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没再去医院。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盯着我和彭琦同居的房子发呆。
这房子是我们一起买的,每一处装修都凝聚了我们的心血。
墙上的婚纱照里,我笑得那么幸福,可现在看来,只觉得刺眼。
彭琦没再回来过,但他也没闲着。
他的社交媒体上全是和何玫玫的合照,买豪车、订婚戒、去海岛度假。
他甚至带何玫玫去了我们曾一起爬过的山,说要“重温年少时的心动”。
那些他承诺只属于我们的回忆,如今全被他给了另一个女人。
更让我崩溃的是,他的朋友圈没屏蔽我,似乎故意让我看到这些。
我的手抖着,点开评论区,里面全是祝福他们的话。
彭琦的母亲,平时对我百般挑剔,此刻却在评论里夸何玫玫“温柔大方,般配得很”。
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给每条动态点赞,像是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我不在乎了。
可我骗不了自己。
每晚,我抱着枕头无声地哭,脑海里全是彭琦冷漠的眼神和何玫玫得意的笑。
我开始怀疑,这几年我为他付出的所有,到底算什么?
我决定离开。
向上司申请了去加拿大的**差,时间定在三天后,也就是我和彭琦原定的婚礼那天。
我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把过去彻底甩在身后。
可就在这天晚上,我回到家,却发现玄关处多了一双男士皮鞋,和一双精致的高跟鞋。
我心跳加速,推开门,客厅的景象让我如坠冰窟。
何玫玫坐在彭琦腿上,两人正忘情地拥吻,衣服凌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他们没注意到我。
我强忍住心痛,刚要开口,却闻到一股奇怪的焦味从厨房传来。我下意识冲过去,推开厨房门,眼前的一幕让我整个人僵住。
灶台上,一个高压锅冒着白汽,里面煮着什么,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旁边的案板上,菜刀沾着血迹,旁边散落着几根白色的毛发。
我的目光移到垃圾桶,里面赫然躺着一块沾血的蓝色布料——那是小白的项圈。
小白是我五年前收养的萨摩耶,是我最亲的家人。
认识彭琦前,它陪我度过了无数个孤单的夜晚。
每次我加班回家,它都会摇着尾巴扑到我怀里,用湿漉漉的鼻子蹭我的脸。
彭琦刚搬来时,承诺会把小白当家人,可现在,它竟然变成了锅里的肉。
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泪水像决堤的洪水,模糊了视线。
我颤抖着伸手,捡起垃圾桶里的项圈,上面还带着小白的体温。我崩溃地喊出声:“小白......”
我的哭声惊动了客厅里的两人。
彭琦和何玫玫匆匆跑过来,看到我瘫在地上,彭琦皱起眉,语气不耐烦:“你怎么在这?跟踪我?”
“你杀了小白......你怎么能杀了它!”
彭琦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哦,那条狗啊。我回来时看到它在家里乱跑,以为是流浪狗。刚好玫玫最近身体虚,我给她炖点肉补补。”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激动地爬起来,冲到他面前,吼道:“那是我的家人!你凭什么杀它!”
彭琦不屑地把我推开,嗤笑:“一家人?不就是条狗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大不了我赔你一条更好的。”
何玫玫站在他身后,捂着嘴偷笑,眼神里满是挑衅。
她走过来,挽住彭琦的胳膊,娇声道:“琦哥,你别理她。咱们的汤好了,我饿了。”
彭琦点点头,端起一碗肉汤,吹了吹,递到何玫玫嘴边:“来,小心烫。”
我再也忍不住,发疯似的扑过去,一把将碗摔在地上。
瓷碗碎裂的声音刺耳,汤汁溅了一地,肉块滚落在地板上。
我蹲下身,颤抖着捡起那些肉块,泪水一滴滴砸在地上。
“小白......”我哽咽着,嗓子已经哑得发不出声。
彭琦皱眉,骂道:“神经病!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何玫玫拉着他的手,娇滴滴地说:“琦哥,别跟她浪费时间,咱们继续。”
他们转身回了客厅,留下我一个人在厨房,抱着小白的项圈,哭到几乎窒息。
我想起小白第一次救我的场景。那年我独自租房,半夜被醉酒的邻居砸门,是小白狂吠着扑上去,咬住那人的腿,直到警察赶来。
它受了伤,却还是用温暖的毛蹭我的手,像在安慰我。从那以后,它再也不能像别的狗那样肆意奔跑,可它从没离开过我。
而现在,它被彭琦亲手杀了,只为了给何玫玫炖汤。
我流着泪,把厨房的肉块收拾好,装进袋子。
我要给小白一个体面的告别,带它永远离开这个让我心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