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韫抿了抿唇，不想在公共场合起争执，只好跟着上了设备。

“咔嗒——”

安全压杠落下时，季云昭突然凑过来：“你知道吗？阿苒说等离婚手续办完，就带我去马尔代夫……”

话音未落，设备突然剧烈晃动！

“啊——！”

安全带断裂的瞬间，霍明韫感到一阵失重——

他和季云昭同时从十几米高空坠落！

风声在耳边呼啸，霍明韫绝望地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他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睁开眼，对上的是温苒慌乱的眼神。

她的手臂紧紧箍着他的腰，呼吸急促得不像话。

“你……”

霍明韫刚开口，温苒就像被烫到般猛地松开手。

“救错人了。”她生硬地解释，转身冲向摔在地上的季云昭，“云昭！”

……

医院走廊上，医生急匆匆跑来：“病人大出血，需要紧急输血！血型是RH阴性，血库库存不足！”

温苒的目光立刻锁住霍明韫。

“你也是RH阴性。”这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霍明韫靠在墙上，膝盖的伤口还在渗血。他看着温苒，忽然明白了她的意图。

“献血，”温苒走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我就同意撤销离婚申请。”

她的呼吸喷在他耳畔，带着熟悉的冷香。

曾几何时，这样的亲近会让他心跳加速。

现在，他只觉得心冷。

护士拿来输血同意书时，霍明韫没有犹豫地签了字。

他知道，如果拒绝，温苒一定会起疑。

他不能冒险，更不能让她发现去巴黎的计划。

针头刺入血管时，霍明韫偏过头，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入血袋。

一袋，两袋……

“不能再抽了！”护士突然惊呼，“他已经到极限了！”

霍明韫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恍惚间，他看到温苒皱眉站在床边，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医院的白墙刺得人眼睛发疼。

霍明韫输完血后，医生强制要求他住院观察。而温苒，从始至终没有来看过他一眼。

手机不断震动，是季云昭发来的照片——

温苒喂他喝粥的照片。

温苒守在病床边的照片。

温苒睡着时，他偷亲她脸颊的照片。

霍明韫一张一张删除，内心再无波澜。

原来心死到极致，是连痛觉都会消失的。

离婚冷静期的最后一天，霍明韫早早起床。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他将最后一件衣服收进行李箱。

巴黎的机票安静地躺在包里，下午三点的航班。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温苒站在门口，西装笔挺，像是刚从某个重要会议回来。

“云昭脱离危险了。”她开门见山，“我说到做到，陪你去撤销申请。”

霍明韫静静地看着她。

“不过，”温苒补充道，“下次你再犯错，我依然会提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