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颠,渝星子当天晚上就做了个春梦。
梦里她浑身**,躺在一张华丽的餐桌上,身下紧贴的瓷盘光滑而冰冷,让她的体温也跟着骤降。
她似乎喝了很烈的酒。
脑袋和浆糊一样迷迷糊糊,眼睛只能虚虚睁开,从缝里看个大概。
一道人影缓慢朝她靠来,在视野中不断放大。
他手里捧了一道淡绿色的琉璃樽,樽口束满蓬勃的粉玫瑰。
“你是谁?霍枭?”
男人没说话,只兀自垂眸,朝她伸出灼热的指尖。
专心致志地将每一朵玫瑰掰碎,将沾着水汽的花瓣,一瓣一瓣贴在她的每一寸皮肤。
他的第一口咬在了锁骨处,薄唇吮着花瓣,舔舐掉所有的馨香。
唔,好疼!
“你要吃了我!?”
渝星子含了两包可怜兮兮的泪,鼻尖瞬间红了。
想把他推开,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全失去了知觉,只有五感还存在,甚至变得更加敏感。
他掐住腰窝的指纹,闯入口中的粗粝,喷洒在耳畔的喘息.......
“好爱你。”
男人的脑袋与她的紧贴,一身腱子肉箍住渝星子的全部,包括想要出窍的灵魂。
满面泪痕的渝星子抽噎着哼唧,声音嗡嗡的:“不喜欢你不喜欢你!”
“爱了好多好多年,我好像也记不清了。”而霍枭只是自顾自地叹息。
吻越来越密集,伴随着没轻没重地牙齿碾过。
渝星子哭哭唧唧,软着声求饶也没用,几乎快要嵌进他的血肉里去。
“抱歉。”
“我来迟了些。”
在渝星子破碎的呜咽声中,他着魔般重复着呢喃:“不过不晚,一点也不晚.......”
渝星子醒了。
她精致的小脸满面潮红,黑发被汗水一缕缕镶在侧脸。
明明卧室里一直开着空调,但她仍旧热得想把自己给冻进冰箱里。
“**——”
门被敲响,女佣的声音响起:
“**,姑爷来了,夫人让我叫你起床。”
姑爷?谁?霍枭?
进展真的如此迅猛么?
渝星子很难想象霍枭现在,在她爸妈心中是什么分量,反正绝对不低。
她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十二点了。
昨晚从十点开始睡觉,到现在十二点醒来。
整整十四个小时!
她都一直深陷在梦境里,和霍枭炙热而激烈地做了十四个小时的夫妻。
纤细的手指按住太阳穴打圈。
“张姨,帮我倒杯玫瑰......”
那个茶字还没说出来,渝星子却突然怔住。
小脑袋瓜子操控着视觉神经,在她眼前不断闪过霍枭往她身上贴玫瑰花瓣的画面。
紧随其后的是那一个个让她颤栗的玫瑰热吻。
渝星子止不住打了个激灵,扬声朝门外喊道:“咖啡!来杯咖啡,我需要清醒一下。”
收拾完,还没到正厅,就已经听到了乔女士毫不掩饰的笑声。
乔凝香捂着嘴:“清灵真这么说吗?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当然。”霍枭点头:“母亲从不说谎。”
“什么不好意思?”渝星子接过张姨手里的咖啡,慢慢走过去,紧挨乔凝香坐下。
星子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抹胸小裙。
小巧圆润的肩膀和白皙纤细的手臂**在外面,像冒着热气的牛奶,管也管不住,整个地泼了出来。
项链,手链,耳环,发箍全是同一色系的海蓝宝,镶着碎钻,晶莹剔透,梦幻璀璨。
听说她报考了海大的珠宝设计专业,看来是十足的喜欢。
霍枭突然想起那些堆放在合众国家中,全部落了灰的珠宝。
看来得找个时间,让艾丽森送这些珠宝去护理,再弄到帝国来。
渝星子知道霍枭在看她,但她一个眼神也没分给霍枭。
因为不敢。
怕他的气场和长相,也怕联想到梦里的旖旎。
更怕霍枭提到昨晚她亲手送出去的粉玫瑰。
乔凝香亲昵地抚上她的背,笑容温柔慈爱:“是小枭妈妈。”
她微微仰起头,弯起的眉眼全是星星:“她说我是她这辈子最好的朋友,这个死鸭子嘴硬的浑丫头,出国前都没和我说过.......”
看着母亲逐渐湿润的眼睫,渝星子有些后悔问出那句话。
渝正庭从公司回来,张姨来叫人吃饭,一家人整整齐齐坐在餐厅里。
乔凝香不断给霍枭夹菜,生怕他不自在。
渝星子知道这是自家母上对挚友最真诚的感情,老老实实没争宠,乖乖埋头扒饭。
“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一块撒了白芝麻的小排骨出现在碗里,霍枭的清冽的声音也在同时落于耳畔。
本来是没有的。
但现在有了。
渝星子抱着碗,猛点脑袋:“欢欢姐让我去打麻将,约了好多次,我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说着,还怕他们不信,拿过手机给冯欢欢去了个电话。
“喂,欢欢姐,今天在哪里搓麻将?”
被这一莫名其妙来电搞懵了的冯欢欢,奇怪地“啊?”了一声。
渝星子可没给她思考的机会,紧接着说:“嗷嗷嗷,你已经安排好人,在沧海遗珠是吧?”
冯欢欢:“星子你中暑了吗?”
渝星子:“好哦,下午见!”
电话挂断,渝星子抬头一瞧,餐桌上另外三个人全都看着她。
心里发毛,渝星子眨了眨眼睛,娇声道:“看**嘛?可别把我头上的财神给看走了!”
“我送你。”霍枭盛了碗汤,放到她手边。
“我不!”
渝正庭和乔凝香同时放下筷子。
渝星子瑟瑟发抖:“好叭.......”
出门时,渝星子这才发现霍骁换了辆车。
又高又大的黑色大G换成了粉粉的宾利。
像果冻一样油亮的粉车,和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匹配度。
霍枭十分绅士地替渝星子打开车门,手里的伞依旧只撑在她的头顶。
“怎么......换了辆车,还是这种颜色?”
渝星子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原因。
但不知道是什么在作祟,非逼着什么都藏不住的她,在此刻问出口。
“抱歉。”霍枭转过身,手从车门上撤回。
今天的他,还是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一丝不苟,很干净利落。
身上的雪松的冷香混了一道若有若无的烟草香。
嗅到这抹气味,渝星子才意识到,他高大挺拔的身体正稍稍靠近自己。
霍枭神色清冷专注,声音醇厚,磁性:
“我纠结了很久,虽然很可耻地想和你产生身体接触,但残存的理智还是告诉我,你的感受永远都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