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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结束时,我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昏睡了过去。
我好像做了很长的一场梦。
其实我跟顾呈舟也是有过几年好时光的。
他热爱探险,我就陪着他从千丈高的雪山上滑下来。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他的声音像雪般清冽:
“傅桐,这辈子跟你在一起值了。”
有一次碰上了百年难遇的大雪崩,他被埋了不知所踪。
是我拖着五个月大的孕肚,一瘸一拐的把他从雪里扒了出来。
我的孩子葬在了那场雪崩里,我的一条命也留在了那里。
事业刚有起色那年,他被对家追杀,是我把他推开自己被扎成筛子。
他颤抖着说这辈子不会负我,我满手是血擦干了他的眼泪。
可是他的一辈子太短了,小青梅出现哭着说自己没有爸妈了。
他就当起了小青梅的庇护伞,我的特权转换给了别人。
迷糊中我听见顾呈舟温柔的的声音,他轻柔的拂过我的脸颊:
“阿茵,这是最后一次。只要你忍忍很快就能过去的。”
“我欠周茵父母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但顾呈舟,我欠你的就快要还清了。
我眼皮沉重的睁不开,只是眼角流出了一滴泪。
剧烈的疼痛让我被迫醒来。
一个陌生的大叔手里摇晃着不知名的酒,另一只手则拿着长满倒刺的鞭子。
鞭子上沾着零星的血迹。
我大口大口的喘气,斗大的汗珠砸落下来。
我被绑在椅子上,惊惧驱使我低头求饶:
“你只要放过我,想要什么我都能给。”
对方眼里满是阴鸷,轻浮的把玩着我的下巴,闻言不屑的开口:
“傅**不记得我了?”
汗水浸透了我的衣服,我努力想回忆但脑子一片空白。
“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保证今天之后能让你记忆深刻。”
“顾先生交代过了,只要我能把冠军给他的爱人,出了事他会兜着。”
强撑的腰不断弯下,一时间我不知道是身上更痛还是心里的疼更痛。
话音落下,鞭子凶狠的抽在我身上,被扬起点点滴滴的血。
我不受控制的求饶,男人却将烟头摁在我锁骨处。
皮肉的焦味伴着尼古丁的味道直冲鼻腔。
痛到极致,我笑着将一口血水吐到他脸上。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尝尝今天这个味道。”
死过那么多次,我还是害怕等待死亡的过程。
我以为被雪水灌满口鼻,被刀扎成窟窿,手指被一根根掰断已经是最痛的了。
没想到,还有比这些更疼的。
男人将满瓶的酒倒在伤口上,颇有些不甘心:
“顾呈舟有什么好,他任由别人糟践你,还为了那女人把你送给我。”
我的头无力的耷拉在一侧,也开始在心里反问自己。
对啊,顾呈舟有什么好呢?
恍惚中,我好像看见了那年递到眼前的小鱼干。
有双干燥的手顺平我的毛发,轻柔的哄道:
“我不会让你死的。”
可是我如何努力都再也看不清那人的脸。
伴着那道声音,迎来了我的第八次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