逼着交工资，争执时被推倒撞了头，再睁眼就是我了。“哐当！

”房门被踹得震天响。“顾盼！你个小畜生，装死呢？”是顾大海的破锣嗓子，

“赶紧把钱交出来，不然拆了你这狗窝！”我刚坐起身，门就被撞开了。

顾大海挺着啤酒肚堵在门口，他老婆王兰叉着腰，三角眼瞪得像要吃人。“叔，婶。

”我压着太阳穴的疼，刚开口就被王兰打断。“少叫我婶！谁是你婶？

”她冲过来要抓我胳膊，“跟我们走！今天不把钱拿出来，你堂哥的车首付怎么办？

”“我没钱。”我往后躲，原主的记忆里，这俩人打小就没给过他好脸色，骂他是丧门星。

“没钱？”顾大海上前一步，唾沫星子喷我脸上，“你上个月工资呢？

别以为藏起来我们不知道！”“那是我留着交房租的。”“房租？”王兰尖笑，

“你住的这破地方，房东是秦野家的远亲，能要你几个钱？我看你就是翅膀硬了，想翻天！

”她说着又伸手来拽我，指甲尖差点刮到我脸上。“住手。”一个冷沉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秦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房门口，穿着黑色连帽衫，头发有点乱，眼神冷得像冰碴子。

原主记忆里，这人孤僻得很，住了半年没跟原主说过三句话，原主一直怕他。

顾大海愣了一下，随即嗤笑：“秦野？你掺和我们顾家的事干嘛？这是我们侄子，

教育教育怎么了？”“我的地方，”秦野往前走了两步，挡在我身前，

个子比顾大海高小半头，气势压人，“滚出去。”“**算老几？

”顾大海被怼得下不来台，伸手就要推秦野，

“我看你是跟这小畜生学坏了——”他的手还没碰到秦野，就被一把打开，

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一下。“我的人，”秦野盯着顾大海，声音里带着戾气，“你也配动？

”顾大海气得脸通红，指着秦野说不出话。王兰见状，又想绕过去抓我：“我不碰他，

我带我侄子走总行了吧？”她的手刚伸过来，就被秦野抓住手腕，他稍一用力，

王兰就疼得尖叫起来：“啊！放手！疼死我了！”秦野手一甩，王兰踉跄着撞在墙上，

后腰磕在桌角，疼得直骂娘。“最后说一遍，”秦野的目光扫过顾大海夫妇，“滚。

”顾大海看秦野是来真的，又怕王兰真伤着，咬着牙放狠话：“小畜生，你等着！这事没完！

”说完扶着骂骂咧咧的王兰走了。门被甩上，屋里终于安静了。我松了口气，

后背全是冷汗。刚才秦野挡在我身前的时候，明明很瘦的一个人，却莫名让人觉得踏实。

“谢……谢谢。”我小声说。秦野没看我，转身往阳台走，

丢下一句：“别把麻烦带到这儿来。”他好像真的很不好相处。傍晚天阴下来，飘起小雨。

我去阳台收原主晾的几件旧衣服，听见角落里有微弱的“喵呜”声。

一只巴掌大的小猫缩在纸箱后面，浑身湿透，冻得直打哆嗦，瘦得能看见肋骨。我心一软，

把它抱了起来。小家伙在我怀里抖得更厉害，却没挣扎，用冰凉的小脑袋蹭了蹭我的手指。

刚转身，就撞见秦野站在阳台门口。“脏死了。”他皱眉，眼神像在看什么垃圾，

“扔出去。”“外面下雨，它会冻死的。”我把猫往怀里护了护，“我找个箱子给它垫垫，

不弄脏地方。”秦野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间，关门声不轻不重。我找了个快递箱，

垫上原主一件旧T恤，把小猫放进去，又找了个小碗倒了点温水。小家伙喝了两口，

蜷在T恤上睡着了。夜里我睡得不安稳，总梦见顾大海夫妇的脸。迷迷糊糊中，

感觉有人在阳台动静。我悄悄爬起来，扒着门缝往外看。秦野蹲在猫窝前，

手里拿着个暖水袋，正往箱子里塞，动作有点笨拙。小猫被惊醒，小声叫了一下，

他居然没凶它，只是用手指轻轻碰了碰猫脑袋。他好像察觉到我在看，猛地抬头。四目相对。

秦野的耳朵尖好像有点红，迅速站起身，没看我，快步回了自己房间，

门“咔哒”一声关上了。我愣在原地，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这个秦野，

好像和原主记忆里不太一样。箱子里的小猫又发出轻轻的呼噜声。我关了灯躺回床上，

心里乱糟糟的。穿越到这个世界，前有豺狼般的叔叔一家，身边还有个让人看不透的室友。

明天该怎么办？顾大海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迷迷糊糊快睡着时，

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开门声。脚步声很轻，停在我门口。过了一会儿，又轻轻回去了。

我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今晚，大概是原主这些年，睡得最安稳的一晚。至少，

不用怕被顾大海他们半夜闯进来打骂了。我找了三天才找到份餐厅服务员的工作。

后厨油烟大，洗碗池的水冰得刺骨，经理还总挑刺，说我动作慢。但我得干下去。

秦野好像比以前早出晚归了，有时我下班回来，他房间灯还黑着，早上我出门时，

他房门还关着。我俩碰面的次数更少了。那只小猫我给它取名叫煤球，因为浑身黑不溜秋的。

煤球不怕生，才几天就敢在屋里溜达，尤其黏我，总爱蜷在我脚边睡觉。秦野每次看见，

要么皱眉走开，要么就咳嗽一声，把煤球吓得一哆嗦。这天我发了第一个月工资，

攥着薄薄的几张钞票，心里盘算着先交房租，再给煤球买点正经猫粮。刚走出餐厅巷口，

就被人堵住了。是顾明。他染着黄毛，吊儿郎当地靠在墙上，嘴里叼着烟。“哟，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那‘辛苦’的堂弟吗？”顾明吐掉烟蒂，几步走到我面前，

