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说的随意，我却没忽视他眼底的遗憾。

“买都买了，就都带去吧，姐姐喜欢这些，也会喜欢你的。”

贺淮川高兴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抱着我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还是冉冉懂事，我现在就去订酒店，你换衣服，我们马上出发。”

多巴胺退去，他终于发现家里少了些东西。

“怎么感觉空空的，你扔什么了吗？”

我忙着换衣服，在卧室里随口回应：

“扔了点垃圾，留着占地方。”

他没多想，在衣帽间里磨蹭了两个小时才出来。

从头发到脚踝，打扮得像只开屏的孔雀。

“这样穿不会给冉冉丢脸吧？”

我深吸口气，压下胸腔的酸涩。

“不会，姐姐以前就经常夸你。”

你什么样，她都会喜欢吧。

一路上，贺淮川几次激动到差点超速。

我捂着肚子在副驾摇摇晃晃，脸色苍白。

五年不见，姐姐依旧和从前一样漂亮。

国外的生活让她开朗了不少。

笑着打完招呼。

我问她：

“这次回来住哪？以前的旧房子还在，要不我收拾出来你搬进去。”

姐姐摇晃着酒杯，随意摆手。

“不用了，过几天就走，这次回来是参加拍卖会的。”

“你还怀着孕呢，这些就别想了，我住酒店就行。”

话落，刚刚和谐的气氛荡然无存。

贺淮川周身的温度降至冰点。

看出两人欲言又止，我借口去卫生间，离开了包厢。

脚步停在门口，听着里面的谈话。

“我已经娶了苏冉，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姐姐表情未变，声音却冷了几分。

“我希望你娶冉冉是想给她幸福，不是为了我。”

“你应该知道冉冉对我多重要，我只有这一个妹妹，为了她，我可以一辈子不回国。”

沉默半晌，贺淮川忽然笑了，声音带着无尽苦涩。

“一辈子不回国？然后呢？让我每次想你的时候去国外找你？跟你像偷情一样相处？”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就算跟你结婚我也一样会照顾苏冉，你为什么非要这样？苏冉需要幸福，你难道就不需要吗？”

“你敢说你对我没感情？苏晴，你骗自己可以，骗不过我！上次我跟你求婚的时候你明明答应我了，为什么要反悔？”

姐姐忽然红了眼，脸上泛起苦笑。

“我早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了，我三十岁了，但冉冉还年轻。”

“如果我们之间只有一个人能幸福，我希望是冉冉，她很喜欢你。”

“上次只是喝多了说的胡话，你不用放在心上，过去的事就忘了吧，现在你的妻子是冉冉，她还怀了孩子，你们会幸福的。”

贺淮川再忍不住怒意，猛地拍桌而起。

“你一句忘了就能结束我的感情？你当我是什么？你知道我每次看着苏冉的脸都会想起你吗？”

“我们同床共枕的时候我只有把她当成你才能继续下去，这样对我不公平！”

姐姐端起杯子里的冰水朝贺淮川脸上泼了过去。

“你太激动了，冷静冷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