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怎么忍,她不太熟练,也没想好。
沉默间,肚子不争气地响了几声,只能自给台阶,僵硬地说:“我饿了。”
红烛摇曳,屋内暖光闪烁,映出女子自脖颈蔓延至耳根的红。
萧青野意外地消了气,指节在桌面轻叩两声,唤来门口贴身太监:“传膳。”
屋内燃着安神香,隐约混杂着他身上的酒香。
盛西棠有些不自在,走回床边坐下,不愿去看萧青野的脸。
这个死太监,以下犯上,辜负父皇信任,持节传命,妄图架空君主,且如此目中无人,皇家反而得好生供着,不敢得罪……
令人厌恶至极。
夜膳来得快,萧青野喝完一杯茶的功夫,桌上便摆满了膳食。
太监乔明将地上躺着的雕花凳摆放回原位,躬身退出。
盛西棠起身,走到萧青野身边:“起来,我要坐这里。”
萧青野掀起眼帘:“?”
那椅子被她踢过,她才不要坐,重复道:“我要坐你这里。”
料到萧青野没有那么好说话,果然纹丝不动。
盛西棠首次软下语气:“起来嘛,你坐那边去。”
软了一点,但不多,仍旧带着点命令人的骄矜感。
萧青野淡淡地:“咱家想瞧瞧,殿下真正低头的模样。”
盛西棠一顿。
“掌印,再如何不情愿,今日拜过堂,我们就是夫妻了,夫君就是该疼爱夫人的,我脾性算不得温婉,但也不胡搅蛮缠。”
“你若待我好些,我必定也会待你好些,和和睦睦地过日子。”
萧青野笑了。
信她的鬼话。
倒也起身,坐到被她嫌弃的凳子上,把这个位置让了出来。
盛西棠满意坐下,开始优雅进餐。
萧青野撑着太阳穴,饶有兴致盯着她进食的画面。
这个盛西棠,是盛家八个皇子公主中最为得宠的六公主。
前些日子君主似是被他逼得走投无路了,竟出此下策,商量着要给他赐婚。
忍痛割爱换一个皇位稳固,也算有诚意。
若没有他在朝中搅和,照盛西棠的宠爱度,日后必定是尚驸马,恣意一生。
所以萧青野肯点头,是想看看,这个一向高傲的公主殿下,会怎么自甘受辱在他面前摇尾巴的。
今日表现一般,气性颇大。
好在容颜赏心悦目,他没有预想中那般厌恶。
成个亲罢了,都说这是人生大事,体验一番也无碍。
阉人娶公主。
好难猜,委屈的是谁呢?
半晌,他都看得兴致全无准备盥洗就寝了,沐浴完回来她还在那慢悠悠吃东西。
盛西棠见人回屋:“该陪我盥洗完入洞房了么?”
萧青野额角一跳:“?”
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叫她说得相当自然。
入洞房?她真敢啊?
他静默片刻,下颚指向梳妆台:“坐过去。”
她提着裙摆走到梳妆台坐下。
其实盛西棠不是不敢,主要是内心抗拒,提前为今晚已经做了好些日子的心理准备。
委身萧青野简直奇耻大辱。
可......听闻他平日从不与人肢体接触,沐浴什么都不让人近身,若能和他真正洞房,不就等于得到他的身子,成了例外吗?
一切都是为了日后......
“殿下豁得出。”萧青野走到她身后,垂着眼摘下她的发冠。
做这种事全然不是伺候人的姿态,更像是一种恩赐,似乎在说“我愿意碰你你就偷着乐吧”。
盛西棠从镜中看着他的动作就来气。
她嘲讽回道:“嫁了人还是处子,那更叫笑话。”
话音刚落,身后人突然拽住她的肩膀,重重将她翻过身压到梳妆台上。