“工资发了？”“关你什么事。”我往旁边走，想绕开他。他一把抓住我胳膊，

力气大得吓人：“怎么不关我事？我爸妈养你这么大，你不该孝顺孝顺我？

”“我爸妈走的时候，给我留了钱，全被你爸妈拿去了。”我挣了挣，没挣开，

“我不欠你们的。”“放屁！”顾明脸一沉，“没有我们，你早饿死街头了！少废话，

把钱拿出来！”他另一只手直接往我口袋里掏，我死死按住，两人拉扯起来。“你放手！

”“敬酒不吃吃罚酒！”顾明抬脚就往我肚子上踹了一脚。我疼得弯下腰，

他趁机抢走了我口袋里的工资，转身就跑。“把钱还给我！”我追了两步，

肚子里像火烧一样疼，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跑远。回到出租屋时，我眼眶有点红。不是因为疼，

是觉得憋屈。秦野刚好从房间出来，看见我捂着肚子，脸色发白，愣了一下。“怎么了？

”他问，声音还是冷冷的。“没事。”我别过脸，不想让他看见我这副样子。他没再问，

转身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出来，放在桌上。

上面卧着两个金黄的荷包蛋。“吃了。”他丢下两个字，就去阳台打电话了。

我看着那碗面，鼻子突然有点酸。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条很劲道，

汤是骨汤的味道，荷包蛋煎得外焦里嫩。吃到一半，秦野打完电话进来，手里拿着个医药箱。

“过来。”他坐在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我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坐下。

他打开医药箱，拿出碘伏和棉签，抬头看我：“哪伤了？”“肚子……还有膝盖。

”刚才追顾明的时候，膝盖磕在了台阶上。他没说话，示意我把裤腿卷起来。

膝盖上蹭掉了一大块皮，血已经凝固了。他用棉签蘸了碘伏，轻轻涂在伤口上。

我疼得嘶了一声。他的动作顿了顿，放轻了力道：“忍忍。”灯光下，我看见他的睫毛很长，

神情专注，不像平时那么冷冰冰的。“顾明抢了你的钱？”他突然问。我愣了一下，

点点头。“明天我去要回来。”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不用了。

”我赶紧说，“他那种人，肯定不会还的。”秦野没说话，继续给我处理伤口。

晚上睡觉的时候，煤球跳上床，蜷在我脚边。我摸着它毛茸茸的背，心里稍微舒服了点。

迷迷糊糊快睡着时，感觉有人轻轻把煤球抱了起来。我没睁眼，假装睡着了。

那人把煤球放在了客厅沙发上，然后轻手轻脚地躺在了我身边。是秦野。

他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轻轻落在我后颈上，有点痒。“它掉毛，

蹭你一身。”他低声说，声音比平时软了点。我没动，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

他又说：“以后冷了……靠我近点。”我的心跳突然快了几拍。第二天我去上班，

经理居然把我叫到办公室，递给我一个信封。“这是你的全勤奖。”经理笑得有点不自然，

“之前是我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我愣住了，这餐厅什么时候有全勤奖了？回到后厨，

同事偷偷告诉我：“你不知道吧？昨天有个长得特凶的帅哥来找经理，不知道说了什么，

经理吓得脸都白了。”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秦野？晚上回到家，我翻了翻枕头，

想找找有没有零钱买猫粮。却在枕头底下摸到了一沓钱。不多不少，

正好是我被顾明抢走的那个数。我拿着钱，走到秦野房门口。他的房门没关严，

我看见他正对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这钱……”我推开门进去。他转过头，

看见我手里的钱，愣了一下。“不是我放的。”他立刻说，眼神有点闪躲。我看着他，

突然笑了：“谢谢。”他的耳朵尖好像有点红，转过头去：“谁让你谢了，赶紧拿走。

”我把钱放回口袋，心里暖暖的。从那天起，叔叔婶婶没再来找过麻烦。

我以为他们终于放弃了。直到那天我正在餐厅擦桌子，王兰突然闯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开始哭天抢地：“大家快来看啊！这个白眼狼！我们辛辛苦苦把他养大，

他现在翅膀硬了，不管我们死活了啊！”客人都被吸引了过来，对着我指指点点。

经理赶紧跑过来：“阿姨，您有话好好说，别在这儿闹啊。”“我好好说？

”王兰指着我的鼻子，“我儿子要结婚，让他帮衬点，他一分钱都不肯出，

还把我们赶出来！这种没良心的东西，就该天打雷劈！”我气得浑身发抖：“你胡说！

你们什么时候养过我？从小到大，你们除了打我骂我，抢我的钱，还做过什么？

”“你还敢顶嘴！”王兰冲过来就要打我。我闭上眼睛，等着巴掌落下来。

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睁开眼，看见秦野站在我面前，抓住了王兰的手腕。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你再闹一句试试。”他声音里的戾气，

比上次更重。王兰被他吓得不敢说话了。秦野看着经理：“结账，他今天不干了。”然后，

他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出了餐厅。坐进他的车里，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发抖。“对不起，

又给你添麻烦了。”我低着头说。他发动车子，没看我：“不是你的错。”沉默了一路。

快到出租屋时，他突然说：“我养你。”我猛地抬头看他。他目视前方，

耳根有点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不用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